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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麟却已经非常绅士的为她拉开了椅子,优雅的伸手:“坐吧。尝尝这家店的咖啡,味道很好。”
喻白雪也就免去尴尬,坐了下来,拿着小匙轻轻搅拌起来。
谁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周围静了下来,只有小匙搅拌咖啡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喻白雪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顿觉唇齿间浓浓的醇香弥散开来。确实好喝。
本来,她并不待见这苦苦的东西,只因为皇甫轩晚上常常熬夜,总是爱喝咖啡,慢慢地,她也爱上了这玩意儿。人,原来可以不知不觉间,改变很多东西。
“小雪,这些天,你还好吗?”司马麟放下咖啡杯,率先开口。
“恩。”喻白雪轻轻点头。她不敢去看他那湛蓝的眼眸,那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渴望外面的蓝天白云。
“我……”司马麟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一直,想给她一个解释。
“我不怪你。”喻白雪平静的端起了咖啡杯,继续嗅着里面的醇香。
“其实,我是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司马麟一着急,抓了喻白雪放在桌子上的手。
喻白雪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她愣了一下,才轻轻放下杯子,从司马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司马麟,我很感激,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照顾。可是我不希望,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她看向他,目光一片坦诚。
司马麟眼底的碎光闪了闪,慢慢地熄灭了。
“小雪,不管你相不相信,今天我一定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可以不接受,但我需要你的聆听。”
“好,你说。”
“阿娇对皇甫轩一见钟情,她确实想让我追你,然后她去得到皇甫轩。而我,又总是喜欢抢皇甫轩的东西。因此,一开始,我对你的好,确实动机不纯。关于这一点,我在此郑重向你道歉。”
“不必了,其实你也不曾伤害过我。相反,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后来,我看到了你身上的许多闪光点,你不仅仅是长得漂亮,聪明,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上,有着那些名媛贵妇们完全没有的清纯气息。我,渐渐地,为你迷醉……”
“打住。”
“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急着拆散你们,”司马麟苦涩的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要让你了解我最真实的内心。”
“司马麟,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司马麟自嘲的一笑,“不过,说句实在的,其实,我比他更适合你。”
“我知道。”
“你知道?”司马麟挑眉。
“你就像一团阳光,给我温暖。他就像一块冰晶,令我心疼。”
心疼?司马麟的心,也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你知道吗?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什么?”
“婚姻。”
喻白雪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咖啡溅了几滴出来。司马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枚重磅炸弹,投进了喻白雪的心湖,激起千层浪花。
“你怎么知道,他给不了我婚姻?”
“不信,你可以问他。”
“其实我也知道,爱上他就会万劫不复。我曾经想过要逃。可是,在他昏迷的那两天里,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害怕和恐慌。我告诉自己,只要他能够醒过来,我便忠实自己的内心,哪怕他有再多的女人,哪怕有一天我会沦落得再卑微,我都要把这条路走下去。何况,”喻白雪低垂了眉眼,“我有了,他的孩子。”
司马麟只觉得心底的酸涩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他端着咖啡杯的手都在微微的发抖。许久,他才能平稳住自己的心绪,一双桃花眼看向喻白雪,那里边,含着满满的深情:“小雪,如果有一天,你在他那里受到了伤害,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司马麟的胸怀,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喻白雪将头低下去,眼底一片氤氲,一滴泪滴到咖啡里,苦涩异常。
“好了,小雪。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吗?”司马麟已经收起了他的神情,换上了平时的放浪不羁。
喻白雪吸吸鼻子,也笑了,点着头:“当然、当然。”
司马麟挑眉,举起咖啡杯,学着一派江湖豪杰的样子:“来,让我们以咖啡代酒,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喻白雪被他彻底逗乐了,端着杯子笑得前仰后合,把咖啡洒了一桌子。
司马麟望着她如花的笑靥,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既然我不能让你为我哭,那就让你笑吧。
喻白雪回到庄园,刚进内廷,就看到皇甫轩那张黑沉如墨的脸。
“你上哪儿去了。”
“约会。”很不喜欢他质问的语气。
“和谁?”
“一个男人。”
“司马麟?”
“……”
“不回答算是默认?”
“默认又怎么样?我是你的谁?你管我?”
罗伯特在一旁看得担忧又不敢出声劝阻,只好默默地走开。这对小冤家,生病的时候哭得要死要活的,这会儿生龙活虎了,又开始掐上了。
皇甫轩欺身上前,指着喻白雪平坦的小腹:“问问你肚子里的小家伙,我是谁?”
不说还好,一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喻白雪立刻跳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谁说非要种子发芽的?这下子可好?我的大学还一学期都没有念完呢。”说罢,嘤嘤的哭了起来。
皇甫轩一听,顿时心里就软了。他连忙走过去,将那小小软软的身体拥入怀中,摸着她头顶的发,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过小家伙的事儿呢,你一点儿也用不着担心。我们可以先休学嘛,生完孩子再继续念,对不对?”
“不好不好,我不要孩子当私生子。”喻白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皇甫轩的孩子,怎么可能当私生子?”
“难道你要娶我?”
“……”皇甫轩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沉默了。
喻白雪垂着头,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心底的苦涩蔓延开来,即使这是早就预料到的,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喻白雪轻轻推开了皇甫轩,轻轻吐了一句:“我去休息了。”
“小雪!”皇甫轩一把拉住她,扳过她的肩膀,逼她直视着她:“我想,但是不能。”
“不能?”喻白雪自嘲的一笑,“也是哦,是我想多了。你一个堂堂的皇甫少爷,怎么可能娶一个以资抵债的小女佣?”心底有个声音却在问:为什么司马麟就可以许诺婚姻?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许你诋毁自己!”皇甫轩低吼着,他掐着喻白雪的肩膀的手微微颤抖着,指尖发力,过节泛白。
喻白雪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清晰的疼痛,但她生生忍住了。
“给我个理由。”她定定的,望进他深潭似的眼眸。
“因为,我的父亲。”
豪门故事,喻白雪大概也看了一些,或许,没有哪个豪门愿意真的接受一个草根吧。她低头,目光扫过自己的小腹,在那里,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她不能带他到这个世界上来。她不要他将来受委屈。与其这样,不如……
皇甫轩早已松了手上的力道,他顺着喻白雪的目光看去,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小雪,不要做傻事。除了皇甫家少夫人的位置,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喻白雪泪眼模糊的摇摇头:“我只要孩子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父亲。”
皇甫轩再次疼惜的将她纳入怀中,亲吻着她额上的发:“乖,给我些时间。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做孩子光明正大的父亲。只是这段时间,你最好就在庄园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
“你囚禁我?”
“只是为了保护你。”
“那好,要我等也可以,你把香苑的那帮女人给遣散了。”
“不行。”
“好啊,皇甫轩,你欺人太甚,我不过就是去跟司马麟一起喝了杯咖啡,回来就被你一顿质问。你呢,在香苑里养着一大帮的女人,整天眠花宿柳,你怎么不管管你自己?”喻白雪一手叉腰,一手伸出一根白嫩的小指头戳着皇甫轩的胸膛,小脸蛋气鼓鼓的,撅着红唇,真是俏皮又可爱。
皇甫轩忽然就被愉悦到了。他抓了那根白嫩的指头,放唇边轻轻吮吸了一下,这才挑眉说道:“貌似有人说过,只要我醒来,她就会去给我找很多女人呢。”
喻白雪小脸一红,嗫嚅道:“那时候,不是怕你醒不过来嘛,我这还不是为了激起你的求生意志——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醒来的?”一拳头就擂在了皇甫轩的胸膛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皇甫轩张开温暖的大手,包裹了她的小拳头,柔声解释道:“香苑不能撤,我答应你,不她们就是了。”
“为什么不能撤?”
“那是老爷子送给我的。”
“你爸爸送你一个后院?”喻白雪瞪大了眼睛,居然有这样奇葩的老爸,给自己的儿子找女人,而且还是几十个。
“其实像香苑这样的地方还有好多个,每个国家,只要有皇甫家产业的地方,都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