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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真水无香
青羊镇。
这是一个古老的乡镇，相传在久远的过去，道门老祖老子曾经现身此地，手牵着一只青色的神羊贩卖。
这头神羊乃是其坐骑青牛所化，当时有一人心慧通灵，俯身下拜，口称道祖，当时紫气纵横三万里，老子飘然而去，后人便以此为据，立下一座青羊道观。
随着时间的迁移，青羊道观附近的信徒越来越多，慢慢的形成村庄，乡镇。
法海，李玉二人大步流星行来，天擦黑的时候，就到了青羊镇。
今天的青羊镇显然非常热闹，看样子应该是一次集会，此时虽然天色已黄昏，仍是有许多人在集会上川流不息，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这是？”
法海向身旁的李玉问道。
“小佛爷，这是一年一度的青羊道观的普度大会。”
李玉一脸羡慕的说道：“传说青羊道观的观主月秋白真人修行大五星灭绝神术，早已经功参造化，能够呼风唤雨，散豆成兵。”
“哦，原来是一位得道真人。”
法海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样的真人在白蛇传中从来没有听说过。
话说当时看白蛇传的时候，自己也挺疑惑的，怎么回事呢？整个白蛇传中一个道士都没有出现过，唯一出现的还是个假道士王道灵，修行了一手太虚请神大法，请来了赵财神去降服白素贞。
可惜的是，这尊大神还没有下界，就被白蛇堵在半路，一通好说，就被赵财神笑嘻嘻的说道：“无需多言，我看你样子，就知道是一个好妖精，断不会做下坏事的，那妖道定然是蛊惑天神，大逆不道，早晚是一个身死道消之局。”
“不明白啊，不明白。”
法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心道：“真搞不明白，既然有这么多得道高人，怎么就没有见一个大师前去降服白素贞，更恐怖是白素贞水满金山，不知道淹死了多少无辜黎民，可以说是罪孽滔天，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她的罪孽。”
“哎，悲剧啊，原剧中的法海注定是一个悲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不少弯弯道道，否则赵财神凭什么一眼就能看出白蛇的好坏？这也太没天理了吧？悲剧的王道灵，还有悲剧的法海傻乎乎的凑了上去，降妖伏魔。”
“不过，这样子看来，法海也是大有来历的人啊，否则与白蛇这样有强硬后台的人相碰，早就被莫名其妙的抹杀了。”
想到这里，法海心中一凛：“看来白蛇传这水很深啊，远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想到自己一路行来，好多事似乎是被人安排好的，又好像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法海心中就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在主导？他或者她的目的是什么？
神思之间，法海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一只隐藏在云层中，大如山岳的爪子，那爪子气势磅礴，横跨古今，把自己的灵魂附身在年幼的法海身上，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不错，小佛爷，秋月白真人的确是一位得道的高人。”
李玉跟着法海身后，低头说道：“这位道长每隔一年，必在青羊镇上选一名童男或者童女，收入门下，传授无上道法，私下里传说，若是修的这青羊宫的道法，不说飞天遁地，长生不老，就是最次也能延年长寿，怯病强身。”
“道家清静无为，悠游世外，像这样的道长的确是不常见。”
法海点头赞道：“这样的人有大功德随身，怪不得可以得到众人的爱戴。”
随着人流，慢慢挪动脚步，法海不想惊世骇俗，就没有施展功力，避开人群，此时开荒决自动收敛了气息，就算是一名炼气士当前，也不见得能够看出来法海修行过功夫。
法海看起来就像一个身穿青衫的光头少年，一米六，身体略显瘦弱，脸庞清秀，双眼炯炯有神，反而李玉看起来孔武有力，身体挺拔了许多，与大多数人相比，显得有些鹤立鸡群，惹来不少火辣辣的少女驻足观看。
这身青衫是白如玉离去前所给，曾经在张家庄与舞飞扬一伙大战时候，沾染了血迹，便留在青龙寨浆洗，恰好身着的白衫也在阴阳界破损，而青衫也早已经浆洗干净收拾了起来。
于是，在出青龙寨的时候，法海又换上了这件青衫。
睹物思人，眨眼飘渺数万里？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法海用手轻轻抚平了青衫上被人群挤出来的皱痕，抬头向天上看去，望极秋愁黯黯生天际，这云中可有心爱的人寄书而来？
“快走，快走，快走，青羊宫的道长来选童子了”
“是啊，据说来的是青玄道长，一身道法精奇，三年前青羊镇大旱，就是青玄道长祈风祷雨，下了一天一夜，才解了青羊大旱，救了咱青羊镇的所有老少爷们。”
“不错，不错，赶紧叫自己孩儿前去，说不准就有机缘拜入青羊道观，纵然进不了青羊宫，就是在观中做个杂役道童，也给家里增光不少。”
人群洪流一般，向着青羊镇的东方涌去。
“小佛爷，要不要咱们也去看看？”
李玉有些意动，脸上已是浮现一丝向往之色。
看了看了天色，天边的晚霞已经笼罩半个天空，火烧云一般，通红通红的，此时又有清凉的秋风悠悠荡过，给人一种十分清爽的感觉。
“去，就不去了。”
法海摇了摇头，说道：“眼看天色已黄昏，先去寻个客栈住下，然后吃过晚饭，打探一下寨子的兄弟到底是被谁所擒，有什么样的神通？”
“是，是，是”
李玉点头应是，脸上有些惭愧，自己听了青羊道观的青玄道长要亲自来青羊镇选取童男童女的事情，一时心情汹涌澎湃，竟然忘了兄弟们的事情。
“小佛爷，我是不是禽兽不如，怎么就一时冲动，不分了轻重。”
“哈哈……这没什么的？”
法海爽朗一笑：“真人当前，谁不愿意瞻仰一二，不过俗话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这青玄道长在尘世有这么大的名声，或许会有几手道法，却不会是真正的高人，真正的高人多是乐绝泉林，清心寡欲之辈，修行况且竭尽全力，哪有这样的闲工夫。”
李玉沉思了一会儿，若有所悟，问道：“小佛爷，据你所说，什么样得人，才算的上真人呢？”
“这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法海笑应道：“不过据我看来，所谓真人就是无我，无名，无智，无形，淡漠无痕，空阔无边，纵然近在身边，也是当面难识，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真水无香。”
眼见李玉还要沉思，法海打断道：“这些东西，以后自然明白，现在赶紧找个地方住下要紧，否则天黑了，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可我没带多少银钱……”
李玉脸色绯红，有些羞赧：“这青羊镇上的客栈，价格不菲，不过，我倒是知道青羊镇的西门，有一个破落的土地庙，倒是可以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