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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每次说到“阴曹地府”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内心都是拒绝的!当然,我拒绝的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我总觉得每当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像是死去了一样。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下去阴曹地府的。
伯父说,陈玄的父亲去阴曹地府找陈玄的母亲去了,那也就是说,陈玄的母亲,已经死了。
怪不得,上一次我跟陈玄下去阴曹地府想要找阎王爷理论的时候,他跟我们说,上一次我们就做了有违天命的事情,如果再是执迷不悟,便是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言语呢!当时,我们听了之后,只觉得一头的雾水,现在是弄明白了,事情说的不是我和陈玄,竟然是陈玄的父亲。
“那陈玄的父亲,是在阴曹地府里面大闹了一番?”虽然我只去过两次阴曹地府,但是里面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是那个表里不一的阎王爷。如果陈玄的父亲不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或者是在阴曹地府里面大闹了一场的话,他绝对没有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放人的!
伯父在回答我之前,先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之后,才慢慢地说:“嗯!他几乎将阴曹地府掀了个底儿朝天!当时他将自己的大印往地上一扔,几乎上是赔上了自己的半条性命,还差点儿败北。如果不是请了钟馗祖师爷上身的话,他绝对是赢不了的。”
“又是钟馗?”我想起上一次,我跟着陈玄去降妖除魔的时候,也是接连着好几次请了钟馗上身。如果没有古道热肠的钟馗帮忙的话,我们想必好几次都险些死了。看来,钟馗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凶恶啊!
“呸呸呸!”我心里想到这些的时候,脑子里面便不由自主地浮现除了钟馗一副黑煞的面孔,心里便多了些敬畏,这里也忍不住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两口。
“虽然是师傅在那一场战斗中,杀死了将近一百名的阴差,但是说实在的,那一场战斗,阎王爷其实未必是会输的。他之所以会放过师母,完全是碍于他跟钟馗祖师爷的交情,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但是他也说过,师傅这么做,是颠倒阴阳的,日后肯定会有报应的!”说完的时候,伯父忍不住又是深深地叹气。
“报应?什么报应?”我听到伯父说报应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警觉。不过,虽然是提高了自己的警觉,但是还是觉得自己浑身毛骨悚然的。
“哎!还是跟我那个师母有些关系!”
“啊?还是跟陈玄的母亲有关系?有什么关系?”
“她啊!在生陈玄的时候,难产了!当时虽然医生也在尽力的抢救,但是抢救无效,还是死了。陈玄倒是在那个时候,活了下来,不过活下来的他,也因为难产的原因,在病房里面住了好几天!”
“该不会,陈玄的父亲因为这个事情,又去了阴曹地府大闹了一次吧?”陈玄的父亲的第一次努力,就像是竹篮打水一般,一场空。一场难产,自己的妻子在过程中死了,自己的孩子还在病床上躺着。按照伯父所说的他的脾气,他哪里肯就这么就认命了,毫无疑问,他肯定会到阴曹地府里面在狠狠地闹上一次的。
伯父应了一声“嗯”,接着说:“我师傅那么肯接受这样的命运,他还是怒气冲冲地就去了阴曹地府!”
“这一次,他没有成功?”我从来没有听到陈玄提起过他的母亲,也没有见过他母亲本人,不用说,陈玄的父亲定然是没有成功。
“我想应该是吧!”伯父沮丧的说。
“什么叫做应该是?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嗯!他几乎将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但是就是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只是隐隐约约地听他提起过,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来不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我在内。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师母,我想他肯定是失败了!”
这就奇怪了,他第一次去,凭借着自己高深的道术和请得钟馗上身,算是成功了。但是第二次却无功而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因为自己并没有请到钟馗上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心里觉得疑惑不解。
但是,伯父接着说:“我只是听别的师兄说,他从那天回来之后,意志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像对道术这种东西失望透顶了一样,趁着大家伙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将好多关于道术的书籍都烧掉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好多的道术,到了我和陈玄这里的话,基本上已经失传了。哎!”
我听伯父这么说,我竟然会觉得有些牙痒痒的!正是因为我自己心里的恨意,所以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该死的东西!”
我原本不过是喃喃自语,但是我无心说的一句话竟然被伯父听见了。他既是诧异,又是愤怒,这里便问我说:“卫风!你刚才说什么?你骂他什么来着?”
坦白讲,我恨他是有原因的。现在,既然伯父问起来这件事情的话,我干脆将所有的事情都通通告诉他。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可怜了那么好的道术了!”
“但是,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他有权决定怎么处理!而且,绝对不允许别人随意地评价他!”
我知道伯父已经有些生气了,我赶紧说到:“伯父,你说的没错!那些东西确实都是他的,他可以决定怎么处理!但是,那些道术最开始被创造的时候,不就是为了救人的吗?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一时生气,就让它们都付之一炬呢?再说了,如果他当时不那么做的话,至少陈玄也能够学会他的圆光术!”
“圆光术?你要学圆光术做什么?”伯父听见圆光术的时候,语气里面的诧异又多了几分。
我解释说到:“不是我要学圆光术!我是说,如果陈玄能够学会圆光术的话,就好了!那么,也不至于小五失踪了这么久了,我们除了报案什么都不能做吧!甚至到现在为止,我们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吧!还有,如果陈玄会圆光术的话,他至少可以用他的法术,帮我们找一找顾盼的下落吧!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一时的气愤,害死我们了!”
伯父听我说了这么多,知道我刚才骂他是有原因的,这里便也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儿,只是小声地嘟囔着说:“其实吧……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不是……他……他也想不到后来居然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
我也知道,自己怪他,不管是因为小五还是因为顾盼,都未免有些牵强了。既然伯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便只是回答他,说到:“也许是吧!”
见着我不说什么了,伯父接着说:“其实,说实在的吧!为了这件事情,他也不好过!所以,后来,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将自己能够记下来的好多道术都默写下来了。但是,你也要知道,一个人的记忆力总归是有限的吧,所以有些道术还是免不了要失传的命运!”
“嗯!”我听伯父这么说,本来还有些期待的,想到圆光术可能就在其中。但是后来我想了想,陈玄早已经告诉我了,他根本不会什么圆光术,所以我便也没有任何的期待了。以至于,我跟伯父说话的时候,都是懒懒的。
“卫风!这件事情,要怪吧,就只能怪命运了!要不是他那个时候意志消沉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不过还好,他后来总归是恢复过来了。”伯父自言自语地说到。
等我这里从对于他的埋怨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便继续问到:“伯父!那后来他是怎么恢复过来的?”
“还不是因为陈玄!因为陈玄一天天的长大,总需要有人照顾!当时我还没有入门,但是也知道,那个时候虽然说白天有师兄弟可以帮忙照顾。但是到了晚上,他总归还是要自己的亲人了。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师傅才一天比一天开朗了一些,以至于后来才全部都好了。”
“原来如此!”
“哎!这些命啊,也真是奇怪!”
“又怎么了?”我隐约感觉到伯父的话里,可能有另外的玄机,我这里便问。
“师傅刚好过了也没有几年的功夫,便遇到了四方村的事情,便进了四方村了。后来,便再也没有出来了。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几个师兄弟还差点儿丢了陈玄,当时差点儿没有将我们几个人吓死!”
伯父说到陈玄丢了这个事情,我隐约记得陈玄跟我说过的那些事情,我这里正想要问他的时候,我便听见了电话另外一端的一些声响。
“你……你要干什么……”伯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听见了“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见了一些挣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