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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可以给王爷解毒。”柳林波解释道。
韩玉顿时明了,王爷中的是红草之毒。他早就知道了,也听闻要想解此毒就必须找到千年雪莲,但那种东西只是一个传说,他要到哪里去找?先前王爷说十鬼盗了梁国国宝千年雪莲,其实那只是要杀十鬼的一个手段,梁国根本就没有什么千年雪莲,营中军医们没有其他的解毒之法,韩玉便派人在江湖上寻找神医。
一炷香的时间后,柳林波见碗里已经快满了便停了手,拿出锦帕把伤口包扎起来。
韩玉看着满满的一碗血心不觉有些哆嗦,心中暗道要是爷知道了王妃流了这么多的血,不是要心疼死了?
随后柳林波让韩玉把梁骁扶了起来,她端起碗把血灌进了他的嘴里。
完成之后,韩玉让梁骁重新躺好,柳林波拿出锦帕为其擦了擦嘴角。随后韩玉拿着碗出了大帐。
柳林波随即坐在了榻沿上,轻轻掀开锦被的一角,她想看一下他的受伤之处。
锦被刚掀开一点,柳林波就看见了他左肩下方一寸之处有点点血迹,随即轻轻翻开梁骁的里衣,见里衣里绑有绷带,伤口应该早已被处理过了,此时他还没有醒,柳林波便放弃了检查他伤口的想法。柳林波随后把梁骁的里衣拢好,把锦被盖好。
不久后韩玉进了大帐,他知道王妃肯定有很多话要问他。
柳林波见韩玉进来了,便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你把事情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和我说一遍。”
此时,柳林波脸上的柔情已不复存在,声音也仿佛含着冰霜,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竟然敢暗箭伤人,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代价’!
韩玉看着此时的柳林波,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和爷比肩而立!
“前日早晨,我们快要到南陵的时候,爷接到了皇上的圣旨。”韩玉开口道。
韩玉继续道:“前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到南陵山的山脚,便中了埋伏,爷就因此受伤了。”
韩玉说得有些压抑,有些担忧,出师未捷,王爷受伤了,那如何能顺利拿下那些贼人?
“王爷怎么会受伤的?”柳林波不解,以自己相公的武功,不应该躲不过那支毒箭。
“因为当时事发突然,而且爷似乎有心事。”韩玉解释道,说着偷偷瞄了柳林波一眼。
柳林波顿时明了,应该是梁骁接到了赵国摄政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自己的消息,对她的处境担忧,才会导致他一时分神中了敌人的毒箭。
看来是自己连累了他,柳林吧心中自责道,不过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这两天南陵山的匪寇有没有其他动作?”柳林波问道。
“没有。爷受伤后我们便在南陵山二十里外安营扎寨,这两日探马来报,南陵山上的匪寇都按兵不动。”
柳林波点了点头,让韩玉退了下去。
事情的经过她已经知道了大概,应该是南陵山上的匪寇早就得到了梁骁要带兵攻打他们的消息,早就设下了埋伏。
但从梁骁接到圣旨到他到达南陵山也就仅仅半天的时间,那南陵山的匪寇怎么能这么快地得到消息,而又设下埋伏?
如此说来,定是有人抢在圣旨之前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南陵匪寇,换一种说法这一切其实都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更有可能那南陵匪寇就是和那人是一伙的!
想到这,柳林波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起,看来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先制造南陵匪寇造反一事,他再让人在南陵附近设下埋伏伏击梁骁,如此一来梁骁即使能侥幸不受伤顺利拿下南陵山匪寇,也只是将风波暂且平息。
但柳林波知道,梁骁此次要想在短时间内顺利拿下南陵山实属不易。
这南陵山高耸入云,四周都是陡峭的岩石,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可以上山,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若南陵山的匪寇躲在山里不出来,官兵根本就很难上山去抓到他们,因此强攻并不可行,只能智取。
柳林波在心里思量了一番,便转身来到梁骁身旁,坐在榻沿上。
此时,梁骁双唇的颜色开始慢慢趋于正常,柳林波知道相公身上的毒正在慢慢解去,这让她安心不少。
柳林波伸出手轻轻抚上梁骁的面庞,眼中含着柔情,嘴角泛着笑意,她希望他快点醒来,她喜欢看他含笑的眸子,喜欢听他的柔声细语。
经过两日不眠不休的奔波,此时的她已经感觉有些困了,但她不想睡去,她想看着相公醒来。
但柳林波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吃一点东西,再加上她刚刚又流了很多血,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片刻后便陷入了黑暗。
当柳林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早晨了。猛地睁开了双眼感觉自己躺在榻上,急忙看向四周,正对上梁骁焦急的眸子。柳林波不觉松了口气,他没事了。
其实梁骁在昨夜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看到昏倒在他旁边的柳林波,心中五味杂成,有惊喜,有心疼,有不满。
他惊喜他一醒来就看见了她,心疼她千里奔波而来,同时对柳林波不顾自身安危来到他身边的行为又很是不满。
随后梁骁不顾身上可能撕裂的伤口,把柳林波抱到了榻上,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知道她是劳累过度,身体虚弱才昏倒的。
不久韩玉进了大帐,见梁骁醒了欣喜不已,但见王妃娘娘又昏倒了,便把柳林波用她的血给梁骁解毒的事说了一遍。
这才让梁骁明白为何她手腕上有一道新的伤口,这也更让梁骁心疼不已。
这个小傻瓜,梁骁在心里斥责道,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命比他的命更珍贵吗?
她掉了一根头发,他都会心疼不已,这次她却为他流了这么多的血,这岂不是要让他心疼死掉?
梁骁见她醒了,随即脸色一沉冷声道:“林波,你知不知道你独自一人前来有多危险?你若有什么闪失,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让我如何了却余生?”
梁九王爷斥责的话语中满含着浓浓的后怕之情,他无法承受那种如果。
柳林波闻言知道坏了,他要和她秋后算账了。梁骁见她醒来后便开始斥责她的涉险行为,后怕之情显露无疑。
想到这,柳姑娘的眼珠转了几下,侧过身体趴在榻上,对着梁骁露出讨好的笑容,小声道:“那还不是因为我想你了吗?”柳林波决定使用怀柔政策,以柔克刚,她就不信降服不了他?
梁骁看着她那惑人的笑容,眸光不觉闪了几下,听着她的甜言蜜语,心中早被蜜糖填满了,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分,依然冷声道:“想我?那也要考虑到你自身的安全,我临行前就嘱咐过你,你却明知故犯,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
刚刚梁骁眼中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柳林波的眼睛,她知道相公心里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在佯装恼怒,让她以后不要再做涉险之事。
随即,柳林波对着他又是谄媚一笑道:“由你来定,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说完还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吻,便满脸笑意地看着梁骁,似乎在等待着他对自己的惩罚措施。
这个小妖精,梁骁在心里暗道,她明明是在逗他,哪里是要接受惩罚的样子?不过她那惑人的笑容他确实很是受用。
此时梁骁脸上阴阴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眸子迅速含满了笑意,脸上也已阳光明媚,但他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随即道:“惩罚嘛,你自己决定,但要让我满意才行。”
柳林波听着他的要求,秀眉轻蹙了一下,片刻后笑着对梁骁道:“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是我说的,绝不后悔。”梁骁毫不犹豫答道,让他满意的惩罚,他为什么要后悔?但对上此时柳林波有点恶趣的明眸,梁骁突然感觉他真的可能会后悔。
这时,梁骁就见她把头伸了过来,把她的朱唇轻轻覆在了他的薄唇之上,梁骁顿时浑身颤了一下,整颗心正在蠢蠢欲动。梁骁现在开始后悔,这哪是在惩罚她呀,明明是在惩罚自己嘛。
柳林波自然感受到了梁骁的情绪变化,明眸含满了笑意,朱唇也慢慢向下移动着,吻上他的喉结。梁骁赶忙用右手按住了她那只正不安分的小手,声音有一丝沙哑道:“林波,快停下来!”
柳林波闻言,抬起头看向梁骁笑着道:“王爷刚刚不是很恼火吗?因为是我做错了事,我当然要帮您灭火了。”她可怜兮兮说得甚是无辜的样子。
你这哪是帮我灭火?分明是在我身上点火才是,梁骁在心里反驳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干嘛要说什么让他满意的惩罚?他此刻后悔不已。
柳林波看着梁骁的神色,猜到他在想些什么,笑着道:“王爷似乎对这个惩罚不是很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梁骁嘴角扯出笑容连声道,何止是满意,已经让他满意得受不了了。
“既然满意,王爷为何要让我停下来?”柳林波故意问道,她可不打算这么就放过他。
“爱妃,我现在可是受伤之人。”梁骁笑着道,故意把‘受伤’二字说得极重,她再这样逗他,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梁骁话中的求饶意味已经很是明显了,但柳林波还是打算视而不见,继续道:“正因为王爷您受伤了,我才要主动照顾你呀。”柳林波也故意在说到照顾二字时拐了一个弯。“好了林波,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会再责怪你了。”梁骁彻底缴械投降,他觉得在他的*面前他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呵呵”柳林波笑着道:“看你以后还跟我装不装了?”明明心里欢喜不已,还装作生她的气。
“再也不装了。”梁骁柔声道,锦被下的右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柳林波随即伏下身把头靠在了他的右肩膀上轻声道:“我若不来见你,我一定会担心死掉。”若梁骁因此有什么闪失,她更会痛不欲生。
“小傻瓜。”梁骁宠溺道,他的林波在世人眼里也许是冷心冷情的女子,但他知道他的娘子最是重情之人,她只会把她的情给她在意之人。
梁骁此时感到他无比幸运,能得如此妻子他此生已无憾事。
“林波,饿了吧?我让韩玉端膳食进来。”梁骁开口道,他昨夜探她脉的时候,就知道她可能几天没吃东西了,当时心中很是恼怒,此时猜想她一定饿坏了。
经梁骁这么一问,柳林波这时才感到她确实有点饿了,遂点了点头随后迅速来到榻下,她可不想让他的属下笑话。
梁骁看着她的动作,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便没有阻止她,而是叫来韩玉,让他去端早膳。
此时梁骁才看清楚她身上穿的衣服,眉头不觉地皱了起来。一身黑色劲装的柳林波,此时看起来英姿潇洒,干练无比,这跟她以前柔美飘逸的形象相差甚远,这让梁骁看了感觉很是别扭,他喜欢看她穿一身白衣,那有让他拥入怀中的冲动,而此时她穿着男装,这让他感觉自己像在抱一个男人。
梁骁很想让她换回女装,但同时想到如此一来,他的林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想想还是算了。
柳林波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而是把她的人皮面具又戴上了,此时已是白天,她还是不要暴露容貌的好。
梁骁见柳林波戴着的人皮面具,眉头不觉又皱了一分,他的林波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
不久韩玉端来了二人的早膳,放在了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梁骁见韩玉出去了便开口道:“林波,你先吃再来喂我。”梁骁一方面是担心她饿了,另一方面也为自己争取了点福利。
“好。”柳林波也不推脱,点头同意。
片刻后,柳林波便把她的那份吃完了,放下碗先扶他坐起来,再去端来他的那碗喂他。
梁骁一脸柔情地享受着林波给他的服务,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
柳林波把碗放回到了桌子上,来到榻沿上坐下,看向梁骁柔声道:“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一点小伤,没什么要紧的。”梁骁拒绝道,他不愿看到林波看到他伤口时心疼的神色。
柳林波见他不愿意她查看他的伤口,随即伸手解开他腰间的腰带,把他的里衣轻轻往下脱去。
梁骁见状,知道柳林波想做的事他根本阻止不了,便就由她了。
随后柳林波把他身上的绷带解开,很快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柳林波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手不觉地攥了攥,心疼不已,更对那暗箭伤人之人恨之入骨。
梁骁能清楚感受到柳林波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气,出声安慰道:“林波,我已经没事了。”
柳林波闻言迅速收敛了情绪,帮他的伤口上上了药,重新用绷带包扎好,再帮梁骁把里衣穿好,系上腰带。
随后柳林波坐到了榻沿上轻轻搂上梁骁的腰身,把脸靠在他的胸前,沉默不语。
梁骁也没有说话,而是用右手把柳林波环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想抚平因他的受伤而给她带来的难过和不安。
梁骁又何尝没有过她此时的感受?那次她受伤昏迷了,那几日对他来说最为黑暗,他整日与自责恐惧与不安和痛苦为伍,直到柳林波醒来他的那些情绪才慢慢消退,但后怕之情却始终没有远去。
“相公”柳林波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嗯。”梁骁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感觉她有话要对他说。
“我爱你。”柳林波再次出声,但依旧没有抬头。
梁骁闻言惊喜不已,他终于等到了她亲口说爱他,虽然他早就知道她心中有他,但他还是希望能亲耳听她说出来。
“把你的人皮面具取下来。”梁骁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她和他表白,他就这反应?柳林波心中非常地不满,抬头瞪向他。
梁骁看着她的动作呵呵地笑了两声,也不做解释而是自己伸手把柳林波的人皮面具给取了下来,才开口道:“我可不想吻一个男人。”
柳林波闻言顿时明白,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柳林波靠在他的胸前,本以为梁骁听到那三个字会激动不已,也会对她甜言蜜语一番,不想却听到他说出了一句不想干的话,心中顿时不满。
梁骁见状呵呵笑了两声并不做解释,而是把柳林波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这才出言解释。
柳林波随即又狠狠地瞪向梁骁,发表着心中的不满,心中还是对他没有说‘甜言蜜语’耿耿于怀。
梁骁可不管她是如何想的,低头便吻上了让他朝思暮想的朱唇细细品尝,虽然只分开了短短几日,梁骁却感到像过了几年一般,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柳林波在他低头时候便主动送上了自己的朱唇,双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脖颈合上眼帘,感受着梁骁的薄唇给她带来的悸动。
柳林波从来不否认她喜欢他吻她。喜欢他通过他的吻告诉她他是多么地在意她,珍视她,心疼她。
此时梁骁的吻异常地温柔,包含着浓浓的思念,浓浓的心疼,浓浓的深情,这一切梁骁不知如何言表,只能通过他的吻来让她明白。
柳林波当然明白,只见她轻启朱唇邀他一起共舞,梁骁也因此加深了这个吻。
片刻后,两人已有些气息不稳,柳林波撤回了搂在梁骁脖颈上的双手,重新环上了他的腰身,同时撇开脸避开了他的吻,把头靠在了梁骁的胸前。
梁骁看着怀中的人儿感慨万千,那日他在身中毒箭的一瞬间想到的是她,想到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那种无以言状的恐惧深深地笼罩着他,此时想起来他还感到害怕不已。
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昏倒在了自己的身旁,既惊喜又心疼,再得知柳林波给他用自己的血解毒时,更是心疼得要死。
想到这梁骁把她轻轻推开,拿起柳林波的左手。见手腕上的锦帕已经印出了点点血迹,心疼道:“林波,还疼吗?”
“不疼。”柳林波轻轻地摇了摇头,这点小伤跟相公的伤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这几日我要帮你补回来。”梁骁突然正色道。
“你怎么帮我补?”柳林波笑着问。
“这个我自有安排,你到时候配合我就行了。”梁骁答道,故意卖了关子。
柳林波闻言瞥了梁骁一眼,自有安排?还不是让她喝一些补血的药物,吃一些补血的膳食,他知道她最不喜欢喝药了才故意不说的,想到这柳林波皱了皱眉头。
“林波,你的血怎么能解红草之毒的?”梁骁突然问道,当日当毒箭射入他身体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中了红草之毒,本以为韩玉根本找不到它的解药,自己定会必死无疑,不想林波却用她的血给自己解了毒,这让梁骁疑惑不解。
“因为我的血液里含有千年雪莲的药性。”柳林波直接道。
“千年雪莲?”梁骁重复道,他原本以为千年雪莲只是一个传说,不想这世上竟然真有这种东西。
柳林波点了点头,随后把如何得到那朵千年雪莲的事和梁骁说了一遍。
梁骁听完后不觉感叹,缘分这个东西真是无处不在,林波能得到那朵千年雪莲是因为她和它有缘分,而自己能和林波相遇也是因为他们有缘分,而自己中的红草之毒的克星正好是千年雪莲,似乎他只能用‘缘分’来解释这种巧合。
过了片刻,柳林波觉得梁骁现在有伤在身,还是让他躺下休息为好,便站起身扶着他躺下,梁骁没有意见,顺势躺在了榻上,柳林波帮他把锦被盖好后,重新坐在了榻沿上。
“你对南陵山的匪首了解多少?”柳林波又问,她还没来得急让人查那南陵山匪首的资料,只能问梁骁了。
“据说此人姓单名辽。他原本是将门之后,精通十八般武艺,为人豪爽,几年前在他父亲去世后,便来到了这南陵山占山为王,喜欢结交一些江湖人士,势力逐渐壮大,但此人却从来没有做过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事情,谁知前不久他突然放出豪言,要推翻朝廷另立新君,父皇当然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便召我尽快清除他们,在半路上下旨让我直接带兵拿下南陵山上的贼人。”
柳林波闻言暗自思量,单辽既然是将门之后,那他必受过皇恩,既然为人豪爽他就不会是那种为了权力而折腰之人,占山为王几年都相安无事,为何突然在前不久要起兵造反?他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做,非要惹火烧身?
从单辽的资料上看,他所做的事和他的秉性完全相悖,那么这其中必有蹊跷。
想到这柳林波勾了勾嘴角,与梁骁中埋伏受伤的事相连起来看,单辽这‘起兵造反’的事可不简单。
梁骁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她定有想法,便开口问道:“林波,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这一切可能都是他预先设计的,不过现在我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仅仅是我的推测。”柳林波看向梁骁道,但她相信她会找到证据的。
梁骁当然知道柳林波所说的他指的是谁,昨夜他醒来的时候,他就把整个事情梳理了一遍,也猜想这件事可能都是他一手策划了,只是为了除掉自己。
梁骁沉思了片刻后道:“是不是他设计的,先暂且不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拿下南陵山。”这似乎并不容易。
“时间虽然紧,但短时间内拿下他们也并不是不可能。”柳林波思索后道。
梁骁闻言急忙道:“哦?林波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计策?”论谋略,在他的林波面前他从来都是心服口服。
“单辽再勇猛,他也不敢和官兵正面交锋,他只能凭借南陵山的地形优势死守不出,只要他能守住十日,他不战而胜,而你便不战而败。”柳林波没有回答,反而分析道。
梁骁点头道:“若是那样的话,他的计策虽然没有达到除掉我的目的,但他这一次也会收获不小。”
“有时候计划可赶不上变化。他想的挺美,但结果可能就要让他失望了。”柳林波幽幽的道。
梁骁看着她幽冷的眸光,感受着她浑身所散发的势在必得的气势不觉有些心疼。
其实,梁骁不知道的是柳林波此刻浑身所散发的气势在她前世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
“林波,我不准你去冒险。”梁骁沉声道,他感到林波可能有某种冒险的意图。
“我不会去冒险的。”柳林波笑着柔声道,随即话锋一转:“去探查一下敌情总可以吧?”
“那也不行。”梁骁立刻拒绝道:“营中有专门的探马,他们自会把打探到的消息呈报上来。”
“他们能进到南陵山里打探消息?”柳林波故意问道,在南陵山外面根本打探不到有价值的消息。
“不能。”梁九王爷老实回答道,心中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不能,那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没有什么价值,我要的是有价值的消息。”柳林波直接点出了关键点。
“可是,林波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梁骁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虽然她武艺高强但他就是不放心。
柳林波闻言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此时他们知道你受伤了,定然不会带兵攻打他们,在防守上必然有松懈情绪,我在晚上上山打探一番,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者他们即使发现了我,他们能抓得住我吗?”
梁骁看着她挑眉的神色,听着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知道根本无法阻止她的决定,便退一步道:“那让韩玉跟你一块去。”
“不行。”柳林波断然决绝道:“你现在身受重伤,身边不能离开自己人,韩玉要在你身边时刻保护你的安全。”她担心淑妃他们会趁机再对梁骁动手。
梁骁见她心意已决,知道再劝已无意义,只能叮嘱她自己要多加小心。
这日夜里柳林波让梁骁好好在帐内休息,便带上人皮面具,走到帐外,轻点足尖,飞身出了大营。
韩玉看着九王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这才转身回到了大帐内,来到榻前道:“爷,是否要派一对人马保护王妃?”爷现在身受重伤,若王妃再有什么闪失的话那就遭了。
“不用了,让探马密切注意南陵山的动静。”梁骁未加思索便答道,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想过,但若派兵保护林波反而会引起匪寇的注意,林波可能因而会暴露行踪就会面临危险。
以林波的武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到南陵上并非难事,他相信林波一定能够平安回来。
韩玉闻言,知道爷自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问。
“关于我中的毒是如何解掉的,不准向外人透露半句。”梁骁突然开口道,若是让有心人知道林波的血液中含有千年雪莲的药性,那林波可就危险了,他不能让她有丝毫闪失。
“是,属下绝不泄露半个字。”韩玉立刻应承道,他知道这事关王妃娘娘的安危,而王妃娘娘的安危就是爷的安危,他必须守口如瓶。
梁骁点了点头看向桌子上的沙漏,他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他的林波快点平安地回来。
再说林波出了大营,便施展内力向南陵山掠去,身形快如闪电,一炷香的时间后,便到达了南陵山的山脚之下。
柳林波迅速隐在一棵大树背后,抬头向上观察寻找合适的上山路线。
这南陵山山高百丈,想一步就飞身上去根本不可能,必须借助外力支撑,分几次才能到达山顶。
柳林波看着山上的岩石缝里长出来的松树,眸光闪了一下,心道就是它了。
原来虽然这南陵山山体陡峭,但在其岩壁上却零零散散地长着一些松树,柳林波便想借助这些松树的支撑,飞身上山顶。
这时只见柳林波轻点足尖,突然纵身而起跃上了一棵岩壁上的松树,紧接着再飞身而起,跃上另一棵松树,如此下去片刻后柳林波已经上到了山顶。
柳林波稳了一下心神仔细聆听,没有听到异常的动静,便往山的四周看去。
这一看柳林波才知道,原来这南陵山外面看起来异常高大雄伟,但里面却是一个大大的凹坑,有数十间房屋便盖在这凹坑之上。
林波瞬间明了,难怪那单辽的势力能逐渐壮大,这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好地方。
柳林波往凹坑里眺望,见有几间屋子里亮着灯光,而外面根本没有巡逻之人,如此松懈的防守哪有打仗的架势?
单辽是太过自信没有人能上得来他这南陵山?还是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打仗?
想到这柳林波飞身来到其中亮着灯光的一间屋子窗户旁边,侧耳倾听。
“大哥,不是小弟说你,你干嘛要答应那五皇子?起兵造反可不是儿戏,到头来惹得自己一身骚。”一名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林波顿时明了,果然是梁颜在背后搞的鬼!看来那名被称呼为大哥的人应该就是单辽。
“家父在世的时候本是五殿下的部将,多年前父亲因为不是敌军的对手当了逃兵,按照军规本该被处死,但五爷念父亲已征战多年,便免了父亲的死罪,让父亲卸甲归田,为此父亲临终遗言,若哪天五殿下用得到我我不得推脱,必须万死不辞。”单辽缓缓地道来,声音听起来异常粗犷。
柳林波听完印证了心中的猜测,看来这单辽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而梁颜也正好知道他这一点,才设下了这条计策。
“可是大哥,如此一来我们这‘起兵谋反’的罪名可是要背一辈子的呀?”男子担心道。
“这个你无需担心。五爷说了,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们找一个新的安身之所,我等改头换面谁也不会知道我们以前做过什么。”
柳林波闻言心中冷笑,后路都想好了,但梁颜给你们找得后路跟她给出的‘后路’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大哥,五爷的办法虽好,但那九王爷可也不是好惹的。”男子又道:“不知道他中了毒箭后,是不是还活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毒箭又不是我们放的,我们只要能挺过这几天就能功成身退了。”单辽道。
柳林波去打探了一下敌情,回来后和梁骁定了一条劝降的计策,但是否能够成功,二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此时已是深夜,柳林波和梁骁都没有困意,在大帐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韩玉快速进到帐内急切道:“爷,刚刚接到消息,五爷带着几名随从京城往南陵这边而来!”
梁颜来了?柳林波闻言心中暗道来了正好!她正想看看他到底长了几个脑袋,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麻烦!
“他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吧?”梁骁冷冷地道,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爷,怎么办?是不是要派人拦下他?”韩玉开口询问道,他知道五殿下视爷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而后快,而此时爷身受重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见到爷。
“别拦他,正想会会他呢?”没等梁骁开口,柳林波首先答道,韩玉的顾虑她当然明白,但她不相信梁颜能在她的眼皮底下伤到相公。
韩玉闻言看向梁骁,就见梁骁点头道:“他既然敢来君山,一是猜测我中的红草之毒,根本不会找到解药,料定我已是频死之人对他够不成威胁,二来是他定然打着父皇的名号,说父皇得知我受伤了,派他来看我。”
“如意算盘打得到挺好,但这结果恐怕就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了。”柳林波幽幽地道,伤了她的男人就等着接她的‘回礼’吧,希望他能承受得住!
梁骁点了点头,他也想看看梁颜看到他还好好活着的时候的表情,会不会毫不掩饰失望之色?
“韩玉!派暗卫隐于大帐四周,密切注意大帐内的动静,听我指令行事。”不论梁颜此时是否在心里认为相公已无反抗能力而轻视他们,他们都要做好充分的部署,以防万一。
“是!”韩玉领命,立刻出大帐。
“跟我说说,那梁颜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柳林波看向梁骁柔声道,她虽然也掌握了一些他的资料,但她想听听在梁骁的眼中,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我们不是生在皇家,我们也许能够成为惺惺相惜的亲兄弟。”梁骁突然说了一句听似不相干的话。
柳林波听着梁骁的话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把手轻轻覆在他的大手上,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梁骁握紧柳林波的小手柔声道:“其实他和我是同一种人,我们对待在意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去得到,对待敌人都不会手下留情,而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都会卸下脸上的面具。”
听到梁骁说到最后一句时,柳林波不觉笑了笑,可不是吗?这战神九王的柔情只会在她面前展示,而别的女人永远只能看到他寒冰一样的俊颜。
“梁颜也有心爱之人?”柳林波不解,他的资料上显示,他的府中只有几名小妾,一直没有正妻,他难道只让他的心爱之人做他的小妾?他不是和慕容萱走的很近么?
“他也是男人,是男人自然就会有心爱的女人。”梁骁笑了笑接着道:“几年前,他有一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二人的感情甚好,婚期也已定下,不想他的未婚妻却在成婚前染上重疾,没过多久便命归西天,他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三哥与他不和也正是因为这个女子”
柳林波闻言顿时皱眉,感情他针对三皇子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悲痛?
“因为他对他的未婚妻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后来没有娶过一个正妃。”柳林波推测道,心想梁颜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对,别人是这么认为的。”梁骁答道,但同时又道:“到底是不是这样,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也是,说不定他看上了哪个有夫之妇,正等着人家和离,把正妃的位置给人家留着呢。”柳姑娘开始发挥她的八卦想象力。
梁骁闻言笑出声来,急忙点头附和,他现在越来越搞不明白,林波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原本沉闷的话题,此时却变得轻松无比,梁骁看着她神采奕奕的娇颜,心中亦是快乐无比。
柳林波的话听起来虽然有悖常理,但梁骁觉得它从林波嘴中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再正常不过了。
梁骁不觉摇头失笑,看来他中林波的毒已经是深入骨髓,无药可救了,但他却甘之如饴。
“林波,时辰不早了,上来睡觉。”梁骁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柔声道。
“好。我们可要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好会会咱五哥”柳林波欣然答应着。心中已算过时间,梁颜可能会在明日下午到达君山。
说完柳林波就脱了鞋子上到榻上,轻轻躺到他的旁边。
见柳林波已经躺下,梁骁突然开口道:“林波,把你今日早晨对我的照顾再对我做一遍。”虽然林波的那种照顾让他有点受不了,但他却非常喜欢那种感觉,什么叫飞蛾扑火,似乎就是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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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六了哟,亲们可以不用早起饱饱的睡上一觉了,么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