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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祁被震慑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听见前方，女子坐着的地方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声叹息很轻微很凄凉，象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似的。
然后他听见一个女子的说话声。
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冰凉僵硬，缓慢而幽长，一点都不象是活人的说话声。
“南书祁，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你等我？为什么？”南书祁听见自己机械的回答声。
那声音完全变了调，一点都不象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女子幽幽地说：“快二十年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有没有做恶梦？”
轻轻笑了一声，又说：“你有没有想到过我？”
南书祁毛骨悚然，僵立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女子又说：“你想要我的东西，就要好了，难道我还抢得过你？为什么你要害我？”
南书祁眼中射出恶毒的光芒。
“抢是抢得过你，但是抢了你的东西，难道你不会报警？你就是该死。你整天就知道思念那个男人，那个抛弃了你的男人，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子为了你，飘洋过海，落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你明明有值钱的东西，就是死守着不肯拿给老子。你活够了。象你那样，还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要是我，早就找块砖头拍死自己了。”
“凌曦和不是答应了你给你报酬吗？你为什么还缺钱花？”女子声音突然变得凌厉。
南书祁愣了下，大概是没料到女子会说出这番话来。
这不是他跟凌曦和之间的秘密吗？她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些，南书祁更觉得毛骨悚然，寒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她变成了鬼，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吗？
“他给个鬼？”南书祁气愤地说，“本来他答应了要给老子一笔钱的，结果他那时候生意不景气，没有钱。你不是变成鬼了吗？你不是应该知道吗？你以为他一直都象现在这样有钱这样得意？他欺负老子在国外，没有给老子钱。”
女子轻轻地叹息。
“所以，你就害死了我，就为了我的古董？”
“是又怎样？你能奈老子何？”
南书祁被吓得乱了方寸，口不择言，就想用粗话用狠话来掩饰自己的恐惧，来给自己壮胆。
“你害死我不要紧，可是你为什么不善待我儿子？”女子声音凄切。
“善待你儿子？”南书祁冷哼，“你儿子那么狡猾，我等着他来发现真相来找我算帐？你那儿子够可以了，老子把他丢给一个坏老头，他居然还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该知足了。你就当老子当年是在故意磨砺他好了。”
南书祁这时完全进入了状态，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宫静的灵魂。
不然，为什么屋内的光线这么奇怪？
不然为什么她的身影好象轻飘飘的，象是浮在半空？
最重要的是，不然她怎么能知道得这么多？
女子突然笑了，笑声冰凉，如冰刺尖利地刺进南书祁的耳膜，刺得他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