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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玄在医院里等了好久,也没能见到叶微。最开始是因为叶微身体里的药性还没有过,后来便是因为那些医生和护士拦着不让我们进去看她。
他们拦着我们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说叶微的情绪并不稳定,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这个时候进去怕她会受到刺激伤害到我和陈玄。
没有办法,我和陈玄没有坚持下去。只能是略带失望的离开了。
在灰头土脸的离开的时候,我有点后悔,为什么跟着我过来的人不是小胖子。如果是小胖子的话,凭借着他的一身制服,遇神杀神有点困难,但是进去病房里看一个精神病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猛然间想起小胖子,我这里心里觉得疑惑极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小胖子这里去找陆谦去了一个好几个小时乐,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吧?
想到这些,我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所以刚刚上陈玄的车,就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给小胖子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小胖子才接的。接通电话的时候,他有些情绪有点烦躁,不耐烦地说:“怎么了?”
“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见着陆谦了吗?”我顾不得他语言中的情绪直奔主题。
小胖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还没呢!”
“还没见到陆谦本人?”我惊讶极了。
“嗯!本来他是要见我的,结果有人先我一步去找他了,两个人聊到这会儿还没有出来,所以我也只能等着了。”
小胖一性格本来就风风火火的,要他等那么久,心中自然难免有些火气。所以,他有些不耐烦也是自然的。
“我刚刚见着叶微了!”
“叶微?她没事儿了?”小胖子听到叶微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声音里的疲惫一扫而光,提高了声调问我。
“她……”我本想说,叶微现在故意在装疯卖傻,但是当我就要说出这样话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我,心想着隔墙有耳,所以便忍住了。借口说:“她在精神病院里,我没有见着她,所以具体的也不清楚!”
“她怎么会在精神病院里?”
“说来话长,见了面再说吧!”我不想跟小胖子在电话里继续这个话题,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挂了小胖子的电话,我才看见陈玄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岔路口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要是搁在平时,陈玄才没有这个心思送我去这么多的地方。也许今天是看到了我身边的那么多的坏事,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所以这才愿意为我做牛做马。
我想了想,好像现在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这里刚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小胖子没在家,我自然是不愿意去他家里的;回四方村?我不可能让陈玄开上两个小时送我回去吧!
所以细想之下,我还是摇摇头说:“送我回医院吧,我想再去看看顾盼。”
“好嘞!”陈玄今天格外的配合我,只应了一声,松了离合,踩了油门便风风火火地朝着医院去了。
我路上觉得无聊,所以又跟陈玄闲聊起来了。
“陈玄,刚才你的法术为什么会失灵呢?”我还清楚的记得,陈玄的驭鹤之术失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的情景,看上去着急极了。所以,我想必其中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这个……我也很好奇,大概是周围有很强的磁场,才会导致我的法术失灵的吧!”陈玄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听陈玄如此说,我心里自然是疑惑极了,所以立马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重复了一次说:“强大的磁场?”
陈玄看我不懂,给我解释到:“你可能不知道,道术里不管是什么法术,怕的都是突然出现的磁场。只要有另外一个磁场出现的话,法术就会失灵!”
我想了想,陈玄和小胖子的父亲,在我面前用的道术也不少,但是只有刚才那一下失败了,想必出现另外一个磁场的可能性并不高。所以我问陈玄说到:“那什么情况下会有另外一个磁场的出现?”
陈玄想了想,说:“这个原因也不少,比如天有异象,日食月食的时候就会出现磁场紊乱,就会导致法术失败的。还有,一些人为的现象也会导致磁场紊乱……”
我看看天上,仔细地回想,今天天上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日食,也没有出现过月食。那么按照陈玄的说法,便只有一种可能性了,那就是有人故意做了这件事情,来破坏陈玄的法术。
仔细想一想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
“你说,叶微会不会遇到出什么事儿?”既然有人故意破坏了陈玄的法术,就证明精神病院里有人会道术。虽不知道这个人的出现跟叶微又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心里第一反应还是,他极有可能是冲着叶微去的!
陈玄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这个急刹车有点儿猛,我过了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
“我们回去看看!”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陈玄但凡是先说话了。
回去的这一路上,陈玄将车子开的飞快,我坐在上面紧紧地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即便是这样还是被摇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如同晕车了一般。
对于陈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调转车头,他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说的一句话,点明了这一切,他说:“精神病院里,居然有这样的道家高手,我一定要会一会他!”
细想之下,陈玄跟叶微并不熟,非要他把叶微地事情放在心上,似乎有点过分强求他了。即便他是为了医院里的那个道术高手而冲回去,也无伤大雅。
这里下了车。
我开了门冲下车,被外面的热浪一冲,浑身上下的冷汗这才退了下去,心里感觉要好受一些了。
陈玄一下车,便去后排的驾驶座上拿他的行头去了。这一次他没有拿那个大包,而是在里面倒腾了半天,取出来一个小包来,背在身后,锁了车门,便进医院去了。
进去之后,陈玄便不停地掐算着。越是掐算,自己脸上的颜色就越是难看。最后,他索性不算了。
这一趟过来的主人公是陈玄,所以我让他又在前面,我自己只在后面跟着。虽说是不用多发言,但是跟在他身后,看他如此的神情,我还是忍不住跟着捏了一把汗。
“怎么样,算出什么来了?”
陈玄走在前面,只摇摇头,无不叹息地说:“什么也算不出来!”
说完之后,还继续往前面走。
刚才法术失灵的地方是在2号楼,所以陈玄在大厅和1号楼的时候,只是取出罗盘来,仔细地看了看,看到罗盘还能够正常工作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才有片刻的放松。所以,就朝着2号楼,径直地走过去了。
这个过程中,陈玄一直都举着罗盘,等罗盘到了2号楼旁边的花园时候,便开始左右摇摆不定了,完全没有办法再继续正常的工作了。
这个地方,刚好是叶微之前扔洋娃娃下来的地方,陈玄就在这里站着。
陈玄手里的罗盘,因为来来回回地动作所以发出了一阵阵的巨响。陈玄举着它,不禁抬起头往楼顶上望一望。
看陈玄如此的动作,我也忍不住抬起头来,朝着上面看一看。但可能是因为我不懂道术,所以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陈玄不一样,看了一阵儿,满是汗水的脸上,早已经是脸色铁青。
末了,过了半晌,陈玄脸上的神色好了些,才慢慢地跟我说:“问题果然在这里!”
“你看出来问题在哪里了?”
陈玄点点头,又把手里的罗盘举了起来,绕过花园里这些花花草草径直地往2号楼里面走去。
看见陈玄往前面走了,我跑了两步,才不至于被扔在后面。
等追上他的时候,我这才气喘吁吁地问他:“陈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陈玄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我快要按耐不住了,这里正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陈玄才说话。他说:“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又往2号楼里面走,我晃眼看见他手里的罗盘还在不停地左摇右摆,然后就一个劲儿地转着圈儿,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疯了的人,在用人生最后的气力舞蹈一般。
陈玄举着罗盘一个劲儿地往楼上走,大概走到三楼的时候,也正是罗盘转得最欢的时候。
我大概明白陈玄的意思。他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这个罗盘动作最大的地方,就是问题的源头。所以整个过程中,我们俩就被一个罗盘指挥着行程。到了三楼的时候,我们就下了电梯了。
下了电梯之后,我们俩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心中一个激灵闪过,说道:“三楼?叶微不也是在三楼吗?难道这些事情跟叶微有关系?”
陈玄听我这么说,停下来愣了半秒钟,然后突然之间加快了脚步朝着叶微的病房里面走去。
我们这每走一步,那个罗盘就跟着一阵儿的哆嗦,“叮叮当当”的声响,让最后的一切变得格外的诡异和局促不安。
等我们到了叶微的病房,却发现叶微病房的门是关着的。
我和陈玄四目相接之后,我用力地退了两下,依然没有半点儿的动静。
陈玄的罗盘到这里这会儿早已经失去了作用了,所以他索性就把罗盘装进了自己的包里。他看我推了好几下,并没有什么动静,所以他一把拉开我,自己对着门狠狠地撞了几下。
我们俩都撞了好几下,照道理来说的话,这个动静应该算是不小的了。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动静,却依然没有半个人开门出来看看外面的动静。照这么说的话,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的。
“里面没人?”我把自己地猜想当成了心里的疑惑告诉了陈玄。
陈玄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自己又用手在门板上轻轻地扣了两下,然后又把耳朵贴在门口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听了半天,也许是并没有发现里面的动静,这才把耳朵从门板上挪开了。
“里面真的没有人!”
听陈玄如此说,我试探着朝着里面看了看,然后对着陈玄着急地说:“我们现在进去?”
“嗯!”
陈玄趁着周围没有什么人的时候,让我挡在他的身后,他也使劲地在门板上撞了,连着撞了好几下,才把门撞开。
门撞开之后,我和陈玄两个人一闪就从门缝里进去了。
进去之后,看了里面的情景,我和陈玄突然之间愣住了——里面并不像我们之前想象中的那般,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在叶微的病床前面坐着,一动不动的。另外一个也在病床里躺着,也一动不动。照着这个样子看来,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应该非叶微莫属了。因为,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躺在床上的。
看到里面的场景,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往外面退。但是这边刚刚转过身,就被陈玄一把抓住了。
“别走了,他们被人下了药,应该已经晕过去了!”陈玄淡淡地说。
我这边转过身来,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一场,所以指着坐在叶微病床前面的那个护士,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陈玄说:“你怎么知道的?”
陈玄白了我一眼,说:“你难道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使劲地闻一闻,倒好像真的有这么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是混在这房间里浓烈的西药的味道里,并不是十分浓烈。所以最拉开始,我甚至没有任何的察觉。
“那我会不会也中毒了?”想到这些我便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生怕吸进去更多的东西。
“放心吧,死不了,就是一些普通迷药,最多让你昏睡几个小时而已!”陈玄有些鄙视我的没有魄力,所以跟我说话的时候,又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儿!
我看陈玄这样对我,所以我也忍不住朝着她翻了几个白眼,作为对于他的回敬,当然我更多的是不相信他对于这些东西也能有所了解。最后,我才说:“你又知道了?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你瞎啊!你自己看窗户下面的那个东西,已经快要晒完了!”说完陈玄指着窗户下面那个即将要晒完了一个类似于蚊香的东西对我说。
它确实是已经快要烧完了,只剩下最后点火星星还在不停地闪烁了,好像再过一时半刻的这一双眼睛就要闭上了一般。
“我傻,行了吧!”我冲着他无奈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才把捂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拿了下来。
但是陈玄好像对我有什么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压根儿没有正眼看我,只用余光瞟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到窗户边,使劲地推开窗户,又那是床边那个还剩了点儿没有喝完的水杯把里面剩下的水倒在那个香上面。那一双小眼睛甚至来不及扑腾两下,就迅速地归于平静了。
那阵奇怪的味道来的快也去的快,所以陈玄刚刚泼熄了那个奇怪地香,这里的香味就迅速地消失了。
眼瞅着这样的情况,我虽然脑子里觉得昏昏沉沉的,但是还是勉勉强强强装起跟精神的模样,试探着走到了叶微的旁边。
我生怕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护士遭遇什么不测,所以出手轻轻地探了探她的鼻息。所幸的是,她即使是已经昏迷不醒了,但是呼吸还算均匀。
看到这样,我才算是放心了。
但是看看被子里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我怕里面的人可能并不会裹得太严实。所以我的手伸出去了半天,也没有鼓起勇气去掀叶微的被子。
“掀开被子来看看!”陈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我的身后了,背后还背着一把桃木剑,手里的手诀也捏的紧紧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加上从我们过来开始,那个人就一直在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恐怕在捂下去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这里就一把扯开了那床被子。
但是当我看到里面的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里面躲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洋娃娃。
最诡异的就是那个洋娃娃。
从她的外表来看,跟之前叶微隔断头从天台上扔下去的那个洋娃娃毫无分别。它身体被撕扯成了两半截儿,两个部分就简单地拼凑在一起,脖子上的裂痕十分的明显。只是这会儿,她脸上的眉眼好像因为巨大的痛苦而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一般。
反正,整个样子看上去甚是吓人。我只是这么看了一眼,便觉得永远忘不了那个表情一般,闭上眼睛更加是能够感受到她张开嘴巴,在我面前大声地叫喊着“救命……”
这样的情景,在我的脑海中来来回回一两圈,我便觉得自己浑身的衣服都被自己身上汩汩地流出来的虚汗打湿了,贴在背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毛毛虫一般……
陈玄看我这样,使劲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把,我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浑身的虚汗!”
“我感觉自己好像见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