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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大家看向柳风的目光也复杂起来。许多人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柳风在开学这几天的所作所为。
“好,好,既然你这么大言不惭,就给你一个学期的时间又何妨?只是到时,别怪学校不客气。”吴跟金气极而笑,心里冷冷的,小毛孩,就等你几个月,看你如何扑腾,最后还不是淹死。
周前会上的唇枪舌战,着实给老师们带来了不小的触动,也让大家刮目相看。
有些教师暗自爽快,柳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慷慨陈词,为某些教师出了一口恶气,吴校长不高兴的,他们就看着爽快。
有些教师再想万一柳风班里期末真考出个好成绩,那就有热闹了。
也有些教师,在暗自为柳风担心,校长给柳风穿小鞋那是一定的,怕是以后ri子难过了。这其中就包括江副校长,那天事后,江校长还悄悄的来找过柳风,提醒柳风以后做什么事都防着点,多长个心眼。
对于教材的熟悉程度,大部分老师都认为牛皮吹的过大了,不要说柳风毕业才二年多,就是学校里任教了十几二十多年的老教师也不敢说自己熟透了教材。
这些情况,大部分是杨家伟转述的。
当杨家伟半信半疑悄悄地问是不是真的吃透了教材时,柳风只是笑笑。
处于漩涡中心的柳风,根本没时间来理会这些。至于期末学生的成绩,更从没有担心过。一有空,柳风就在将脑子里有关的教学经验和理念记录下来。
周四早上,柳风在街上的小店里吃早点,依旧是一碗咸豆浆,两块大饼和一根油条。这段时间,柳风的口味似乎好了起来,或许是很久没吃到这么纯正的农家早点的缘故。特别是刚刚出烤炉的大饼,浓浓的葱香味,扑鼻而来。一口咬去,带劲又满口留香。
“上吴村,今天早上抓住个贼骨头,你听说了没?……”余音未落,两个40来岁的妇女坐在了同一张桌上,“老板,来一碗豆腐花,2个肉包。小英,你吃什么?”
“我,来碗咸浆,一夹葱大饼。对了,偷什么了?”另一个妇女好奇的问道。
这时,柳风恰好吃完起身,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如此八卦,自是没有待着听下去。不过后面几句话依然飘进耳朵里。
“半夜三更,到珍珠塘里偷珍珠蚌。老板半夜起来小便,敲好看见,就被抓起来了。”
“现在那个珍珠塘没人守夜,塘边都有人睡得,这人也太大胆了。”
……
来到学校,同学们正三三俩俩的自己走进校门。柳风在cao场上走了几圈,几个老师也正起床,从宿舍里走出来,看见柳风互相问候了一下。做了2年多的好好先生,又向来与人无争,是以颇有人缘的。
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几个老师也在说小偷的事。大办公室的好处就在这里,校内外有一点小事新鲜事,就会成为大家一天的话题。
柳风悠闲地跑了杯茶,茶是食堂的大妈每天送到办公室的,茶杯是普通的瓷杯,茶叶更只是10元一袋半斤装的大路货。柳风向来喜欢淡茶,只是抓了几片茶叶,一边品着早茶,一边浏览着前一天报纸,很快早读课结束,开始早cao。
在二楼走廊,cao场上的600多个学生随着广播,随意的做着几个体cao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整齐xing。也难怪,学校的师资力量并不是很强,30多个教师,师范毕业的才20个不到,其余的民办老师转正过来的,还有就是代课老师。而体育课也是老教师的福利,基本都是放羊式,学生自己在cao场上玩。体育老师一年到头忙的就是运动会这两天而已。
这时五年级的毛卫平老师捧着讲义夹走了过来,“柳风,你们班今天学生没有到齐,有一个到现在还没有来哦?”
“奥,毛老师,今天你值ri呀,是谁没到?这家伙,都做早cao了,还没来。”柳风心里将几个会迟到的小马虎过滤了一遍。
“是一个叫吴雪莹女孩子。杨老师也说没请假过,说这孩子从来没有迟到过。你知道不?……”值ri老师要早上到班里清点学生到校情况,尽可能了解未到校原因,是迟到还是其他情况都要注明。当然一般都问班主任,只是毛老师现在看见柳风,就随意的再问一下。
“吴雪莹,吴雪莹,……”柳风嘴里念叨着,记起吴雪莹这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向来会迟到的,怎么今天难道有事?对了,这女孩不是上吴村的么。今天早上,上吴村抓住小偷,柳风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火花,好像记得小偷还有同伙,这同伙也是柳风村子里的,后来两个案犯还一起被关了几年的监狱。而吴雪莹就是在这学期的这段时间辍学的,难道她也与这件事有关系?
想到此,柳风决定去上吴村看个究竟。按平时情况,吴雪莹这也只是算未到校,也有可能已在路上迟到而已,也有可能有事不来,忘了向老师请假。一般二天没有来,那或许才会上门家访。只是,柳风既然心里存了疑问,不了解清楚,心里不踏实。
安排好课,让杨老师先上语文,又向教导主任说明了情况,柳风就骑自行车出发了。
一路上,柳风边骑边张望,路边没有发现吴雪莹的身影。于是,两只脚蹬得更快了,高低不平的机耕路,呼呼的向后退去,七八里的石子路,居然十多分钟就到了,不过苦了屁股,颠簸的生疼。
上吴村村口,一辆普桑jing车静静地待着,几十米远处就是吴雪莹家。两间平房门口围着二十多个老百姓。一个四十多岁的沧桑妇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泣着,旁边一个小女孩拉扯着妇女的旧衣服哭个不停;妇女擦擦眼泪,指着绑在边上柱子上的一个16、7岁的男孩子哀叫:“我真命苦,你这个没出息的,怎么可以去偷珍珠蚌呢。我们家再穷也不能做这样的事呀。你给我说来,谁叫你去的?”
男孩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左脸颊有些浮肿,显然是刚受过一顿毒打,只是刚毅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自喊道:“妈,没偷就是没偷,我为什么要承认。”
“还不承认?打得还太轻,”一个衣着花俏,画着浓妆略显肥臃的妇女厉声呵斥,又转过头:“jing察同志,你们怎么还不把他抓到派出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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