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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高月没有睡去,他的眼眸视线对着漆黑一片的屋顶。他在思索着傍晚之事,将林荣六人斩首之后,他发现大部分人望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畏惧,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人看的目光怪怪的,似乎在说他小题大作的意思。
士兵强奸妇女之事在军中常有发生,当兵的多是气血方刚的年纪,性~欲自然比较强烈,军中又都是男子,见到妇女难免会有冲动。对于这样的事情,军中将领各自的处理方式也不同,有些重罚有些轻判,像高月这样直接斩首的太少,毕竟将领需要维系同下属之间的关系,若是关系太僵,日后下属免不了会消极应对任务。
高月也在反问自己,为了一个妇女,斩杀六名士兵是否值得。只是每当他心中的理念有所动摇之时,他就想到那被水寇糟蹋而死的张舒婷,他的心立刻就冰冷下来。他充军的目的是建功立业,但是在建功立业的同时,他也充当南商人民守护者的身份,作为南商人民的守护者,若是他看到南商的妇女被自己的士兵蹂躏,自己却无动于衷,那他同水寇又有什么分别?这些人又同水寇有什么分别?杀了也就杀了!
想通了之后,高月感觉自己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很快就睡下来。这一夜落雁村十分的平静,除了街道上偶尔响起巡逻兵的脚步声外,唯有呼啸而过的夜风。
昨夜轮值的那十队巡逻兵,吃完晚餐就出去巡逻了,并不知道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昨天夜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又暗没有发现悬挂在外边的头颅,一大早发现了悬挂在外边的六颗头颅,自然议论纷纷。
高月梳洗完之后,从里边走了出来,见到他出来,原本议论纷纷的士兵纷纷安静了下来,其中胆小的更是本能的退了半步。
高月目光微微泛冷,从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这才开口:“昨日之事,想来你们都有耳闻,从今天起,若是有人敢扰民打劫军法处置,若是有人胆敢**妇女,他们就是榜样。我们是兵,不是匪,我们拿的是军饷,我们是职责是保卫边疆保卫百姓,而不是祸害一方。若是昨日那妇人是在座诸位的家人,诸位又有何感受,这六人当杀不当杀?”
高月的声音越发的激动起来,说道最后就连自己的脖颈都红了,最后几句他是用吼出来的,他的声音都微微有些沙哑了。
“当杀!当杀!”
许是被高月的激动给震住了,众人沉默了片刻,随后不少人眼眸赤红了起来,显然他们被高月那句:若是昨日那妇人是在座诸位家人,给刺激到了,大声喊了起来。很快其他人也被这里的异动吸引,在听完一些士兵的转述后,纷纷附和起来。远处的村民,被突然响起的喝声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情况下,纷纷跑回家紧闭大门。
高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真情流露,竟然会引起众士兵的共鸣,他突然明白了,人和人是需要交流的,唯有交流才能够打破彼此之间的距离隔阂。
高月相信,经过今日早晨之时后,短时间内他的部下不会有人顶风作案,以后就不好说了,毕竟未来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数。
高月又同众人交流了一番之后,带着王少陵几人继续勘测落雁村的地形。落雁村是一个以农为主的村落,这里的水力充沛自然是种水稻,不过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第二季的水稻也已经收割完。水稻田光秃秃的,没有多少美感。
落雁村的西北面是云泽湖,从湖中分出来的一条河水,从村落的中心通过。南面是山,河水到了这里开始朝着东边流去,在这里冲出一个小平原,这里是落雁村最肥沃良田。落雁村东边的地势相对平坦一些,从狭长的矮山过去,就是另外一个村落,那个村落的人不多地不大,多数依靠打渔为生。
将落雁村走了一圈回来,高月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底。走了一大圈下来,马上就中午了,村正邀请高月前去他家吃午饭,高月却是婉拒了。此次他们前来执行任务,是自带粮草的。昨日晚餐是村民的心意倒也无妨,但也只能是一餐,之后他们要驻扎多久有些不好说,若都依靠村中给予补给的话,恐怕会惹起民怨。作为队伍的最高领导,他自然要做好榜样,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好,如何去苛求别人。
回到临时营地,高月让人同村民借了几口大锅,又吩咐一些水性好的士兵去弄些河鲜,与此同时村正让村民送来了一些蔬菜,对于这些蔬菜高月没有拒绝。很快午饭就造好了,高月同众人一起用餐,饭菜不算可口,但是却别有一番味道的午餐。
时间不知觉过去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里落雁村都十分的安静,村民也有开始习惯云泽水军的驻扎。
这三天的时间里,高月除了四处走走,观测地形之外,都在苦练箭术。他擅长用枪,箭术原先也略有涉及,算不上精通。难得有机会,自然开始努力练习起来。出乎他意料的是,小队中也是藏龙卧虎,一个名为李世清伙长,箭术十分的出众,虽然无法做到百步穿杨,但是绝对属于高手行列。不过此人性格清冷,不喜言谈,想来也因此才没有被提拔上去。高月这几日都是在随他学习箭术,虽然李世清显得很冷淡,但是一些技巧上的东西,却没有藏私。
“队正,不好了,队正。”
高月正在练习箭术,就在此时一个士兵朝着他狂奔而来,并且大声叫唤着。
高月将手中的弓箭递给旁边的吴长浪,然后朝着那疾奔而来的士兵走去,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跑到高月跟前,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道:“刚才巡逻队在东边发现了一个受伤的汉子,那汉子说他是隔壁苏林村的村民,水寇偷袭了他们的村落,他是拼死前来报信求援的。”
高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立刻追问道:“那汉子人呢?”
“死了。”
“你先去休息一下。”
“罗锦临、李世清带上你们的人马随我来,若是有水寇来袭,王少陵你负责统驭众人,直到我回来为止。”
高月带着一百名士兵,冲到渡头,乘上战船朝着苏林村的方向而去,还没有到达苏林村,他们就在江面上遇到了几具尸体。
等到高月等人赶到苏林村之时,苏林村已经化为一片火海,不过那些水寇并没有退去,他们正忙着发泄兽欲,抢夺粮草等。
“水军来了。”
一个眼尖的水寇,发现了湖面上驶来的战船,立刻惊叫了一声。原本各自忙碌的水寇,纷纷抄起自己的武器,朝着渡头的方向冲去。
“杀。”
不过高月快了他们一步,战船冲到渡头之后,高月等人纷纷从船上跃下,随着高月的一声怒喝声,众人纷纷朝着水寇冲杀而去,高月更是一马当先。
“砰。”
高月疾步充斥这,在距离水寇一丈外之时,身形猛的跃起,手中的长枪递出,似闪电似雷霆。长枪径直洞穿了一个水寇的喉咙,长枪穿过一尺有余,高月将手中长枪横摔,将那尸体也一起带起,随后尸体同长枪一起重重的轰到地面上去,血肉洒落一地。
高月的攻击充满了暴力,但是他来不及考虑太多,渡头这边的位置有限,他手中的长枪没有丝毫停歇的舞动,将对面的水寇一步步的逼退。
“快冲过去。”
水寇急了,他们虽然有一百余人近两百人,但是他们都不擅长陆战,他们擅长的是水中偷袭。若是同云泽水军陆地上战斗,他们丝毫不占优势,毕竟他们的武器没有水军锐利,他们也没有铠甲防护。
“杀。”
高月自然不会让他们冲上船,这一刻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日的那种感觉,整个人的精神全部投入到手中的长枪,周围的环境这一瞬间全部被他所掌握,长枪带起一道道绚烂完美的轨迹,枪尖带起一道道妖艳的血花。
不过瞬息之间,高月竟然冲杀到了水寇的内部,他手中的长枪或左或右或前或后,每一次递出必然有一个水寇陨落。
“逃。”
水寇心惊了,高月的疯狂也带动了整个队伍的士气提升,他们出手更加的凌厉。反观水寇却胆战心惊,没有人愿意靠近高月,同其作战。也不知道哪个水寇叫唤了一声,水寇丢下五六十具尸体后,开始四处逃窜。
“杀。”
高月一声大喝,手中的长枪洞穿了一个试图转身逃跑的水寇,将长枪从尸体中抽出,他没有丝毫的停歇,如风一般朝着其他的水寇追杀而去。其他的士兵自然没有闲着,纷纷朝着逃窜的水寇追杀而去。
一战下来,水寇被击杀了一百三十人左右,其余的被他们给逃了,一百三十余人中有十余人是高月独自击杀的,战功华丽的一塌糊涂。
云泽水军,除了三人受重伤,十余人受轻伤外,竟然无一死亡。
不过高月不会有丝毫的兴奋,他面色沉重的看着狼藉一片的苏林村。尸体横亘于地上,那些妇女更是浑身赤露,下身多狼藉一片,其中还有不少是女童。这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妇女,纷纷哀鸣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