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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色深处有一双碧蓝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带着压抑的狂怒,封邪终于明白嫉妒到极致是怎样一种感觉,哪怕将一切都毁了也在所不惜!他看着她,贪婪中带点惶恐,如果自己也这样抱着另一个女人,她会不会有同样的感受?
“即墨,这首是《离人歌》。”
简垚附在即墨耳边轻轻地说,即墨眼光倏地暗淡,明白这瞬间美丽的绽放,会成为一生一世的寂廖,会成为刻骨铭心的伤……
夜阑更深思无凭,更兼风声声……
送走即墨,简垚回到自己的寝殿,想着穆塍哥哥和那三张婚帖,即墨临走时简垚并没有说抱歉,在她心底,也许认为是即墨欠她的,如果当初他跟她走,哪怕只有有限的时间,也好过现在的无奈,如果没有当初即墨的离去,简垚就不会看清自己对封邪的感情,如果能一辈子无爱,也好过现在不得爱的相思煎熬。
紫菀殿的烛火忽明忽暗,简垚进屋时便看见那本该离去的简穆塍背向着自己,在黑暗中挺直了寂寥的脊背。虽然隔了很远,虽然除了身影什么也看不清,但简垚知道那就是他,这个深夜,他的背影和他的容颜一样,都让简垚铭记在心永难忘却,高大中散发着淡淡的无奈。简垚走近,将自己的手搭上他肩膀。简穆塍没有转身,依旧站立,但是简垚感觉到他的肩膀轻轻抖动,他就这样背向着自己,开口:
“简垚,留在我身边吧,哪也别去……”
简垚将头靠向简穆塍的背,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可是穆塍哥哥,我想去天都呢!让我去吧!”
简穆塍摇摇头,没有出声简垚用力扳他的肩膀,想呼唤他回头看自己一眼。
“简垚,我走了!”
简穆塍说完大步离去,慢慢隐身在夜幕中,简垚追了出去,伸出手大声叫了声穆塍哥哥,不明白他为何从始至终都不愿看自己。
“简垚,我看你一眼,你便也要再多看我一眼,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你,看我一眼,能让当年的简垚回来吗?会使你感到温暖舒心吗?简垚,你看我时会像看他时那样,感到快乐吗?”
简垚的手缩了回去,无力滑落……
凌晨的东隐皇宫,一把大火烧了大半的香霄殿,简垚赶来时天已大亮,侍卫和仆从来来往往,料理着火灾残余后的灰烬,简穆塍一人站在高处,俯视着脚下的人群,不发一语,简垚阴沉地仿佛要滴下水来。
“穆塍哥哥,可有少了什么?”
简穆塍一记冷笑,道:“少了个奸细!”
简垚立刻明白,叶姜受伤后一直被软禁在香霄殿,这场大火意图明确,想来这叶姜的确是北里的人,因为如今的西泽,再也没有人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了,只是叶姜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他?
正想着,身子一倾,简穆塍毫不温柔的将她拉近怀里,金色的眼眸饱含着危险的欲*望,他道:
“简垚,就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我也定要和你并肩拿下整个五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