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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开口,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便是姬亓玉这个时候脸再黑,也不敢拿着自己女儿去赌,只能压着心头的怒火强自忍耐。徽瑜半垂着脸颊,眼眶微红,昭姐儿打小儿再皮实也看着没有受过伤,这次胳膊腿上都破了皮心里自然是心疼得很,可是心里再翻腾,徽瑜也知道皇帝对她一直没什么好感,也不敢冲动。
德妃倒是有心,但是这两年皇上的脾性越发难以琢磨,也不敢出这个头。
还是皇后打破这个沉默,侧头对着皇上说道:“臣妾看看昭姐儿,皇上要不要进去瞧瞧陈贵嫔。可怜见的这好消息还没让皇上乐一乐呢,就出了这事儿。这宫里前前后后养成的王爷也有六七个,咱们笑安也是长得水灵康健,陈贵嫔也太小心了些,若是臣妾知道她有喜,必然会更加上心让人护着,也就不会出了今儿个的意外了。”
徽瑜听到皇后开口,心里先松口气。皇后虽然宠爱不多,但是多年来皇帝对她一直敬重,从冲冠后宫的贵妃、德妃再到晗妃,如今又多了陈贵嫔,没有哪个能赶在皇后面前嚣张的。此时皇后这话听起来平平,细细一想却是字字诛心。陈贵嫔有了身孕不往上报给管理六宫的皇后娘娘这是为何?今日这小产来得突然,还牵连了几个孩子,是巧合意外还是人为?中秋佳节团圆之日,却出了这血腥之事儿,总归是有些晦气的。皇后娘娘先把自己摘出来,陈贵嫔有孕她是一点不知情的,然后又点出宫里面养大的孩子这么多,难道多一个陈贵嫔有孕她就容下了?到底是陈贵嫔太小心还是信不过皇后保她这一胎?
皇后这轻叹一口气,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失落,就是徽瑜看着都是伤了心的模样。果然皇帝听到皇后这话本来面色就不好看,此时更是有了怒火,“梓潼操持后宫多年,笑安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朕这么多儿子哪个不是你眼皮下护着的?是她自己没福气与你何干,无须自责。”说着垂头看着昭姐儿,“只是可怜了昭姐儿受了这无妄之灾,既然她这般小心遮着掩着,就让她好好地反省一下。”
皇帝言语之间,竟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陈贵嫔身上,连这里面的是非曲直都不问了?
众人正想着,就听到皇帝又说道:“这几个孩子,珍姐儿最是乖巧,寻常说话都不大声。诚哥儿性子虽莽撞却不是那等不懂规矩之子,笑安养在皇后身边知书达理,端庄淑惠,我们昭姐儿更不必说了,好好的孩子们倒是被她连累的受了惊吓,遇上这等晦气事儿。陈贵嫔降为才人禁足半年,好好学一学这宫里的规矩!”
皇帝怒头之上,便是皇后都不敢多言,大家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最后倒霉的会是陈贵嫔,这些日子的盛宠,京里面不知道多少的人家羡慕这个飞上枝头的麻雀,不过是眨眼间就跌落泥潭,以后能不能爬起来谁知道,去岁新选进宫容貌姣好的秀女可不是她一个。
德妃的面色十分的难堪,手里绞着帕子满腹的话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心里却将陈贵嫔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个蠢货,好好地事情被她办成这般。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儿算是了结了,偏又听到皇上继续说道:“几个孩子都受了委屈,又遇上这种晦气事儿合该安抚一下。”宫里面不成文的规定,凡事没有出声的孩子都算不得人,就算是生出来了养不大的连个名字没有封号没有葬了的也有的是。这一朝的后宫算是很平稳,皇后贤淑孩子落地基本上都成人了,此时皇帝更看重已经长大的几个孩子,大家也认为是理所应当毫不奇怪。但是安抚怎么个安抚法?
皇帝做事,当真是无人能查其心思,这安抚的旨意一出,顿时京都又被掀起了大浪。
封笑安公主为朔安公主,封地朔安。
封珍姐儿为晋宜郡主,赏封地晋宜。
封昭姐儿为昭懿大郡主,无封地。
封诚哥儿为醇王府世子。
封靖郡王为靖亲王。
古来公主封号俱以封地之名为号,朔安公主的封地朔安乃肥沃之地,距离京都又不甚远,封地虽不大然产出高,这辈子朔安公主当真是衣食无忧了。郡主乃各王府嫡出女才有的称号,素来无封地,珍姐儿被赏了封地晋宜,虽不如朔安非我丰硕,却也是别个儿没有的殊荣,唯一的缺点就是距离京都有点远,将来出嫁去了封地探亲多有不便。诚哥儿本来就是醇王府的嫡长子请封为世子无可厚非,但是皇帝亲封的世子,除非是皇帝自己给撸下来,以后就算是醇王再有多喜欢的儿子也威胁不到诚哥儿的地位了。唯一让人奇怪的是靖王府的封赏,昭姐儿得皇帝喜欢众所周知,这次又受了伤却只得了一个昭懿大郡主的称号,连个封地都没给。走了****运的靖王却意外捡了一个亲王的敕封,这才是让大家惊呆下巴的事情。皇帝七子俱封为王,然则都是郡王,姬亓玉是诸位兄弟中头一个封了亲王的。
这事情就有些奇怪,昭懿大郡主没赏给封地只得了一个封号,靖王却赏了亲王的殊荣,同样孩子受了委屈的醇王跟肃王却是一根毛都捞到。皇帝为何这样做,众说纷纭,然则最靠谱的说法是,靖王这个亲王的封号其实有一小半儿是昭姐儿受了委屈受了伤,然则昭姐儿封了郡主却没封地,其实这一小半儿昭姐儿还是委屈的。另外一大半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邢玉郎被留在河西大营,皇上特意封了靖亲王也有安抚靖王一系的意思在内。
只可惜了昭姐儿虽然被封了一个封号,却无封地,实没有朔安公主跟晋宜郡主得了实惠也得了荣耀。靖王这回真真是走了****运,沾了女儿的便宜就算了,居然连北安侯的便宜都给了他,凭白的得了一个亲王的帽子,一下子成了兄弟们中的头一份了。
至于那倒霉的陈贵嫔,现在早已经沦为大家的笑柄,折了她一个,幸福千万家。只看着肃王府跟靖亲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就知道这个笑话多么可乐了。
肃王府为女儿得了封地摆宴庆贺,端的是大宴四方,宾客盈门。
靖亲王府却是闭门谢客,只为女儿得了昭懿大郡主的封号只请了家中姻亲门人下属前来吃宴,余人巴结来的一概拒绝了。至于得了亲王,姬亓玉是一丁点庆贺的意思都没有,唯一变化的是郡王府的牌匾换成了亲王府,几个鎏金大字端的是威武耀眼。
徽瑜从女儿的房间回来,姬亓玉也恰好回来了,夫妻二人在门口遇到。成了亲王的姬亓玉带妻女儿子一如从前,执起徽瑜的手拉着她一起进屋,口中却问道:“这几****一直闷闷不乐,我还无空暇问你,到底所为何事?”
徽瑜反握住姬亓玉的手,姬亓玉只觉得徽瑜那力道惊人,他竟然隐隐感觉到疼了,心里一惊看向她,就听徽瑜说道:“我想我们都上了皇帝的恶当了!”
姬亓玉一下子愣在那里,随即缓过神来将屋子里的人都撵下去,这才说道:“你听到了什么?”
六角宫灯将整间屋子照的明亮,镂空雕花包金角的炕桌上摆着两碟子点心,屋角的冰山已经抬了出去,白日还有些热,晚间却沁凉用不到这些了。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换了新的,崭新的靠枕软垫,门帘也换成了颜色略明亮的姜黄色,绣着四季锦,金线包边端的是富贵明丽。原本鎏金的香炉也换成了羊脂玉的,脚踏边的的痰盂珐琅的换成了斗彩瓷的,整个屋子里的颜色都变得清亮起来,让人看着心里都敞亮了几分。
徽瑜让人泡了花茶来,晚上再喝旁的茶怕是要走了困。雪琪亲自送上来,又弯腰退了出去,悄悄地掩上了门。门外站着的是雪莹,瞧见她出来,便低声说道:“今晚你值夜,我便先下去了,明早来接你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