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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颠颠簸簸的车里,吕决回身看着身后的咸阳城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座令他欢喜令他愁的城市。(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其实算计起来给他带来的欢喜成分还是大于忧愁成分的:比如说探清了秦始皇骊山陵墓的真实面貌;把那辆铜轺车的御铸造成他吕决的模样;找到了那九只让国人魂牵梦萦的禹鼎并把它们硬塞进了骊山陵墓里;甚至还在这一系列的过程当中又顺手牵羊反手牵驴给研究所赚了几千两黄金。愁的东西呢?吕决瞟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位正意气风的乌杨丽娜,他心说似乎就只有她了。
来这咸阳城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番周折,而离去时所费周折似乎是更大。别的不说,光这半年多来置下的那份大大的家业就让他头疼万分。当时买这套房子时花去的那半箩筐假币倒不怎么心疼,可后来和乌杨丽娜结婚时的装修可实实在在花得是黄灿灿的金饼子啊!虽然那金饼子是嬴政赐下的,但既然赐下了也就成了俺吕某人的东西不是?主要是没听说谁家出差还带卖房子的,否则以吕决和乌杨丽娜那见钱眼开的德行,非把它换成金饼子给背到济北郡去不可。
既然房子不能卖,那就得安排人守护。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从琅琊跟来的那十来个徒孙全部带走,来咸阳后现招收的仆人们都留下守房子。这让瞅着这座宅院就像瞅几个金光闪闪的大金饼子的乌杨丽娜痛万分苦当中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这半年多来她就没给那帮子下人们放过一文钱的工钱,要是给他们了一大堆工钱最后再把这座宅子留给他们,乌杨丽娜这会儿非坐在院子中央嚎啕大哭一把不可。
乌杨丽娜看了吕决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总结这几个月来的得失。”
吕决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位号称神童的小娘皮有时笨得让人恨不得暴打一顿,有时又聪明得让人恨不得暴打一顿。
“那你认为这几个月来我又得在哪儿,失在何处?”
乌杨丽娜咯咯一笑说道:“这失不失的我不太好说。可这几个月来你最得意地事情我还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吕决又想起了那九只禹鼎。他心说还用你来说?即便把这几个月生的事情讲给咸阳城的狗它们也完全能够从当中分析出来。不过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那你说来听听,这几个月来我最得意的事情是什么?”
“那还用说,就是你入了老娘的法眼,让老娘把你给推到了!”这话说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冲出车的窗户,很肆意的飘荡在咸阳城外那宽阔地官道上。
吕决一下子低下了刚才还高昂地头颅。妈妈地。这车是他妈谁造地。怎么车底板上连一点缝隙都没有?要是车底板上真有个缝隙地话。他非一个猛子扎进去不可。
再抬起头来时。只见乌杨丽娜已经目光散乱俏脸嫣红。甚至有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钻到他身上游走起来。
吕决吓了一大跳。连忙向两边地车窗看去:“嗨!嗨!这可不是在咱家里。外边可还有一大帮人呢!”
“嘭嘭”几声。车所有地窗户全都死死地关上。
车外地确有一大帮人。
不光是吕决那帮子徒孙们。还有诸卿署衙地佐贰官员和他们地随从们。甚至还有一队中尉署派出保护这些官员地五百军士。
车里的两人虽然隐忍着尽量不弄出大的动静,但吕决那几个骑马护在周围的徒孙们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全红着脸拨马走了开去。
封禅使的超豪华车后面是一位治粟内史副卿的马车。马车周围几个随从见封禅使大人的随员全都神情扭捏地拨马离开。便有几个在那儿窃窃议论起来。吕决的徒孙们不由得向那几人瞪去,心说你家大人在车里跟夫人嘿咻嘿咻的时候你们就好意思集体围着偷听?
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大队人马出函谷关过三川郡、河内郡、东郡、薛郡一直到济北郡,这一路下来可谓是阳光明媚花红柳绿。一路上吕决要么打开车门欣赏周围的风景,要么关紧车窗享受车厢里的一室皆春。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被动的,但这被动当中除了或多或少的那点心理阴影以外似乎也有它独特地味道。
就这样“痛并快乐着”了一路,终于赶到了目的的河内郡。
出城十里前来迎接封禅使徐福的不只是河内郡政、军、监那三系的官员,连临淄、琅琊、东海三郡的头头脑脑们也都早早的赶来了。开玩笑,陛下的旨意里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家封禅使手里可拿着皇帝地虎符呢,要求四郡全都得受人家节制。顶头上司来了,谁敢不来迎接?
“田大人,管大人,高大人……”
吕决一下车,先冲上前跟自己地三位老熟人每人来了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这才跟其他官员一一见礼。
众位大员们见这位封禅使大人竟如此随和,那原来略微忐忑地心便也一下子放下了。
“徐大人。”等吕决和众位官员全都认识了个遍,琅琊郡守田节绷着个脸又凑了过来,“有件事大人做的实在是不地道,实在没把下官当兄弟看。这兄弟可得说大人几句!”
吕决心说这田节今天这是怎么了?当初自己只是个士人地时候他每次见到都客客气气的,怎么老子升大官后他反倒敢来挑刺了?
周围的众官员一下子鸦雀无声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这田郡守今天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就听田节说道:“兄弟我也知道琅琊到咸阳路途遥远,再遥远咱们也是兄弟不是?可大人在咸阳完婚竟不派人来知会兄弟一声,这可实在是大人的不是了!”
咦----。这田节绝对话里有话!
“啊哈哈……”吕决先打了个“哈哈”。然后使了使劲挤出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这一来嘛,的确路途遥远了点;二来嘛实在不想让田大人破费……”
“这话从何说起?”田节一下子打断了吕决的话。再接下来的话绝对的语重心长:“你我是兄弟,何来破费不破费之说!来啊。把本官给徐大人新婚的贺仪抬上来……”
看着几个下人“吭哧吭哧”抬过来一个重重的箱子,早已经乐开花的吕决忍不住暗暗朝田节伸出了个大拇指。怪不得这家伙年级不大就坐到郡守的位置上了,人家连送礼都送得如此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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