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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宁心里冷冷一笑,司徒君荣啊司徒君荣,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今儿若是我能让你顺利的逃走,那我就不是司徒君宁了!
这样想来,司徒君宁微微转头看向身边的青黛,低声附耳小声说了几句,青黛脸色瞬间变了,青黛张望着看向一身红衣新娘后面的那个女子,半会后大张着嘴巴,十分惊异的模样。
半晌,青黛小声道:“小姐,那个真的是五小姐吗?”
司徒君宁十分确定的点点头,微微一叹,并不再多言,而是递了个眼色给青黛,青黛瞅了周遭的人并未注意到自己,缓缓退下。
司徒君宁嘴角微勾,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司徒君荣,她如何不知五姐姐的想法,若是出了司徒府,她定会想尽法子远走高飞,那样,她如何才能复仇?
青黛离开之后,缓步走到了肖氏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肖氏就跟着青黛到了一处僻静的地儿。
直到青黛瞅见周围都没人儿,这才平复心情,徐徐道:“二夫人,奴婢方才瞧见五小姐一身丫鬟装扮,脸上亦是化了妆,若是奴婢没有猜错的话,五小姐是想逃婚。”
说罢,青黛双眸一直盯着肖氏。方才六小姐吩咐了,让她观察肖氏的真正意图。若是肖氏是个聪明的,断然不会让丫鬟替代小姐出嫁了。
肖氏听闻,惊诧的看向青黛,缓缓道:“青黛,这事儿可不能乱说,今儿宾客皆在,若是真的出了乱子,到时候可没法子收场。”
肖氏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今日宴请的宾客,这些达官贵人,任谁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儿,若是这事儿传出去,司徒府将会成为燕京城所有人的笑话。其次,若青黛所言为真,真的是丫鬟替代五小姐嫁进楚府,这事儿早晚会有暴露的一天,这两府以后的关系更难相处,若一着不慎,五小姐偷偷溜走了,而后寻机报复,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肖氏怔住了,她拿不定主意,蹙眉看向青黛,再次问道:“你可是确信你没有看错?”
青黛重重点头,道:“奴婢拿性命担保,若是奴婢所言一个字为假,任凭二夫人处置。”
她的眸子,闪烁出异常坚定的光芒。
青黛明白小姐的意思,小姐并不在乎是谁嫁到了楚府,她的目的是不让五小姐逃走。至于后来的事儿,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肖氏又是思忖片刻,最终相信了青黛的话儿,“我知道了,我会想法子处理,但是这事儿,你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家丑不可外扬,如此之事,青黛自然明白起利害,她重重点头,道:“二夫人的话儿,奴婢谨记于心。”
肖氏又是看了一眼青黛,才匆匆离去。
此时,新娘子已经由喜娘引着走出了荣欣阁,肖氏急急走向前去,贴着喜娘的耳畔小声道:“喜娘,我昨儿求过签文,此刻并不是出嫁的最佳时辰,另外还忘了一件事儿。”
喜娘一愣,惊奇的看着肖氏。这一看,她却瞧见了肖氏递了个眼色给她。喜娘虽然不知肖氏的意思,但这是司徒府的事儿,这府上的人儿说什么,她无权干涉。
得了喜娘的默许,肖氏一把抓住新娘子的手,径直将她拽到正房内。
此刻,正房内还有一些小丫鬟在收拾聘礼,肖氏冷冷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快走!”
这些小丫鬟离开之后,肖氏缓步走到新娘子面前,用力一拽红盖头,随着红盖头的落下,赫然出现在肖氏面前的是丫鬟叶儿。
“你……”肖氏伸出手指着叶儿,已是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一切竟然真如青黛所言,这红盖头下面的人儿,不是五小姐,却是丫鬟。若是这样,那么五丫头究竟去了哪里?
叶儿见状,“扑通”一声跪下,急急解释道:“二夫人,奴婢知错,可是奴婢亦是被逼的啊!”说罢,叶儿伸出手欲要拽住肖氏的裙摆,肖氏狠狠瞪了叶儿一眼,伸出脚重重踢了叶儿一脚。
许是这脚上的力道太过大,叶儿竟然倒在地上,肖氏又是冷笑一声,瞪了叶儿一样,杨步离去。这件事儿,她定然会与叶儿好好算一算,但是此刻,必须先找到五丫头。
当肖氏走到院子之时,司徒君宁正直直看着肖氏,似是有话儿要说,可是肖氏太过匆忙并未注意到司徒君宁的眼神,径直向院外走去。
如今,院子里众多丫鬟,肖氏一时间分辨不清究竟哪个才是司徒君荣。
司徒君宁见状,面带微笑走向肖氏,贴着肖氏的耳畔小声道:“二婶要找的人儿,宁儿知道在哪!”
这……肖氏更是奇怪,这件事六丫头也知道?还是六丫头从中搞得鬼呢?对于这个司徒君宁,肖氏是恨极了,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多次,她想将司徒君宁置之死地,可是无论她想了何样的法子,最终受害的却是自己。
“二婶,你瞧那边……”司徒君宁怒了努小嘴,眼睛瞅向院落一角处,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儿,这人背对众人,挽着双丫髻,不知道在做甚。
肖氏已是来不及细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司徒君宁,径直走向那个人儿。
当肖氏欲要到那人跟前,那人竟然急急直起身子,欲要逃跑。肖氏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如今这样,你不能好好出嫁,还有什么好的将来?
“站住!”肖氏严肃道。
她不敢大声开口,若是惊动了宾客,这司徒府可就闹了大笑话。
那人并不听肖氏的话儿,飞速的跑了起来,肖氏紧跟其后,欲要追上她,可是肖氏毕竟身板不如那人,当然跟不上那人的步子。这时候,何荣瞧见了二夫人的意思,迅速的上架将那人捉了过来,移交给肖氏道:“二夫人,此人已经拿下。”
肖氏感激的看向何荣,自然的笑道:“你先走吧,日后我定会奖励你。”
何荣并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儿,只是笑笑,便离开了。
肖氏紧紧抓住这人的手,一直将她拽到了正房内。
却是今日所来宾客并不知司徒府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见二夫人手忙脚乱的不知做些什么,这些人儿窃窃私语,却是无人猜得透到底为何。
然而,此刻,荣欣阁,正房内,肖氏将房门重重关上,冷笑一声,道:“五丫头,你且说说,你今儿究竟想做什么?你可知道如此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方才被抓进来的那人这才大口喘息,猛地抬眸对上肖氏的眼睛,冰冷道:“我想做什么,二婶怎会不知?楚府大少爷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嫁过去不等于守了活寡吗?我怎能忍受如此屈辱,好端端的嫁给一个傻子!”
说到这儿,司徒君荣冷哼一声,又道:“楚府根本就没有见过我,今儿就算是叶儿代我出嫁,他们亦是不会知道,二婶,你怎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今儿您帮了我,荣儿定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罢,司徒君荣眼眶中的泪珠从眼角滑落,甚是惹人怜惜。
肖氏当然明白司徒君荣的想法,只是,这事儿她即便帮了五丫头,五丫头身无分文的,又能给她什么好处?还有,这事儿若是真的败露了,到时候老夫人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这样盘算下来,肖氏冷笑一声,道:“荣儿,今儿二婶不能帮你,这都是命!若是你要怪,就怪命吧!本来这事儿是为你三姐姐选的,但是她是个命薄之人,如今只有你能嫁过去了。”
司徒君荣一听,心里微微紧张起来,二婶不愿意帮她,如今她是孤身一人,只怕是没有法子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嫁给那个傻子,司徒君荣心里是满满的恨意,她恨司徒君宁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恨司徒君宁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二婶……”司徒君荣央求道。
肖氏摇摇头,道:“既是天命难为,我也无能无力。”
肖氏说罢,怒视叶儿一眼,厉声道:“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还不快将小姐的衣裙脱下来!”
叶儿听闻,哆哆嗦嗦的急急将身上的衣裙脱了下来,歉意的看了一眼司徒君荣,跟随肖氏的身后出去了。
肖氏出去不多会儿,罗妈妈便带人前来,盯着司徒君荣换上了衣裙,重新梳了发髻,盯着她走出了荣欣阁的正房。
司徒君荣面无喜色,一句话儿不再多说。
她知道,一切都躲不过去了。可是,她的心,不甘。
可是没多会儿,她却是想明白了,既是躲不过去,她亦是不会认输。楚府不比司徒府差,只要她站稳了脚跟,定要与司徒君宁都个你死我活!
虽是这样想,她却不敢企及未来,不知道,楚府究竟是怎样。
当她到了院子里,却见司徒君乐直冲冲的奔向自己,司徒君荣渐渐平静下来。
“五姐姐,恭喜你!”司徒君乐咧着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