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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梁道:“经过本官查证,昨夜二殿下亲卫所用的兵器,确实和晴瑶别院刺客所用兵器一模一样,如果说一点瓜葛都没有,只怕也没人相信吧?”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周允冷哼了一声。
“确实不能证明什么的。”邵书桓淡淡的笑了笑,“周大人,你我两家不和,满京城人都知道,你心中怨我也就罢了,何苦和家父过不去,杀他两个外室泄愤?”
周允眯着一双丹凤眼,瞧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问道:“邵三公子说得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看你不顺眼?就算我看令尊不顺眼,也不用找你的麻烦,你不过是邵家一个偏房庶子罢了。”
邵书桓也不动怒,他既然在刑部大堂上依然称呼邵赦“父亲”,就不在乎他说事,当即笑道:“说得也是?那周大人为什么要指示刺客行刺与我?”
“谁指使刺客行刺你了?”周允心中一惊,心中暗道:“可不能被他绕着弯子套进去。”
“周大人,你刚才亲口承认,晴瑶别院刺客所用的兵器,乃是和二殿下亲卫所用的兵器一模一样,对嘛?”邵庭笑问道。
周允心中隐隐感觉不妙,但刚才已经认下,又有着张梁在,当着众衙役他也不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道:“对,那又怎么了?”
“谁都知道,你和二殿下有着一些亲戚关系,那位二殿下的生母,乃是你妹妹所生。二殿下的亲卫用什么兵器你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桓殿下晴瑶别院遇刺。刺客所用的兵器,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邵庭笑道。
张梁侧首看了看邵庭。心中暗笑不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生得好一张利嘴。
“本官怎么知道?”周允哼了一声,反问道。
“周大人不知道。那又怎么知道刺客所用地兵器。乃是和二殿下亲卫一样?”邵庭问道。“周大人。你倒是说说。我们大伙儿听听。张大人。你也赶紧着人记录一下。呈交陛下。这半个月地限期。可快要到了。”
周允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指着邵庭道:“小儿放肆。”
邵庭笑了笑。也不在意。起身走到大堂中间。看了看跪在地上地水仙和周锦鸿。点头道:“周大人。我确实是放肆。您老乃是堂堂大周国一品大员。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地从三品内卫副统领。不能怎么着了----可是你别忘了。这案子令郎也牵涉其中。内卫一直都有着陛下给地特权。这四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都没用问题。”
周允闻言冷笑。这是威胁。**裸地威胁。但他还没有糊涂。当即道:“如果本官没有记错。有此特权地并非所用内卫。仅仅只有内卫大统领一人尔。小邵大人。等着你攀升到内卫大统领。正一品大员地时候。在谈这个不迟。”
邵书桓没有说话。只是从袖内取出一块令牌。递给邵庭。邵庭会意。从他手中取了令牌。走到周允面前。笑道:“周大人。您可看清楚了。这乃是陛下钦赐----璇玑内卫大统领。”
周允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璇玑内卫大统领不是顾少商嘛?怎么就变成邵书桓了?
邵书桓看了看张梁,正好张梁也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用长长的袖子做掩护,冲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邵书桓会意,自去年那案子过后,张梁一直想要向他示好,苦于找不到机会。这些朝中的一品大员,能够爬到这个位置,谁不是老奸巨猾之辈,筹码都是多方下注。比如礼部、吏部现在都是两面讨好,将来不管谁胜出,他们都不得罪人,张梁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有着机会,自然不在乎顺手人情送他一个。
“周锦鸿,本官问你----你们周家是如何偕同二殿下,图谋行刺桓殿下地?”邵庭正色问道。
“殿下?我倒是不知道这位桓殿下是谁了?”周允未等周锦鸿答话,就大声道。
“周大人,书桓殿下的身份乃是陛下亲口承认的,如此大堂之上,你就不要再提此事,如果您对此有意见,等着事毕之后,你自去宫中找陛下理论就是。如今我们审问的乃是晴瑶别院一案,你别把话题扯远了。”张梁开口道。
周允沉着脸,邵书桓的身份确实是陛下亲口承认的,几乎已经坐实了殿下的名分,但是,毕竟陛下没用下明旨。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邵庭绕来绕去,最后把行刺的罪名栽在周家身上,也是无碍。毕竟,行刺一个邵府的偏房庶子和行刺皇子,是截然不同地两回事。
“周锦鸿,本官问你----”张梁用力的拍着惊堂木,煞有声势,“你周家伙同二殿下,行刺桓殿下不成,又和邵庆打闹一场,因此二殿下心中不忿,于是指示刺客杀了邵大人的两个外室,如今这凶手现在何处?”
“大人,冤枉啊!”周锦鸿急道,“我怎么知道什么邵大人的外室?更何谈杀人一说?”
“你不知道?那这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一点。”张梁冷哼一声,“先是晴瑶别院桓殿下遇刺,刺客所用兵器和二殿下亲卫一模一样,随即,碧水亭和谈香居的两起命案,凶手所用的杀人手法,居然和晴瑶别院殉职的亲卫伤势一模一样,这其中重重难道就是巧合不成?”
“想来正是巧合。”周锦鸿忙道。
“周锦鸿,你当本官是傻子?”张梁冷冷的道,“这巧合也太过了一些,再说了,那个行刺的凶手,乃是当今有数地高手,别人只怕难以模仿,这一点,顾少商顾大人可以作证。碧水亭和谈香居地两起命案,根本就是有人杀人泄愤,只是本官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谁吃饱了撑着难受,跑去杀邵大人的两个外室?”
张梁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周允,周允冷哼了一声道:“说不准就有人吃饱了撑着难受。”
“周大人,那个人是你嘛?”邵庭很无良地问道,“我知道你妒恨家父,所以,做出这等乖僻行径,倒也情有可原。”
“你……”周允气得变了脸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就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周大人不用生气。”邵庭道。
“周锦鸿,本官劝你,还是老实的把如何伙同二殿下行刺桓殿下,不成过后杀了邵大人地两个外室泄愤的经过,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张梁拍着惊堂木,大声问道。
“大人如此问话,我无话可说。”周锦鸿道。
“周锦鸿,刚才本官问你昨夜可去过碧水亭,你回答不成!可是碧水亭的妓女水仙却亲口承认你去过,而且,本官可是从碧水亭把你带回来的,你难道忘了不成?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为何要撒谎?”张梁问道。
“我……”周锦鸿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等刁民,不动大刑想来是不会说实话的。”邵庭一边说着,一边依然邵书桓的下首坐下。
“周锦鸿,你招是不招?”张梁再次问道。
“绝无此事,大人,锦鸿不知道从何招起?”周锦鸿也知道,这个罪名绝对认不得。行刺邵书桓,杀邵赦的两个女人,不管是哪一条,可都是死罪。
“来人,给本官把这大胆的刁民重打四十大板,让他想想该从何招起。”张梁当即就发签要动刑。
“等等!”周允顿时就急了,打得可是他儿子啊。
“周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张梁故意问道,“我记得去年这时候,也是在这刑部大堂上,周大人亲口对本官说过,皇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证据确凿,为什么动不得刑?”
周允头上的冷汗直冒出来,确实,他当时说过此话,不过那时候,审问的对象乃是邵书桓,而现在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周锦鸿。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官狠狠的打!”张梁大声喝道。
众衙役忙着答应着,将周锦鸿按到在地上,举起大板,结结实实的打了四十下,只打得周锦鸿痛叫不已,周允心中着急,一时间却是无奈。
那水仙就在周锦鸿旁边,更是看得胆颤心境不已,这刑部大堂上的板子,可不比碧水亭的竹板子打着玩玩的,弄不好会要人命的。
四十板子打完,周锦鸿早就瘫在地上,张梁问道:“周锦鸿,你招是不招?”
“回大人,锦鸿不知道!”周锦鸿明白,这个罪名,那是万万认不得的,否则,别说他完了,周家、云贵妃娘娘、二殿下全部都完了。
“来人,取夹棍过来,把这刁民夹起来,好生问话。”张梁大声道。
两边的衙役忙着取了夹棍,扯掉周锦鸿的鞋袜,就要往他腿上套,周允大喝道:“够了!张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张梁忙着摇头道:“屈打成招?周大人,你错了吧,不是你教本官,有些刁民不用刑是不成的。再说了,这刑部大堂审案,什么时候没有用过刑,你是说本官糊涂,只会滥用酷刑,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