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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曦轮的病已经好转了,李青晗总是清闲了一点,夜里看着燃着的烛光,金黄的光线盈满了屋子,散发着淡淡的温馨的柔和的光芒,风透过半敞的窗扉斜斜袭来,扬起珠帘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王妃,刚刚管家求见,奴婢看着应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没让他进来禀报。”嫣然端了一碗碧梗粥进来,放在桌边,李青晗舀了一勺,觉得挺有胃口,又多吃了一些,抬头看着她说道:“你问了没有?”
“没,王妃正哄着小世子休息,不好打扰,沈姑姑就将他请出去了,约莫是了解了一番吧!”
李青晗没说话,不一会儿沈瑶就推了门进来,脸上神色有些僵硬,朝着李青晗伏了伏说道:“王妃,管家来禀报说库里少了一些珍贵的字画和珠宝之类的东西,价值不菲,他才来向您说明,还有,侧妃也去找管家,说自己房里的一些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还有就是她觉得自己院子里的丫头奴才少了,正要找管家。”
李青晗蹙眉,放下手里的碗,奇怪地说道:“侧妃?她东西不见了,去找管家勉强还说得过去,院子里的丫头少了,不来找我找老夫人,去找管家,这是个什么道理?”
她说着就有些不满了,此刻屋里只有沈瑶与嫣然两个人,说话不需要太过谨慎小心,嫣然冷然一笑,“约莫是受不住了吧,王妃没回来时一直都是她在掌事,现在这么几年过去了,她不但没权利,王爷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样的话从嫣然嘴里说出来,若是有旁人在,是铁定要惩罚的,可她二人是李青晗的心腹,李青晗自然不会说什么,她一手捏着勺子在粥里舀了两勺,乌黑的散发着光芒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那碗被她喝了一半的粥,说道:“库里怎么会丢了东西?府上的人都是老人了,也没什么新人进府,就算是有,那也是经过了调查的,身家清白的,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没出过这样的事情,”说着说着她又收回了手,靠在桌上忖道:“那淮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个堂堂的皇亲国戚,难道还会手脚不干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瑶是从宫里出来的姑姑,对先前发生的事也略有所了解,此刻敛容道:“王妃不知道,淮南王的母妃宋嫔,原先就是个宫人,后来因着先祖皇一时酒醉被封了贵人,又怀上了他,才被册封为嫔,宫人嘛,自然有那毛病,后来又因为偷了哪宫里的东西被先祖皇所厌弃,之后再也没有搭理过她,也就是因为不受宠,在后宫的妃嫔争宠之间,她躲过了几劫,安然度过余生,淮南王呢,以前就是个愚弱的,后来封了王,有了封地,也不过是个吃白饭的,整日只顾着吃喝玩乐罢了,哪里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亏得齐王这么把他当回事。”
私下议论皇亲国戚本是大罪,但这里没人,又是李青晗的地盘,几人听着也就是了,拿出去说却是万万不可的,好在这两个奴婢都是知道分寸的。李青晗听着直是冷笑,“呵,司马氏家族的人,果然都不堪大任。”
说到这里,她又无端端想起了司马聪来了,那个儒雅风趣的男子,已经慢慢从她的印象里深入浅出,渐次再也记不起来他的长相,所有的恩怨是非,也都随着梁宥昭那一句刺心伤人的话尘封起来,事到如今,李青晗再一次回忆起那天,梁宥昭满目猩红,将司马聪的人头送到她面前,满腔的怒火化成一句话,“你真是不要脸!”她的心里,就会有种难以形容的心情,越是刻意去忘记,就记得越是清楚。
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与梁宥昭朝夕相处,夜夜相对之时,偶尔脑海里会闯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一向是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的,可是这一句话,却让她永生难忘。
“王妃,您看现在应该怎么着?”嫣然问道。
李青晗想了想,丢了好些值钱的东西,那也不是闹着玩的,可是淮南王终究是个王爷,怎么说现在还是司马氏的天下,就像梁宥昭虽然一人独大,面上还得给人家一点情面,就更不用说李青晗了,她慢慢说道:“管家那里,嫣然,你告诉他,先不要声张,多加三倍人手看着,抓到了贼,直接交送官府,也不用来回禀了。至于侧妃,沈瑶,你且不用管她,她不是要奉行节俭吗?穷人家的小家子气,让她一人节俭去,对了,前阵子舅父不是给我运了好些宝贝来,都给摆上,摆在显眼的位置,她东西都不见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把舅父给我的那些东西,挑一些好的送到她那里去,让她开开眼界,认识认识。”
两丫头一听就乐了,嫣然笑道:“这些东西对我们王妃来说还不是可有可无的,给她那是赏赐,还不感恩死了。”
几人又是一阵说笑,夜还浅,梁宥昭说是不回来了,歇在宫里,李青晗闲着无事可做,又叫二人拿着绣绷过来对着烛光刺绣了一会儿才歇下。
第二日午后梁宥昭才抽空回府,一回来就先给老夫人请了安,这老夫人如今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至于老将军,几乎是躺在床上起不来,李青晗很少来探望二人。梁宥昭知道,李青晗从来不把这些世俗的规矩放在眼里,所以她从前才会那样对待李氏一族,可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连他也有些恼了。他每次去,都可以看到碧萱伺候在老夫人身边,虽然有些献殷勤,但到底是做到了,而李青晗呢,除了每日的请安,几乎不会出现在这里。
梁宥昭看过老夫人后就到了晴川阁,李青晗正在修剪花枝,一边修着一边哼着小调,这一下,原本积累在心中的不愉快似乎全都烟消云散了,梁宥昭坐在李青晗对面,见她喜上眉梢,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忽然间发现,原来李青晗的一颦一笑都能牵扯自己的情绪,“这是什么好日子,你这些宝贝平常都不拿出来,今日怎么全都摆在架子上了,仔细那个不长心眼的丫头给撞坏了,你又要心疼了。”
李青晗笑吟吟地说道:“我才不会心疼呢,再说了,我这院子里的丫头都是精挑细选的,那个不长心眼?她们知道我看重这些东西,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要是谁打碎了,就只有你了!”
梁宥昭无缘无故被说成这样,无奈地双手一摊,哑然失笑,“你厉害,我投降!”
也只有在李青晗面前,他才会这样,又像是无奈的,偏偏又是宠爱的紧,李青晗自己感觉不到,旁人却能轻易地在梁宥昭眼底读懂他那深深爱意,爱到了心底,恐怕也就只能是他这样的了。
“淮南王还要住多久才走?”李青晗不经意地问道。
梁宥昭也收了笑,“不知道,他是住上了瘾,那样也没什么,他有不少把柄落在我手上,自然对我们要趋之若鹜。”
李青晗对他用的这个成语不太满意,趋之若鹜总含有一点点贬义在其中,再者他说的是“对我们要趋之若鹜”,这让李青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
“不说他,我最近很少回府,你都在忙些什么?”梁宥昭又将话题转到了她身上,李青晗带着笑看着他,梁宥昭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剪刀,笑道:“你就爱琢磨这些东西,每一日都是做这些事。”
“那不然我还能干吗?别的人邀我出去玩,我却还要顾着孩子,还有那个淮南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几天还弄丢了家里的东西呢!我不在家里呆着,他还不得搅得府里鸡飞狗跳?”这是李青晗第一次说话这么不经大脑,梁宥昭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李青晗说话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就连梁宥昭也很难抓住她的错处,可此次听起来,却让他怔忪了一会儿,李青晗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了,眨了眨眼睛说道:“你听到了吧,我没别的办法,人家是淮南王,虽然你是齐王,但到底不是皇家人,我只能让人多加防备了。”
梁宥昭摆摆手,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这样吧,京城有几个有名的戏班子,我明天派人去请他们来,在家里呆阵子,你闲着无聊便去看,或者请一些贵妇人来看也行。”
李青晗一听就头大了,放下手里的剪刀,显得有些局促,“看戏?我从来不看戏的,也没有兴趣看那玩意儿!”
她说的是实话,平常没事做她都是捧着一本书看,所以满腹经纶,对于女人做的事情她却不懂什么,像是弹琴唱歌,她都不擅长,再者刺绣也不大会,看戏这种事,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老夫人和李夫人经常看,她从来不去看,连瞅一眼都不会,说起来就是不感兴趣。
“兴趣是要培养的,就说你一开始不也不喜欢我吗?还一直想着要躲着我,现在不也是非我不可吗?看戏跟看人可不一样,慢慢来你就喜欢上了。”
李青晗尴尬着答应了,梁宥昭马上就叫阿朗去请人,说要找最有名的戏班子,这也算是为博美人一笑了,阿朗答应着急忙下去办。
晚上梁宥昭歇在府里,刚睡下不久,外面就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开始听海不明显,过一阵子声音越变越大,李青晗与梁宥昭纷纷被吵醒,李青晗睡在里边,蹙眉瞥了一眼梁宥昭,柔声道:“我去看看,你接着睡吧!”
梁宥昭却一把按住她,“我去。”
然而最后结果时两人都出来了,今夜是辛柔与另一个丫头守夜,二人一见把他们给吵醒了,脸色煞白,急忙跪在地上,辛柔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了,一个劲儿地磕头,“王爷王妃恕罪!”
他们倒也没入睡多久,梁宥昭挥挥手让她们起来,问道:“什么事?”接着又看到是碧萱房里的丫头跪在跟前,他隐约记得叫什么云儿,蹙着眉说道:“云儿,你不在侧妃身边侍候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云儿见梁宥昭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心里也替碧萱乐得很,膝行上前几步,“王爷,大少爷一直吃不下饭,吃了又吐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侧妃急坏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就让奴婢来请王爷过去看看。”
这话说的还是有些技巧的,是因为碧萱急坏了没了主意才会这样冲动莽撞来请王爷的,并不是真的不懂事,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不是矫情做作了吗?李青晗面无表情地瞅着那云儿,她就站在梁宥昭身边,云儿偶尔会抬头瞥一眼梁宥昭,顺带着也就看到了李青晗,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渐渐发憷,越来越凉,拔凉拔凉的,没了刚开始听到梁宥昭叫她名字的那种兴奋了,她只觉得李青晗那目光虽然没有一丝感情,却好像携带了这一生所有的厌恶与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