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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我身边还坐着一个司机,尽管现在大街上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但我的后背却一片冰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董阿根对我说的话:“我找不到这个人。”
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也开始相信董阿根的通灵异术,他说找不到二良,那二良到底去了哪里,难道,他一直在寻找回家的路?
死人是不能复活的,可是我确实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董阿根的儿子出现在我面前和我说了话,难道我真的还可以再见到二良?但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却没有喜悦,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惧意,我相信一娘一定也和我一样。
一娘的声音再次响起,说:“下面还有一个地址,我要不要发给你?”
我马上答道:“好的,你发给我,最好把那封信也一起寄过来。”我想看看这封信到底有没有别的被一娘疏忽过去了的东西,如果有也许就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本来我完全可以不去管这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害怕,我不得不佩服那些传奇故事里的人鬼恋,换成我我就绝对做不到,至少现在说二良要“回来”我心里就害怕,甚至他的亲姐姐也会害怕。
挂了手机,很快一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打开来,就是那个地址,奇怪的是那个地址我很熟悉,离被拆迁了的老宅不是很远,也属于老城区的位置,那个地方现在好像还没有改造好,依旧是一片旧房,不知道二良留这个地址有什么用,我想起楚江山留下的棺材里那张纸上的地址,我靠着它找到了董阿根,知道了那些日记的来历和作用,但同时也增加了更多的疑惑,那么这个地址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线索?
我正在沉思,一娘又发过来一个短信:“他要我带他回家,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何跟一娘说这些,尽管她没有经历我所经历的,但我知道她一定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所以她才会害怕,想了很久,我回过去:“让我带他回家吧。”
不是我勇敢,我其实也怕得要死,我几次想要放弃追查这些事情的真相,但我发现不管如何,这些人这些事总会莫名其妙的又和我扯上关系,我永远也不可能过上我想象中平静的生活,永远不可能和小蕊在一起。
想到小蕊,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许多天我一直没有联系上她,难道她还在生我的气,我有些无奈,却又没有办法,只好等着她气消了之后再说。一娘看了我回的短信,回给我“谢谢”两个字,我关上手机,靠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我的脑子实在太乱了,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等我从火车上下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老妈被我开门的声音给吵醒过来,从她的卧室里走出来,看见是我,高兴的说:“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一边说一边就往厨房走去。
几天不见,老妈的脸色憔悴了许多,我心里一酸,说:“我吃过了,妈,你快去睡觉吧,不用担心,我没事。”
老妈回过头,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说:“没事就好,你也早点睡吧。”我看到她的眼里带着点泪花,我太不让她省心了,我鼻子一酸,急忙扭过头去,说:“那我洗个澡就睡了,你也去睡吧。”
老妈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哦”了一声,说:“有你一封信,也是今天刚到的,我放在你的房间里了,你看看。”
我“嗯”了一声,走进屋,看桌子上确实有一封信,估计又是哪个编辑部发来的邀请函约稿函之类的东西吧,我这一个月没写过什么东西,想来那些读者也会催我了,我没当一回事,决定先洗个澡再说。
洗完了热水澡,人反倒精神起来,加上心里有事,一下子也睡不着,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那封信,毕竟读者是我的衣食父母,不管怎么样他们的意见还是要听取的,我拿起那封信,眼睛往信封上一瞟,突然全身一震,这信封上的字我太熟悉了,我急忙撕开信封,也许是心里太害怕了,一双手居然不停的颤抖,撕了两次才把信封撕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还是我熟悉之极的字迹:
“千万不要再写了!”
这是二良的笔迹。
我刚刚洗完澡的身子立时布满了冷汗,我以为二良只是和一娘联系,没想到他真的也找上了我,而他对我说的是一句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话,二良他想告诉我什么?
冷汗不断的从我身上流下来,我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出来的,我在想的是二良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他是劝我不要再写小说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突然脑中一闪,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呆呆的坐着,为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而震惊。
是的,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二良之所以让我不要继续写下去,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我写的东西会变成现实,可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我的小说开始畅销的时候他已经出事了,他不可能会有这种预测能力的,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我的思绪更加混乱了,我坐在桌子旁,呆呆的不知想些什么,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拿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时已经是半夜了,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打我电话?
我第一反应是梦想俱乐部里的那个老女人,马上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说了一声:“你好。”
我问:“你是谁?”
那个男人回答道:“很抱歉这么晚打你电话,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你谈谈二良的事。忘记和你说了,我是二良的师傅孙敬业。”
我想起来了,二良刚去公安局上班的时候,局里给他安排了一位老同志带他,似乎就是姓孙的。二良嘴巴甜,总是一口一个师傅的叫,我也和他见过一两次面,但不多久这位师傅就退了休,据说是去了外地,现在半夜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不过既然知道了不是梦想俱乐部的人,我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下来一些,尽管不知道他想要和我说什么,但事关二良,而且现在我和一娘都收到了二良的来信,看来二良肯定有什么事一直在瞒着我们,在和他一起去深山老宅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到了后来我发现那个神秘的手机号码一直在二良手中时,我以为已经知道了他所隐瞒我的事,现在看来我知道的还远远不够,这时有人要和我说关于二良的事,我自然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了下来。
但是孙敬业似乎并没有挂了电话的打算,我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孙敬业沉默了一会,突然以一种奇怪的语气对我说:“千万不要再写下去了。”
我一声大叫:“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孙敬业叹了口气,说:“我刚到这里,明天再和你说吧,记住,千万不要再写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更睡不着了,我不知道孙敬业想要和我说什么关于二良的话,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地,为什么这次突然就回来了,而且一回来马上就联系我,更莫名其妙的说出了那封信里的内容?
我心里一动,拿起桌子上的信封,记住了邮戳上的地址,然后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立时拨通了一娘的电话,一娘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问:“谁啊?”
我急忙道:“一娘,是我,阿瑞,我想问一下,你收到的那封信是从哪里、什么时间寄出来的?”
一娘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说:“你等等啊,我找找看。”接着电话里我听到她起床穿鞋走路开抽屉的声音,过了一会,听到一娘说:“找到了,邮戳上的寄发城市就是你那里,寄信日期是4天前,怎么了?”
居然是我这里的地址?看来我收到的信和一娘收到的信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寄出来的,而且从时间上来看也差不多,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所为。一娘在电话里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怎么了?”我急忙回答:“没事,对了,一娘,你还记不记得二良的那个师傅?你知道他退休后搬去了哪里吗?”
一娘想了想,“啊”了一声,说:“记起来了,是不是那个叫孙敬业的警官,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听二良说好像是去了xx,你问这个干吗?”
我连忙说:“没事没事,就随便问问,那我先挂了,改天再聊吧。”说完第一个就匆匆的挂了电话,然后低头看着手上的信封,一娘说的这个城市,和信封邮戳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