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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赦转身看着邵攸道:“大哥,我现在很烦恼,你就不要在烦躁我了,好不好?”
邵攸哼了一声,摸了一下额头上的血迹,道:“你烦躁,难道我就不烦躁?”说着,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邵赦叫道。
“把庆儿带回去,顺便去叩谢殿下!”邵攸道。
“殿下?”邵赦嘿嘿笑了两声。
“你刚才不也是这么叫?”邵攸背负着双手,转身向外走去。
“你等等!”邵赦道。
“嗯,还有什么事情?”邵攸不解的问道。
“你可知道,桓儿为什么生我的气?”邵赦皱眉道,“他这里闹刺客,也犯不着恼上我啊?”
“他有生你的气?”邵攸倒是不明白,看着邵书桓似乎并没有生气啊,要是他生气,也不会为着邵庆说情了。不管怎么说,邵庆玩忽职守总是事实,如今的惩戒算是最最轻的了。
“他要不生我的气,就不会下逐客令把我赶出来!”邵赦苦笑,心中百思不解,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与他?嫌他来晚了,还是没有向他解释那个麻烦人?可是他也没有问啊?
“那我可不知道!”邵攸说着。转身就走。到了燕子坞。眼见附近全部是重兵把守。不禁微微点头叹息。走到门口。向门上小厮抱拳笑道。“邵攸求见桓殿下。”
“殿下在里面等着大人呢!”王泰笑着从里面迎了出来。
邵攸笑笑。忙着走了进去。外面书房内。邵书桓懒懒地靠在软榻上。见着他进来。笑道:“邵大人请坐。”
“臣不敢!”邵庆躬身施礼道。“臣特意来谢过桓殿下大恩。”
“邵大人说什么来着?”邵书桓笑笑。“都是自己人。还这等客气?快坐下吧!”
邵攸见他如此说法。这才在他下首坐了。笑道:“今儿之事。多承殿下援手。否则我那孽障只怕在劫难逃。”虽然邵赦说了。陛下不会真地杀了邵庆。但牢狱之灾是免不了地。一旦陛下下旨终身不可进阶。从此他也就是一个废人了。如今虽然挨了一顿打。却依然是从三品地官职。如果将来邵书桓真地能够胜出。邵庆自当重用……
邵攸又抱拳道:“殿下,以后但凡有用得着臣的地方,殿下只管吩咐。”
邵书桓笑道:“邵大人。这殿下两字,当着陛下叫一声就罢了,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书桓吧,我听着就别扭。就算我是皇子,也总是你的晚辈,你说对吧?”
“臣不敢托大!”邵攸忙道。
“哦,对了,你瞧瞧,我把正经事给忘了,令郎我已经命人送他回府,内卫中我打过招呼。因此伤势并不重,修养数日皆可痊愈,我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你给我带个口信给他,让他安心养伤,我可还等着他去大舟山练兵,好凑个热闹玩玩。”邵书桓笑道。
“是!”邵攸抱拳道,“臣谢过殿下。”说着顿了顿,不解地问道,“什么大舟山练兵?”
“陛下给了我三千亲兵。晴瑶别院用不了这么多人,令郎的注意,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大舟山练练兵。”邵书桓解释道。
“胡闹!”邵攸皱眉,随即忙着站起来道,“殿下不要误会,臣是说我那不争气的孽障。这练兵是要兵部批示的,陛下可知道?”
“我昨天请过旨,陛下倒是没说什么。”邵书桓笑道。“至于兵部的批示。那更加简单,你批示一下不就得了。”
“殿下想要玩玩。臣自当遵旨。”邵攸笑道。
邵书桓笑了笑,心中却暗道了一声“老狐狸”,和邵赦一样的老狐狸,怎么就是他想要玩儿了,明明就是他儿子出地馊主意。这倒好,练个兵没事还好,有事就成了他邵书桓的事了。
转念想想,当年攻打前南殷国的时候,邵攸可是主将,和安王爷只打得南殷灭了国,若是没有一丝心机胆识,他能够混到兵部尚书一职?
“等令郎的伤势好了再说!”邵书桓笑道,“否则,想要玩儿也玩不起来。”
“是!”邵攸忙着答应着,起身告辞道,“天色尚早,殿下歇着吧,臣告退。”
“王泰,送邵大人出去!”邵书桓吩咐道。
王泰进来,送了邵攸出去。
邵书桓等了一夜,没有等到独孤兰语,倒是王震楠回禀说:“如今京城乱糟糟的,禁军四处搜捕刺客。”
邵书桓担心孤独兰语,命王震楠带着几个卫护,满大街的去打探她的消息。
第二日一早,被禁军这么一闹,自然是所有人都知道,清瑶别院昨夜闹刺客,伤了那位清贵的谪仙散人,陛下震怒。
早朝之上,众大臣都是战战兢兢,谁多知道今儿陛下心中恼怒,唯恐一个不小心触怒陛下,遭池鱼之殃。
因此,一些不甚紧要的奏折,很多大臣都袖在袖子内,不愿再拿出来。
果然,早朝之上,周帝命刑部协助宰相邵赦在十五天之内,找出刺客和主谋之人。早朝就笼罩一股子戾气里散了,邵赦出了太和殿,顺着光滑地石阶,一步步向外走去。
“邵大人……邵大人请留步。”背后,张德荣急冲冲的叫道。
邵赦站住脚步,张德荣快步走了过来,眼见四周还有没有散去的众多朝臣,他忙着压低声音道:“邵大人,您去给太子殿下求个情。”
“太子?”邵赦一愣,太子这等时候出什么事情了?
张德荣叹道:“太子殿下今儿一早到景阳宫给陛下请安,不知道如何冲撞了陛下,现在还在景阳宫门口跪着。”
“啊?”邵赦愣了愣,问道,“这又是为何?”
“具体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张德荣说到这里,警戒地四处看了看。然后低声道,“和昨夜的事情有关。”
“这……如何又扯上太子了?”邵赦顿时感觉一个脑袋涨得比两个还要大,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邵大人,陛下心中正憋着一股邪火。”张德荣叹道,“太子殿下只怕这次是……”
“张公公。我现在也不便为太子殿下说什么啊。”邵赦苦笑道,“你想想,我现在去说情,太子殿下岂不是又多了一重勾结外臣的罪名。”
“您去自然不成!”张德荣笑道,“邵大人,您素来是聪明人,今儿怎么糊涂了?你不用去,只要让那位桓殿下进宫,给太子殿下说个情。自然就妥当了。”
“他?”邵赦摇头道,“张公公有所不知,昨儿你和陛下前脚刚走。他就把我给赶了出来,我寻思了一夜,也想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招惹了他,这会子让他去给太子殿下说情恐怕是行不通的。而且,由着他去给太子殿下说情,岂不是越描越黑?”
“那……就看着太子殿下受苦?”张德荣皱眉道。
“也只能这么罢了!”邵赦低声道,“张公公,劳烦你给太子殿下带个口信,这些日子就算有着天大的委屈。让他也忍耐一二,前往别和陛下犟嘴,否则只怕难以收拾,外面的事情我自然会照应。”
张德荣听得他如此说法,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去了。”
邵赦点点头,快步向着宫门口走去。
张梁站在宫门口,伸着脖子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见着邵赦出来。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一把将他拉住,扯着他走到宫墙前,低声抱怨道:“邵大人,你倒是给下官一个明确指示。”
“什么?”邵赦道,“明确指示?指示你什么?”
十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冷,但张梁却感觉有着几分燥热,低声道:“昨夜清瑶别院地事情。”
“陛下不是命你半个月破案嘛?”邵赦故意道。
“邵大人。可有空去舍下坐坐?”张梁道。“此地不便讲话。”
邵赦想了想,点头道:“也罢。”
两人各自坐了轿。自去张梁府上,在书房内坐下,小厮送上茶来,就忙着退了下去,张梁叹道:“你家那位谪仙散人---桓殿下可真是惹祸的祖宗,这才回来几天啊?怎么尽着出麻烦?”
邵赦不语,只是捧着茶盅沉思。
“下官今儿一早,就已经去晴瑶别院询问过整个事情的经过。”张梁又道。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啊?”邵赦笑了笑,早朝才下旨由他办理此案,他居然抢在早朝之前就去过晴瑶别院。
“昨天夜里,禁军就没有让刑部安宁过片刻,我就算想要打撒手不管,但出了这档子事情,不找刑部,还能够找谁去?”张梁叹气,“我虽然糊涂一点,还没有糊涂到昏头的份上。”
“你就别抱怨了好不好?”邵赦道。
“抱怨?”张梁摇头道,“邵大人,我能够不抱怨吗?青州一直到京城,十多起的金龙盘月凶杀案,加上安王府王妃失踪,虽然是璇玑内卫在查,但是,却要求我刑部配合调查---如今倒好,案件越发扑朔迷离,查了半年,屁都没有查出来一个,为此我不知道被陛下申饬过多少次了。
如今,清瑶别院又闹了刺客,不幸中的万幸,桓殿下只受了点轻伤,下官今儿一直在想,要是昨夜桓殿下遇刺身亡,这会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他倒霉呢。”
“怎么说话呢!”邵赦放下手中地茶盅,遇刺身亡?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邵大人别嫌下官的话说地不好听,下官也就是就此一说,案发现场下官去看过,可够凶险的,下官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张梁道,“陛下命半个月破案,邵大人,你给下官指一条明路。我怎么破这个案子?”
邵赦闻言,也只有叹气的份,同样的问题,他也在心烦意乱。
张梁端起茶盅来狠狠的灌了一口茶,放下茶盅,指着外面道:“如今外面那些禁军。只要瞧着略略眼生一点地,立马抓来关进刑部大牢,一个早上,抓了几百号人----整个刑部大牢如今哀声一片。再由着他们这么去抓人,我保证不用三天,犯人们要自建牢房了。”
邵赦忍不住笑了出来,想不到这个刑部尚书也有着幽默的一面,犯人自建牢房?
“你还笑得出来?”张梁道。
“你找我来,总不会是找我商议这个犯人自建牢房有多少可行性?”邵赦道。
“好。我说正经的!”张梁道,“清瑶别院地案子,左不过就是那么几位主子闹出来。哪个普通老百姓吃饱了撑着想要他地命?但是,邵大人,您说下官该怎么查?”
“想来张大人心中已经有计议?”邵赦缓缓的放下手中地茶盅,问道。
张梁叹了口气,道:“邵大人心中何尝没有?您想想,谁最希望清瑶别院的那位主子死?”
“太子殿下!”邵赦直接道,但丝毫也没用避讳。
“对!”张梁道,“谁都知道,如今桓殿下的存在。直接危险到了太子殿下的地位,而陛下的心意又如此的明显。”
邵赦摇摇头,没有说话。
张梁顿了顿,又道:“因此,只要晴瑶别院那边有个风吹草动,所有人地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东宫上。太子殿下不傻,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等时候他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他也知道。一旦他动手,就算真杀了桓殿下,但陛下追究起来,岂能过饶地了他?”
“对!”邵赦点头道,“我也感觉东宫不会做如此自毁根基的事情。”
张梁点头道:“这问题就来了,如果排除东宫,那么剩下的一位就是二皇子殿下,这倒是一条良策,一旦杀了桓殿下。嫁祸东宫。而后他就是最大地受益者,陛下没用别的子嗣了。但是这么浅显的事情。谁也不是傻子,对吧?”
“这么说,二皇子殿下和太子都没有嫌疑了?”邵赦问道。
“不!”张梁断然摇头道,“二皇子和太子殿下,嫌疑地一半对一半,两人都有可能动手嫁祸对方。”
邵赦点点头,皱眉道:“那你说,这两人中,谁嫌疑更大?”
“太子殿下!”张梁道,“二皇子犯不着这时候动手。但是,我下官刚才的假设,都是建立在桓殿下遇刺身亡上,如今的情况,却又不同。”
“哦?”邵赦挑眉问道,“怎么说?”素来都听的说张梁破案有一套,看样子还真有点门道。
张梁站起来,缓步走到门前,四处看了看,顺手将房门关上,走到邵赦的对面,低声道:“邵大人,现在下官心中,更加怀疑的却是另外两个人。”
邵赦陡然心中一动,惊问道:“谁?”
张梁冲着上方抱拳低声道:“陛下!”
邵赦心中一颤,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盅,问道:“何解?”
张梁在房里走了两步,低声道:“下官勘察过案发现场,也询问守卫整个案发经过,更看过那些死者的尸体。在如此精心策划地刺杀案件中,那位桓殿下居然只受了一点轻伤,难道邵大人不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你说下去!”邵赦摆摆手道。
“外面地十二个守卫,全部是一刀毙命,伤口的深浅、长度全部一模一样,邵大人,下官说一句托大地话,给您一把刀,十二个守卫站在不动,你去砍---只怕也砍不出如此一模一样的伤口。”张梁道。
邵赦苦笑道:“我是个文官,连鸡都没有杀过!”但是,张梁的话,却让他陡然想起一件很久很久以前地事情……
“那位桓殿下身边的十二个守卫,多多少少都练过一些武艺,而且是十二个活人,不可能生生站着被人砍吧?”张梁继续说道。
“对!”邵赦点头道,“傻子都知道小命的重要性,谁会站着被人砍杀啊?”
“因此,这个刺客的武艺。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张梁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邵赦跟前,低声问道,“邵大人,您想想,满京城谁有这样的身手?”
邵赦这次没有说话。
张梁竖起两根手指。道:“满京城中,据下官所知,仅仅有两人而已,一个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璇玑内卫顾少商,一个乃是尊贵地安王爷。”
邵赦也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张梁说地是实话。
“不管是那位璇玑内卫统领顾少商,还是安王爷,都不可能杀桓殿下,这一点是可以肯定地。”张梁继续道。“所以,这个刺客就是玩玩罢了。”
邵赦道:“你倒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了----那成,你明儿早朝上个本。就说这个案子也不用查了,我瞧着就是陛下您自个儿闹腾着玩玩,这个刺客嘛,不是安王爷就是顾少商。”
张梁道:“邵大人,你别开玩笑,我只是说陛下有嫌疑,可没有说就是陛下指示的,你想想,满京城谁不知道陛下想要废黜太子?苦于太子殿下并无过错。而且朝中有有些大臣支持,陛下想要废黜太子,就得自己找个他地岔子出来----闹个刺客,让桓殿下受点轻伤,然后,交由刑部追查刺客和主谋,最后,在让矛头指向东宫,大功告成!”
“不错!”邵赦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分析得合情合理。而且,普通之下能够指示安王爷和顾少商假扮刺客的,好像也就只有当今陛下。但是,就算东宫太子倒了,你别忘了,还有二皇子呢,陛下想要立书桓为嗣,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句话他没有说,如果不是他横空插了一手。把邵书桓送去了南夏。只怕现在户部已经易主了。
为此,周家的气势也收敛不少。就连着宫中的那位贵妃娘娘,也瞬间消沉下去,听的说,陛下如今宠信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宫女,封了贵嫔?
“邵大人别说风凉话,破案----自然得把所有可能有嫌疑的人都先列出来。”张梁道。
“嗯,我不是说风凉话,你分析得确实有理有据,但……就算如此,你能够说嘛?出了这个门,你敢说嘛?”邵赦道,“我们现在是要破案,而不是找真
张梁苦笑,破案却不找真凶,这是什么废话。
“还有一个人是谁?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位嫌疑人?”邵赦问道。
“邵大人心中知道,何苦要我说?”张梁叹道,他就不信邵赦会想不到。
“书桓?”邵赦微微挑眉,“你是意思是----还一个人是书桓?清瑶别院的所谓刺客案件,根本就是他自己整出来闹腾地?”
张梁慎重的点头……
邵书桓----事实上是他心目中最最可疑的人。
“太子殿下容不下他,他也一样容不下太子殿下,这两人碰到一起,自然是水火不容,但是,他虽然有着陛下宠爱,可是太子比他有更大地优势,他现在还是太子,还是储君。只要陛下一日不废黜他,将来江山社稷就轮不到他说话,所以----那位清贵的谪仙散人恐怕而已坐不住了。”张梁叹道。
邵赦皱眉不语。
“陛下宠着他,也一样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就算不想挣、不想夺,现在也被逼着不得不动手,他不为天下最终归属是否属于他着想,也得为自己将来的安生立命着想。”张梁道。
“我知道!”邵赦低头道。
“但是,让下官有些纳闷的是----照着清瑶别院的守卫所说,所有的刺客中,仅仅只有一人逃脱,也就是那个最先进入桓殿下卧房的那位高手。”张梁皱眉道,“余下的众人,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邵赦点头道:“据说是的。”
“这问题就来了,这两拨人,完全没有配合好,后面地这么一出人,怎么都感觉有些蠢笨了,如果有着如此武艺高明的刺客进行暗杀,根本就不用后面那批人动手了,除非后面的那批人有着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那个高手刺客不能得手?”张梁道。
“这前前后后,应该是两批人。”邵赦叹道,“我想过了,前面最先进入书桓房中的刺客,应该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一击不中,立马收手走人。而后面的一批人压根就不知道前面已经有人比他们抢先一步动手。就照你前面的分析,前面的那个高手,根本就没有准备杀人,而后面的一批人,却是有意要将书桓置于死地,所以,所有人地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对头!”张梁抚掌道,“正是如此。”
邵赦又道:“张大人,你刚才分析得很是有道理,前面的那个高手刺客,根本就没有想要伤人,而后面的一批人,却是必须要杀人。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前前后后的两批刺客,主谋是谁?怎么就捡着一天动手了?”
张梁摇头道:“邵大人,真如你刚才所说,我们不要真凶,查出来只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是,我这个刑部尚书,该如何向陛下交差啊?”
同样的问题,邵赦也烦恼不已,想了想,皱眉道:“张大人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张梁在房里来来回回大约走了五六个圈子,终究道:“我老张昧着良心,就此一次,柿子也的拣软得捏,邵大人,你看这么着可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说起两只手指头。
邵赦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柿子可也不软啊。”
“相比较之下,总比那几位好!”张梁道,“要不,邵大人帮下官拿个主意?”
“如不这样?”邵赦向张梁示意,张梁一愣,走到他面前,邵赦在他耳畔低语了数句,张梁陡然脸色大变,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如何?”邵赦问道。
张梁细细地想了想,摇头道:“邵大人,你别害我,这个不成,绝对不成。”
“为什么不成?”邵赦问道。
张梁摇头道:“邵大人,我张梁虽然不是胆小怕事地人,也不占什么清誉名声,但是,也绝对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情----这事情一旦照大人地意思办理,只怕最后是不了了之,东宫是不敢追问的,周家就算想要跳出来生个事,也的掂量一下。”
“你怕?”邵赦挑眉问道。
“我怕你。”张梁道,“你倒好,事过之后依然拍拍屁股做你的宰相大人,但是,清瑶别院的那位和陛下,还不找个岔子把我往死里整?你这不是想要害死我?”
“也不至于吧?”邵赦道。
张梁怒道:“对于你邵大人是不至于,你是他的养父,陛下自幼玩大的朋友、知己,就算有个什么事,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我不同----我不过是个进士出身的文官,大周国这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出个人才做刑部尚书?”
邵赦玩弄着手中的茶盅,没有说话。他本来确实是准备和个稀泥,最后拖延一下时间,这刺客案件就让他不了了之,反正邵书桓也不过受了一点轻伤罢了。但却没有想到,张梁在个榆木脑袋,今儿也有开窍的时候了……
张梁作揖道:“邵大人,你就给下官指一条明路吧!别尽着出这样的馊主意。”
邵赦笑道:“要指一条明路?可以啊,打赏、票票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