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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老夫人轻笑一声。
这些个人，真有意思，平日里口风紧着呢！不到最后关头，谁会想起她这个老太婆？可事到如今，她能有什么法子？
但，事儿，总要解决。
“四丫头，逃避不是唯一的法子。如今的你，心并未放下，就算是出家，只怕这庙庵之中的人儿，也不会收下你。”老夫人并不劝说，而是随口解释道。
言外之意，这就是尘缘未了。
老夫人如此说，本就以为是司徒君惠没有得了华成君的心导致的，又怎会料想到发生在司徒君惠身上的悲惨事儿？
“就是就是，母亲所言甚是，你的心根本就没有平静下来，是不适合出家的。再说，你如今马上及笄，到时候寻了一门上好的亲事，这往后的好日子，长着呢！”肖氏趁热打铁，补充道。
可，这些话儿，却句句戳痛司徒君惠的心。
一个华成君，足以令她肝肠寸断。
还有那些美好的前程，更是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一切，都在那一日，离他远去了，而且，这是拜他所赐！二哥，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竟然连我也欺骗。
“祖母，母亲，惠儿心意已决，今日的话儿，不是意气用事，是多日以来，惠儿才做出的决定。”司徒君惠目光暗淡，在一番挣扎过后，平静道。
这些东西，她何尝不期盼？但是，一切皆是不可能了。
“四丫头，若是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反对，任何人，皆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这潜心修佛，未必是一件坏事儿？再说，你今日前去，兴许有一日想通了，再蓄发也不迟。”老夫人目光柔和，转眸看了肖氏一眼。
即便如此，她亦是怀疑肖氏，这个母亲，做的真不够格！
肖氏心下一沉，忙睁大眸子盯着老夫人，不敢相信道：“母亲，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夫人瞪了肖氏一眼，撂下这样一句话。
这分明是在质问，质问肖氏这些年来对子女的教育。
肖氏忙垂眸，不敢正视老夫人的眼睛，低声道：“儿媳知错，往日儿媳疏忽了对四丫头的引导，如今儿媳已经知错了。但四丫头出家，这是万万不可的啊！她才刚要及笄，这如花的年纪，怎能在那清冷之地了此余生了？”
“知错？”老夫人轻蔑的看了一眼肖氏，又道：“如今你是知错了，但是一切都晚了。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夫人气急，从椅子上起身，搭上罗妈妈的手儿，深深一叹，道：“真是家门不幸啊！”
这是在指责司徒君惠，亦是在指责肖氏。
有其母才有其女，四丫头能有今日，定然是与肖氏那些作为有关。老夫人就算没有明说，亦是心如明镜。
当老夫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肖氏气急败坏的甩了司徒君惠一巴掌，怒吼道：“不知廉耻的东西，你究竟要发什么疯！出家的事儿，想都别想！”
司徒君惠足足愣住了，母亲，竟然打她！
她的心里，难道只有二个一个人吗？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心，渐渐沉入海底。
冷！
冷彻心扉！
“母亲……”司徒君惠抬眸对上肖氏的眼睛，用手捂住肖氏方才打过的地方。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切仿佛是在做梦，肖氏虽说不疼爱自己，但凡是都有商量的余地，何至于动手打人？
“母亲……”司徒君惠抬眸直直盯着肖氏的眸子，淡漠道：“女儿不孝，但女儿心意已决，这一次，女儿是认真的，往后，女儿盼望母亲能够长寿，定要保重身体。”说罢，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泪水，肆意流淌。
“傻丫头！”肖氏鼻子一酸，眼眸中闪过泪珠，强烈的抑制住，没有落下。
肖氏声音哽塞，慢慢蹲在身子，扶住司徒君惠的肩膀，劝慰道：“母亲怎会不疼爱你？但是这事儿，定是行不通的。不说别的，光说你父亲，指定不会答应。许是生在这司徒府，就注定了你一辈子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儿。”
这是命，她的存在，注定要为司徒府牺牲一切。
司徒君惠眉头紧锁，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声音哽塞，“母亲，您的话惠儿明白，但为何六妹妹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儿？”
这，是她心中症结所在，一直徘徊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肖氏微微一怔，叹息一声，道：“四丫头，你六妹妹的行为可是被世人所不耻，别看她如今嚣张，估计不用多日，她就要为之付出代价。因为，一切都不可更改，即便她母亲去世，尤氏亦是去世，但她生存在这府中，就注定她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儿。”
这，只是猜测，肖氏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她虽然嘴上让步，但私底下却张罗六小姐的亲事。这掐指一算，应该不需多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司徒君惠微微一愣，她不过是寻了一个借口而已，没想到母亲竟然解释如此清楚。难道，就连六妹妹亦是无法摆脱命运？可自己与她不同，如今她连贞节都没了，就算苟活于世，又能得到什么？最终皆要沦为世人眼中的笑柄，那小贱人是不是更会得意忘形？还有二哥，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
如此一想，司徒君惠陡然明白，原来自己还有事儿没有处理完。
即便是死，她亦是要亲口质问二哥，为何做出这等决定。
“惠儿……”肖氏半晌听不到女儿的答话，轻声一唤。
司徒君惠转眸，冷冷一笑，“母亲，女儿知道该如何做了。”说罢，她径直起身，未瞧肖氏一眼，径直走出了寿康苑的大门。
此时，残阳似血，染红了西边的天空。这红色，犹如鲜血一般，让人觉得畏惧。
肖氏不得其解，唯有起身，缓步离开，回去了。
一切，好似安静下来了。
这些日子，司徒府异常安宁，安宁的让人觉得害怕。司徒君宁静静坐在紫藤树下，手握书卷，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
前几日，四姐姐出家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为何这几日一过，她那儿杳无音信了。
“小姐，这是景姨娘送来的燕窝，奴婢听说这燕窝可是稀罕物，景姨娘亦是说她没舍得吃，这就给小姐送来了。”翠柳双手举着一碗燕窝，淡淡说道。
司徒君宁转眸瞧了一眼，平静道：“倒掉。”
她的话语十分轻柔，面色依旧自然，翠柳抬眸瞧了小姐一眼，便知她对这燕窝没有兴趣，只得点头退下，将这燕窝倒掉了。
翠柳退下之后，司徒君宁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景氏，如今连同你也不信任于我了？这燕窝说起来好听，这里面究竟是何东西，只怕没人比你更清楚。如今二房那边不得力，老夫人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景氏虽得了父亲的心，但父亲如今亦是聪明了，并没有将她扶正的意思。
想必，不需多久，父亲就会迎娶新的夫人，景氏这是在讨好自己吗？
这时，一声清脆的哨子声，从不远处飘荡过来。司徒君宁微微转眸，便见一熟悉的身影正从容自若的走近。
她忙起身，缓步迎上去，道：“大哥，多日不见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甚好，今日前来可是谢谢六妹妹的，若不是六妹妹为你大嫂解了围，只怕如今她过不了安稳日子。”司徒君政嘴角微勾，勾勒出阳光自然的笑容。
司徒君宁捂嘴而笑，“大哥，大嫂可是我最最要好的温姐姐，就算不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会想法子帮她的。不过是一个悠然而已，还能兴什么风做什么浪？你瞧，她如今可是乖乖为我所用。”司徒君宁白皙的手指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丫鬟，那丫鬟正叫浇花呢。
司徒君政遥望不远处的悠然，心里平静如水，他是何等后知后觉，这悠然在政阅轩多日，对他日久生情，他都不知。若不知陡然发觉院子里少了丫鬟，只怕如今他还蒙在鼓里呢！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过六妹妹。”司徒君政嘴角洋溢着笑容，从身后忽然拿出一样东西现于司徒君宁身前。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香囊，这香囊虽说漂亮，司徒君宁倒不是没见过，最为奇特的就是这香囊中散发出来的味道，让她觉得舒心，她缓缓闭上眸子，轻轻嗅了嗅，这是蔷薇花的味道。
“大哥，若是你用这个谢我，那我就就收下了。”司徒君宁眉色渐开，做了个鬼脸，满眼笑容掩盖不住她心头的喜悦。
这花香，她的确是喜欢，清幽淡雅，一如她的性子。
若不是前世的遭遇，她定然是不会怀恨在心，肆意复仇。
这如同前世的她，温和，自然，不让人觉得厌恶。
“若是这样，我倒是安心了。”司徒君政微微一笑，顺手拉着司徒君宁的手儿，将香囊放在她的手中，让她的手儿将香囊攥紧，这时，他轻柔一笑。
如何是好？老夫人轻笑一声。
这些个人，真有意思，平日里口风紧着呢！不到最后关头，谁会想起她这个老太婆？可事到如今，她能有什么法子？
但，事儿，总要解决。
“四丫头，逃避不是唯一的法子。如今的你，心并未放下，就算是出家，只怕这庙庵之中的人儿，也不会收下你。”老夫人并不劝说，而是随口解释道。
言外之意，这就是尘缘未了。
老夫人如此说，本就以为是司徒君惠没有得了华成君的心导致的，又怎会料想到发生在司徒君惠身上的悲惨事儿？
“就是就是，母亲所言甚是，你的心根本就没有平静下来，是不适合出家的。再说，你如今马上及笄，到时候寻了一门上好的亲事，这往后的好日子，长着呢！”肖氏趁热打铁，补充道。
可，这些话儿，却句句戳痛司徒君惠的心。
一个华成君，足以令她肝肠寸断。
还有那些美好的前程，更是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一切，都在那一日，离他远去了，而且，这是拜他所赐！二哥，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竟然连我也欺骗。
“祖母，母亲，惠儿心意已决，今日的话儿，不是意气用事，是多日以来，惠儿才做出的决定。”司徒君惠目光暗淡，在一番挣扎过后，平静道。
这些东西，她何尝不期盼？但是，一切皆是不可能了。
“四丫头，若是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反对，任何人，皆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这潜心修佛，未必是一件坏事儿？再说，你今日前去，兴许有一日想通了，再蓄发也不迟。”老夫人目光柔和，转眸看了肖氏一眼。
即便如此，她亦是怀疑肖氏，这个母亲，做的真不够格！
肖氏心下一沉，忙睁大眸子盯着老夫人，不敢相信道：“母亲，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夫人瞪了肖氏一眼，撂下这样一句话。
这分明是在质问，质问肖氏这些年来对子女的教育。
肖氏忙垂眸，不敢正视老夫人的眼睛，低声道：“儿媳知错，往日儿媳疏忽了对四丫头的引导，如今儿媳已经知错了。但四丫头出家，这是万万不可的啊！她才刚要及笄，这如花的年纪，怎能在那清冷之地了此余生了？”
“知错？”老夫人轻蔑的看了一眼肖氏，又道：“如今你是知错了，但是一切都晚了。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夫人气急，从椅子上起身，搭上罗妈妈的手儿，深深一叹，道：“真是家门不幸啊！”
这是在指责司徒君惠，亦是在指责肖氏。
有其母才有其女，四丫头能有今日，定然是与肖氏那些作为有关。老夫人就算没有明说，亦是心如明镜。
当老夫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肖氏气急败坏的甩了司徒君惠一巴掌，怒吼道：“不知廉耻的东西，你究竟要发什么疯！出家的事儿，想都别想！”
司徒君惠足足愣住了，母亲，竟然打她！
她的心里，难道只有二个一个人吗？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心，渐渐沉入海底。
冷！
冷彻心扉！
“母亲……”司徒君惠抬眸对上肖氏的眼睛，用手捂住肖氏方才打过的地方。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切仿佛是在做梦，肖氏虽说不疼爱自己，但凡是都有商量的余地，何至于动手打人？
“母亲……”司徒君惠抬眸直直盯着肖氏的眸子，淡漠道：“女儿不孝，但女儿心意已决，这一次，女儿是认真的，往后，女儿盼望母亲能够长寿，定要保重身体。”说罢，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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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肖氏鼻子一酸，眼眸中闪过泪珠，强烈的抑制住，没有落下。
肖氏声音哽塞，慢慢蹲在身子，扶住司徒君惠的肩膀，劝慰道：“母亲怎会不疼爱你？但是这事儿，定是行不通的。不说别的，光说你父亲，指定不会答应。许是生在这司徒府，就注定了你一辈子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儿。”
这是命，她的存在，注定要为司徒府牺牲一切。
司徒君惠眉头紧锁，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声音哽塞，“母亲，您的话惠儿明白，但为何六妹妹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儿？”
这，是她心中症结所在，一直徘徊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肖氏微微一怔，叹息一声，道：“四丫头，你六妹妹的行为可是被世人所不耻，别看她如今嚣张，估计不用多日，她就要为之付出代价。因为，一切都不可更改，即便她母亲去世，尤氏亦是去世，但她生存在这府中，就注定她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儿。”
这，只是猜测，肖氏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她虽然嘴上让步，但私底下却张罗六小姐的亲事。这掐指一算，应该不需多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司徒君惠微微一愣，她不过是寻了一个借口而已，没想到母亲竟然解释如此清楚。难道，就连六妹妹亦是无法摆脱命运？可自己与她不同，如今她连贞节都没了，就算苟活于世，又能得到什么？最终皆要沦为世人眼中的笑柄，那小贱人是不是更会得意忘形？还有二哥，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
如此一想，司徒君惠陡然明白，原来自己还有事儿没有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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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肖氏半晌听不到女儿的答话，轻声一唤。
司徒君惠转眸，冷冷一笑，“母亲，女儿知道该如何做了。”说罢，她径直起身，未瞧肖氏一眼，径直走出了寿康苑的大门。
此时，残阳似血，染红了西边的天空。这红色，犹如鲜血一般，让人觉得畏惧。
肖氏不得其解，唯有起身，缓步离开，回去了。
一切，好似安静下来了。
这些日子，司徒府异常安宁，安宁的让人觉得害怕。司徒君宁静静坐在紫藤树下，手握书卷，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
前几日，四姐姐出家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为何这几日一过，她那儿杳无音信了。
“小姐，这是景姨娘送来的燕窝，奴婢听说这燕窝可是稀罕物，景姨娘亦是说她没舍得吃，这就给小姐送来了。”翠柳双手举着一碗燕窝，淡淡说道。
司徒君宁转眸瞧了一眼，平静道：“倒掉。”
她的话语十分轻柔，面色依旧自然，翠柳抬眸瞧了小姐一眼，便知她对这燕窝没有兴趣，只得点头退下，将这燕窝倒掉了。
翠柳退下之后，司徒君宁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景氏，如今连同你也不信任于我了？这燕窝说起来好听，这里面究竟是何东西，只怕没人比你更清楚。如今二房那边不得力，老夫人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景氏虽得了父亲的心，但父亲如今亦是聪明了，并没有将她扶正的意思。
想必，不需多久，父亲就会迎娶新的夫人，景氏这是在讨好自己吗？
这时，一声清脆的哨子声，从不远处飘荡过来。司徒君宁微微转眸，便见一熟悉的身影正从容自若的走近。
她忙起身，缓步迎上去，道：“大哥，多日不见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甚好，今日前来可是谢谢六妹妹的，若不是六妹妹为你大嫂解了围，只怕如今她过不了安稳日子。”司徒君政嘴角微勾，勾勒出阳光自然的笑容。
司徒君宁捂嘴而笑，“大哥，大嫂可是我最最要好的温姐姐，就算不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会想法子帮她的。不过是一个悠然而已，还能兴什么风做什么浪？你瞧，她如今可是乖乖为我所用。”司徒君宁白皙的手指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丫鬟，那丫鬟正叫浇花呢。
司徒君政遥望不远处的悠然，心里平静如水，他是何等后知后觉，这悠然在政阅轩多日，对他日久生情，他都不知。若不知陡然发觉院子里少了丫鬟，只怕如今他还蒙在鼓里呢！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过六妹妹。”司徒君政嘴角洋溢着笑容，从身后忽然拿出一样东西现于司徒君宁身前。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香囊，这香囊虽说漂亮，司徒君宁倒不是没见过，最为奇特的就是这香囊中散发出来的味道，让她觉得舒心，她缓缓闭上眸子，轻轻嗅了嗅，这是蔷薇花的味道。
“大哥，若是你用这个谢我，那我就就收下了。”司徒君宁眉色渐开，做了个鬼脸，满眼笑容掩盖不住她心头的喜悦。
这花香，她的确是喜欢，清幽淡雅，一如她的性子。
若不是前世的遭遇，她定然是不会怀恨在心，肆意复仇。
这如同前世的她，温和，自然，不让人觉得厌恶。
“若是这样，我倒是安心了。”司徒君政微微一笑，顺手拉着司徒君宁的手儿，将香囊放在她的手中，让她的手儿将香囊攥紧，这时，他轻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