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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是老朽看走眼了,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这个病你能给我辩证辩证吗?”严大夫忽然就朝我一拱手。
“不敢,不敢,老先生,我不过是看见过这样的病例,要说医术,真是不敢当的。”我客气道。
“哦,是老朽冒昧了。”严大夫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我知道严大夫误会了,他以为我不肯告诉他医理,这也是常有的事,中医本来就有藏私的毛病。我心里其实挺佩服严大夫,这么大年纪了,说认错就认错,还不耻下问,对我这个毛头小子一点也没有摆架子。
“老先生,其实这个病您瞧的没错。”我斟酌了一下,说道。“哦?”严大夫马上就看过来:“那怎么吃了我的药总不见好呢?”
“阿姨这个病其实就是寒气於塞,您老的方子没问题,不过您不知道,阿姨半年前落过一次水,落水之前还发着烧,又受了惊吓。体内灸毒为寒气所压,以致於塞不散,表里虽然是寒气入体的征兆,但体内灸毒不清,虽药石不能治愈。”我解释着翠翠妈这个病,但是有几句话却是当年我奶奶给我说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严大夫一拍巴掌,然后又抚着胡子问:“那为何你会选巴豆这味药呢?巴豆性烈,你就不怕过猛了吗?”
严大夫这会跟我说话的语气全变了,就像是两个老中医在切磋医理,隐隐的严大夫还居于下首。
“巴豆通气排便,这是常理,阿姨体内无便可排,我那巴豆计量不大,正好排气,阿姨其实体内气门於塞,一点就通。至于为何选巴豆,因为巴豆便宜。”我摸着脑袋笑了笑,其实选巴豆真的是因为它便宜,我奶奶给人看病就是用最便宜的药,我自然也只会这样。
“善,大善啊,小伙子,老朽受教了!”严大夫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跟着居然朝我拱手施了一礼。
我马上就躲开了,跟着就还礼。严大夫就是老派作风,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学究,我要不是跟着我奶奶见识过太多,还真不知道咋应对。
“老先生,我可受不起,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我和严大夫这边互相拜着,那边翠翠妈已经喝光了一大碗粥了。好在翠翠家粥都是现成的,不然翠翠妈还得饿上一会儿。
“老先生,您再去给阿姨把个脉吧。”我指着翠翠妈赶紧对严大夫说,我真怕这老先生缠上我。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翠翠妈的身体依然很虚弱,不过既然我解决了最麻烦的那一部分,凭严大夫的医术,也就没问题了。其实我就是解决了那一点,但是往往就是一点难题就能憋死你。
正所谓不点不透,一点就透,很多事其实就是这样。
翠翠一家人当然很感激我,一番千恩万谢之后,我和老四总算得以脱身。
翠翠送我们出来,来的时候是早晨,经过一番折腾,这会儿都过了中午了。
“我请你们吃个饭吧。”翠翠说道。
我正要拒绝,老四一口就答应下来:“好啊,好啊。”
我瞪了老四一眼,老四根本就没注意我,这家伙的眼睛就盯在翠翠的身上。
“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地方,前面有家小餐馆,味道还不错,我们就在那里吃好不好。”翠翠说道。
“在哪里吃都行,我们又不挑,是不是,三儿。”老四显得特别的随和,我知道这家伙只怕真的对翠翠动了心思。但是翠翠毕竟是在夜巴黎里面做,我真的不想老四再受到一次伤害了。
一顿饭吃的我格外的心事重重,老四越是对翠翠大献殷勤,我就越是想早点走。好在翠翠应对的很得体,也没有对老四怎么笑,我生怕翠翠用一点小手段,把老四的魂收了去,我相信翠翠也看出来老四的意图了,以她对男人的了解,对付老四这样的,还不是小菜一碟。我不是对翠翠有多大的成见,而是觉得翠翠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老四,当然也不适合我。
从餐馆吃完饭出来,我就想早点回学校了,老四还不想走,还在跟翠翠墨迹,还好翠翠主动说要回去照顾妈妈,老四这才作罢。翠翠又再一次感谢我,我随口客气了几句,然后就拦了辆出租车和老四上了车。
车上,老四还扭着脑袋透过后车窗往后面看,我一把拍在老四的脑袋上:“看够了没有,没见过女人啊。”
“见过,不过我觉得翠翠就是我的菜。”老四搂着我脖子笑,然后就问我:“你哪认识的翠翠,这么清纯的姑娘你可别跟我抢,不然我可告诉勤勤了。”
清纯!我白眼直翻,老四你他妈眼睛咋长的,瞎子吗!不过这还真不能怪老四,翠翠今天还真的看起来挺清纯的,和在夜巴黎里面上班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不行!我得提醒一下老四,不能让老四陷进去了。
可我转念又一想,老四对女生一向都是这样,见着就扑。自从老四和当初那个被瘦狗抢走的蹩脚女朋友分手之后,我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真正动过心。说不定这次也是这样,老四不过就是一时兴趣,我不叫老四跟翠翠再见也就是了,也没必要告诉老四翠翠是做什么的。翠翠好像也没有给老四留下联系方式,我也不想多事,我觉得我说了对翠翠是一种伤害。
我和老四回学校,我心里还装着老二的事,也不知道老大那边怎么样了。
在车上,我给老大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老大只说了一句话:“快回来,在寝室。”然后就挂了电话。
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我有点奇怪,但还是一下车就直接回了寝室。
一进寝室就看见老大坐在床上。
“老二呢?”我没看见老二的身影,就问了一句。
“没带回来,这小子连我都不认了。”老大眼神有点暗淡,抓着脑袋说。
“麻烦了,看来要想点法子了。”我说了一句。
“妈的,直接架回来,狠狠揍一顿。”老四啐一口,道。
“三儿,今天在吧我见到一个人。”老大忽然换了话题。
“谁?”我随口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和我们打过架的金毛吗?就是那个在寝室收保护费的家伙。”老大说。
我的脑子一下就想起来,怎么会不记得呢,我还咬过他一口。那次金毛一伙到寝室收保护费,我们可是打过一场大架,后来因为金毛偷袭我,我逃跑的时候才认识了李倩如,金毛对于我印象真的挺深的。
“我当然记得。”我恨恨的说道。
“今天在吧,我见到那个家伙了。”老大的话让我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啊!真的。”
“当时我就坐在老二边上,看见金毛带着几个人就在吧里。”老大说。
“他没认出你吧。”当时打架老大也参与了的,要是被金毛认出来,一定不会放过的。
老大摇了摇头,然后忽然苦笑一下:“你猜谁跟金毛在一起?”
“谁?”我自然猜不到。
“方大军。”老大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三个字。
“**!”老四张嘴就骂:“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我没说话,因为我虽然有点惊讶,但却没有老四这么惊讶。我脑子里一下子就闪现出一个画面,那次我去药店给李倩如买按摩药水的时候,依稀就看见过金毛和方大军在一起。不过当时他们一晃就不见了,我看的并不清楚,也就没敢断定是他们,但是我心里却很怀疑。这会儿老大这么一说,我就确定上次看见的肯定就是这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怎么会搅到一起,我却不明白了。
“老大,你怎么想的?”我知道老大肯定会有判断。
“当时我怕他们认出我,就悄悄溜了。回来我就琢磨,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呢?只有一个可能!”老大停了一下,很肯定的说:“他们本来就认识的!”
我脑子有点乱,方大军和金毛是一伙的?我很肯定金毛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黑子哥曾经在学校里调查过,如果金毛是学校的学生,那么黑子哥不会差不出来。上次金毛带人埋伏我的时候,我逃跑的时候也发现金毛对我们学校的地形不是很熟悉。
“方大军和金毛在一起怎么了,难道……”老四很无所谓的说道,忽然又闭了嘴。
老四看看我,我又看看老大,我们第三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就都露出一丝苦笑来。
我们都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方大军不会要借助金毛收拾我们吧?如果是这样,那就有点麻烦了,方大军和我们有过节,我们之间迟早会摊牌。但是方大军毕竟是学校的学生,做事有顾忌,而金毛不一样,他不是学校的学生,是外面的混混,如果被这家伙盯上,后果会严重的多。
“妈的,肯定是这样,方大军就喜欢玩花样,我说方大军怎么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原来这小子又在玩手段了。”老四恨声道。
“该来的总会来,想太多也没用,大家小心点就好了。”我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