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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月回到家里时,家里的男人居然一个也没睡,全部聚集在客厅里。
“怎么了,有事?”
凤倾月走到客厅坐下,这一次夭寐并没有扑进她的怀里,小雪球也自己缩在沙发角落里,客厅里的气氛十分沉闷。
“谢谢你救了郭旭。”萧羽飞率先开口。
凤倾月挑了挑眉,看来还是没有瞒住。
“那个叶万洪真是个人渣,没想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阎克一向是藏不住事情的人,加上这次牵扯到郭旭,火气更是飙升,直接拍桌而起。
“叶万洪不比别人,在z国出了事,炎帮也会很麻烦,赵氏的事情政府已经盯上炎帮了,现在叶万洪再出事,炎帮也顶不住。”凤倾月微微皱眉,显然也为叶万洪的事情感到棘手。
“那冤家为什么不救叶擎?”夭寐虽然和叶擎不对盘,但是在得知这件事后,多少还是有些同情叶擎。同为男人,他知道,如果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夭夭,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事情最难管吗?”凤倾月突然问道。
“啊?”夭寐愣愣的摇了摇头。
“家务事,特别是大家族的家务事。”萧羽飞接过凤倾月的话头,见凤倾月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叶万洪和叶擎毕竟是父子,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一旦插手,只怕最后非旦讨不得好,还会被人埋怨。”
“最重要的是,我救得了叶擎一时,救不了他一世。叶擎并非生性软弱之人,只是因为叶万洪从小的畸形教育所致,但是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可欺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去学习跆拳道,反抗叶万洪。若我直接出面救了他,只会为他的软弱找到一个借口,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特别是上等社会,叶擎根本活不下去。除非他能够找到一个愿意护他一生的人,不然少了叶万洪的庇佑,叶擎在上等社会什么也不是。”
凤倾月轻叹一口气,“能救叶擎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真正的看清叶万洪是一个怎样的人,将他骨子里的东西激发出来,他今后才能在这个世界存活。否则有一天叶氏落败,他一朝从天堂跌进地狱,摘去了叶氏大公子的头衔,那才是他噩梦真正的开始。”
说完,凤倾月就上楼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感觉,当初她被二皇女逼着离开皇宫,那段日子就是她人生中的噩梦。若非看见二皇女揽着幕清幽登上城楼,对天下人宣布要娶幕清幽为妃,她可能就真的一蹶不振了。
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也可以抹杀一个人,这一切,全取决于那个人自身。
凤倾月离开之后,客厅里更加安静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那一瞬,凤倾月的感悟有何而来。
幕清幽却像是知道了什么,默默的跟着上了二楼。
“月儿,你怪我吗?”主卧里,幕清幽轻靠在凤倾月怀里,眼中有着淡淡的不安。
“傻瓜,不关你的事。”凤倾月顺着他的墨发,看着那些长长的发丝从自己指尖穿过,眼中有着看破一切的淡然,“若非二皇女将我逼至绝境,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凤倾月?”
“可是……唔……”幕清幽还想说些什么,都被凤倾月俯身吞咽下腹。
“唔……不行!”幕清幽慌乱的避开女人的吻,不断推拒着女人的胸膛,当触及胸前的柔软时,面色一红,又将手收了回来。
“冥王说了,你暂时不能碰我。”
“‘碰’的寓意很广啊。”凤倾月好笑的拉起幕清幽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乖,我保证不碰你。但是,身为你妻主,我也有帮你解决生理需求的责任不是?”
这话,怎么听怎么邪恶。
幕清幽的脸烧得一片通红,眼眸东飘西荡,就是不敢对上凤倾月的视线,“那什么,我没有需要。”
说完,幕清幽就恨不得钻进被子里。
凤倾月淡笑着看着他的反应,这样羞涩的幕清幽,结合了仙与妖,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你家妻主我有需要。”
“那,那我去找阎克他们。”说着,幕清幽就想起身,却又一把被凤倾月给拉了回来,牢牢的控制在身下。
“傻瓜,我现在想要的是你。”凤倾月俯身吻了吻他的吻,并没有深入,只是唇与唇间单纯的触碰,“清幽,交给我。”
“不行。”虽然他也很想她,可是他不能害了她。
“放心,我有办法让我们都尽兴,又不会违反冥天的嘱咐。”凤倾月笑着点了点他的唇,眼中闪过点点幽光,那样的幽光幕清幽见过一次,正是两人圆房那晚。
“真的,没事?”幕清幽有些犹豫的问道。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质疑她,可是他真的很担心,那晚的一切历历在目,他怕,很怕很怕。
凤倾月没有回答,用行动证明一切,小手迅速的解开男人的衣服,肆意的在男人身上游走,激起他浑身的颤栗,以及初尝情欲后再也无法抑制的欲火。
“嗯……”
女尊国男人的身体极为敏感,更何况遇上凤倾月这样的高手,幕清幽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脑子里迷迷糊糊,就像一团乱麻。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他情不自禁的搂紧了身上的女人,身体在床单上蹭了蹭,显示着他的难耐。
“清幽。”女人的吻渐渐向耳垂移去,在男人的耳边深情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嗯……?”
这一声莺啼,像是回应,又像是邀请,让凤倾月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
当两人终于赤诚相见,凤倾月再次吻上了那张诱人的红唇,将舌头探进他的口中肆意翻搅。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止,渐渐的从男人的胸前,向下移动——
“呜……”迷蒙的双眼蓦地睁开,眼底丝丝迷雾还微散去,将那双黑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光,像极了上好的琉璃,流光溢彩。
凤倾月淡淡一笑,唇缓缓向下移去,脖颈,喉结,前胸,小腹,一路向下,都印上了属于她的痕迹。
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床上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对方的身体,却始终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一晚,幕清幽睡在主卧里,众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去打扰,因为他们相信凤倾月,更相信幕清幽。
那个男人虽然看似软弱,却有一颗坚定的心,为了凤倾月的安危,他是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损她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凤倾月率先醒来,侧头看了看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凤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侧身在幕清幽额头轻轻一吻,凤倾月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穿戴完毕之后,凤倾月又去了紫龙的房间。
此刻,白若辰正在喂食紫龙丹药,见凤倾月进来,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他怎么样了?”倾身坐在床沿旁,凤倾月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犹如初见时一般,他静静的睡着,美好得如同一幅画卷,让人不忍心打搅。
“照理说,他早应该醒来,我探过他的脉搏,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白若辰将丹药放回裤兜里,然后又掏出另外一个瓶子,递到凤倾月面前,“这是我为你炼制的,每次修炼前吃一颗,应该对你有帮助。”
“你每天都在房间里捣鼓这些?”凤倾月皱了皱眉,还是将丹药瓶子接了过来。打开盖子,里面正静静的躺着三粒赤红色的丹药,如同白若辰之前给她的丹药,应该是助长灵力的。
“可惜这个世界灵药不足,炼丹的鼎炉也不好,否则一定能炼制出更好的丹药。”白若辰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这段时间炼制丹药,失败过,成功过,他也总结了经验,丹药的药草很重要,但是炼丹鼎炉更加重要。
为此,他还特地回过凤凰谷,在北凰派的藏宝库里搜刮了一番,也没能找到合适的鼎炉。
炼制丹药方面凤倾月不懂,但是白若辰这段时间的努力她都看在眼中,她知道白若辰已经放下了心底的成见,在努力的融入这个家。
“别急,慢慢来,总会找到好的鼎炉。”凤倾月起身拍了拍白若辰的肩膀,然后就走了出去。
原地,白若辰犹如石化了般,愣愣的站在那里,她刚才……是在安慰他?!
凤倾月吃完早餐,就带着雪球与萧羽飞一起去了炎帮。
“人派去叶擎那里了吗?”办公室里,凤倾月垂首抚弄着怀里的雪球,状似随意的问道。
“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派去了五十名精英。”左轮恭敬的回道。只是,他有些不懂,主子为何要帮叶公子,按照主子和叶公子的约定,只需要派人去保护即可,为何要派那么多人,还全部是这段时间训练出来的精英。
好似看出了左轮的疑惑,凤倾月淡淡一笑,“叶家在z国底蕴深厚,养在暗处高手绝不比炎帮少,叶万洪对叶擎有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绝对不可能就此放手,人多点是个保障,必要的时候还能帮叶擎一把。”
左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让人那些人提点一下叶擎,增强他自身的实力,叶擎算是一个好苗子,好好培养,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比叶万洪小。”
“是。”
“对了,派人去查一下叶万洪身边的那个老王,我要他所有的详细资料。”凤倾月像是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道。
“是。”左轮又应了一声,这才将手中的资料递了上去,“主子,这些都是我们从全国挑选出来,准备送去拉斯维加斯的人。这些人里有的做过荷官,有的热爱赌博,都是十分优良的苗子。”
“行了,以后这些小事你就看着办吧。”凤倾月挥了挥手,如同萧羽飞所说,现在,她已经可以试着放权了,如果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十个她也不够忙。
“霍非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凤倾月又问。
“据拉斯维加斯那边传回消息,霍老今天凌晨去世了,死因是心脏病发,有可疑。”
有可疑也就是有可能是他人为之。
凤倾月无声一笑,“这霍非果然是一号人物,这么快就把霍老解决了,霍佳呢?”
“霍小姐还是被霍非软禁在别墅里,并没有将她怎样。”
“除掉霍老,又留下霍佳,这霍非难道就不怕霍佳反咬一口?还是他吃准了霍佳没这能力?”凤倾月摸了摸下巴,当真觉得这霍非办事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是她,也很能看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算了,你先下去吧。霍老解决了,霍非应该很快就能摆平拉斯维加斯的动荡,很有可能明天就会来z国,你想办法将那些人送过去,小心一点,别让霍非察觉到什么。”
左轮退下之后,凤倾月扯了扯雪球的耳朵,“你这家伙真是好命,吃了又睡,睡了又吃,再这样下去,你就成猪了。”
“唧唧唧唧。”雪球不满的叫了两声,急忙将自己的耳朵从女人的手中解救出来,跳到办公桌上,用神识狡辩道:“不是猪,是上古神兽的后代。”
凤倾月:“……”
抬手戳了戳雪球那圆滚滚,胖得看不到四肢的肚子,凤倾月有些无良的道:“你确定你爹妈看见你还能认出来?”
雪球粉委屈,一双兔子眼眨了眨,“这是先天性肥胖,你当人家愿意呢?”
凤倾月嘴角一抽,上古神兽还有先天性肥胖,靠,越来越玄幻了。
……
如同凤倾月所料,霍非第二天就来了z国,当左轮告知霍非在总部楼下要见她时,凤倾月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几分钟后,左轮带着霍非到了凤倾月的办公室。
霍非一如初见时,一身白衣,温润如玉的外表,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狼心狗肺之人。
可惜,他偏偏就是。
“如今,拉斯维加斯是你的了,半个月不多不少,我办到了。”见左轮并未离开,霍非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悦,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呵呵,霍公子好手段。”凤倾月扯了扯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道。
好似完全没听出凤倾月话里的讽刺,霍非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倾月,“现在,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坦然的迎视着霍非的视线,凤倾月淡淡的开口:“若我没记错,我答应的是给你一个机会?”
“不错。”霍非点了点头,脸上有着十足的自信,“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的。”
凤倾月但笑不语,这世上最难掌控的就是人心,很多时候,就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何况是别人。
“小月,我今晚能邀你共进晚餐吗?”霍非微微弯腰,做出一个十分绅士的举动。
小月?凤倾月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被霍非这样叫出口,她感觉浑身鸡皮疙瘩乱窜。
“可以,但有一个期限,一个月怎样?”凤倾月的意思是:一个月的时间,让她爱上他,接受他。一个月之后,如果她对他还是没感觉,他们之间的协议就此作废。
霍非面上的笑意僵了僵,但仍是点头应道:“好。”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凤倾月的眸子沉了沉,这男人的底牌是什么,底线又是什么?她这样封死了他的退路,他居然还能做到处变不惊,要么就是不在乎权势,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很显然,霍非是后者,也正是因为如此,凤倾月对这个男人变得更加谨慎。不能确定一举就能除掉,她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琉璃塔,这是凤倾月第三次来这里,大概是标志着身份的餐厅就那么几家,不管是宴请客人,还是别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这里。
霍非刚带着凤倾月走进这里,居然遇到了两个熟人。
“晓月?!”见到凤倾月,夜斯立刻起身走了过来。
凤倾月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对母子,不免感到有些尴尬,但也仅仅是一瞬。
“伯母。”凤倾月先是对白若琼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面向夜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若琼听到这话嘴角立马抽搐了起来,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真是笨,她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儿子呢?!
“晓月也是来这里用餐?”好似根本没接收到自家老母怨怼的目光,夜斯两眼不离凤倾月问道。
“嗯,陪朋友来的。”
凤倾月指了指身边的霍非,夜斯这才发现凤倾月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这是暗夜集团的总裁,夜斯。这是霍非。”凤倾月为两人做着介绍。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划过什么,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然后就这样互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这是一场无声的眼神较量,白若琼将一切看在眼中,暗自对自家儿子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不错,终于懂得宣示主权了。
“晓月啊,来来来,和伯母坐。”白若琼站起身,直接越过两名正在视线较量的男人,拉着凤倾月就向自己那桌走去。
凤倾月本是想拒绝的,可是想到‘月粉’的事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白若琼谈一谈,索性跟着她坐了下来。
“伯母……”
凤倾月刚一开口,白若琼就埋怨起来,“晓月啊,最近怎么不来家里坐坐呢?莫不是伯母做的饭菜不好吃,所以你嫌弃了?”
说着,白若琼还假意擦了擦眼泪,像是要哭了似的。
凤倾月额角顿时滑下三根大大的黑线,这女人还真能演。
虽然明知白若琼是假装的,凤倾月还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委婉的道:“不是,因为最近有些忙,所以……”
“原来晓月忙啊,我就说嘛,晓月怎么可能舍得丢下我一个遭老婆子在家,忍受着无尽的孤独。”
凤倾月:“……”
“妈,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不知何时,两个男人已经结束了这场没意义的眼神较量,一左一右坐在了凤倾月身旁。
白若琼抬眼狠狠瞪了一下自己儿子,又将视线转到霍非身上,“晓月,这是你朋友?”
“嗯。”凤倾月点了点头,连介绍都免了,这夜家老太太忒能抢话了,让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长得一般。”白若琼看了很久,十分认真的评价了一句。
“咳咳……!”夜斯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自家老母,只是嘴角上翘的幅度怎么也掩饰不住。
凤倾月眼中划过极浅的笑意,霍非的眸子却是沉了沉,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转头望向凤倾月,“小月,我在楼上已经订好了位子。”
不等凤倾月回答,白若琼就已经嚷嚷开了,“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呢?我这老婆子好不容易见到晓月,你怎么能拉她离开呢?”
霍非直接无视白若琼,固执的盯着凤倾月。
凤倾月面上适时的划过一丝为难,“霍公子,要不,就一起吧?”
霍非面色一僵,显然是没想到凤倾月会这样说,不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宽容的笑了笑,微微颔首。
白若琼狠狠的得瑟了一把,孩子气的递给自家儿子一个得意的眼神,看得夜斯哭笑不得。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家老母这招很管用,难道要追到晓月这样的女人,就得厚脸皮?
夜斯开始反思,貌似,自己一直太过被动了。
凤倾月将一切看在眼中,无声的笑了笑,她会答应留下来,也是觉得和霍非在一起不自在,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莫名的感觉不自在,甚至是……危险。
“来来来,晓月吃这个。”
白若琼不断的为凤倾月夹菜,凤倾月淡淡一笑,从碗里夹出一块肉,放到了一个碟子里,然后低头放到了雪球面前。
雪球一看到肉,顿时两眼放光,张嘴就吃了起来。
“哇塞,这兔子吃肉?”白若琼震惊的瞪大了眼,兔子不是吃素吗,这兔子居然吃肉?
之前,白若琼就注意到凤倾月肩上的雪球了,只是看上去白白的一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如今见凤倾月这么细心的照顾,真恨不得把双眼都瞪出来,以显示自己的震惊。
夜斯的震惊也不小,一是因为兔子吃肉,二是因为这女人居然会养宠物?!陵墓里的一幕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这女人完全不像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居然会养宠物?这比彗星撞地球还要让人吃惊。
霍非只淡淡的扫了雪球一眼,眼中划过一道精芒。
正在吃食的雪球好像感受到了霍非的视线,微微侧过头,却见霍非根本没有看自己,又低头开始吃自己的东西。
“伯母,‘月粉’的活动……”见雪球吃完东西,凤倾月将盘子放回了桌上,不管雪球暗地里抓着她的衣服抗议。
“主人,人家还没吃饱。”某雪球咬着凤倾月的衣角撒娇。
“就这么多,你该减肥了。”凤倾月用神识回道。
“呜呜……”某雪球无比哀怨,郁闷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无良主人,虐待小动物。
“我希望暗夜能取消。”
“为什么?”这话是夜斯问的,这次活动他也知道,自家老母也给他分析过利弊,正是因为能够帮到凤倾月,所以他才同意自家老母胡闹的。
“因为这样做并不能帮到我什么。”凤倾月实话实说,“你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偏离轨道,赵氏的事情相信你们也知道。”
见夜斯点了点头,凤倾月才继续道:“赵德光不单潜规则下属,还有这次参选的人员,你们在消减紫发关注度的同时,却是将它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呃,抱歉,晓月,我知道赵德光是那样的人。”夜斯真诚的道歉。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也是为了帮我,这点我知道。”
紫发遍布z国,紫发就不再是一种标志,如今炎帮越发展越壮大,很有可能引起了政府的关注,紫发遍布z国,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可以用这个为辩点,白若琼是为了帮她。
“晓月啊,不关我家小夜的事情,这事儿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作为母亲,不想自己儿子在心上人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白若琼立刻揽下了所有的责任,“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全,但是‘月粉’的事情,我可以重新挑选合作方。”
“伯母,其实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凤倾月淡淡一笑,“不管这次活动成功与否,现在a市已经有许多紫发女子了,就算活动取消,她们也不一定会染回原本的发色,这样就够了。”
白若琼一愣,转而明白了什么,赞赏一笑,不再多言。
吃完饭,凤倾月和霍非正要离开,夜斯却叫住了凤倾月。
“晓月,幕清幽现在应该在你家吧?”夜斯这话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凤倾月一怔,眸光轻闪,微微颔首。
“幕清幽与‘原点’签署了长达五年的合约,可是他现在却莫名的消失了,这对‘原点’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所以呢?他需要赔违约金吗?”凤倾月反问。她差点忘了,自从救出幕清幽之后,幕清幽就再没去过‘原点’,更忘了幕清幽还是一个当红艺人,有着合约在身。
照夜斯的态度,他早就知道幕清幽在她家,却是一直没有找上门来,想来也不想和她闹僵了。
“不是,我只是希望幕清幽能回‘原点’。”
回‘原点’?凤倾月微微皱眉,并没有马上回答,毕竟和‘原点’签约的是幕清幽,虽然幕清幽是她的男人,她也不想干涉他太多。他可以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私人空间,自己的工作。
“这件事我会回去和他商量,如果他喜欢当艺人,我不会反对。如果他不想再回‘原点’,我会按照当初的合约,替他赔付‘原点’的违约金。”
夜斯微微皱眉,“我不是为了违约金。”
“我知道,可是在商言商,你应该也不希望乱了规矩,开了先例。”
凤倾月这话,像是完全站在夜斯的角度为他考虑,夜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没有再说什么。
凤倾月与霍非刚一离开,白若琼一巴掌就扇在了夜斯后脑勺上。
“妈,你干什么?!”夜斯吃惊的转回头,不知道自家老母又那里不满意了?
“老娘以为你叫住晓月是要送她回家,你居然说了这么些废话,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笨得要死!”白若琼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夜斯,一张红唇撅得老高。
一见到自家老母这副模样,夜斯就招架不住,急忙去哄。
……
霍非送凤倾月回到别墅,抬眼看了看那栋别墅,突然笑着提议:“能去你家坐坐吗?”
凤倾月微微皱眉,“今天太晚了,就算了吧。”
“那好,晚安。”霍非进退得宜,面上的笑意像是会包容凤倾月的一切,很容易就会让人迷失。
凤倾月眸子轻闪,抱着雪球下了车。
刚一打开大门,一抹红影就直直冲进了凤倾月怀里,凤倾月余光望向霍非那边,就见他发动汽车,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开车离开了。
“咦,冤家,那个男人是谁?”夭寐顺着凤倾月的视线望去,也注意到了开车离开的霍非。
“一个麻烦人物。”凤倾月眉头拧起,眸光深邃难测。
“我去帮你除掉他!”夭寐不喜欢看到凤倾月皱眉,所有会让她操心的麻烦人物,他就会帮她一一除掉。
“别轻举妄动,那个男人不简单。”不知何时,萧羽飞也到了门前,“霍非,霍老的义子,来历不明,身手却是极好,也正是因为这样,霍老才会特别看重他。”
“你认识他?”凤倾月转眼望向萧羽飞,眉梢微微一挑,这男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上次轻易就猜到了布兰奇的身份,这次又知道?
“之前,我有意向拉斯维加斯发展,却是被这个男人从中作梗拦截了,所以才特地调查过他。”
“难怪,”凤倾月扯了扯嘴角,“炎帮的分舵全是在全球赚钱的地方,独独漏掉了拉斯维加斯,原来是这个霍非。”
“他怎么会送你回来?”
“进去说吧。”
凤倾月抱着夭寐进了客厅,萧羽飞随手关上大门,也跟着走了进去。
凤倾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包括她和霍非的私下交易,都没有隐瞒。
萧羽飞听完,眉头顿时拧成了麻花,“你答应了一个月?!”
凤倾月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时间很短,完全就是为了让那男人知难而退。
“这么久。”
萧羽飞再次冒出三个字,凤倾月当场石化。
“小爷也觉得太久了。”夭寐跟着附和。
凤倾月:“……”
整个拉斯维加斯换一个月,久?!
算了,家里这群男人越来越强大了,她斗不过。
当晚,凤倾月就征询了幕清幽的意见,得知他不想再回到‘原点’时,打了电话给夜斯,按照合同上的违约金转了帐。
这一晚,凤倾月睡在萧羽飞的房里,完事后,萧羽飞蛋疼的从身后拔出黄瓜,无语问苍天。
十天的时间,霍非每天邀凤倾月共进晚餐,没有花俏和浪漫,就是简单的用餐。这样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在追人,反倒像是例行公事,让凤倾月更加吃不准霍非这个男人了。
这一日,霍非照旧约了凤倾月在琉璃塔用餐。
凤倾月正在喂着雪球,就听霍非说道:“再过几日,就是三年一度的‘亚太赌会’,每三年,各国的赌场都会派出一个代表人物去参加,胜出的赌场会获得‘赌王’的封号,他所在的赌场也会成为业界的龙头。”
“亚太赌会?”这个凤倾月听过,听说‘赌王’这个称号,在赌界的影响度很高,拿下‘赌王’对拉斯维加斯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要去参加?”凤倾月问道。不然他不会突然说起。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笨一点。”霍非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凤倾月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没理霍非的调侃,继续喂着雪球。
“‘赌王’,这对于一个热衷赌术的人来说,无异于是最大的诱惑和认可,我自然也不例外。”霍非如是说道,“我希望今年能代表拉斯维加斯参加,当然,这必须得获得你的首肯才行。”
凤倾月手中的动作一顿,快半个月了,这男人还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私底下也没有任何举动,让人根本猜不到他的目的。‘亚太赌会’,这是他第一次争取,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凤倾月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的思量。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眼道:“好,今年就由你代表拉斯维加斯参加,只是,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百。”霍非下巴微扬,面上是满满的自信。
凤倾月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好像永远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人真恨不得撕下他的面具,看看在这样一副表皮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颗心。
凤倾月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这次也要跟去亚太赌会,看看这男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
大洋彼岸,海边一个隐蔽的地方,空气突然一阵扭曲,扭曲的圆圈里,走出一名白衣的男子。
当扭曲的空气渐渐平复,才终于看清了男子的外貌。
眉宇淡然无波,一双看破红尘三千的眸子,有着看尽世间一切的清冷与通透,流转间,却又有着倾尽世间一切的芳华。鼻梁挺直,犹如那不可翻越的高山,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肉白色的唇瓣厚薄适中,不会显得病态,反而有着沁染雪间的光泽。
一头如墨般的及腰长发铺散在白色的锦衣长袍上,随着男子走动的动作轻轻荡漾,那是一种无声的诱惑,更是一种别样的风华。他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毛色干净得没有一丝杂毛,若不细看,几乎与一身雪衣融为一体。
“小狐狸,这是哪里?”凌落微微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大海。
海边有很多人,衣着很是奇怪,男男女女的布料都极少,甚至有的只有一块布挡住了身下。他们有的在海中,有的趴在沙滩之上,沙滩上有着奇怪的大伞,海面上有着奇怪的大船。
小狐狸跟着转过头,当看清海边的男男女女时,一双狐狸眼瞪得大大的,两只前爪急忙捂住双眼,不停的摇头。
“这就是凤主的世界?”凌落微微皱眉,淡淡的收回视线,垂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太过引人注目了,可是要让他穿成那样,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眸光微转,目光落在海边穿衣最多的人身上,虽然那身衣服有些奇怪,可为了不太过惊世骇俗,凌落还是照着那人的衣服,跟着幻化了一身。
白色的t恤,下身一条灰色的休闲裤,这样的装扮很普通,穿在他身上却硬是穿出了一种华丽之感。
“嗷嗷嗷嗷!”低低的叫声,像极了小狗的叫声,却是比小狗的声音清脆一点。
小狐狸抬起前爪指了指凌落的头发。
凌落又转眼看了看海边,所有的男人头发都是短短的,很是奇怪。
“小狐狸,你觉不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奇怪?!”凌落问。
小狐狸朝天就是一个白眼,废话,能不怪吗?它活了几百年,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穿着。
凌落根本没指望小狐狸回答,只有又看了看那些人,这才收回视线。
“有人封住了凤主的气息,我感知不到凤主的存在,我们得等到晚上,只有凤凰星出现,我们才能知道凤主的大概位置。”
于是,一人一兽就这么坐在了海边,看着那些男男女女嬉戏游玩。
直到所有人渐渐离去,夜色渐渐降临,凌落才抬眼看向天空,当一颗独一无二的红色星星出现在天际,凌落这才缓缓的站起身。
“好远。”凌落抱怨了一声。
话落,他的身影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子和那只小狐狸消失之后,他们刚才坐着那块石碑上的字迹清晰的显现出来,上面写着——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