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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各位爷捧场,花姐真是三生有幸…”鸨母正满脸堆笑地开口。
“赶紧滚下去,你这老女人不要在这儿碍眼,我们要看白火姑娘,我们不要看你。”男子的话音刚落,来自各个方向的瓜子和花生全部向鸨母的大脸砸去,丝毫不留情面。
众人的举动鸨母早已见怪不怪了,忙抱着头将剩下的开场白给说完,然后便飞似的窜下了高台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和衣物,抖衣服的时候竟发现有碎银子掉落,忙蹲身去捡,她的乖乖啊!竟然真的有爷拿银子砸人。
渐渐地,高台上又亮起了两盏微弱的烛灯,一袭紫色纱裙的女子缓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瞬间大厅中便安静了下来,只能够听得到女子“踏踏”的脚步声和纱裙划过地面的声音。
女子所着的纱裙与南楚女子所着的衣裙由着很大的区别,她的紫裙是从胸部下方开始束紧的,而不是从纤腰处束紧的,临仙阁中的女子起初很是鄙夷她的这种穿法,因为这样会把身上的很多优点给遮掉,比如说纤腰、翘臀、长腿…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男子不但没有厌恶白火这种装束,反而更是勾起了他们的心思,遂阁里的姑娘们也开始纷纷效仿,掀起了一股改造衣裙的浪潮,一时间生意确实好了不少,她们从花姐那得到的月银也多了不少。
女子稳稳坐下后,众人方看得见她的正面,虽是紫纱半遮面观不到其全貌,单单露出来那上半张脸已是够人遐想的了。
楚钰城心中一震,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捏碎,这就是他白日里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子,她真的和墨儿好生地相像,背影像、正面像、甚至连周身的气质都如此相像,只是她刚刚一直低着头,他根本看不清她的眸和脸。
双手缓缓地放置于弦上,悠扬宁心的音乐便在指间流动,女子如置身于旷林山野般怡然自得,整个过程中都未在意台下众人的表情和目光,仿若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
楚钰城猛地站起身,吓得他身旁的男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好生地听琴了。”
楚钰城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气沉丹田踏着众人的头翻身跃上了高台,琴声戛然而止。
顾水墨猛地抬头看去,面纱下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凉凉问道,“这位公子难道不懂这阁中的规矩,听琴请到下方就坐,你这样会耽误其他人听琴的。”
当那双晶莹幽深的杏眸映入眼帘之时,楚钰城的心瞬间便活了起来,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叫嚣着,“我的墨儿还活着。”
顾水墨亦是在打量着眼前这位黑帽遮脸的男子,不知为何她竟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哀伤之气,很多伤人的恶语她并没有说出口,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她骂得狗血喷头了。
此时台下众人已经沸腾了,疯了似的向台上丢东西,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来这儿听琴的,哪里杀出来的怪人竟敢搅局。
楚钰城缓缓地伸手摸向了顾水墨眉间的泪滴状的图纹,哪知在手指刚要碰到的时候,竟是被她一巴掌给扇偏了去,瞬间心底涌起了一股失落之感。
“这位公子,您怎么能跑上来呀!这底下的公子们可都等着听琴赏人呢!”鸨母忙上前扯着楚钰城的袖子劝了起来,她肠子都快悔青了,怎么在门口把这个瘟神给招了进来,今夜若是不能将他给摆平,她怕是要被低下那些个公子哥儿们给踏碎了。
楚钰城微微侧头看向了鸨母,眼中满是厉色,一想到可能是面前的老女人逼迫着墨儿上台献艺,楚钰城胸中的怒火腾地便燃了起来,一脚便将她给踹下了高台,惊得台下乱成了一片。
顾水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兄台好生地有个性,可算是为她出了一口气,若非这里是花楼,她都想去酒楼好好地请他喝上一顿。
“这位公子,你…”
未等她将话说完,楚钰城一把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随着熟悉的体香传来,楚钰城觉着眼眶有些发热,还能触碰到她真好,只是这丫头怎么重了这么多,似一头小猪一般。
“天啊,你们看那个人要抢走咱们的白火姑娘…”
“大家快冲啊…将白火姑娘给救下来…”
随着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众人皆向着高台拥了过来,隔着纱帽望向了如蚁群的男人们,楚钰城眸中的冷意越来越浓,连他的女人也敢觊觎,这些人还真是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顾水墨瞬间便炸毛了,这哑巴似的怪男人哪里来的,竟然敢轻薄于她,遂似条活鱼一般地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但是顾及到腹中的孩子,她也没敢用太大的力气。
本已处于爆发边缘的楚钰城突然感受到怀中人的扭动,忙垂首去看,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丫头怕是还没有认出他吧,否则也不会将自己拱成了一条活鱼。
没来由的,楚钰城竟是起了坏主意,他倒是想看看,若是他不说话不露脸,这丫头何时能将他给认出来,遂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狠拍了下她的屁股,示意她安静。
顾水墨瞬间瞪大了双眸,那架势好似要将眼珠子给瞪出来一样,除了小时候不听话那几次被阿城打了屁股,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男人敢打她的屁股!心下一怒出掌向楚钰城袭了过去。
楚钰城忙将她轻放到地上,眸中带笑地闪身躲开,一来二去两人竟是打成了一团胜负难分,看得正在爬台的众人直了眼,原来他们白火姑娘的身手如此之好,这更让他们放不开手了。
楚钰城哪里是真的与她打斗,只是随意地躲闪着她的攻势,不过二十几招下来他便发现了不对劲儿,墨儿的武功他心里有数,怎么她今日好似只有招式没有内力一般,招招都似耍把式。
正在这时,晕倒多时的鸨母终于被丫鬟给拍醒了,转头对身后的打手们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将那狂徒给拿下!”
楚钰城见前来纠缠的人越来越多,遂用大手捉住了顾水墨的两只小手,然后抱起人几个翻身便消失在大厅中。
“我的天!大家快去追,有人抢姑娘了!”鸨母见临仙阁最大的一颗摇钱树被劫走,顿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眼见着就要过去了。
楚钰城并未抱着顾水墨离开临仙阁,而是径直走到了她的房间,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估摸着那些打手和鸨母短时间内不会找到这里。
“你放开我,我可是…”话还未说完面纱便被扯落在地,顾水墨感受到黑衣人的身体瞬间僵直了一下。
隔着纱帽贪婪地望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楚钰城终是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意,任由着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然后滴到衣襟上最后消失不见,他的墨儿真的还在,他能触碰到她了。
“你是个哑巴?”顾水墨试探地问道。
楚钰城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地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俯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不…你放开我…我可以给你钱…我不卖的…”顾水墨这下是真地急了,未被束缚的双手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背,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楚钰城并未在意那双作乱的手,只是伸出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双眼,然后缓缓地摘去了头上的纱帽,露出了那张被他折磨得苍白无比的脸,一滴激动的泪瞬间砸落到顾水墨的脸颊上。
就在顾水墨愣神的时候,楚钰城俯首贴上了那双微微颤抖的唇,瞬间将顾水墨的愤怒燃到了顶点,狠狠地侧过头咬上了他的脖子,那力道好似要喝血吃肉一般,让楚钰城想起了当年还是幼崽的白火。
顾水墨的撕咬和挣扎触断了楚钰城的理智,不由自主地将她的纱裙向上一推,伸手摸上了她的小腹,结果手中的触感却将他的理智给拉了回来,这是…他的孩子还在…
激动之下,楚钰城顾不得其他,在顾水墨隆起的小腹上不断地抚摸起来。腹中的孩子好似知道了什么一般,悄悄地动了一下,就这么微小的动作还是被楚钰城捕捉到了,兴奋地摸得更带劲儿了。
“阿城救我…阿城救我…”
眼睛被捂住什么都看不见,那人的大手还在她的腹部不断地游移着,顾水墨不知道谁还能来救自己,这个人竟是发现了她怀着孩子还不放过她,果真是禽兽之人。
若是真的让这人得逞,她往后还拿什么脸面去找阿城,那便真的坐实了这个身份要在临仙阁呆一辈子了。想到了此处,顾水墨将牙齿抵到了舌根的位置,就在她要咬下去的时候,腹中的胎儿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顾水墨一愣,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见这人世,焦急之下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话落。
这泪不仅烫了楚钰城的手,亦是烫了他的心。
“傻丫头,我摸摸儿子也不行吗?”楚钰城低沉地出声。
顾水墨呼吸一窒,睫毛都跟着不断地颤抖起来。
楚钰城觉得那睫毛虽是刷着他的手心,但其实是在刷着他的心。
“阿城,是你来救我了吗?”顾水墨哽咽着出声,多日来的担忧和害怕瞬间爆发,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吓得楚钰城忙将手从她的眼上移开。
“对不起墨儿,我不该吓你。”拉过一旁的毛毯将她的肚子盖上,楚钰城蹲跪在床榻边执起她的手,轻轻地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眼中的柔情仿若要滴出来了一般。
顾水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先是模模糊糊的,渐渐地变得清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终是出现在视线中。
“阿城,我终于等到你了。”
“傻丫头,我一直都在,刚刚脱你衣裙的人是我。”楚钰城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早知道会把丫头吓成这副样子,他刚刚便不会那样了。
顾水墨脑袋一歪,起先没明白楚钰城的意思,但随着目光落到他的衣衫上,还有被抛到地上的纱帽上,顾水墨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想明白,瞬间复仇的小火焰在胸中燃了起来。
“楚钰城!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儿吓死我!”
“墨儿,我错了,咱们不生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楚钰城忙顺着毛摩挲。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宝宝…”突然间,顾水墨抱着肚子痛苦地在床榻上打起来滚儿,吓得身旁的楚钰城瞬间失了心神,跳上了床榻死死地将她锁到了怀中,生怕她这样乱滚伤到了自己和孩子,错过了顾水墨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渐渐的怀中之人不动了,楚钰城便发觉了不对劲儿,忙伸手轻摇起她的肩膀,可任他如何呼唤,那人根本就没给他任何回应,就好似…死去…了一般。
楚钰城的心瞬间被淋了个透,缓缓地伸手到她的人中处,竟是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
“墨儿?你不要吓我…”
“墨儿…求你醒过来…”
“刚刚你错了没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错了…”回完话楚钰城才发现不对劲儿,忙垂首去看才发现顾水墨正瞪着一双剔透的眼睛望着他,眸中满是笑意。楚钰城恍然大悟,感情这小丫头是在惩罚他。
“墨儿,今后不要拿生死来吓我可好?”楚钰城有些后怕地用下巴抵住了顾水墨的额头。
他声音中所带的祈求和无助令顾水墨心底一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的阿城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和脆弱无处。随着楚钰城用下巴不断地摩挲着她的额头,顾水墨又是一诧,阿城到底有多少天没有刮过胡子了,扎得她的额头好难受。
但是就在她想开口问的时候,她发现楚钰城的气息变得不稳了,那双手亦是不老实地穿过衣裙摸上了她的背。
“阿城…”顾水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他并没有回话,只是不断地往她身上蹭,等等!若是她没有记错,阿城刚刚是从有桌子的区域翻身上的高台,难道说他喝了花姐给准备的上好的“茶”!
顾水墨忙抬头捧住了他的脸重拍了两下,“阿城,你有没有喝花姐斟的茶。”
“恩,好几杯…”话落用脑袋在她的颈间蹭了起来。
“……”
“墨儿…”
衣衫剥落,床幔摇下,楚钰城急吼吼地扑了过去。
“楚钰城,你轻点儿,孩子…”
这边儿打得火热的两人不知道的是,鸨母和那些个恩客们为了找到顾水墨,差不多都快将这岭青城给掀翻了,到最后竟是闹到了县衙去。
结果岭青城发生了有史以来第一件奇葩之事,那便是为了寻找一位风尘女子,动用了所有的官差和散兵。
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鸨母和一众打手累得跟狗一样地爬回了临仙阁。
“完了完了…老娘的摇钱树…”鸨母双目布满了血丝,她不仅失去了那颗金色的摇钱树,还得为昨夜来听琴的那些恩客们赔银子,这次可是亏大发了,那个天杀的劫匪!
“花姐,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一会儿吗?哥几个都已经找了一夜了。”领头的打手无精打采地问道。
“滚…滚…都滚去睡觉…愿意搂哪个就搂哪个…今个儿不收你们银子…”鸨母揪着手中的丝帕失魂落魄地应道,老徐怎么还不回来,她真的好生地难受,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了。
听得她如此一说,几名高个儿打手乐得屁颠颠儿地向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