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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位爷可是蓉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黑白两道通吃,跺一跺脚,整个西南地区都要震三震。十来年,省长换了多少轮,可他永远是其家宴的座上宾。
卫氏家族盘踞西部九省百年,绝对是响当当的豪门望族,且行事低调,知道的人并不多。
卫东侯现年二十八,做为卫氏这一代的掌门人,光环万丈,想要攀附巴结的人不少,从不缺女人。跟他传过绯闻的女人,广纳海内外明星名模,政商界名媛,甚至异国公主。
可没人料到,而今真正拴住东二少的竟然是跟他同姓的卫雪欣,一个据说被卫家保护娇宠得宛如白纸般纯洁美丽的女孩。
卫雪欣,年华双十,外貌身材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当红嫩模或明星,且毕业于威尼斯音乐学院,弹得一手好琴,艺术家的气质绝非一般模特明星主持人可比。
最重要的是,圈内人都知道,卫雪欣才是这么多年被卫东侯真正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人。
而今,她成为名符其实的卫太太,可谓顺理成章。
距离婚礼,还有两天。
“好浪漫哦!居然选在白se情人节结婚,就在大后天,周二。听说那天有好几家房地产公司放大假,都是卫氏旗下的企业。”
“何止啊!我坐公交过来,一环所有的车站灯箱全是这个婚讯海报。羡慕死人了!司机说二环也铺完了,太有钱了。话说这个卫雪欣还是咱们的学姐,钢琴演奏天才。”
周日清晨,本该特别安静的大学校园里,此时不少人聚集在巨幢婚纱海报前,指指点点,议论不停。
乔语环神情麻木地从旁边走过,穿过那片已经被化为一片草坪的西花园,传说中,曾是校内有名的情侣幽会场所,爬满绿藤的长廊里,影影绰绰的黑暗角落,夜里总藏着一对对野鸳鸯,常传出暧昧的声音。
新校长为整顿校园风纪,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铲掉了这容易酿成“**”的不道德温床。
乔语环来到西花园唯一留下的荷花池前,望着满园凋敝的残叶断枝,心底一片荒凉萧索。
这池子就像她的心,周围的一切都沐浴着灿烂春光,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唯有此处,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就像她终于走到尽头的爱情。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的毛躁显示着主人经常端看。
下一秒,照片被撕成无数破片,狠狠抛进了池里。
动作——干脆,利落。
可没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也碎成了片片,坠入无底深潭。
那是她拥有的唯一一张跟他的合照。
来历非常巧,被她视为一生最浪漫的事。
当年他们还不相识,偶然被同学的手机拍到,主画面是她傻笑的大头相,身后五步远正是身着橄榄绿军装的他,肩扛一杠三星上尉军衔,站得笔直的身子侧对着她,俊朗迷人的脸部线条宛如完美雕塑,深邃远眺的眸子,望一眼,便无能为力地沉沦其中。
多么奇妙的缘份!
可是,连傻子都知道,整整六年只能拥有一张偷拍来的照片,是多么可笑、可悲的事。
乔语环,你真是蠢到家了!
眼前又是一片模糊,眼睛像坏了的水龙头,任她抹疼了脸也止不住。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坚强内敛,从不轻易掉眼泪,但从昨天回到家,到现在,她的眼泪比母亲和外婆离开时,十六年独自生活,加起来的还要多得多。
六年前的那个秋天,她靠一个月连卖三次血,好不容易凑齐了第一笔学费。
走在学校有名的银杏大道上,满地金黄的落叶,像征着丰收的喜悦,一对对学生情侣不停地拍照。
好多憧憬、希望,充斥在她砰砰乱跳的心中。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跟着学姐们去新生报到处,看着学姐们的手机咔嚓响个不停,生于贫困的她,即新奇,又羡慕。
一不小心,就撞在他身上。
小心!
她永远忘不了,那把声音有多么迷人,在耳边轻轻回荡,撩拨了她的心弦。
情不知所起,已一往情深。
抬头的一瞬间,她坠入他编织的爱情魔中,再也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
阴差阳错,他成为她第一个男人。
他说,他的部队保密度极高,不允许有正面照流传于世,而且他生平最讨厌拍照。
当她发现学姐意外拍下那张照片后,以帮学姐洗一个月衣服为代价,才讨来照片,成为自己每夜睡前必吻的宝贝。
那时候,她和所有期待美好恋情的女孩一样,被他高大阳刚的俊朗外形吸引,淡漠疏离的气质为他罩上一层神秘的外衣,男xing魅力简直超越元子弹级。
最爱他冷冷酷酷的气质,每次想到只有她能将他融化,享受他独一无二的热情拥抱,缠绵深吻。女孩子初恋时那种甜蜜虚荣的心情,得到最大的满足,幸福得不知所矣。
呵,现在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多么幼稚,多么虚荣,多么一厢情愿。
他是她的独一无二,她却不是他的举世无双。
这些年,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对报纸杂志新闻电视上所有关于他的绯闻自动过滤掉。骗自己说,他那是在执行任务,逢场作戏罢了。
可事实是——
他不是不爱拍照,他把自己的所有合影权留给了卫雪欣。
他并非真的淡漠,他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卫雪欣。
他也不是总那么疏离,只是针对像她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惯常的态度罢了。
她乔语环,才是卫东侯逢场作戏的对象!
还留着照片有什么意义?
她不想再做王子娶了灰姑娘的白日梦了,太傻,太痛,太绝望。
今天来学校,就是从最初斩断她的痴心妄想。
擦干眼泪,乔语环戴上墨镜离开了。
刚出校门,包里的手机响了。
“爱就爱了爱了,爱你的全部。我的可爱可恶,你是否在乎?谁不贪图,谁不求回报付出。多么渴望你也顽固,爱我的全部!”
听铃声就知道这是他打来的,这手机是他送的,他的专用机,上面只存了他一个号码。只有铃声,是她设的。
她不自觉地捏紧了皮包,十指泛白,刚才还利落的脚步,立即变得僵硬。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乔语环啊乔语环,你才刚下了决定,听到他招唤的铃声又小鹿乱撞了吗?
真没用。
他要结婚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在蓉城比正招开的国家两会还有名。
他又打来干嘛?
终于记起要跟她宣布婚讯了?
把她这见不得光的qf处理掉?
她咬住唇,将心口翻涌的浊气压了下去,抚着又在隐隐抽疼的小腹,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