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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我们多造兵船保护他们的商船,又觉得我们的人多了,威胁到他们了,倒是真是想做到又想马儿不吃草又想马儿跑得好啊。没有人了的话,这战船靠谁去操作,小姐,你不是打算听了他的话吧?”翠屏不服气的说道。
“当然不会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脚,我怎么能说退就退呢?不过,你也误会了人家王老板的意思了,王老板在所有人里面,是最能容忍我们做大的人了,因为他对我们的需求很大,没有了我们的船队,他们的船队也就是没有了方向。这王老板,是敲山震虎啊,看起来是他不能容我,实际上他是在告诉我,别人不能容我了。”徐韵叹着气的说道。
这刘玉清作为登州知府,应该说是唯一一个全力支持徐韵的人。徐韵所占领的地方,不过是登州府下属县下属村都不如的一个地方,荒无人烟之地,但是却让徐韵经营的井井有条,这样的能力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呢?
再说了,不是徐韵的话,你这内地土地不够种的,几万人成为流民,那可就麻烦了。往小了说,他们是会严重的影响你作为知府的政绩的,几万百姓你都给搞成了流民,那皇帝能放过你吗,说大了点的话,万一这些人被迫起兵,那又怎么办,这可是直接的要了知府大人的老命了,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地方有变啊。
“鸣枪!”
“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枪声立刻随即响起,新开工的火器工坊规模宏大,搭配合理,制造工艺高深且全面,基本上涵盖了火枪,小型火炮和天雷的全面制作范围。由于精力有限,财力有限,暂时还无法把基础工艺的打造外包出去,陈世青也不相信外面的人有这份责任心,军工生产不同于其他的生产,绝对不可以容纳任何的沙子。
工坊的门口炮仗连天,最开心的就是孩子们了,毕竟是新府城,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有点事情就一群人跑来看热闹,炮仗刚响起来,孩子们就欢呼雀跃的蹦蹦跳跳的。
而且,这些炮仗,烟花,那可都是张玉豪自己设计生产的,堂堂的军工厂来生产这些玩意看起来是好笑,其实也有他的苦处。目前虽然海州府的财政困境大大改善,而且随着海路和产业化的提升,越来越多的财政途径会被开启和扩大化,钱可能不是那么着急了,但是扩军也是令人头痛的问题,到处都要花钱,不得已,拨款也就有限了。
兵工厂要发展,不能光靠陈世青的财政拨款和政府内部采购,还需要自己想办法赚钱,作为国企,哪里有不开发子工厂副工厂的,这事情就让张玉豪自己去忙活吧。老是设计军工方面的用品的话,也担心他会头脑迷糊,还是适当的调节一下比较好。
“世青,这么多人,我可没有做好准备啊,再说了,我从来也没见过一个工坊有这么多人的,是不是规模太大了一点啊?”张玉豪有些不适应的说道。
这个技术宅,要让他做高管,出来应付场面还真是有些麻烦,毕竟不是一个路子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区域。面对着一千多号工人,看到的是庞大的人群,再不是工作室里几个助手几个学生,这意义就很不一样了。
“不要紧张,慢慢就可以适应了,这一千多人虽然多,但是和我们的大业相比,就不算多了,好好带好你的人。”陈世青笑着说道。
“我不是和你说了五百人足以吗?你搞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多出来了千把口子人,谁来养活他们,你又不给我拨款,又给我安排几百张嘴来,这不是成心让我为难吗,我可不是一个善于养活他人的人,我只会做工。”张玉豪无语的说道。
他也很纳闷,你说你要养活这些人到底做什么,为什么要给安排到我的地方来,我好端端的你就给我整来几百人,我怎么办?
陈世青哈哈大笑着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大家来了是不是都很高兴?来做工被选中的人,都很开心,而在附近居住的人也开心,人多了就有人气,不管是平时做生意,居住还是什么的,也都有了好处,这不是挺好的吗,大家都开心啊!”
张玉豪不以为然的说道:“大家都开心,也不包括我,你说我开心什么?有了好处都是你们的,平时的苦都要我来背,我有什么好处?”
“你的好处就是帮助我处理事情了,别以为我是个吃亏的人,几百张嘴你当我是白养着呢?放心,我们的规模还要不断的扩大,这些人早晚都是要用的上的,先找点别的事情让他们做,既然武器不需要生产这么多,就先生产点烟花炮仗出来卖,最关键的是,要把这些人给留住,留在城市里面,这才是关键。”陈世青说道。
张玉豪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你把这些人留在城市里,也是希望城市可以更加的繁华,但是,人不是这样留的啊!你这样留下他们,等于是多了无数的负担,多了无数的累赘,这样的累赘和负担,当然是愈少越好了,要这么多的累赘做什么呢,慢慢来吗,急于求成的话,到时候财政又出问题了怎么办?”
陈世青搂着张玉豪指着工坊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你现在看看这些人,你觉得他们和之前有什么区别没有?好好想一下,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张玉豪是个技术宅,哪里懂陈世青这么复杂的心里,笑着说道:“能有什么不一样,你也说了,就是他们更高兴了,高兴了又如何?我们花钱白养活他们,他们当然高兴了,他们到了城里来,能吃饱饭,不需要在家乡挨饿了,当然开心了。”
“nonono,你这就是观察不够仔细了,你看清楚了,这些人和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现在他们是你的人了,也就是说,他们也就是我们衙门里的人了。这人啊,不在衙门就在民间,民间的人必须到了我们衙门,是我们衙门的人,我们衙门才有威信,不然的话,我们和谁讲理去?”陈世青笑着说道。
“我还是听不懂。”张玉豪摇了摇头说道。
“以你的智商,我是不太容易引导你了,算了,我有什么说什么了。告诉你吧,我要这些人是我的人,是我的人,你明白吧?”陈世青问道。
“什么意思?”张玉豪还是不懂。
“他们现在虽然说是我们官府的人,其实还不是在各地宗亲祠堂里,谁把我们官府当回事看了?官府,出了城,出了军营,屁都不是,十个老百姓有九个老百姓不是我们的人,只是种地,偶尔缴个税而已,那算什么,算是朝廷的佃农吗?不行不行,我不满意,我一定要把他们都变成我的人,首先就要让他们选择我,而脱离宗亲。”陈世青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宗亲是可以脱离的吗?六亲不认了吗?哎,你这想法就是这样的怪,没有了宗亲,以后靠什么吃饭,遇到了麻烦,谁来帮忙,你以为他们会因为你就选择放弃宗亲了吗?做梦吧你就!”张玉豪不屑的笑道。
陈世青自信的点了点头说道:“听哥说完,只要他们进城了,事情就好办了,进了城就是城里人,城市里是我们的天下,一开始他们还离不开这些六亲,慢慢的,就会脱离关系了,谁希望一堆穷亲戚跟着自己?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是地道的城里人,和农村划清界线,宗亲就只是亲人而已咯,想要继续的当诸侯,控制百姓,那就是做梦!”
“听起来,挺像回事的,但是,事情好像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吧,要是他们真的跟了你,又要和家里人闹,不太好吧?他们为什么要和家里人闹,跟着你好还是跟着自己的宗亲好,所谓是间不疏亲,不行吧?”张玉豪摇了摇头说道。
陈世青没有说话,而是自信的笑了笑,办法总是有的。
每一个州县,都是几十个诸侯村所组成的,这个年代没有乡镇的存在,没有了这一级别的管理机构之后,整个地方就别的乱七八糟的。户籍人口二十万,城市人口一万,剩下十九万人,和朝廷屁点关系都没有,管也管不到,人家祠堂里有**的司法权,婚姻权,财产权,分配权,继承权,得了,你直接是个**王国,而老百姓也很乐于这样的统治。
这些人口,不被宗族祠堂掌握,就是要被官府掌握,官府要和宗族祠堂抢人,很不容易啊,明着抢不可能,暗着抢间不疏亲,怎么办呢?
陈世青就算是把他们都搞到了城市里来,也只能是杯水车薪的效果,不从原则和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也只是让宗族从农村小祠堂进步为了城市大祠堂,反倒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大人,宗族祠堂的人也来了不少,他们来了,只怕不怀好意啊!”赵炳德走到了陈世青的身边,淡淡的说道,他当然也清楚陈世青的想法。
实际上赵炳德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没有那个本事而已,折腾了n年,最后发现安稳度日才是适合他这样的人过的日子。他比不上陈世青啊,他比陈世青虽然有谋略和经验,但是奈何没有陈世青这样强大的背景和白虎营坐镇,不过,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施展才华了。
“没问题,一招就搞死他们!本官已经对策,这次凡是来到了官府的宗亲,请全部邀请入席,本官,要和他们好好的聊一聊!”陈世青笑着说道。
几千人当然不可能人人都入席,大部分人都是临时随便吃点,图个吃饱就可以了,不过,上层社会的人,还是要聚在一起**一下的。
“来来来,诸位请坐,今天是我们海州衙门邀请各位宗亲父老到这里来一聚,呵呵,这工坊开办了,皆大欢喜,我们开心各位老人也开心,既然都这么高兴,我们满饮此杯,共叙欢乐吧!”赵炳德首先举起了酒杯,这当官的不会喝酒调节气氛可不行,赵炳德的特长就是属于这种调节场面的人才,迎来送往的,做技术不是他的特长,待人处事却不错。
陈世青这个时候暂时没有说话,而是跟随在赵炳德的身边打马虎眼,他需要让赵炳德套出这些宗亲的弱点来,找到机会,一击致命。虽然陈世青此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计划,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到底怎么用这个计划,还要看具体的进程才可以。
“呵呵,赵大人啊,其实是我们应该感谢你们衙门才对啊,都说咱们海州府现在不一样了,我以前还不相信,现在我真是相信了。这我们李氏家族三百多后生来到了你们工坊里做工,这一下子我们的土地就不紧张了,田间地头的,也没有了懒汉和不上进的后生,他们赚了钱,也可以好好的娶妻生子孝敬老人了,很好啊!”李氏宗亲说道。
“哎,这还要真的谢谢衙门才对,我们王氏宗亲这次来的人也很多,两百多人,我们王氏宗亲和你们李氏宗亲不能比。大家都知道,我们王氏宗亲历来是没有什么土地的,最穷的就是我们王氏宗亲了,所以,我们也很难解决这些后生的生计,没办法只好送他们去大户人家做长工短工了。现在不一样了,居然还可以在官府里谋个差事,要说起来,这还真是要感谢赵大人的帮忙了!”王氏宗亲说道。
“对对对,来,我敬赵大人一杯酒,我敬张总管一杯酒,千言万语不多说,就在这一杯酒了,来,干!”张氏宗亲举起酒杯慨然说道。
这一句话,不得不让大家刚刚放下的酒杯再次举起,几个人围成一团,喝吧!陈世青倒是也适应了,反正古代的酒水度数低,就当作是喝啤酒好了。
“你们不需要多谢我,其实我这里吧,本身除了做手艺之外的事情,都不是我管的,这一次,赵大人给我们工坊帮助很大。而且,也是赵大人给我们工坊拨款,让我们工坊有钱去聘用这么多的工人,要谢谢的话,真的要多谢谢赵大人才可以。”张玉豪笑着说道。
陈世青顿时哭了,大哥你会聊天不?你就算是要突出赵炳德的功劳,也不需要搞的和吵架一样,说的自己一无是处吧,你是来这里坏事的吗?
李氏宗亲见张玉豪不会说话,倒是也反应的快,急忙说道:“哈哈哈哈,张总管这话就不对了,没有你张总管,哪里来的工坊呢?没有了张总管,就没有工坊,当然也就没有了现在的工人了,咱们还是要谢谢张总管的啊!”
“哎,我说老张啊,这张总管和你是本家啊,这五百年前是一家,不管怎么说,你老张是不是应该和张总管喝一杯呢?”
张氏宗亲立刻反应过来了,急忙举着酒杯说道:“哎呀,哎呀,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来,张总管,老朽敬你一杯,来,干!”
“请!”张玉豪急忙举起酒杯说道。
“果然是好酒啊,这酒要是放到了酒楼里的话,只怕要一两银子一斤吧?到底是好酒,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两位大人相邀的话,我们可没有机会喝到这么贵的好酒!”张氏宗亲感慨着说道,这样的好酒,今天总算是品尝到了,要多谢两位大人才可以。
赵炳德笑着说道:“张老爷过奖了,不就是几杯酒吗,喝酒这个看的是心情,想喝的话,随时都可以喝,要是心情不好,喝什么酒也不会舒服的。”
张氏宗亲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可不是两位大人,有朝廷养着,我们现在穷着呀,地不够种的,多少后生都娶不上媳妇,多少人家都养活不了自己,我们这些老头子,又哪里去找这么好的酒水喝呢?不要说这样的好酒了,就是一般的酒水,能喝到就不错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一个祠堂总是大家族,这么多人,难道还能委屈了老爷们吗?”赵炳德有些惊诧的问道,老百姓穷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宗族大佬们也会这么穷。
“哈哈哈哈,现在不比过去了,现在是人多地少,大家都穷,能有酒水喝就不错了,谁还敢提那么多的要求呢?”王氏宗亲也跟着说道。
陈世青见现场的气氛骤然冷却了,几个大佬都在无奈的摇着头,立刻就敏锐的捕捉到了战机,对,就是现在,机会已经出现了。
“几位老爷,这事情我就看不下去了,再穷不能穷老人啊,不管年轻人有多苦,那都是应该的,年轻人不吃苦谁吃苦?年纪轻轻的不能吃苦,就想着好吃懒做怎么行呢,年轻人吃苦,孝敬老人,这是在锻炼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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