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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照进纯白色的房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阳光射在床上的少女身上,使她看起来彷佛渡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少女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慢慢张开眼睛,头上的剧痛让她不由得蹙起眉头。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摸了摸额头,却发现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她疑惑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床边的医疗仪器,还有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明确地告诉她这里是医院,但自己为甚么会在这里呢?
“咔!”房门被打开,一个手上捧着托盘的护士走进来,正打算替病人换药,一抬头却看见了少女那双不解的眼眸。
“哎呀!”护士吓了一跳,手上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待她回过神来后,立刻跑出房门去找医生,通知他病人苏醒了。
“头还痛吗?”医生关掉替少女检查眼睛的手电筒,“还有甚么不舒服吗?你昏迷了两个星期,你的家人十分担心你呢!”医生替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后,细心地向她说了一下情况。
“家人?”女孩猛地抬起头,吃惊地问道。
“医生!医生!我孙女醒了是吗?”一把着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房内众人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见一个上身穿着长袖毛衣,配褐色西装长裤,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门外走来。
他的目光在病房内扫了一遍后,马上扑向床上的女孩。
“我苦命的孩子啊!你终于醒啦!你吓死爷爷了,你吓死我了……”老人家紧紧抱着孙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
女孩奇怪地看着身上的老人,“你是我爷爷?那我是谁啊?”
她的一句话,令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老人家僵硬地放开抱着孙女的手,满脸恐慌地转向医生,“她怎么了?睡迷糊了吗,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忙从护士手上取过病历,查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片刻后,医生从病历里抬起头,满脸严肃地向俩爷孙宣布,“可能是因为她在手术中曾大量出血,导致脑部一度缺氧,伤害了脑神经体,令负责记忆的功能受到影响,所以丧失记忆了。”
“手术?”
“是的,你脑中本来有一颗肿瘤,因为它不断地生长,可能会压住你的脑神经线,所以你之前刚刚做完脑科手术。”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她爷爷接过医生的话。“可是当手术快要结束的时候,你的伤口忽然大量出血,令你的情况一度危殆。”
少女摸着头上的纱布,总算是知道这伤口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们简直是太离谱了!”爷爷看见孙女憔悴的模样,心痛地从床上跳起来,指责医生,“你们不是说这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吗?你们现在居然还让我最疼爱的孙女失忆了!真是太离谱了!我一定会控告你们的,你们就等着收律师信吧!”
医生错愕地看着中气十足,正激动地指骂着自己的白发老人,一下子不知道要怎样安抚对方激动的情绪。
“爷爷,”床上的少女拉了拉老人的衣角,“算了吧。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我总算是活过来了,这还是应该要感谢医生啊!不是吗?”
虽然失去了记忆让她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觉得彷佛失去了自己的人生。但看着眼前关心、保护自己的爷爷,觉得自己的过去一定也是很幸福的,尤其是他那句“最疼爱的孙女”,更是令她觉得十分温暖。
“哼!”老人孩子气地重重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医生。
“爷爷……”女孩小心地开口。
“甚么?”老人灵活地飞奔至女孩的床前,“你有甚么不舒服吗?头还晕吗?医生你快替她看看吧!”
看着自己爷爷对自己的紧张程度,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啦!”少女用撒娇的语气对爷爷甜笑,“你可以告诉我我以前的事情吗?”
“哦,我都忘了。”老人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你叫姜晓寒,是T大学舞蹈系二年级的学生,今年十九岁了,你的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些年来都是我们俩爷孙一起渡过的。”
“那我的生活费也一直是爷爷你负责的吗?”
“当然啰!但你上大学之后也开始自己做兼职,赚些生活费。”
晓寒心疼地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想着这些年来他一个人独自抚养自己,又年事渐高,那该会有多辛苦呢。
“爷爷,”晓寒的手抚上爷爷苍老的脸庞,“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傻孩子!”老人慈祥一笑,“爷爷一点都不苦,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二人相视而笑,房内充满温馨的氛围。
……一个月后……
“呜呜……”姜晓寒满脸黑线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爷爷,头痛地叹了口气。
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相处,她很清楚自己的爷爷是一个超爱耍宝的老顽童。虽然己经七十多岁了,但身体依然很壮健,而且还爱跟自己撒娇。
本来平常老人家有甚么要求她都是会答应的,但这次的要求真的是太过份了,她是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
“呜……你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都辛苦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老人拿着手帕,可怜地擦着泪水,“我不过就想你帮我做两年替工吗?你看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怎么享受过,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这不是重点吧!”姜晓寒无奈地看着爷爷,“替你做替工没有问题,就算要做两年,我也都还勉强可以忍受,但问题是为甚么我要做一个”男替工“呢?这不是太离谱了吗?”
“哎呀!不就是戴一下假发吗?又不是让你剪掉,有甚么问题呀?”
“为甚么女的就不可以呢?而且戴假发要戴几个月,会死人的!”
“哎呦!”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老人又开始哭起来,“我死去的儿子唉!你看看你女儿啊!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连一点忙都不肯帮我,连我想去环游世界都不可以,我死了算啦!我下来陪你和媳妇啦!”一边哭着还一边用眼睛偷瞄着孙女的反应。
姜晓寒本来打算要坚决反对爷爷的意见,但看见他哭哭啼啼的,又觉得他很可怜。正在犹豫的时候,只见老人拿过一旁的拐仗,手不断地抖,走起路来还十分不稳,像快要跌倒的样子。一边还说着:“行!我自己去做,自己去上班,我这幅老骨头呦!”
“好了,不要装了!你的脚根本就没事,那拐仗不是你买来玩的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不就两年吗?我豁出去了!”姜晓寒不耐烦地抢过拐杖,没好气地说着。
“真的?”老人双眼发光,敏捷地跑到孙女身旁。
“是!是!是!不过就两年,多了我可不干!”姜晓寒把拐扙放回原位,心中为爷爷的任性烦恼不已。
“我总有一天会被他给卖掉!”姜晓寒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