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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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迷雾重重

    “开水!滚油!滚木!擂石!快!”季汉军中呼喝着。曹魏行军太急,没有大型的攻城武器,就是现做也要几天时间,所以他们进攻完全是靠着最简单的盾牌,攻到城下,再通过人梯向上爬。司马懿这个乌龟阵法虽然简单,还真让守城器械不多的汉军有些为难。少了弓箭这一利器,季汉军队的威力无疑少了大半。不过,只要靠近了城墙,我们照样有无数的方法对付他,何况他们带着这个龟壳是无法爬上城墙的。要想真正进攻,还是靠手中的刀枪,论肉搏,我的白耳精兵怎么也能顶个几天。

    更让我感到安慰,面对曹魏几乎没有什么损伤的就攻到城下,城头上没有一个兵士表现出恐惧。而白耳精兵居然表现出一种饶有趣味的样子,一面有条不紊的展开反击,一面大声的嘲笑着下面的魏军都是些乌龟。

    应该说,司马懿这支魏军的战斗力是极强的,从他们的应变之迅速就可以看出来。天下三国之中,曹魏以铁骑著称于天下,而我季汉则以山地步兵最为出色,平原做战我们会很吃亏,但是山地交战他们就差了好多。后来雍凉地区为我所得之后,曹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骑兵来源地,而我们有了马超的凉州铁骑,基本上在骑兵上可与曹魏没有太大的差别了。在步兵上,与我季汉讲求行动迅速轻盈,甚至在军中大规模推动轻便好用的藤甲不同,曹魏由于国力强盛,所有战士都披重铠,持戟配刀、背弓弩,跨矢囊。每个人在战场上都象一个移动的小铁塔一样。当他们密集的排在一起冲锋时,就算是骑兵也不敢轻易与之交锋。

    说时迟,那时快,大群步兵亦靠近了城墙。这时魏军开始变阵,护城河边的盾牌忽然张开,魏军以密集的箭雨来掩护他们地步兵,数不清的箭矢在空中飞舞,有如一道闪亮的金属瀑布自下逆流而上。锋利的箭支笃笃的钉在藤排上。钉钉的撞在城砖,急如骤雨密似流星。在曹魏弓箭手的掩护下,在城墙下的射击死角里,步兵们搭起了人梯,把刀子捆在背后,攀着城墙地缝隙嗷嗷直叫地往上爬,城墙上黑压压的一片,象是一群蚂蚁爬满了一块方糖。居然还有一辆新做的攻城车轰隆隆的沿着填平的护城河冲过来。眼见部队逼近了城头。魏军全军慕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冲上去!先登奖百金!”城墙上砖屑横飞,裂缝处处。同时,从城垛的射击孔、从每个窗口、每个通风洞、每个石头缝里都喷出了箭矢,扑向了魏军。当距离近了,坚固的木盾也被这箭雨撕裂。血肉之躯更是无法承受。滚油开水如下雨一样,倒油地地方往往还会加上一把火,登时烟火升腾,阻住了一大片攻击区域。滚石重重砸在盾牌之下。盾碎人亡。季汉与曹魏都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整个城池都在呻吟。城亘上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守军伏尸喋血,城垛上满是血淋淋的手印。空中箭矢横飞。传令兵在城头上奔来跑去,呼叫声此起彼伏,强弩发射的声音连续不断,震得人耳膜隐隐生痛。

    廖立早就被我着人拉下去了,他实在不适合这种场合。他居然晕血。而我却还稳稳的站着,当然我是站在城楼处,上有城楼挡着着,前有亲卫以巨盾护着,更何况,在我前面不远,就是二千石地强弩,敢于在我这个方向强攻的人都被轻易撕成了粉碎。就这样。杨任还紧张的要命。一个劲儿的劝我离开。

    双方都是轻武器,魏军胜在人多。而汉军则强在兵精,而且有城墙,可以居高临下地攻击,无形中占了优势。魏军悍不畏死,有一次,我看到一个魏军百夫长冲上了城头,他很是勇猛,倚着垛口想要巩固住阵地,汉军哪里容他,一拥而上,眨眼间便将他砍成碎片,一块块丢下城头,如下了场血雨。幸亏此时廖立下去了,不然的话,以他的症状只怕早就晕坏了。

    攻防战打了整整两个时辰,魏军虽然有几次爬上城来,却终是没有撼动汉军的营垒。而那量攻城车,也被我们用绳索系着磨盘砸塌了架。天黑时分,他们退下了。而我在中途也离开了城头,找廖立下棋去了。我在士气的确高,但我在的时候他们却有些放不开手脚,都忙着保护我了,有一次魏军集体向我冲锋,我看到杨任惊惧的脸都绿了。

    虽然身在住处,还是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喝喊杀声,有如潮水一样。坐在城头还不觉,在这里竟感到有种坐在风雨飘摇地船中的感觉。

    廖立晕血的症状此时好的多了,只是棋艺大没有平时水准,居然让我八个子还输,没办法,让他改让七个子。我面不改色的在棋盘上先放下了七颗棋子,很大度的说道:“廖大人,请。”

    廖立拿着棋子心不在焉:“陛下,你觉得魏军如何?”

    “嗯,出现的挺突然,而且有司马懿在,开始吓了朕一跳,不过眼下朕不太担心了。咱们这些年的兵没有白练,训练有速,配合默契,可以给司马懿一个惊喜。而魏军相比之下虽然也挺英勇,但平均素质却及不上汉军,而且看起来太笨,狗熊一样,还要爬城,真可笑。”

    廖立没有被我逗笑,把而还是苦着脸:“消息是送出去了,也不知李严和魏延能不能迅速赶回来。”

    本来,一直是廖立在安慰我,劝导我,可今天开战后,居然变成了我劝他。我和他可算是两个极端了,我是事情没来地时候总是害怕,怕自己应付不来,怕到时出现什么变故,心跳气喘脸也变了色,可一但事到临头,我却又比谁都镇定。往往能超水平发挥。当年在鹑觚如此,今天照旧如此。或许我属于那种比赛型地选手吧,什么,三国时没这个词语,那当我什么也没说。

    廖立所说援军之事,我也正在迟疑,从李昴的传书中得知,眼下鲜卑人是半点用不上了。鲜卑原来共有十五万人,戴胡阿狼泥是鲜卑大将,所领人马加上归服于他地人马占了鲜卑的三分之一还要多些,他的反叛变生肘腋,对鲜卑人地士气影响是难以想象的,轲比能一死,鲜卑大乱,本来来轲比能的两个儿子兵力加起来还能和戴胡阿狼泥比上一比。可是他们两个自己先打起来了。这一行人边打边冲向弹汉山,哪里还管北疆的事,所以北疆眼下只剩了季汉、匈奴和曹魏三波人马。季汉同盟的军力优势已不明显了。季汉人马不足六万,加上刘豹的人马,也不过七八万--虽然匈奴号称也有十万铁骑。但却分为五部,大部分人还不听刘豹指挥,直接受曹魏的撑控。直到几十年后五部合一,实力才又增强。司马懿引军约在五万。在雁门放有一万多,而他所带有三万。这样一支人马来攻此城,就眼下情况来看,我就算全军合围,也只是一场消耗战,想如那次对孟建一样围歼了他根本就是妄想。

    但是,若说司马懿能轻易击杀我,我想他也是小看了我。虽然我开始的时候地确被他吓坏了。但此时想来,却是多余,我明明有城可守,却跑出去和曹魏打野战,突围逃走,不是有点傻么?幸亏我又安全回到城中,不然的话当真逃走了,万一在路上遇袭。我还有点麻烦了呢。看来司马懿也还是太小心了。若昨天夜里他肯放我离开,此时我只怕不能安然的与廖立对弈了。此城虽然不算坚固。但粮草还算充足,兵力也算强劲。虽然在暗夜中我指挥不灵,没冲出包围圈,但他要想击破我的防御圈,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眼下能与李严等汇合当然更好,若不能,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关键是,我们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

    我对廖立道:“飞鸽传书给李严和魏延,让他们回军时要慢,要小心,咱们这里还能坚持得住,千万要保住部队,不要被曹魏打了伏击。”

    廖立点头,安排了下去。

    本以为曹魏狂烈的迅猛地攻击会延续下去,但是,第二天起,曹魏的战术就变了,他们只是进行骚扰,加固营寨,建造攻城武器。似乎其目标不是为了击杀我,而是为了困住我。似乎有援军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手中有着至少三万大军,面对我只有几千人的孤城,却不强攻,这是什么道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受太大地损失,要智取此城。

    果然,第二天夜里,负责瓮听的军士便来汇报,说是听到挖掘的声音,我们不由哈哈大笑,此城近临黄河,他挖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地道积水的。果然时间不久就没了消息。再之后魏军开始弄一个又一个地计策,假作李严人马来诈城,利用精锐小队进行偷袭,积土成高坡来进攻射击,在上风头点燃烟火来熏季汉将士好使他们攻城可以轻松些。还好,此时的廖立完全适应了这种战斗的情况,别说,他的大脑就是比我快,眼睛一眨,好几条计策就出来了。这样,我们坚持了七八天。

    我的心忽然悬了起来。这天夜里,我怎么也睡不觉,由于整天考虑战局,脑袋有些痛。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非常重要,我却抓不住他,是什么呢?

    我索性站起来,在院子里乱转。天空晴明,北斗的星光闪动。快到五月中旬了吧,先生这几日应该快回到长安了。他远在益州,朔方之乱后,我立即把消息送给他,嘱他速速回归。但长安与成都万里之遥,关山阻碍,他若行得快,五月中旬可到长安,若行得慢,只怕要拖到五月底。不过,他倒不用来北疆,因为这几天,曹丕就要死了,曹丕一死,司马懿肯定退兵。先生的归来和曹丕地死是我最大的保障。

    我行着走着,又想起司马懿这几日的样子,不似是攻城,反而象是在骚扰我们。我若是他,若攻则强攻,若不攻则休整军队,打造攻城器械,这样天天示威样闹上一小会儿,虽然花样繁多,但哪里有什么效果?平白来增加我们的士气,打消魏军的积极性么?

    司马懿也是高手,怎么会做这等无用之事?

    我忽然间一声大叫:“不好!”我霍然明白自己一直在担心什么,司马懿为什么不强攻?眼下城外的天棚之下,营帐之中,当真是司马懿的全部人马么?他日日的骚扰,难道只是在向我展示他地智力高绝?司马懿每日以小股兵力以各种花样来骚扰我们,让我们焦头烂额每天思考该怎么来对付他地新花样,自然不会有其他的怀疑,比如,他营中之兵是否皆在--若是他引兵进伏击李严呢?

    围城打援!

    这四个字一定子跳入脑海之中,刹那间,我竟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司马懿围城打援怎么办?若是我让廖立送地那只信鸽中途被射落,而李严等人得知我被困的消息,拼命赶来,一时之间,季汉军马人心浮动,士气大减,司马懿令曹肇在后追击,李严被迫分兵两路,后军阻击,前军加快速度冲向箕陵,而司马懿早就在险要处设下伏兵,一时间箭发如雨,火光冲天,李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种想象让我几乎站立不稳,我大声叫道:“快请廖大人过来议事!”

    连喝了两杯浓茶,我心还是静不下来。若是当真出现这种情况,我还能不能守住箕陵?就算曹丕死了,司马懿会不会拼死一战,拿下我再回军。先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现在也不过才到长安,他如何能救得了我?若是他途中遇上大雨,道路难行,他会不会误在半路上,根本还没有回到长安?

    这样一想,几乎处处都是难题,没有了活路。

    我不由苦笑,自己比司马懿看来还差得多啊,难道这天下,能与司马懿相比的只有先生一人不成,我们这许多人,居然都抵不得他?

    廖立前来,听说此事,也自吃了一惊,想了一想,却道:“陛下所虑极是,不过依臣看,却不会有那样可怕。”说着,说出一番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