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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出江湖
天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这话有点夸张，不过，欧阳轩一家子至少在仙侣洞天的日子还是很轻松惬意的。
这不，一眨眼，就是三个月时间过去。
没有了俗世的烦恼，整天忙些玩玩乐乐，时间也就不显得长了。
……
这一天，早晨。
仙侣洞天的气氛却是忽然紧张起来，原因无它，皇甫益玲要生产了。
可怜的欧阳轩虽然焦急，却是被龙心和罗素素赶将出去，焦急地在草原上打着转转。
大屋里，不时地停来皇甫益玲一阵阵惨痛的惊叫声。
欧阳轩浑身是汗，虽然知道有龙心这个神仙在里面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却也是急得直蹦。
真是关心则乱。
“老天爷，希望你保佑玲儿母子平安。生男生女不要紧，健康就好。”欧阳轩仰面向天，一边念念有辞，一边默默祈祷。
好一会儿的煎熬过后，欧阳轩终于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啼：“啊——”
“太棒了，生了，生了。”欧阳轩高兴得一蹦老高，像闪电一般拉着风在空中上窜下跳、东突右闯，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快乐。
“欧阳大哥，恭喜你了，是个儿子，嘻嘻。”龙心这时从屋里出来，一看天上欧阳轩高兴得乱窜，笑得花枝乱颤。
“嗖——”一眼眨间，欧阳轩就出现在龙心身前，颤声一把抱住龙心：“是儿子？哈哈哈，太好了，以后有人陪我喝酒了。”
喜极的欧阳轩飞奔进大屋，直奔卧室。
皇甫益玲这时刚刚生产完，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虚弱，不过心情很是很好，正怜爱着抱着怀中的那一个小生命，打量个不停，深深母爱溢于言表。
“阿玲，辛苦了，你怎么样？”欧阳轩连忙上前，忙不迭地问侯。
“没事，心儿给我吃了一些灵药，生产很顺利，我也没有大碍。”皇甫益玲显得很轻松。
“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把儿子给我抱抱。”欧阳轩一脸的迫不及待。
“好啊，小心点。”罗素素抱起小宝宝，轻轻放到欧阳轩怀里。
欧阳轩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小家伙小小的，大概有六七斤重，头发稀拉拉几根，眼睛还没有睁开，全身上下粉嫩通红，真是可爱极了。
“呵呵，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欧阳轩高兴得心花怒放，举起儿子一阵大吼。
许是宝宝被吓着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这一下欧阳轩顿时有点慌了手脚，正要把孩子还给母亲时，一泡热尿撒在了欧阳轩的头上。
“扑——”欧阳轩苦着脸道：“真衰。虽说童子尿很珍贵，但也用不着这样热情吧。”
一下子，众人乐得弯了腰，东倒西歪。
“好了，好了，宝宝给我，你快去洗个澡，瞧那味。”罗素素笑着接过了宝宝。
“好好，心儿，你陪我去。”转过头，欧阳轩笑嘻嘻地道。
“想得美，唉呀，臭死了，快滚蛋。”龙心捂着鼻子，一副惟恐避之不极的模样。
“嘿嘿——”欧阳轩心花怒放地闪了人。
一会儿功夫，洗干净的欧阳轩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呵呵，阿玲，我刚刚给爸妈、岳父岳母都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你们母子平安，可高兴坏了。”
“是吗？”皇甫益玲一脸幸福地道：“你可真细心啊。”
“呵呵，那是。”欧阳轩一脸的得意：“对了，几位老人让我把他们的孙子、外孙带过去看他们看看呢，他们可是比我还着急呢。”
“那怎么行啊？阿姐还在做月子呢，见不得风。”罗素素摇摇头。
“我也说了，所以得等孩子满月以后。”欧阳轩点点头：“老人们也同意了。正好，我们一家几个月没出去了，正好溜达一下。”
“耶，太好了。”爱玩的龙心首先欢呼雀跃。
“也好。”皇甫益玲也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道：“对了，别吵吵了，该跟孩子起名了。”
“噢，是啊，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欧阳轩摸了摸下巴，兴致勃勃地道：“一个要起个威风凛凛的名字，这小子长大以后，注定不是普通人物，老子那么大的财产都等着他继承呢。”
“是啊，那就你做主了。”罗素素笑道。
“欧阳、欧阳、欧阳啥好呢？”欧阳轩踌躇地在房中打转起来。
忽然，欧阳轩道：“大家觉得欧阳端实这个名字怎么样？”
“欧阳端实？”众人一愣。
“是啊，希望小家伙长大以后端正做人，实实实在，不因荣华而堕落、不因富贵而自满。”欧阳轩慢慢地道。
“噢，寓意倒是不错。”罗素素犹豫下道：“只是，好像好像太成熟了一些。”
“是啊。”皇甫益玲也有些犹豫：“毕竟只是个小孩子。”
欧阳轩笑道：“长大了不就适合了。现在吗，可以给他起个有趣而朗朗上口的乳名吗。”
“是了。”众女恍然大悟。
“那好，就叫宝宝欧阳端实了，不过，叫什么乳名呢？”皇甫益玲做为母亲拍了板。
“叫豆豆。“龙心举手提议。
“不好，太幼气了。”皇甫益玲否决。
“那叫成成？”罗素素想了想道：“寓意不错。”
“好像还可以。”皇甫益玲犹豫了一下，对自己的儿子，当母亲的自然什么都想给最好的。
“成成？”欧阳轩踌躇道：“只是有些普通了。”
“那你说什么好？”罗素素有点不服气道。
“叫、叫，”欧阳轩脑筋快速运转着，忽然笑道：“有了，叫‘石头’吧，和端实的‘实’是谐音，而且还同样有坚韧、朴素、不浮华的寓意。”
“嗯，小石头，以后你就是妈妈的小石头了。”皇甫益玲幸福地抱着儿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呵呵，阿玲，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见得皇甫益玲还很疲惫，欧阳轩拉着罗素素和龙心退出了房间，轻轻掩上门，忽然似松了口气：“总算又完成人生一件大事。”
“啥？”罗素素一愣。
“传宗接代啊。”欧阳轩笑道：“不然，可要被爸妈唠叨死了。”
“呵呵……”两女笑了。
忽然，欧阳轩神情一变，奸笑道：“两位美女，啥时咱们也开枝散叶啊？”
“你要死了，谁跟你开、开，”罗素素羞得玉面绯红：“懒得理你。”
转身逃之夭夭。
“心儿你一定是愿意了。”欧阳轩色咪咪地道。
“好疼好疼的，你找罗姐姐吧。”龙心一见不妙，一溜烟也逃走了。
欧阳轩却是嘿嘿直乐：“小样，还跑，这是迟早的事情。”
想着，欧阳轩不禁心花怒放，连走路都有精神了。
*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欧阳轩这个日子过得舒服，三女绝世美女环绕身侧，又有可爱的儿子相陪，真是乐不思蜀。
要不是皇甫益玲提醒孩子要满月了，欧阳轩都快忘记要带孩子去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
不过，小孩子可不能见风，欧阳轩心疼儿子，竟是让血族弄了架直升机过来，把一家人送出去了昆仑山，这才坐火车直奔bj。
家乡那里，自是让老父老母都到bj来了，枫叶别墅那老大的地方可一直空着，也该添添人气了。
而那只可爱的小雪狐，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就留在了仙侣洞天。反正这精灵的小东西现在已经把仙侣洞天当成了家，每天好吃好喝、无忧无虑的，赶都赶不走。
呵呵！
……
这天傍晚，枫叶别墅这空了四个月的美景胜地，终于又热闹起来。
欧阳轩抱着儿子，和皇甫益玲三女都站在门口。
几位老人家马上就到，而且是一起来的，欧阳轩的老父老母前两天就到亲家那里串门去了。
“怎么还没有到啊。”才等了几分钟，皇甫益玲就有些着急，好长时间没见父母了，这位美女有点想得慌。
“快了，快了，这里离市区挺远的，莫着急。”欧阳轩轻声安慰了一下。
正说着，远远地，大门开了，一辆轿车开了进来，是皇甫清远的公车，一辆新式奥迪a8。
“来了，来了。”龙心高兴地道。
“龙龙，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了。”欧阳轩高兴地亲了亲儿子的面孔。
小家伙现在已经会笑了，立马赏了欧阳轩一个笑脸。
欧阳轩立时心花怒放。
车子很快驶到面前，车门一开，几位老人抢步而出，还是欧阳洪军脚快，大声道：“我孙子呢？我孙子呢？”
“爸，在这呢，在这呢？”欧阳轩忙巴巴地跑上前，把欧阳端实奉到父亲眼前。
“唉哟，小家伙好可爱，来，让爷爷抱抱。”看到了孙子，欧阳洪军心花怒放，连忙抱过，逗个不停。
“让我看看，让我抱抱。”纪玉兰不干了，上前来抢。
皇甫清远和高宛秋可就一个女儿，一个外孙，自然也是宝贝得很，上来也是争抢。
一时间，几个老人也不肯进屋，就在那里争着、吵着要抱欧阳端实，个个不肯相让。
欧阳轩几个看了不禁都笑了起来：老人老人，真是越老越小孩。
“老了，爸妈，岳父岳母，都进屋去吧。孩子还早，现在天晚了，可吹不得风。”欧阳轩轻声提议道。
欧阳端实刚被皇甫清远抢到怀中，一听这话，连忙道：“是极，是极，先进屋。”
这点，众人倒无异议，全进了客厅，当下，几个老人围在一起逗弄着小宝宝，竟是忘了再管欧阳轩几个。
皇甫益玲有些吃醋了：“爸、妈，有了外孙就不要女儿了。”
“呵呵……”老人们这才想起来还有儿女要关心，都笑了起来。
“阿玲，产后身体还好吧？”高宛秋问了一句。
“还好啦，能吃能喝，就是有点胖了。”皇甫益玲这回高兴了。
“对了，这小家伙叫啥名字，起了没？”皇甫清远兴冲冲地问。
“叫欧阳端实，小名石头。”欧阳轩仔细把寓意说了一下。
一下子，老人们频频点头，看着怀中的宝宝连连说好。
“哇……”许是声音太乱，脾气很好的小端实这时忽然哭了起来。
“来，妈妈抱抱，该喂奶了。”终于，小端实的守护权又回到了妈妈怀里。
“这小家伙真可爱，跟我家小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欧阳洪军恋恋不舍。
“应该像我家小玲，你瞧那鼻子、眼睛，多漂亮。”高宛秋很有不同意见。
“好了，好了，都像。”欧阳轩连忙打圆场，笑道：“最近这几个月，老人家们身体还好吗？”
“呵呵，好得很，我们两口子退了休，又有的是钱，整天游山玩水、吃吃喝喝、逗鸟溜狗、打牌下棋，日子过得可惬意了。”欧阳洪军乐呵呵地道。
“我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喽。”皇甫清远很有些羡慕地道：“国事繁重，千头万绪，不过，好在国家蒸蒸日上，忙得也高兴。”
“那就好，不过您也要保重身体。”欧阳轩关心地道。
“是啦，是啦，你岳母大人每天可是逼着我吃下十八般补品。”皇甫清远苦笑道：“还说什么：女婿的孝敬，不用白不用。”
“呵呵，这是应该的。”欧阳轩笑了起来。
他没事时，就给老人们送点雪莲、灵芝、野参等高参山珍补品，而且养老金丰厚无比，老人们的日子自然过得惬意。
“好了，别闲侃了，该吃饭了，吃完再闲聊。”罗素素提醒了一句。
“是了，是了。”欧阳轩连连点头道：“爸、妈，岳父岳母，都去餐厅，咱们今晚好好聚一聚，今天可是小石头的满月日子。”
“是喽，孙子满月，怎么也得喝两杯。”欧阳洪军转视皇甫清远：“亲家，你说呢？”
“当然，当然，”皇甫清远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今晚，不醉不归。”
“归啥啊？”皇甫清远嗔道：“今晚都不许走，都住在这。”
“瞧，女儿有意见了，呵呵，走吧，吃饭。”皇甫清远大笑，大手一挥，领导气度十足。
“好喽，吃饭。”一家人笑着、乐着，走向餐厅。
……
什么叫三世同堂、合家欢乐、其乐融融，欧阳轩现在是亲切地感受到了。
看着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关怀新生的下一代，欧阳轩的眼角竟忽然有点湿润。
曾经有多少次，他都以为再也无法看见这一天。
“来，爸、妈，岳父、岳母，吃菜。”为了弥补以前心中的愧疚，欧阳轩不时的给老人们夹着饭，让他们享受着儿女带来的亲情和温暖。
“好，好，不用了，够了，够了。”老人们的声音虽然连不迭，但都透露着欣慰和高兴。
而小端实，许是父亲基因太过优秀，长得虎头虎脑，活泼非常，看见大人们吃得高兴，竟从母亲怀中爬起来，吃力地就抓了一把汤汤水水要往嘴里塞，弄得满手都是。
要知道，小端实目前只是刚满月，一般这时的婴儿只知道哭和吃奶，甚至都不会笑、不能爬，小端实却全会了。
“唉呀，你这个小馋猫。”慌得皇甫益玲连忙将小端实的手从菜盘里拿出来，连忙擦了又擦。
“呵呵……”众人都乐了，直是一个前俯后仰。
欧阳洪军更是乐得胡子直翘：“好孙子，真聪明。不过，你一颗牙都没有，咋吃呢，还是再等几年吧。”
“呵呵……”大家又笑。
正在这时，一阵久违的声音回荡在室内，那是手机铃声清脆的震响。
四个月了，这是唯一的一个打来电话。
欧阳轩心中一愣，笑道：“大家慢吃，我接个电话。”
“就你多事，快点回来。”皇甫益玲嗔道，脸色忽然有些忧虑。
罗素素和龙心也互相看了一眼。
“唉。”欧阳轩不动声色地应了声，起身走到走廊上，面对着明月朗星，接通了手机。
“喂，我是欧阳轩。”
“我是安齐，最近过得还好吗？”多么熟悉的声音。
欧阳轩心中一热：“安头，谢了，非常好。”
“你在bj吧？”安齐道：“组织忽然监测到你的手机信号。”
“是的。”欧阳轩点点头：“刚才我给岳父岳母打了个电话。”
“噢，日子过得很幸福啊。”安齐欣慰地道。
“是啊，无忧无虑，此生已无所求。”欧阳轩淡淡地道。
“这个，我真是有点难于启齿，欧阳，”安齐忽然犹豫道：“你、你能回基地一趟吗？”
“有事？”欧阳轩一愣。
“是的，非常棘手。”安齐声音有点很焦急。
“可是，我已经退休了。”欧阳轩很踌躇。
“那——就算了。”安齐的声音显得有些沮丧和失望：“我们想办法解决吧。”
欧阳轩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明早我过来。”
“太好了，”安齐大喜过望：“我等你。”
“嗯，拜。”挂了电话，欧阳轩望着天空，心中忽然一阵翻动。
看来，自己的心，依然与‘龙组’同在，依然放不下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思极至今，欧阳轩忽然苦笑一声：“也许，自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吧。”
摇摇头，欧阳轩定了定神，向餐厅走去，心中却在盘算该如何开口。
回到餐厅时，欧阳轩忽然发现，里面的气氛有点奇怪。
大家都不开口说话了，气氛非常安静，而且脸色都有些奇怪和不安。
“怎么了？”欧阳轩微微一笑：“难道看不到我，就不吃饭了？”
“欧阳，有事吗？”皇甫益玲忽然道。
欧阳轩一愣，心中感叹：到底是瞒不过相知相依的枕边人啊。犹豫了一下道：“是的，有事。”
“可是，小轩啊，你不是已经退休了吗？”皇甫清远忍不住道。
“可能，我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个国家和民族吧。”欧阳轩苦笑一声。
饭桌上一下子平静下来，只有小端实不知所谓的依依呀呀地在母亲怀里乱动。
“小轩，事情很急吗？”欧阳洪军忽然道。
“应该是的。”欧阳轩点点头。
“需要你出马，事情看来非同小可啊。”欧阳洪军感叹一声：“小轩，既然放不下，就去吧。你毕竟永远是个中国人。”
“是的，父亲。”欧阳轩恭敬地点点头：父亲永远是那样的开明，自小到大，谆谆教导着自己做人的道理：正直、勇敢、爱国……
“是啊，去吧，你早已不只属于你自己。”皇甫清远也轻声道：“只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欧阳轩点点头：“安全方面无须担忧，这个世界上，恐怕已经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只是，本想一家人团聚，好好过几天，如今却这样，有点对不住大家。”
忽然，欧阳轩的眼睛有点红。
“没事，”欧阳洪军道：“小家和大家的道理，我们都懂。你安心去吧，没有人会怪你。阿玲，你说是吧？”
皇甫益玲这时正在苦笑，闻言一愣道：“是啊，欧阳，你去吧。有这几个月的平静生活，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龙心和罗素素看了看，苦笑无语。
“知道了，我会很快平安回来的。”欧阳轩声音很轻，很有着令人坚信的魔力：“来，大家继续吃，这么多菜不要浪费了。”
“来啊，都吃菜。”欧阳洪军微笑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左右。
众人也笑着继续开动起来，席间又恢复了热闹。
不过，每个人眼眸的深处，都隐藏着一抹不安和忧虑，毕竟，欧阳轩是他们的亲人，怎么能够不牵肠挂肚。
但是，为了不让欧阳轩自责和不舍，安心完成任务，每个人却满脸笑意，仿佛没有什么。
欧阳轩心中明白，脸上虽然一片笑意，却有一片苦涩和感动绕动在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