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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为折磨人的事儿,司徒君宁等了许久,如今终于盼来看到希望的日子。
她微微抬眸,嘴角挂着笑意,甚是温和道:“夫君,若是有一日,太子即位,夫君还会记得以前您对妾身说的话儿吗?”
那就是,若是有机会,他要带着她携手一生,游走天涯。
燕凌毓闻言,眸子里闪出激动的光芒,忙一把抓住司徒君宁的手,激动道:“夫人,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
司徒君宁淡漠一笑,点点头,道:“夫君的一言一行,妾身都会铭记于心,因此,夫君可不能赖账了?”
说罢,司徒君宁娇羞一笑。虽为人妇,初为人母,她仍是性子有些腼腆,尤其是面对燕凌毓之时。
燕凌毓伸出手来,轻轻刮了刮司徒君宁的琼鼻,笑道:“你这小妖精,为夫说过的话儿,自然是记得,特别的对夫人的承诺,为夫一生都不敢忘记。”
曾经,那承诺好似遥远的梦境,如今看来,倒是有些可能。若是太子即位,有了自己的辅佐,自然是对自己格外开恩,那时候,若是自己有求于太子,太子应该会准许的吧?只是如此一想,燕凌毓心里更是兴奋不已。这一日,应该不会遥远了,如今皇上都默认了,只要等待就好。
却说宫里平静如常,虽然太子代替皇上批阅书文,但这事儿仅有闵公公知晓。皇上的心意已然十分明显,闵公公就算再支持大皇子,心思也偏向了太子这一边。
金銮殿,皇上与太子对坐。
太子垂眸认真看着书文,半晌,缓缓抬眸,盯着皇上的眼睛,略有忧虑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南楚派使者前来,真的是为了求和?”
这书文上面,南楚使者欲要前来,好似是有求和的意思。但是,燕倾策明白,南楚地大物博,根本就不会畏惧西燕,这究竟是为何?这其中只怕带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皇上嘴角勾起,眉头舒展开来,悠悠说道:“策儿,果然你没让父皇失望。南楚这次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白了,那就是为了查探一番西燕的情况。对外,皇上可是病着的呢?若是真的如同传言那般,这南楚只怕会趁人之危。
太子闻言,默默点头,表情有些凝重,半晌才道:“父皇,若是如此,西燕岂不是有了危机?”说罢,他不敢正视皇上的眼睛,皇上心如明镜一般,定然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皇上微微叹息一声,继而心情平静下来。
“策儿,南楚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如今,不过是探查一番。若是真想行动,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管如何说来,西燕与东齐还算是联盟,若是真的战乱,东齐不管居于何种原因,都会助西燕一臂之力。”东齐自然有东齐的目的,这一点儿,皇上并没有说明。
皇后的心思自然是不会轻易改变,但不代表东齐没有吞并西燕的想法。
燕倾策默默点头,甚是认同道:“儿子自惭形秽,万万不及父皇一分。”这话儿,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原来,他的心里,只认为父皇借着东齐的威风稳坐江山十多年,如今看来,父皇亦是韬光养晦了,这样的人儿,燕倾策自然是十分敬重。
皇上却是淡然一笑,“策儿不必自卑,如今你能做到如此,父皇已然是心满意足了。父皇觉得,不需多日,策儿一定能够大展身手,有所作为。”
燕倾策自然是想像父皇所言那样,但一切都要经过磨练。
微微抬眸,望向窗外,朵朵雪花从天而降,燕倾策不由的轻叹一声,一年即将过完了,他还能有多少日子在父皇的羽翼之下呢?总有一日,他要披荆斩棘,独当一面。
他只盼着,那一日,他能够内心足够强大,不会因善良让坏人得逞。
“父皇谬赞了,策儿有自知之明。”燕倾策淡淡说道,望着雪花,心渐渐平静下来。
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去,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身在皇宫,许多事儿身不由己,全然不能与寻常百姓之家相比。只是,可惜了策儿,往后他定然要多费心思了。
这些日子,皇宫里面异常平静,皇后有些不太适应了。
这日,月息公主与皇后相对而坐,坐在火盆边,烤着火儿。
“月息,这几****可是去见过你三哥哥了?”皇后寻思着这些日子太子没有来过,就连月息公主都未曾提及,这宫里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息抬眸,摇摇头道:“母后,这事儿月息亦是觉得蹊跷。往日里不管何时月息前去找三哥哥,他都会在的。可这些日子,月息去过三哥哥那儿,却一次也未见到三哥哥的人儿。”她是不希望母后担心,因此将这事儿一直藏在心里,从未说起过,如今母后说了,她才如实相告。
皇后听闻,眉头稍稍蹙动,不解道:“这就奇怪了,策儿的性子,没事儿是绝对不会出去的,怎么就一次没有见过?”
月息不知如何劝慰母后,她心里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情形。这一次,就连三哥哥身边的人儿也没有一人愿意告诉她因由。
良久,月息公主平静的说道:“母后,您就莫要多想了。三哥哥指定是没事儿,不然不会没有一丁点儿消息传出来。俗话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母后您就放宽心吧!”
这话儿从一个还未及笄的公主嘴里说出来,皇后的心不禁为之一动。
原本,她以为月息很多事情不懂,如今看来,月息心里都明白着呢!
“也是,即便着急,也没有法子不是吗?”皇后自嘲的笑笑,转眸看向灵溪,吩咐道:“这些日子,多留意一点太子的动向,若是发现,尽快告知本宫。”
灵溪默默点头,道:“皇后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多加注意。”
灵溪自然知晓,皇后如此吩咐就是让她私下里去询问,自然不能让其他人儿知道。
其实,太子并非有意闪躲,只是皇上命令他一定要每日日出之前到金銮殿,每日日落之后才回去,就连每日上朝,太子亦是从金銮殿直接过去,这外人自然是不会发觉,但皇上心里却是清楚的。
不管是上朝之中,还是之后,皇上与众位大臣之间的对话,燕倾策皆是听到耳中。
如今,皇宫之中,气氛有所缓和,一来,皇上几乎病愈,每日早朝都会出现。二来,这各位皇子之争渐渐平息下来。皇上尚且好了,自然不能明争,只能暗斗。
皇后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这是她最为愿意看到的,只可惜,她早就不对皇上抱有任何幻想。
可皇上心里清楚着呢!
这一日,皇上翻牌子,翻了皇后的。
“陛下,您真的要去皇后娘娘那儿?”闵公公看见皇上毫不犹豫的翻了皇后的牌子。
皇上嘴角勾起,淡然一笑,“是了,朕好久没有去看看她了。”
的确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皇后了,除了皇上生病的时日,皇后日日陪伴,这些日子,皇上心里自然觉得对不住皇后,今日前去又算得了什么?
闵公公不再多言,皇上是个有主意的,既然做出如此决定,自然有他的想法。
却说皇上任由闵公公陪伴,到了安宁宫。
皇上示意闵公公不要通报,皇上肚子一人静悄悄走进去,闵公公在外面守着。
“吱呀”一声,房门闪出一条缝隙。
皇后静静坐在烛光下,抬眸一看,见是皇上,急急跪在地上,叩拜道:“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前来,有失远迎,还望皇上原谅!”
皇上听闻,急急走过去,轻轻扶着皇后起身,慢悠悠说道:“爱妃,朕有些日子没有前来了,这些日子亦是见不到爱妃的身影,朕这心里头啊,很不是滋味儿!”
皇后诧异,怔怔看着皇上,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眼眶浸湿,眸子里闪出点点光芒。
皇上忙拉着皇后的手,坐到床榻边,轻轻摩挲着皇后的手,转眸盯着皇后的脸颊看着,疼惜道:“爱妃,这些日子,你越发瘦弱了,朕自知,这些年来欠你太多,往后朕一定会想法子补偿欠下多年的债。”
皇后忙摆摆手,道:“陛下,您没有错儿,又谈何补偿?这些年,臣妾过的安心,自然是满足了。”皇后说完这些话来,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下。
这些年,虽然锦衣玉食,可是好似没有灵魂的活着,她早已经活够了。只可惜,每每面对皇上,她的心仍是会微微作痛,她知道,她是割舍不下对皇上的情谊。
如今,皇上骤然间真的转了性子,她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皇上取出帕子,轻轻拭去皇后眼角的泪水,话锋一转,说道:“爱妃,朕真的错怪你了,这些年来做的事情,如今想想,真是后悔不已,只可惜时光不能倒转,不然朕一定一心一意对待你。”
皇后淡淡一笑。
皇上,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怎么会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即便他如今说出这话儿,皇后还是不相信。不过,如今一生,能够听闻皇上这样一句话儿,她亦是死而无憾了。
“陛下,臣妾多谢皇上。”皇后谢过之后,止住泪水。
面对皇上,即便是开心,亦或是不开心,都不该表露出来。今日,她是太过激动才会失态了。
皇上并未责备,而是沉思片刻,说道:“爱妃,如今朕已经让策儿着手接手政事了,但这事儿,朕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些日子,策儿平日里皆是在金銮殿。”
“……”皇后欲言又止。
这……好似做梦一般!皇后迟疑看着皇上,不敢轻易相信,满心的话语此刻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原来,皇上早就有了决断,而且这人儿还是策儿。
半晌,皇上伸手揽住皇后,感慨万千道:“其实,朕已然老了,心更是老了,经过这一病,朕倒是觉得,一切都该放手了,这样以来,朕也能过上几日舒心的日子了。”
只可惜,他是帝王,注定不能悠然自得,游玩于山水之间。不然,他定会携带皇后,外出远游。
皇后似是有明白,默默道:“陛下您能如此想来,也是好的。”只是,皇后明白,皇上是不会放心的,即便身不在其位,心亦是没法脱离其境。
皇上淡淡一笑道:“爱妃,这些年来,朕整日忙碌,一切都是为了西燕。如今各个皇子已然长大,到了他们大显身手之时,若是我执意不让他们去拼,这最后只会累了自己,亦是让他们仇恨了朕。”
这个道理,皇后自然明白。当然,燕倾策并非如此想来。但是大皇子与其他皇子,自然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陛下,臣妾十分赞同您的观点。”皇后敞开心扉,淡淡说道。
若是往日,她是万万不敢说出这等话儿,不然皇上必然会以为她有异心。但是这话儿在如此场景说出,却是得了皇上的心思。
皇上微微转眸,在皇后额头落下深深一吻,嘴角勾起释然的笑容,“爱妃,原来,你才是最懂朕心的。”
皇后缓缓闭上眸子,静静享受这一刻。
她与皇上之间,究竟有多少日子没有亲昵过了?原来,即便身在皇上身边,心却是隐隐作痛。如今,她终于毫无杂念的与皇上交心了。
春宵一夜,皇后整个人精神焕然一新。原本,她认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向皇上敞开心扉了。但如今,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儿。皇上不禁对自己改变了看法,还让策儿继承皇位,这是曾经的自己所不敢想象了。
灵溪前来,盯着皇后的眼睛看了又看,不解的摇摇头,嘴角却是带着笑容,说道:“皇后娘娘,您今儿的精神可是好得很!比往日精神多了。”
皇后冲她一笑,有些羞涩道:“还不快帮我梳头发?这都什么时辰了,若是待会子有人前来,岂不是要被人耻笑了?”
灵溪赶紧动手,为皇后梳好发髻。
皇后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岁月不饶人,虽然保养的还算可以,但万万比不上往日的光彩了。
但这一切,还重要吗?皇后微微思量片刻,人,终究会变老的,但是心,却是可以长久的保持青春。还有,若是想一辈子吸引皇上的注意,自然不是靠着外表,而是内心。
月息公主急急跑过来,见母后在镜子前面,不禁凑上小脑袋,打趣道:“母后,真是越发年轻了,尤其今日,真的让月息十分好奇起来了。”
皇后摆摆手示意灵溪退下,这会子面对月息,她静下心来,平和的说道:“月息,如今母后知道了,你三哥哥整日在金銮殿,皇上有意让他即位!”
“这真真太好了!”月息不禁手舞足蹈起来,轻轻拍着小手儿,围着皇后身边看了又看。
皇后淡淡一笑,接着道:“这的确是甚好的事情。母后既是为你三哥哥高兴,亦是为月息高兴。”微微一顿,皇后柔和的目光落在月息脸上,又道:“你三哥哥对你是真心的,这样以来,母后就不用担心你的婚姻问题了。”
燕倾策必然会为月息着想,若是她活着,自然是好的。若是哪一天她不在了,也不会死不瞑目。
月息听出母后的意思,忙摆摆手,继而用小手捂住皇后的嘴巴,甜甜的说道:“母后,别瞎说,您可是要活千年的,月息还想母后陪着月息呢!”
皇后没有辩解,柔和一笑。
她怎不希望?只是,世间的事情,可不是任由任何人决定的。
司徒君宁静静坐在案桌前,抬眸透过窗子看着外面。虽然模糊不清,但外面的雪花却是越飘越大。她不禁轻声自言自语道:“为何,夫君还没回来?”
话音落下,推门声传来。
司徒君宁循声望去,的确,正是燕凌毓。
“夫君,您终于回来了。”司徒君宁嘴角勾起,缓缓笑道。
燕凌毓察觉出有些异常,不禁上前一步,盯着司徒君宁的眸子,问道:“夫人,是不是有事儿瞒着为夫呢?”
司徒君宁羞涩的垂首,片刻后,才道:“一切都瞒不住夫君。妾身的确是有话儿想说。”司徒君宁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定定看着燕凌毓。
燕凌毓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司徒君宁一点儿不含糊,眸子弯成了一条线儿,似是撒娇道:“夫君,如今落雪时节,想必花厅的红梅开了,这会子,其实妾身真想去看看。”
燕凌毓听闻,“噗嗤”一笑,道:“就这点事儿?”
司徒君宁重重点头道:“就这点事儿。”
其实,她真有些想念青黛了,只可惜,如今青黛嫁人,前些日子,她想将青黛带到自己身边,亦是没能如愿。如今,小蔚然身边多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奶娘,但碍于平王妃的面子,只能忍气吞声。
她心心念着小蔚然,但对新来的奶娘是越发看不惯了。几乎自己每日的一言一行,这奶娘都甚是关系,当然,这必然是有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