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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都弄好了吗？”
徐潜搓着手，一脸期待的样子。
“放心吧老大，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哈哈，那就好，我还真怕等一下顾晞阳会玩得不够刺激呢！”
他说着，头伏在桌上，按住其中一个鼻孔，将桌上的白色粉末全部吸了进去。
“呃……”他仰着头，全身快意地舒展了一下。
这种被毒品刺激神经的快感已经完全麻痹了他的理智，甚至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象。
“老大，顾晞阳好像来了！一个人来的！”
一直守在门外的几个小弟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脸色比撞见鬼还要难看。
徐潜东摇西摆地站起来，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慌什么！没用的东西！今天就算要不了顾晞阳的命，我也要他生不如死！都给我精神点！”
借着药性，徐潜肆无忌惮地狂吼着，手下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全都按照他的吩咐一一就位。
仓库的灯被全部关掉，这个巨大而空旷的地方瞬间陷入了无比的黑暗之中。
吱——一声巨响，仓库的门被推开，一个修长的人影直立在门口。
人影往前移动了几步……
“啊——”一声惨烈的吼叫，一个男人在一根木棍的重击下，痛苦的倒地……
灯光又再度亮了起来，徐潜幽幽地从后面走出来，眼里噙着一丝尖锐的杀气，盯着躺在地上的顾晞阳。
“能让天尊帝国的总裁，新月会的主席顾晞阳倒在我的脚边，我徐潜这辈子也算值了，哈哈哈。”
顾晞阳黑着脸，从地上支起身子，原本就冷冽的眼眸此刻显得更加锋利。
“天颂和苏盈呢？”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不带一点情绪。
“顾晞阳，现在是你来求我，还用这么趾高气昂的态度，好像不太好吧？”
徐潜说着，冲顾晞阳身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刻掏出枪，抵在了顾晞阳的太阳穴上。
顾晞阳深呼吸了一下，但是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惧色。
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太多了，但从来都只有他拿枪指着别人，没有人敢拿枪指着他。
徐潜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以往对他们父子俩的仇恨，他今天要一次全部发泄出来！
“顾晞阳，我知道你很想你的两个女人，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拉开来！”
徐潜一挥手，身后一块巨大的黑布被拉开，乐天颂和苏盈同一条粗麻绳悬吊在屋顶的横梁上，连接她们的那条绳子被一个男人牢牢拉住，只要他一松手，她们就会瞬间摔下来！
“晞阳！”
刚刚清醒过来的苏盈一看到顾晞阳，情绪瞬间就崩溃了，她哭得梨花带雨，单薄的身体就像纸片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乐天颂这一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手腕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思考，看到顾晞阳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离地狱又更近了一些。
他到底还是来了，无论自己怎么劝他，说服他，他到底还是来了，大概是为了苏盈吧……为了苏盈，顾晞阳可以付出一切。
“苏盈，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顾晞阳拧着眉毛确认苏盈的状况，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现在遭受这样的折磨，看着都叫人胆战心惊。
“我……我好怕……晞阳，我好怕，你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
苏盈哭求着，声音已经变得虚弱而沙哑，乐天颂在旁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其实从一开始，顾晞阳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乐天颂。
刚才的视频里，她被徐潜浸在那么冰的冰水里，一定已经全身僵硬麻木了，而她现在惨白的小脸，比顾晞阳任何一次看到她都还有恐怖。
但是乐天颂终究是乐天颂，就算再难受，就算再痛苦，就算再折磨，她也只会咬紧牙关，绝对不妥协。
“怎么样顾晞阳，我对她们的‘招待’你还满意吗？”
“你最好马上放了她们，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顾晞阳咬着牙关，冷冷地说道。
“哈哈……顾晞阳，你该不会忘了你的太阳穴旁边还有一把抢吧？现在我要你的命，只需要动动嘴就可以了，你真的不怕死？”
“我说了，放了她们，我会留下。”顾晞阳对上徐潜的眼神，没有丝毫慌乱。
“不要！”一直没有出声的乐天颂突然大吼到，声音远远地传下来，空旷而坚定。
徐潜笑了笑，“你放心，今天你绝对离不开这里的。”
“不要！顾晞阳你疯了吗！你带着苏盈走就行了，苏盈可能病发了，她的身体很虚弱，你赶紧救她！”乐天颂歇斯底里地喊着。
“什么？苏盈，你病发了吗？你身体有没有事！”
听到这里，顾晞阳的理智就已经全线崩溃了，他欠苏盈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发过誓要照顾她一辈子，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我不知道……晞阳……我只是好难受……”苏盈啜泣着，声音断断续续。
“徐潜，这个王八蛋，混蛋，变态！你放了苏盈！我留下来做你的人质就行了！你放了她！”
乐天颂声嘶力竭地大骂着，语气里没有半分害怕。
“天颂……”苏盈仰起头，语带感激，看了看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乐天颂，她身上还在滴水，小脸已经涨得通红，但是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
“好了好了，你们温存完了没有！”徐潜不耐烦地吼道，“我不是说了吗，今天这里我说了算！只要我愿意，你们谁都别想走！”
“徐潜，你想要什么？”顾晞阳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怒视着徐潜，如同被惹怒的猛兽，已经发出了死亡的讯号。
“我想要的很简单……”徐潜幽幽一笑，“顾晞阳，我想要你的命。”
“好，我就给你我的命，但是你要先放了他们。”
他的答案似乎在顾晞阳的预料之中，他没有一点惊讶，反而有种占尽上风的从容。
徐潜的眼色明显一滞，但很快恢复刚才的邪佞。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就这么让你死，我受的罪又怎么算呢？要不是你们父子，我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父子俩位高权重、荣华富贵的背后，有多少人为你们付出鲜血！
“你会有今天这个下场，是你咎由自取，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不要推在别人身上！”
乐天颂忍不住，又开口大骂道，这个徐潜在她眼里，跟一个疯子没什么分别！
“你闭嘴！”顾晞阳呵斥住她。
这个乐天颂平时看上去挺机灵的，鬼点子一大堆，现在真到了这种危机时候，竟然变成没头没脑的愣头青了！
她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连他都不敢轻举妄动，乐天颂骂起徐潜来竟然想教训自己儿子一样，是要气死他吗！
“呵呵……”徐潜冷嗤一声，表情又暴戾了几分，“顾太太，你可别忘了，你的父母也是顾啸天害死的！他们父子俩最擅长的，就是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不是吗！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回去，那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吧。”
“你想耍什么花样！”顾晞阳皱着眉头，显得很不耐烦。
“你也看到了，现在你的两个未婚妻被同一条绳子吊在两头，就像天平一样，只要中间的绳子一松，她们就会同时摔到地上，而你，只能救其中一个人，你一定也和我一样很好奇，想知道自己会救谁，是不是？”
“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顾晞阳黑着脸，目光都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了。
“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我这点雕虫小技，又怎么算得上过分呢？除非你不想救她们，你可以拒绝这个游戏，但是只要你做了，我就会放过她们当中的一个，这对你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了。”
徐潜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猜准了顾晞阳的选择。
沉默了几秒，顾晞阳终于还是抬起头，“好，我答应你。”
“哈哈，我就喜欢顾总你爽快！”徐潜变得更加张狂，“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光从这里跑过去接住你选择的那个女人，这难度太低了，游戏就不好玩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晞阳也已经失去了周旋的耐性。
“跪下。”徐潜冷冷地抛出两个字。
顾晞阳的身体轻不可察颤抖着，他并不是怕死，他敢来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他只是不想在他最心爱的女人面前把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尊踩在脚下。
“顾晞阳，你不要听他的！他是疯子！你不要！”
乐天颂气急败坏地怒吼着，她宁可自己死一万次，也不希望顾晞阳为了她们遭受这样的屈辱，因为她知道，这会比杀了他更加痛苦！
“怎么样，可以做选择了吗？”徐潜笑着，语气冷淡。
顾晞阳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乐天颂的眼神，这一个对视，仿佛比几个世纪还要漫长，透过她清澈的瞳孔，顾晞阳看到了很多他曾经看不见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愿意想乐天颂说的那样，从来就没有遇上过她，这样就不会爱上她，就不会伤感她，就不会让她为自己一次一次身陷绝境。
他有很多话还来不及跟乐天颂说，这些时间以来的想念，煎熬，痛苦，愤怒和愧疚，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用自己余下的一生去偿还她。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沉了口气，目光很坚定，就好像那个打不死的乐天颂一样，眼里浮着一层水汽，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不要……”
乐天颂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哭声再一次刺痛了顾晞阳的内心，但是他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这样的折磨了！
“哈哈哈哈哈……”徐潜仰天大笑，“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顾晞阳居然向我下跪了，哈哈哈……”
徐潜收起笑容，表情嚣张到了极点，“好了，现在游戏开始了，我给你三十秒，你好好考虑一下，三十秒之后绳子一放，你会冲到谁身边，我就放过她。”
另一端的苏盈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只朦朦胧胧地眨了几下眼睛，发不出一点声音。
乐天颂的眼泪不断涌出来，啪嗒掉在地上，幻化成看不见的痕迹，她和顾晞阳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永远都是顾晞阳获得游戏的胜利，她从来没有在顾晞阳的脸上看到过如此绝望的样子，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心疼。
“顾晞阳……你救苏盈吧……苏盈她快要不行了……我没有关系的……你不是常常说我皮厚吗……我摔一摔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救苏盈……”
乐天颂啜泣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数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选择，明明心里很希望顾晞阳能够冲向自己身边，明明心里很害怕被他忽略，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内心的卑微感，她很怕自己如果没有说出这一番话，顾晞阳也会毫不犹豫地冲向苏盈，那么那个时候，她还能用什么借口来安慰自己呢？
顾晞阳的眼泪终于还是随着乐天颂的这句话淌了下来，但是他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他一直很少哭，记得起的那几次，几乎都是为了乐天颂，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会生活在一个没有有乐天颂的世界里。
“好了，现在游戏开始吧！”徐潜拍了两下手，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顾晞阳皱着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拉绳子的男人。
一秒，两秒，三秒……乐天颂咬着牙，眼睛逼得死死的，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了，临近死亡的这一刻，让她无比绝望。
突然，那个男人猛地一抬手，迅速松开了绳子，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她们两个人飞快地掉下来。
“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