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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笑递过来一碗漆黑的药,看到李青晗,眼睛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二小姐可回来了,姨娘她……”
还未曾说完,路嬷嬷就急匆匆地进了屋子,“哎呦喂,二小姐,你走的可真快,奴婢都快断气了!”
“大夫呢!”李青晗夺过阿笑手中的药碗,坐到床前,心疼地看着华氏头上的伤口,拿起身上的帕子,捂上了她的额头,鲜血很快浸湿了帕子,温热的液体滑落在李青晗的手上,只觉得黏糊糊的。
阿笑刚要开口,路嬷嬷凛冽的眼神朝她狠狠瞪了一眼,转头苦着一张脸对李青晗说道:“刚刚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说起来大夫都不敢接近这里了,二姨娘这病发起来,谁也拦不住啊!”
李青晗秀眉微蹙,沉声道:“华坚呢!”
路嬷嬷眨巴眨巴眼睛,“华少爷早晨来看过一趟,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青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外院脚步声重叠,只见李徳喧和赵氏一起进了屋,老夫人身子不适,也不想去管这些东西,早早地回了院子,李红娆刚刚那一摔,半天还不能接受自己在家门口摔个狗吃屎的事实,回了她的东海院,李鉴琛也没兴趣来这里,就只剩下这二人了。
李夫人一进院子,眉毛就皱紧了,“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二姨娘的!”
路嬷嬷和阿笑忙不迭地跪下,阿笑耸动着肩膀不说话,路嬷嬷却是满嘴的束手无策之类的话,听得李青晗心里烦闷不已,手下的血已经沾满了帕子,华氏口中忽然一声呻吟。
恰好这时大夫进了偏苑,提着药箱紧赶慢赶地进了屋,朝李徳喧行礼,李徳喧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扶起那大夫,道:“大夫快别多礼,看看二姨娘是怎么回事吧!”
大夫说了好几声多谢,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见李青晗正用帕子盖着华氏的额头,温和说道:“二小姐,请让老夫为二姨娘诊脉。”
李青晗听到这声音,慢慢回头,不到丝毫情感色彩,定定地瞅着那位白发苍苍的大夫。
大夫撞上她那双幽深得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眸,心下一沉。
“有劳大夫了!”李青晗站起身,将位子让开给他坐。
那人擦了擦额头,发现并没有汗,心却像是被看穿了一般的慌张,看着华氏头上的伤,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治理她的伤口。
李青晗站到李徳喧身后,退出了屋子。
心兰与飞絮一听消息也赶了过来,见到李青晗面无表情的模样,焦急地问道:“小姐,姨娘她怎么样了?”
李青晗摇头,余光不自觉地朝着偏苑的另一间屋子,六姨娘白氏的住所地看了一眼,道:“心兰,你留下来,以后好好照顾二姨娘,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让你留下的。”
心兰愣了愣,旋即明白了李青晗的意思,她是觉得,路嬷嬷虽然一直都是照顾着华氏的,却也有这么多年不见了,不知道是否还和以前一样的忠心耿耿,而阿笑,到底是在她走之后李夫人拨给华氏的丫头,能不能用,还不清楚,自己身边的心兰和飞絮却是心腹,由她们之中的某一人来照看,自然是要放心得多。
“小姐,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姨娘?”飞絮不解地问道。
李青晗抬头,看着万里白云旋绕于顶,声音总是有些许的无奈,心酸,“我娘与父亲曾经是一对儿,两人也十分恩爱欢喜,只是后来父亲为了能让自己的仕途畅顺,才迫不得已娶了太师之女赵英为妻,我的娘亲,便成了妾,父亲那时曾许下承诺,今后会给她平妻之位,可是如今,她却成了这幅模样,纵然父亲念及当年的情意,也不免与她生分了些。”
飞絮听得心中怅惘不已,奈何情深,向来缘浅,给了她承诺,却给不了她名分。
倏然间,飞絮朝着李青晗屈膝跪下,道:“情如此伤人,奴婢只求今后能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绝不嫁人!”
她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李青晗皱眉,转头恰好看见门口站着的华坚与琮轩二人。
华坚不知道琮轩对飞絮的情意,只道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而琮轩,却是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变脆,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会变得破碎不堪。
他是一直知道的,华坚与李青晗向来不和,华坚是他的主子,李青晗是飞絮的主子,他们二人各为其主,想要在一起,本就困难重重,此刻听到她的这番话,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
华坚上前一步,对着李青晗道:“姑母怎么样了?”
李青晗定定地望着他,“可能活不久了。”
并没有人这么说过,是李青晗一人的断言,华坚听在耳里,忽然间有些惊慌,他感叹生命不长久,病痛缠身的华氏日日备受折磨,死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与其留在世上受苦,倒不如死来的痛快。
他慢慢低下头,走到屋里。
李青晗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屋子,飞絮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琮轩,忽然想起李青晗曾经叫她给琮轩包扎伤口的时候,那时两人的情意绵绵,如今二人并不是无情了,只是,情深未变却寒盟。
大夫满头大汗,说了好些话,又给华氏上了药,才慢慢退开。李徳喧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只觉眼睛异常酸涩,坐在床边,轻握住华氏的手,那手冰凉冰凉,像一块玉石一般,握着握着也就有了温度,手指苍白无力,任由他包裹在手心,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给她的承诺,如今什么也实现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那种相思相望不相亲的痛苦,折磨了他够久了。
李夫人望着这一幕,手握成拳,无比痛苦地看着二人握着的双手。
她从来不是个局外人,也不会允许像华氏这样的贱*人的地位凌驾于她之上,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