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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秋以瞬间睁大双眼,以一种恐慌的姿态面对着霍翌桁,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陈定姻吧?
“陈定睿快回国了,一半原因是因为你,一半原因是因为她妹妹。”
“为什么?”
“如果一旦允许了,那么他们就会成为我们亲家。”霍翌隽的面色凝重,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
“我只是希望你会有个心理准备,霍翌桁他知道,他会宁愿让你最后知道,都不会让你去触碰跟陈定睿有关的事情。”
霍翌隽看着正在发呆的宫秋以,他最近收到消息,霍翌桁查陈定睿的行程查的很紧,离他回国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当哥哥的,无法看着一个人处理事情的弟弟。
宫秋以转过身,离开书房的时候,她才感觉可以好好松一口气了,一直都以为只有霍翌桁知道她的不堪,原来大家都知道的。
以为把秘密藏得很好,越是这样神秘,别人越是会想要去挖掘,而她有那么一丝狼狈。
霍翌桁不告诉她关于霍翌隽的事情是有原因的,而是因为那个叫陈定睿的男人。
宫秋以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去卧室里找霍翌桁,她需要点时间去冷静一下,去认真的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亲家?原本还以为会是陌生关系,现在是硬要扯上关系了。
她一个人穿着羽绒服,在铺满雪的花园里走着,雪掉在她的头发里,她不顾。
二楼休息露台的落地窗前,正站着一个男人,手上拿着一杯红酒,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个在花园里漫步的女人,霍翌桁眉头紧皱。
她的失落和落魄,永远都会自己藏起来,宁愿自己来治愈,也不愿意依靠他。
天知道他忍住了多大的冲动,没有下去抱住她,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似轻松,心里一点也不好过,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她现在可以回头看看。
“她是个承受能力很强的女生,不用担忧。”霍翌隽走了过来。
“下次,我不会允许你再这样对她……”
霍翌桁气愤的扔下了一句话,就走开了,他一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可是他欠霍翌隽的太多了,这一次,霍翌隽要这样。
与其说是帮他,不如说是帮自己,霍翌隽想要利用宫秋以和陈定睿的关系,好让陈定睿可以加快同意,这样的事本来就跟宫秋以无关。
平静的又过了几天,宫秋以和霍翌桁就搬回酒店去了,宫秋以已经习惯了进进出出,尽管酒店的房间和家里当然是比不上了,霍翌桁没有说,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恢复了上班,早上因为太过冷了,她冷的感冒了也喉咙痛就去看了医生,下午的时候一个人在打点滴,打了个电话给霍翌桁。
那头很快就接听了,只是安静的环境让宫秋以心里一沉,一定在忙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你有没有空?”
“在开会。”霍翌桁没有放在心上,听得出宫秋以的鼻音,知道她肯定又是感冒了。
看了一眼身后的下属,大家都在焦急,他们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几乎是商量好上半年的一些商业决定,他以为宫秋以没什么事。
“嗯,没什么,就想跟你说,我今天估计会早下班,然后自己回家。”
“那好,路上小心点,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嗯……”
“嘟嘟嘟……”
宫秋以话音刚落,那头就已经挂断电话了,她呆愣的看着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束,心里不由得替自己感到有些可怜。
头一次想要有人陪,就算以前生病了,也是自己照顾好自己,但开口请求,似乎对方不太理会,跟护士要了一个抱枕,便轻轻的靠着。
如果说人什么时候会感到特别孤独,那么宫秋以一定会告诉你,就是现在,她觉得很冷很冷,大概只有霍翌桁出现了,才会觉得什么都好。
她低着头想睡觉,又不想睡,只求针快点打完,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运动鞋,她诧异的抬起头,看清是谁了以后,心就跟一点一点碎裂一样。
心里的那些期待全部都消失了,而那些回忆汹涌的闯进了脑海里,她以为遇见他的时候,自己会淡然一些,又或者是淡定一些,但都没有。
早已被扰乱了所有的思绪,有那么一刻她想要逃,甚至希望闭上眼睛再睁开,发现自己只是做梦一样。
而他站在她面前,离他一米都不到的距离,脸上挂着他的招牌笑容,永远都是阳光温和的,仿佛在冬日里,看着他心里也会暖了几分。
“好久不见。”低沉的嗓音,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过了,她差点就忘记了那种味道。
“生病了?”陈定睿抬起头,摸了一下她掉的那瓶点滴,像似在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上面写的的确是宫秋以的名字。
“……”宫秋以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而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陪陈定姻过来做检查,正好看见你。”陈定睿耸了耸肩,随口解释,像似在强调不是有意要偶遇。
“哦。”宫秋以轻轻地哦了一声,声音有些小。
“他呢,没陪你吗?”陈定睿坐在她隔壁的空位上。
“他不知道我在打针,我没告诉他。”
宫秋以摇了摇头,他的存在感太过的强大,他在她身上占据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第一次的牵手亲吻拥抱都是,那个人一出现,她有些站不稳脚了。
和霍翌桁的不一样,他是强大到让你根本就无法面对,而陈定睿的,却是温柔的让你根本无法招架,她不想见到他。
他们分开的时候,她为此伤心了好久,心里的伤愈合没有,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再次见到他了,他能够做到那么的平静,而她内心狂躁的很。
“那我陪你吧,一个人打针的感觉……太过的心酸了。”陈定睿拉过她的手背,看着药水进入她的手背上,看的出神。
宫秋以不自然的抽过了手,用另一只手覆盖住,她的手有些凉,不习惯他的触碰。
“我还以为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两家人一起吃饭,我是不是应该喊你一声霍太太?”陈定睿说着把她的围巾轻轻一扯,她的人靠近了他不少。
“陈定睿!”宫秋以直接把围巾扯开了,连犹豫都不犹豫一下,他手上拿着一整条,满意的露出笑容。
“我记得以前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现在呢,也是这样喊霍、翌、桁吗?”
“跟你什么关系。”
宫秋以正准备要喊护士过来,她真的不想再打针了,没看见护士,反而和进来的陈定姻对上了视线,陈定姻以为她的招手是和自己打招呼,便热情地挥着手,快速走过来。
“你生病了?”陈定姻坐在宫秋以对面,她惊讶的看着。
“嗯,感冒了。”宫秋以有些不好意思,这就好比敌方又多了一个人,自己没什么胜算。
“怎么一个人,霍翌桁不陪你来吗?”
“我没告诉他。”
宫秋以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家看到她生病了,都好自然的问她怎么会一个人,而是应该还有霍翌桁的存在,她有些卑微了。
就好比提醒她的身份一样,一个人本来看上去就有些可怜,现在还要被问起,不是更让人觉得她可怜吗?
“哎,他们家的男人都这样。”
“嗯?”宫秋以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定姻在暗示谁,后来想了想才发现,哦,是在说霍翌隽。
也是霍翌隽怎么没有陪她来,反而是陈定睿,她稍稍抬起头和陈定姻对上视线,陈定姻不经意的看了陈定睿一眼,那眼神就好比在说,因为陈定睿的关系……
“现在不就来了?”
陈定睿一说,两个女人一同看向门口处,看着霍翌隽穿着一身正装走进来,脚步沉稳,像似从什么重要场合赶过来。
神情凝重,在看到了陈定姻以后,才稍稍松开紧皱的眉头,陈定姻立刻起身,在他还没走过来的时候,立刻走过去,扑进她的怀里,瞬间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跑什么?”霍翌隽一开口,宫秋以鸡皮都起了,这是她听见最温柔的语气了。
“你怎么会来了,不是说要和霍翌桁一起主持一个会议吗?”陈定姻的语气里,听得出很是惊喜。
宫秋以听见霍翌桁三个字,咯噔了一下,心跳慢了一拍,霍翌隽为了陈定姻赶来,而她就坐在这,打针的那个是她,霍翌桁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明显的差距,让宫秋以难得的有了些心里不平衡,对霍翌桁有些生气了。
她以前都不觉得看病这些需要有人陪着,别人也不是医生,陪着自己在一起也没有用,可是现在,她却发了疯一样的想要霍翌桁在。
生意和她相比起来,也许对霍翌桁来说,它更重要吧,她越想心里越是受伤。
“走吧,想吃什么吗?不准吃辛辣凉的。”霍翌隽看了一眼宫秋以和陈定睿,没说话,搂过陈定姻一起走了。
“啊,我想吃辣的!”陈定姻抗议。
“吃什么辣的,没听到医生说吗?”
“没有……”陈定姻很不给面子的说了一句,差点没把霍翌隽气的把她扔到医生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热闹闹的走出去了,剩下宫秋以和陈定睿在一起,宫秋以背过身去,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也不想看见陈定睿这个人。
陈定睿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她的头发,这是他见过最柔软最满意的头发了。
“你是不是很伤心?”陈定睿像似安慰的语气问,宫秋以的眼睛眨了眨,心里的柔软被触碰了一下。
“有点。”宫秋以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霍翌桁是出了名,爱事业的,你嫁给他,不是早该料到吗?”陈定睿的语气变了,更多的是像暗示活该。
而他心里的确也是这么想的,他从不觉得霍翌桁是一个好人,霍翌桁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自然恐怕对自己的妻子,也不会好到去哪里吧。
他从报纸上看到两人也没有什么在一起出现的画面,极少,反而是那段时间吵着说闹离婚,曝光率极高,连自己的女人都藏起来,霍翌桁是故意的吧。
“他比你好。”宫秋以不认输的回了一句。
“他除了能力比我好,难道比我对你要好吗?”陈定睿的手不断收缩,微怒。
“……”
宫秋以忽然想要笑了,陈定睿没见几年竟然可以这么的厚脸皮了,连自恋两个字都给自己贴上标签了,最不喜欢别人踩低另一个人才捧高自己。
“他在外面玩过的那些女人,都有告诉你有多少吗?”
“……”
“我猜,他一定隐瞒了,对吧?”
宫秋以受够了,转过身怒瞪着他,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真好笑,当初是怎么就把他当成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了,这点人品都暴露了他的真实。
“你真的知道,他和王溦溦为什么分手吗?又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我都知道了,怎样?”宫秋以笑了笑,一脸老娘就是知道了,跟你有关系吗?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霸气,突然就上身了,宫秋以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以至于陈定睿呆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后来,陈定睿都一直在说话,无非就是说霍翌桁哪里不好,宫秋以都一一不理会,等针打好了,两人一同走出去医院。
她刚站在大门,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她面前,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本来她应该是害怕的,而现在一点都没有,反而有些生气。
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有本事等我回家之后再来啊……
半个小时前,霍翌隽打了一次电话给他,他是故意没接的,他还没有和霍翌隽计较,在会议上半路走人,把这摊子扔给他来收拾。
再过了五分钟以后又打了一次,他还是没接。
霍翌隽一点都不着急,又接着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