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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好一会儿才看了他,“如果我想去,你让?”
沐钧年没看她,听起来很洒脱的一句:“我有那么小气?”
尉双妍挑眉,还真有,至少在这方面是的。
他松开指尖绕着的长发,指被蹭了蹭她的脸颊,“想去就去,我不拦着你,知道回来就行了。”
“你呢?”她微微蹙眉。
沐钧年一脸‘别得寸进尺’的眼神看她,“让你去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去给情敌送鸡蛋送水果的探望么?”
尉双妍有些无言的抿唇,“我只是想问,我去那边,你一个人可以吗?”
沐钧年是有事要去办的,沐寒声那边出事,他不去看看不放心。
只不过他这一去,总觉得不安心。
送她离开海岛时,沐钧年淡淡的蹙着眉,看了她好一会儿,冷不丁的问了句:“你这去了,不会被拐了吧?”
尉双妍忍不住笑,“能被拐早就回不来了。”
总之他不太放心,最后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精巧的军刀放进她手里,“必要时大概能用上。”
她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他,也接下了,笑了笑,“不会有事的,现在都没人盯着我们了。”
沐钧年点了一下头,颔首看了等着她的车,示意她该走了。
不过她走出去两步,他又唤了一句,对她招招手。
“干什么?”她看他现在是越来越啰嗦了。
沐钧年侧过脸,指尖点了点侧脸。
尉双妍一脸无语,“你是十六岁小孩么,不亲。”然后趁机转身走人。
沐钧年只能靠在车子边上看着她快步逃离,嘴角淡淡的弧度,直到她上了车,他才离开。
他派了个人跟着她,方便有什么事即时汇报。
没想还真是用上了。
沐钧年出国很多天,头几天很太平,每天都要看看沐寒声的基地状态,直到那边传来薛北去世的消息。
起初他并没有太大反应,癌症这东西有多恐怖,他是体验过的,所以薛北能让人传消息给他,说明情况已经很严重的,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然而,伴随着的竟然还有个消息:辛亦殉情。
“哪传出来的消息?”他拧着眉,满是狐疑。
沐钧年是不了解辛亦,但接触过也就知道那样一个女人,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去爱谁,哪怕出了意外爱了,也绝不是傻到回去殉情的性格。
“辛亦的儿子亲自宣布的。”男子低低的道。
他拧眉,“太太呢?”
尉双妍还在辛家,一个好友去世,辛亦又是陪了薛北最后两年的人,她理应留下悼念。
沐钧年什么也没说,动身就返回第一岛。
还没到第一岛,果然又传来他不想听到的消息。
“辛子龙怀疑他母亲殉情的事,扣了太太。”
听起来是挺荒唐的,但当时只有薛北、辛亦和她在,其中两个死了,按照辛子龙的性格,当然不可能轻易放了她。
汇报的男子皱着眉,“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辛子龙知道了太太当过蓝先生的管家。”
不用说,拿她去威胁蓝先生并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沐钧年抬手捏了捏眉间,梳理有些乱的思绪,好半天才安排人准备去接她。
好在蓝修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立刻派了人去辛家,等沐钧年回去就是两面夹击,辛子龙但凡有点脑子都会放人。
尉双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扣押,辛子龙确实挺畜生的,在她看来,害死辛亦的就是他这个亲生儿子。可生气归生气,她不想惊到薛北和辛亦,就在被关押的屋子里安安静静。
把她带出来的时候是深夜了。
蓝修的人马天生就很强势,沐钧年靠近时也毫无商量余地的就要动手,不让靠近她。
沐钧年一身黑衣,帽檐压得很低,漆黑的夜色里根本看不清脸,只对着蓝修低低的一句:“谢了。”
看来蓝家人的道义的确不错,为了一个保姆都要这么兴师动众。
蓝修听他道谢,皱了眉,略微侧首,“你是谁?”
沐钧年只说:“就当是薛北的朋友吧。”
薛北的朋友,当然就是她的朋友,薛北在蓝家又呆过那么久,这么说蓝修是绝对不会追究和盘问的。
果然,蓝修的人没有任何为难,让他先走。
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沐钧年才发现不对劲,放开揽在怀里一声不吭的女人,声音低哑,“怎么了?”
尉双妍一手捂着手臂,整个抱着自己,这才仰脸低低的一句:“疼。”
沐钧年一双眉峰顿时拧到极致,二话不说就把她放下,又觉得不方便,直接把她抱进车里,抬手就直接检查全身。
看他拧眉都快把她衣服剥掉,她才抿了抿唇,“……在手臂上。”
被刀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凝血功能倒是出奇的好,就是糊了一片血看起来很难受。
得知她居然是被他给的那包小军刀伤的,而且还是她在扎别人不成被人家一个反手,她就直直的扎到自己了。
沐钧年一脸凝墨,心疼之余一脸看白痴的眼神,“你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世界未解之谜。”
尉双妍知道是在骂她,但也笑了笑,“因为有你啊,你一直在,我就肯定长命百岁。”
沐钧年瞥了她一眼,简单包扎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海岛。
两人都好久没回家,被扔了好久的各种阿猫阿狗家庭成员大半夜的夹道欢迎,欢腾得不行。
进到客厅,他刚把她放下,两只不要脸的鹦鹉飞到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叫着“饿死啦饿死啦!”
不过等她的伤口露出来,顿时就安静了,眼巴巴的在旁边看着。
沐钧年拿了药箱在沙发边蹲在,低眉给她仔细清理伤口。
正安静的时候,鹦鹉哀伤的啄了啄她,看起来一脸可怜,小声小气的嘀咕一句:“会死吗?”
沐钧年听完抬手就是一巴掌,幸好鸟儿躲得快,不然就遭殃了。
“两只破鸟,不能盼点好?”他冷着唇角。
别的都好,就是太逗逼加过分聪明,都快跟人一样正常交流了。
两只鸟这会儿才可劲儿啄着茶几当是点头了,乖乖保持安静。
尉双妍看着一个大男人跟两只鸟较劲就好笑,尤其是沐钧年一脸不乐意,就不给它们喂吃的。
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揽着她,扫了一眼旁边候着的鸟,“爷不会做饭,所以不会喂食,一边去。”
都这么多年了,他虽然偶尔进厨房,但是改不了沐家男人不会做饭的事实,试过两次也是惨不忍睹,干脆就不糟蹋粮食了。
两只鸟被撵了,反正最近也没真饿着,不过是凑个热闹,所以一边飞着跳着,一边叫着:“今晚别想咻咻啦,我们通宵要吃的!”
尉双妍一点也不觉得吵,反而觉得这样才舒服,伤口没那么疼,也就靠在他手臂上优哉游哉。
后来提起了辛家的那个小女儿,她才皱了皱眉,“辛子龙这么心狠,不过他妹妹不错的,扣押了几天,每天都会来看我,我听辛溪的意思,辛子龙就是故意设计这出戏顺利上位。”
辛亦是女人当家,心底里是偏向把位置传给女儿的,所以辛子龙才这么着急,从小挤兑辛溪不说,这回干脆把辛亦这个亲生母亲都弄死了。
沐钧年淡淡的挑眉,“别人家院墙里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现在只想在这儿享受生活,尤其这次让她出去就出事,以后但凡她要出去,沐钧年就必须多加考量了。
她看了看他,“按照你们的立场和思维,辛子龙这种人当家做主,也不是好事吧?万一他哪天发疯了呢?”
其实第一岛这种地方,一家独大也并非理想状态,辛家和蓝家共存也是不错的,尤其辛子龙这种人若是做大,那就乱了。
“你想让我扶持辛溪,保证这种平衡?”他淡淡的问。
是吧,也不是,反正她也不清楚。
沉默了会儿,沐钧年才道:“既然辛溪算是救了你,保她不死也不难,至于其他,看她本事了。”
有命在,就来日方长。
后来的日子,尉双妍不知道他怎么帮助辛溪的,偶尔能听到消息,再听说辛溪出嫁了,被辛子龙逼着嫁给一个糟老头。
沐钧年说:“嫁给老头总比年轻人好,老头死得快,也没那力气侵犯她,最好的保身方式了。”
话说回来,她从辛家被接回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情绪低落,她的朋友很少,到现在,居然都走了。
沐钧年能看出她的低落,一开始任由她自己恢复,不提薛北,也不会要求她什么。
但是时间久了总会觉得嫉妒,她总不能后半辈子都因为薛北的离世而郁郁寡欢。
尤其因为蓝修又救了她一次,他允许她隔一段时间就回去看看姓蓝的,在蓝家老宅子住个一两天的时候也很多。
在书房里坐了会儿,他终于坐不住了,刚走出去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眉峰微蹙,脚步有加快的倾向。
不过他进去的时候,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车祸现场恢复得七七八八,就是脸上有些紧张,勉强的笑了笑,“我不小心把东西打了,没事。”
沐钧年也没说什么,继续往里走,然后看了她的手,却是没什么伤,但是脸色微微的沉着。
好一会儿才低眉,沉声:“你真是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然后哪天再把我这房子也给烧了?”
尉双妍皱了皱眉,“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状态不太好。”
沐钧年扯了扯嘴角,“这都几个月了,你状态好过?”
说罢拉着她出了厨房,好像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该找个做饭的来。”
她觉得没必要,不过还没说话就被他的眼神阻止了,只好沉默着。
两个人安静的相安无事了一会儿,她才看了看他,“不早了,我继续做饭去?”
没想到沐钧年忽然问了一句:“那个孩子一直找不到,你应该习惯为他就是没有了,我会继续找,但希望不大。”
沐钧年自己都觉得是永远找不到了。
她没说话,最近都刻意不提这个事情,其实她也知道是自欺欺人。
只听沐钧年忽而低低的道:“你要实在觉得这儿还需要点生气,那就真的再生一个,生个孩子也就一年,以后就热闹了。”
听起来不像开玩笑的,而且说得那叫一个轻巧。
她可没想过要再生。
所以直接起身要去厨房,哪知道被他扣了手腕,力道往回收,她就跌到了他腿上。
“我比较情愿饿着,比担惊受怕好。”他凉凉的一句。
尉双妍抿唇,“我不会把房子烧了的。”
他挑眉,不信。
僵持了会儿,他又跟以前一样侧过脸。
这回尉双妍虽然白了一眼,倒也亲了一下,但是她刚离开,他就加深了这个吻,认真专注。
“我没开玩笑。”好一会儿,他低垂眉眼,“再添个闺女也不错,抱回去给沐夫人消消气,指不定我也就能回去了。”
她微惊愕的瞠目,然后推了推,口齿不清,“我例假还没完呢!”
沐钧年的动作忽然停了,扫兴的皱起眉,“例假是世上最讨人厌的东西!”
尉双妍才笑着,“我还挺喜欢的!”
被沐钧年蹬了一眼,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厨房。
那晚之后,沐钧年会尝试着让她把关于薛北的事都往掉,闲着没事就逗逗她,要么就在后院里种种菜,逍遥自在。
只是他一直算计的二胎一直没出现。
一转眼,又是几年。
放在蓝家那边的人说傅夜七已经返回了荣京,而蓝修还在闭关期。
尉双妍听完就有些担心,看了他,“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沐钧年沉思小片刻,几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首先得让沐夫人知道她回去。”
沐夫人估计因为当年回荣京比较晚,错过了能接走傅夜七的时间而愧疚着呢。
沐钧年这一次回去,最高兴的莫过于言三等人。
他还是住在山间住宅,许冠、言三借机会聚到他那儿喝了一顿。
关于傅二小姐回来的事,许冠当然知道,而且见过两次,因为她去了御宴庭。
“看起来不像是个正经的女孩,在御宴庭来回穿梭。”许冠微微蹙眉,“不过仔细看了就知道这孩子心思精得很。”
看起来是挺堕落糜烂的夜生活,实则她接触的都不是普通人。
知道沐钧年需要,所以许冠拍过几张照片。
沐钧年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眉目不陌生,才微蹙眉,“苏靖林的儿子?”
许冠点头,“苏曜,不从商,从政的,两人关系应该是很不错了。”
短短两个月,关系就很不错了,毕竟是小时候就认识到人。
沐钧年不太关心这些儿女情长,不过说实话,杜钰的闺女长得确实挺标致,大概是在蓝家待了一段时间的缘故,五官透着清凉的英气,怎么看也舒服。
“她见过杜峥平,也一直住在傅天成家,看起来都很和谐。”许冠道,“不过,如果没猜错,政商两界她都会涉及。”
才回来这么短时间就动作非常快的在张罗,显然不是回来当她的傅二小姐的。
沐钧年把照片推了回去,“她父母是因为我考虑不周才走的,理应帮她。”
她想在靠近杜峥平的地方,那就顺理让人监督推举,直到最后杜峥平亲自封她御编翻译。
她想有自己的经济支柱,那就给她契机注册公司。
不过沐钧年看出来了,这姑娘缺钱。
但他不可能给她送钱去,他还没想好怎么做,沐夫人那边就传来消息。
陆婉华亲自去了傅家,要傅天成把侄女嫁到沐家。
那时候沐钧年还皱了一下眉,沐家就两个儿子,嫁给谁?
结果,沐夫人不负众望的,给最倚重的儿子指婚,继续给倚重的孙子指婚。
以前沐钧年反感指婚,现在不了,还挑了挑眉,“现在那闺女不缺钱了。”
沐寒声就是金山银山的代名词。
指婚之后很短的时间就举行婚礼,没有大肆公开,但界内有身份的人也知道。
沐钧年回了一趟海岛,算是给她带消息了。
尉双妍有些激动,“我想去看看!”
上次寒声举行婚礼就真的只是一个仪式,基本上连新娘都没有,这次可是杜钰的女儿,她必定满意的不得了,很想看!
沐钧年蹙眉,“我听你儿子还谱大得很,不愿意结。”
一听这话,就听得出他对沐寒声的鄙夷,尉双妍看了他一眼,“那不跟你一样么?你当初不也老大不乐意?”
沐钧年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尖,不说这事了,改口:“去你是去不了的,你要出现,能把婚礼搅彻底了。”
“远远的看一眼不行?”她一脸祈求。
沐钧年算是默认了。
不过这不看还好,看了尉双妍就生气。
她甚至没看到寒声的脸,因为那小子居然冲新娘发脾气,直接扔了捧花扭身走人。
“跟你一个德性!”她一脸不悦的蹬了沐钧年,“比你还过分!”
至少沐钧年当年没有对她发火,就是冷漠得跟一块冰一样。
沐钧年笑笑的,“夫人息怒,别往我身上泼热水,你自己要看的!”
回到山间别墅,尉双妍才平复了不少,“不过说实话,我很满意这个儿媳,都被寒声撇了,还能自若的把程序走完,就不知道回新房去之后怎么哭的。”
沐钧年不搭话。
第二天他就带她回了海岛。
荣京那边也来了传言,沐寒声从婚礼离开就直接出国了。
“听言三的意思,至少三年,你儿子都不会回荣京看他媳妇。”沐钧年看戏似的语气,“事业挺成功的,就是不懂怜香惜玉,这点比我差远了!”
尉双妍瞥了他一眼。
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反正结婚了,以后总要在一起的,而且有妈在,肯定能把两人撮合上。”
沐钧年点头,深有体会。
之后的两三年,尉双妍的头等大事就是关注儿子儿媳的感情进展。
直到听闻沐寒声总算回了荣京,她才松了口气。
然后不断的听闻两人的情况,沐寒声回去之后没多久就接送她下班,给她送饭之类的,尉双妍听着都觉得高兴。
蓝修也去了荣京的时候,沐钧年当然是知道的。
“你促使的?”尉双妍皱眉看他,
沐钧年神色淡淡,“不是,庄祁的儿子。”
现在可是下一代的天下了,他就是没事观观战而已。
“蓝修十年期满了,不进不退的保了杜峥平这么多年,总不能白费力气。”沐钧年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如果你儿子可以,就算杜峥平被蓝修废了,蓝修也不能更进一步了,就算沐寒声迟钝一些,也该无色何时的人选顶替杜峥平。”
反正沐钧年不打算管太多了。
而且不仅是他不太管,还不准她操心,“你儿子可以的。”
怕她闲不住,他带着她到处游玩,一刻也不让闲着。
等他们狠狠游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局面的确并不坏,但是尉双妍惊喜的知道她居然有了个孙子!
“我一定要去蓝先生那儿看看!”她的目的当然是看孙子,因为孙子被送到蓝家,由蓝修带着。
因为高兴,她都没空替儿子感到委屈。
沐钧年几不可闻的叹息,“你去吧,反正我也饿不死。”
故意说这么可怜,她忍不住笑,“我给你准备好几天的饭,两三天我就回来一趟。”
没别的办法啊,他只能委屈着了。
后来尉双妍回来总会提起那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导致他都开始嫉妒了。
“不过我没看到夜七,只看到了司暔。”说着,她忍不住笑,“你知道司暔现在叫我什么吗?”
他脸上的嫉妒都不掩饰,薄唇淡淡,“什么?”
“阿姨!”她笑意更甚。
沐钧年听明白了,不就是炫耀她还年轻么?他脸上的嫉妒更是一点都不掩饰了,“改天我也去会会那个小屁孩,让他喊我哥哥!”
她笑意更甚。,
沐钧年这句话的确有了实现的机会。
那个时候沐司暔已经被接回荣京,他们也就去山间住宅住一段时间。
不过,尉双妍也好心的提醒他,“你在荣京行走可是乞丐装,司暔叫你爷爷都是年轻的。”
沐钧年变脸了,一脸不平衡。
他第一次和沐寒声以及傅夜七碰上就是在路边,谁也没认出他,所以他越是笃定那副装备自由进出。
这下觉得悔了。
然而,等他出去两三次之后,每次回来都会带各种糖果零食。
尉双妍一脸纳闷,“哪来的?”
沐钧年勾起嘴角,爽快的脱掉装束,笑得一脸自豪,好像比她讨人喜欢就是胜利,也不顾没洗脸,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孙子给的!不要都往手里塞。”
她笑意淡淡的,然后撇撇嘴,“那是孩子善良,并不是你讨喜。”
反正是每次都有各种零食,他用事实说话。
“羡慕嫉妒恨?”他洗完澡,简单的系了一条浴巾,随手擦着头发。
嘴角一勾,英俊迷人的脸,和一身结实分明的肌肉线条,显得越是炫耀。
尉双妍在那头看着他,淡淡的笑,说实话,他这人真不会老的,怎么看也怎么帅气。
所以她又走到镜子边上照了照。
身后是沐钧年低低的嗓音:“顶多二十!”
虽然夸张了点,不过她非常满意这个状态。
后来因为他太惹人喜欢的缘故,她提出还是回岛上住着吧,看起来一切都顺利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沐钧年巴不得呢,就喜欢享受海岛上的二人世界。
这样的日子或许是太逍遥,享受的时间过得飞快,每一次荣京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好消息就算了,坏消息传来时,尉双妍总要花费很大的决心才能忍住不去看看。
因为某次她没忍住外出,差点出事,沐钧年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出去。
那天她去了蓝先生那儿,回来就心不在焉,沐钧年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儿媳受伤的消息。
“我想跟着蓝修过去看看。”她看了他,淡淡的祈求,“有蓝修在,我不会有事的,就看一眼。”
蓝修和傅夜七在国外约了宫池奕谈事,之后沐寒声肯定也会去的,所以她更想去看看了。
沐钧年脸色淡淡的,又经受不住她祈求的目光,只好凉凉的一句:“看你表现。”
她一喜,“我给你做好吃的!”
沐钧年挑眉,“不饿。”然后目光在她身上溜着走,慢悠悠的。
尉双妍抿唇,蹙眉,“你知道自己几岁了吗?能不能收敛点兽性?”
男人只是勾着嘴角笑,“那没办法,身强体壮,我也控制不了,有本事你别长这么好看。”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这海岛有奇效,要不是她每次出去刻意穿得刻板,再化化妆弄得老一点,别人绝对以为她也就二十几。
岛上就两个人也能无比的温馨,拉布拉多和斯巴达在岛上转悠着,两只鹦鹉看腻了亲热,磕着脑袋睡大觉。
她走的时候,自然是沐钧年去送的,而他去了荣京。
大概是傅夜七势力逐渐明显,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出来作妖了。
赵维如日中天,多年安静的苏夫人也回了荣京,看起来一点也不安分。
正好,他就推一把,把当年没解决的祸害都给儿子儿媳解决了。
他来得突然,退下来之后也很逍遥的言三都吓了一跳,不过二话没说就去了他的住处,见着人就抱怨了一句:“二少,你怎么就不老呢?妖精转世?”
沐钧年瞥了他一眼,“不用嫉妒,反正你也没有年轻貌美的老婆。”
炫耀,赤裸裸的炫耀。言三也只能抿唇,人家说的是事实。
言三当然知道他不是回来玩的。
听他说完才皱了皱眉,“你还惦记着唐尹芝呢?”被沐钧年瞪了一眼,改口:“她若是真的做什么,傅小姐估计也能解决,我们稍微推一推就好了。”
沐钧年皱了皱眉,“虽然唐尹芝一直想要傅天元的命,最后也的确成了,傅天元自杀是不是她所为一直不明,反而,看起来可是那个项目逼死傅天元夫妻的。”
项目还偏偏是他主张给了谭韵的,盖的还是沐寒声的章。
“他们夫妻不会一拍两散吧?”言三皱眉。
沐钧年叹了口气,“让她知道章是我盖的,沐寒声从始至终不清楚就好了,唐尹芝和赵维的那些勾当最好翻翻清楚,都交给你了。”
总之他现在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插手,浪费时间而已,他还不如享受二人世界,别人跳来跳去,最后也只是喂进傅夜七嘴里。
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很顺利,不过沐钧年回了海岛见了她就觉得有事。
果然,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道:“我被人看见了。”
起初他并没怎么在意,神色淡淡,“蓝修又不是没见过你,你儿媳就算见了你也不认识。”
她皱了皱眉,“寒声看见了。”
当时她在病房,病床上是傅夜七,寒声要过来的事也没人提前说,病房门就直接被推开,他就那么进来了。
沐钧年听完,终于微微蹙眉,“认出来了?”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被认出来要怎么做,不排斥吧,但私心里是不想的,如今的状态正好。
尉双妍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因为寒声从头到尾也只是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沐钧年看似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认出来了,那就干脆把你送回去试试呢。”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反话,真认出来估计就着急了呢!
果然,没一会儿,沐钧年才实话实说:“以后不能再随便放你出去了,现在外边很乱。”
她皱了皱眉,狐疑的看了他,“你是在说唐尹芝的事吗?我听说她又回了荣京,有准备祸害谁?”
沐钧年坐了起来,“还能有谁,你儿媳把以前的事都翻出来的话,她是坐不住的。”
还有那个捡漏都能捡得风生水起的赵维。
尉双妍斜眼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又像年轻时候一样动了歪心思呢!”
这话就不中听了,他眯起眼,“谁什么时候动过歪心思?我敢打包票,碰过唐尹芝身上的面积不超过一个巴掌,你碰过薛北的呢?”
呃,这都能扯远。
她选择闭嘴。
不过有人看出了什么,忽然把她定到面前,“认真的,你跟薛北……”他从上到下的看了她,“牵手了?”
这时候提起薛北,她不会再觉得多悲伤,也知道他是吃小醋,笑了笑。
想着应该是,很坦然的点头,“他腿脚不好的时候搀扶算吧?”
“还有呢?”沐钧年太了解她了,定定的盯着,半晌问了两个字:“吻过?”
这回她抿了唇,一副察言观色的模样看了他,“……没。”
她不说话沐钧年都看出来,低咒了一句:“就他那样你还天天维护他是君子?”一脸不悦的盯着她,“你智商余额又永远不足,若不是我及早带走,是不是就从了?”
她皱眉,“怎么可能。”
他低眉睨着她:“不可能?”
她选择不顶嘴,沐钧年才缓了缓,然后抬手撩了一下她的长发,“去做饭,你唯一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了。”
她还不动,沐钧年只好把她揽过去一顿吻,然后沉声:“不追究你就不错了,还想怎么着?……很饿,出门在外永远吃不了一顿像样的饭。”
这回她才略微自豪,至少她把他的胃管得很好,胃病从来也没再犯过。
晚餐到入眠,海岛上依旧是温馨平静的。
但是那晚之后沐钧年总觉得隐隐的担心,尤其她每次例行去蓝家,他都担心她再出什么事。
而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担心什么来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