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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肖氏终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儿,亦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
当司徒君惠听闻六妹妹的话儿,重重点头,之后却是叹息一声。
“六妹妹,母亲真的会的答应吗?”司徒君惠猜不透母亲的心思,心里仍是担忧不已。
一个华成君,牵动着她的心,但是母亲,不管如何,她将自己养大,这其中亦是经历了不少苦难,司徒君惠如今却有些于心不忍。
司徒君宁眼眸一眨,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中发出闪闪的光芒。
“六妹妹,二婶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若是你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儿,你会开心吗?到时候,即便二婶高兴,你能掩藏自己的心吗?更何况,这一隐瞒,就要一辈子!”
司徒君宁故意将话儿说的严重,这不过是为了坚定司徒君惠的决心。
司徒君惠深深叹息一声道:“六妹妹所言极是,若只是为了联姻,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儿,我宁愿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倒是清净了!”
司徒君宁听闻,赶紧伸手捂住司徒君惠的嘴巴,小声道:“四姐姐可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儿,若是二婶听闻,只怕越发担心了。”
肖氏担心,司徒君宁更高兴,不过此时她可是为了四姐姐能够坚持己见,当然要将话儿说的好听一点儿吧!
司徒君惠眉头紧蹙,扒开被子,缓缓下了床榻。
她一步一步走向窗边,神情变得暗淡下来。
“哎……”一声长叹过后,司徒君惠眺望窗外的大树,树叶葱葱郁郁,生机勃勃。
但是自己呢?虽是豆蔻年华,却心事繁重,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悲伤。这样一想,司徒君惠顿时觉得生活变得没有意思了,若是在不能嫁给心仪的人儿,那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司徒君宁缓步走向司徒君惠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悠悠道:“四姐姐,这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你坚定自己的想法,无论风吹雨打,无论遍地荆棘,只要你不改变主意,这事儿总有转机。”
说到转机,司徒君惠眸子一亮。
她急急转头盯着司徒君宁的眼睛,惊喜道:“六妹妹,你这话儿倒是提醒了我,若是将这事儿告诉祖母,你说祖母会不会同意?”
本来,司徒君宁可没想这么多,但司徒君惠这话儿,她倒是茅塞顿开。
是了,若是祖母插手这事儿,一些事情即便二婶想要隐瞒,亦是无可隐瞒。
这,的确是极好的事儿。
“如此甚好!”司徒君宁嘴角勾起,眉宇间亦是夹杂着欢喜,悠悠道:“四姐姐,祖母是个开明的人儿,再者,她是一家之主,若是祖母答应了此事,那么即便二婶不愿意,亦是要答应下来。”
司徒君宁清楚,肖氏是如何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到了那时候,肖氏定会将一切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老夫人,求得老夫人的帮助。
那样,一切都将暴露无疑。
“真的吗?”司徒君惠仿佛看见了希望,抓的司徒君宁的手儿都疼了起来,亦是不愿放开,又道:“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告诉祖母。”
司徒君宁却是拽住了她,淡淡道:“不要冲动,过几日再说不迟。”
若是今日司徒君惠冲到了祖母那儿,在肖氏眼里,那可就是自己撺掇的了,她可不想但着这样一个罪名。
司徒君惠微微沉思片刻,点头道:“六妹妹说的也是,若是今日我就冲去找了祖母,那母亲只会月发生气,到时候就算她要答应的,也不会答应了。”
司徒君宁微微一笑,安慰了四姐姐一会儿就回了凝香阁。
今日的事儿,让她头都大了起来,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真是让人费尽心思。
若不是生在这样的人家,司徒君宁倒是觉得轻松了。但是身在这儿,她只能适应,而且还要过的滋润。
这三日之后,司徒君惠听信了司徒君宁的话儿,一大早就到寿康苑请安起了。
“祖母,惠儿给祖母请安。”司徒君惠规矩的在老夫人面前下跪,清脆的嗓音十分惹人喜欢。
老夫人慈祥的笑道:“四丫头莫须行这样的大礼,快快起来吧!”老夫人递了个眼色给罗妈妈,罗妈妈欲要起身去将司徒君惠扶起来。
司徒君惠却是摆摆手,罗妈妈见状,不再走向前去。
司徒君惠规矩的跪着,抬眸对着老夫人的眼睛,微微一叹道:“祖母,惠儿今日前来,有一事儿欲要劳烦祖母,还望祖母能够为惠儿做主才是!”
老夫人诧异,四丫头这是遇到什么事儿?
往日里,不管司徒府发生什么事儿,四丫头可是从未求过自己。今日这个丫头如此郑重的来求自己,老夫人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起来再说!”老夫人和气道。
罗妈妈瞧出了老夫人的意思,赶紧去取了一个锦杌给四小姐坐下。
司徒君惠落座后,眼眸中已是闪烁出晶莹的泪水,她暗自抽泣道:“祖母,惠儿如今渐渐长大,母亲的意思是想让惠儿今早出嫁。”
话到这儿,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微微一笑道:“四丫头,这是好事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该出嫁的时候就要出嫁,不然年纪大了,有你后悔的时候呢!”
司徒君惠点点头,默认了。
而后,她理了理思绪,徐徐说道:“祖母,这些道理惠儿都明白,但是如今惠儿遇到一个知心人儿,惠儿的意思是希望能与他结成连理,但是母亲却是不愿意。”
这话说完,老夫人下意识的瞅了一眼孙女,心里暗自道: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女孩子家的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儿。不过换过来想想,若是真的能遇到一个知心人儿,那亦是一件好事儿。
“你说的是谁?”老夫人平和的问道。
如今肖氏同意不同意,老夫人才不会关心。她关心的是,司徒君惠到底是看上了什么样的人儿?
司徒君惠羞涩垂首,双颊绯红一片,静默片刻后,才低声说道:“祖母,这人儿祖母您是知道的,他就是华成君。”
“华成君?”老夫人微微一挑眉头,轻声重复道。
这个人儿,她的确是知道的,但是这个人儿,她却是不甚了解。
不过,既是华府的人儿,这人儿不会差到那儿。更何况,她可是听闻这华成君文武双全,才智超群,若真是能将四丫头嫁到华府,这可是一件喜事儿呢!
为何,肖氏会不同意?老夫人微微一怔,可她却是想不出来结果。
“这倒是极好了,为何你母亲会不同意?”老夫人随口问道。
司徒君惠缓缓摇头,无奈道:“祖母,这原因惠儿真是不知,惠儿亦是询问过母亲,可是母亲从未正面回答惠儿,只说一切都是为了惠儿着想。”微微一顿,司徒君惠又道:“惠儿得不到母亲的答案,这心里就觉得堵得难受,如今求得祖母帮助,还望祖母成全!”
终于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司徒君惠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儿。
但是,老夫人却是更为诧异了。
肖氏向来精明,本来这事儿她应该十分乐意才对,怎么就偏偏不同意了。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一想到这儿,老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祖母,难道您也不同意这事儿?”司徒君惠见祖母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儿,着急的追问道。
老夫人微微一摇头,淡淡道:“容我想想。”
司徒君惠见老夫人变了心意,这会子紧张的要命。她不知道今日前来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六妹妹就是这样告诉她的啊,这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这会子,司徒君惠不敢出声,只默默的点头。
半晌,老夫人为平和的笑笑:“四丫头,这件事呢,祖母会好好计划一番,到时候我在询问你母亲的意思,然后再做决定可好?”
话已至此,司徒君惠即便不乐意,亦是不敢辩驳,只道:“一切全听祖母的意思。”
当司徒君惠离去,老夫人对罗妈妈道:“这件事情,你私下里调查一下,千万不要露出风声,我想这其中必定有猫腻。肖氏这个猴精儿,真会眼睁睁的看出好处从她眼边溜走?那是绝不可能的!”
罗妈妈不便多说,点头应下,“老夫人放心就是了,老奴心里有数的。”
这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几日过去,罗妈妈却是询问不出有点儿消息。
这一次,老夫人尤其意外,紧锁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府上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真是天下奇闻!”
罗妈妈微微蹙动眉头,却是一个字儿也不敢说。
虽然她未曾探明真相,但她隐隐觉得二夫人最近有些奇怪。只是,究竟哪里奇怪,她具体说不出来。如此这样,她倒是不敢跟老夫人讲了。
老夫人转眸看着罗妈妈道:“这事儿真是奇怪了,即便没有调查出来,这总得有些风声吧,怎么连一丝消息都没有呢!”
罗妈妈垂首,歉意道:“老夫人,都是老奴做事不利,求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当然不依,罗妈妈做事向来稳当的,既是她都询问不出来,这换了谁都无能无力。
她不由的摇摇头,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