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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瑜怕冷,素以寒冬屋子里的火炕烧的暖暖的,穿着夹衣坐在榻上,一点都不觉得冷。但是猛不丁的听到这么个消息,徽瑜还真是后背上嗖嗖发凉,似乎是有骨子里散出来的冷气,让她整个人都如同浸在寒冰中。手脚在那一刹那拔凉拔凉的,好一会才缓过来。
其实这会儿徽瑜的心里是十分复杂的,这话怎么说呢?其实原本徽瑜才是那个炮灰,但是现在瞧着董婉的处境,徽瑜森森有种她替代她的赶脚。毕竟这本书按照作者的意愿男女主肯定是夏冰玉跟姬夫晏,所以按照一般家斗脚步来讲,宁王府里层出不穷的斗争就能说得过去了,谁让那里是主角的天下。
但是董婉……徽瑜此时心里比较复杂。按照原文的思路其实她才是那个董家的倒霉鬼跟姬夫晏、夏冰玉都得死去活来的人。但是现在换成了董婉,徽瑜心里总觉得有点愧疚。虽然这点愧疚一点都没道理,毕竟嫁去宁王府是多方势力斗法下的产物,但是不得不说一开始夏冰玉就是瞄准自己给宁王做侧妃的,现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董婉。
所以徽瑜心里的愧疚也就能说得过去,虽然有点圣母,但是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不过这点愧疚,也并不能让她抛开一切去拯救董婉。她已经几次三番的跟她讲过,但是还是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这种事情要是换在她的头上,她才不会这么缺心眼呢。
悠悠长长的叹口气,徽瑜现在几乎都能想到大夫人的脸会是什么样子的了。这才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寸呢。
“这件事情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吗?”徽瑜抬头看向尤嬷嬷。
这消息是尤嬷嬷带回来的,姬亓玉还没有回来,这件事情也只能问她了。
尤嬷嬷摇摇头,想了想又说道:“最近这几个月,宫里面的消息都不好打听了,很多往外送消息的人被告发现直接打死了事。”
徽瑜还真不知道这个,脸色就是一变,这是宫里面有事的节奏啊,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以前消息也不好打听,但是至少大家都是各有各的路,其实还是能知道消息的,只不过是早点晚点的事情。现在听着又默默地意思,这是消息直接给掐死的节奏。
“宫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嬷嬷能打听得到吗?”徽瑜心有余悸的问道,作为王妃,她们是所有人中距离宫斗最近的一拨人,殃及池鱼的时候绝壁跑不掉,所以现在能知道多一点那就是保障啊。以前尤嬷嬷是不会主动跟徽瑜说起宫里面的事情,那是尤嬷嬷的骄傲,她立足的根本。但是打从徽瑜有孕后,而且这几个月以来姬亓玉以一种极其稳固的方式在正院扎根生长,尤嬷嬷的态度已经是一变再变。以前投诚是对府里面的事情对徽瑜毫无保留尽力辅佐,但是宫里面的事也会说,不过是说的方法比较隐晦简单。但是现在不仅会说,而且会主动说,说的时候也比较详细了,直到这一刻,徽瑜才能肯定尤嬷嬷是真的在正院扎根了。
尤嬷嬷就叹口气,一脸郁闷的样子,“老奴真是没脸回王妃的话,但是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可是只看周遭的苗头还是能猜出几分的。”
徽瑜听着就来了兴趣,尤嬷嬷在宫里呆了接近二十年,很多事情当真是知之甚详。所以这个时候说出这话,徽瑜是一点都不怀疑的,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尤嬷嬷看着王妃这张充满八卦的脸,心里默了默,但是还是开口娓娓道来。
“其实宫里面消息紧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王妃怀着身孕,又没有跟咱们府里有关的事情,所以老奴就没多嘴。”她要是话多了,扰了王妃的清净,王爷就该不高兴了,谁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她心里明白着呢。
徽瑜不怪她,就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就听到尤嬷嬷继续说道:“之前夏昭仪跟夏婕妤之间的小恩小怨您是知道的。”
徽瑜又点头,她的确知道些,说不上知之甚详,但是也能猜出七八分。
“夏婕妤有孕之后这不今年恰逢选秀年,夏昭仪就选了两个貌美除封不高的小嫔妃住在她那宫里。”
徽瑜这回是真的震惊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尤嬷嬷,都把尤嬷嬷看的老脸通红,下句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其实这种事情在后宫真是常见,位份高的嫔妃也是一年一年爬上去的,等待地位稳固了,可是人也慢慢地没了颜色。这个时候想要固宠就有个好办法,那就是把自己身边颜色好的年轻宫女或者是选秀来的低位嫔妃拉拢在身边给皇帝,能让皇帝多去她宫殿里,这样一来她既能讨好了皇上,也能地位稳固,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宁王都有儿子,夏昭仪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跟皇帝这么多年,容貌上肯定是不如年轻小嫔妃有吸引力。这次为了跟夏婕妤对抗,夏昭仪也是豁出去了,拉拢了两个颜色极好新选进宫的秀女,这两人正是前段时间盛传的皇帝的新宠,正因为这二人夏婕妤怀着身孕都受了冷落,可见厉害。
尤嬷嬷简单的给徽瑜科普了下最近这数月后宫争霸史,把徽瑜听的是目瞠口呆,比起宫里面的她们王府的这点糟心事算个毛线啊。归根结底这事儿还是看男人,瞧姬亓玉有洁癖,别的女人他看不上眼,就算是徽瑜不霸着他,别人也靠不了他的身边。徽瑜比俩侧妃晚进门一个月呢,她总算是知道了那俩侧妃就是只有名头,姬亓玉压根就没碰她们,这洁癖的真是令人爽啊。
虽然姬亓玉不是特意为她守身,但是殊途同归,她还是很高兴就是了。
“那夏昭仪有病这事儿,跟那俩有没有关系?”徽瑜震惊过后就开始努力思考,虽然宫里面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是夏迎白作为原文作者特意写明的后宫宠妃,绝壁不会就这么没落下去的。君不见,主角都是最后才发光的吗?
如果一开始这事儿就是冲着夏婕妤去的,那么后来夏昭仪生病这事儿只怕就不简单。夏昭仪总不会脑残把自己整个半死,万一要是真的救不回来呢?
这是风险太大,瞧着夏昭仪也不是那种豁出命去的人。
尤嬷嬷就愣了下,没想到自己费尽周折打听了这么久,王妃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的地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王妃这份聪明也真是令人佩服,难怪王爷当宝呢。
“老奴听说依稀好似有些关系。”她能讲的就这么多了,再深了就打听不出来了,而且就算是打听出来了,她也不敢直接这么言明了,还要不要命了。
徽瑜捉摸了下,心里也有几分了悟,尤嬷嬷不敢把话说白了这一点她是能理解的。毕竟宫里面出来的人,都是带着几分谨慎小心的,这才是长命之道。
尤嬷嬷知道王妃跟宁王侧妃之间的关系,想了想还是多嘴劝了一句,“王妃,有句话老奴知道不该说,但是若是不说就失了本分,说了也许王妃就此恼了老奴,但是老奴还是要说。”
徽瑜听着尤嬷嬷这么说,心里先叹口气,她知道尤嬷嬷要说什么了。
“嬷嬷直言就是。”
“王妃跟宁王侧妃虽然是姐妹,可是如今毕竟是两户人家。老奴知道王妃是个看重情分的人,可是事情出在宫里,请王妃深思。”尤嬷嬷说着就跪下了,一脸的忐忑,她这么说了也是提心吊胆的,谁知道王妃会怎么待她,也许就此生分了她,也许能更看重她,这都不好说。
尤嬷嬷的话徽瑜还是能仔细思量的,毕竟尤嬷嬷对姬亓玉是一片忠心。现在自己是靖王妃,就算是看在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份上,尤嬷嬷都不会真的将她置之不理。能说出这话来,也算是忠仆了。
上回马车事件,徽瑜也算是插了一手,虽然最后她早早的就撤了,但是的确是插手了。但是这毕竟是宫门外面的事情,皇帝不会问,皇后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在皇帝面前提一两句,让宁王在皇上面前有些难看也就算了。但是这次不同,事情出在宫里,而且是宁王正妃出事,这事情直接就上升了三个等级。
徽瑜看着尤嬷嬷就苦笑一声,“嬷嬷不会以为,我真的能把手伸到宫里面去吧?”
“王妃恕罪,老奴有罪。”尤嬷嬷连忙叩头,这话可就重了。
“嬷嬷起来吧,你的一片忠心我是知道的。这事儿不要说我,就是信国公府跟定国公府也只能干看着,我没那么大能耐。”徽瑜当真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皇帝多疑,姬亓玉又不受宠,宁王虎视眈眈,现在又是宁王妃出事,就算是撇清楚姬亓玉徽瑜都不会做什么。
娘家跟婆家,当利益冲突的时候,出嫁女也只能做一个选择。
这种选择是痛苦的,但是也是必需的。选择了娘家,那么婆家肯定会把你当做了外人,一辈子受尽冷待。可要是选择了婆家,娘家人肯定也会心寒,给你记上一笔,以后你有需要娘家的时候,人家未必会伸手。但是现在庆幸的是,她跟董婉只是堂姐妹,做出这个选择其实不费力,只是徽瑜总觉得有些伤感。今儿个是董婉,也许哪一天就轮到她了。
谁知道呢。
晚上姬亓玉回来就发现了徽瑜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更衣之后就悄悄地走到外面把尤嬷嬷叫来问,尤嬷嬷吓得当下就跪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姬亓玉听着脸就黑了,看着尤嬷嬷说道:“以后这些事情不要给王妃说,免得她担心。”
“是,老奴知罪。”尤嬷嬷心里叫苦,但是也不敢不应啊。当主子的想要知道这些,她还能硬扛着不说?说不说都是罪,可真是难为死了。
姬亓玉转身进了内室,尤嬷嬷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可有些年没这么担心过了,一摸脑门大冷天的一手汗。
徽瑜看着姬亓玉走了进来就起身迎他,姬亓玉就快走两步拦住她,“起来做什么,坐着吧。”
徽瑜从善如流的重新坐了回去,看了姬亓玉一眼,心里想想还是问了出来,“宫里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姬亓玉就点点头,然后板着脸看着徽瑜就训道:“别人家的事情咱们不要管,你现在有了身子,就要先好好地照顾自己跟孩子为上。更何况这件事情不是在宁王府出的,而是出到了宫里面,不要说你,就是你家爷我都不敢伸一根手指头。”
徽瑜懂得这个道理,就点点头,“我都明白,就是觉得……觉得这心里有些堵得慌。”其实说白了,不管夏冰玉跟董婉到底是谁算计谁,但是追根究底都是为了争男人。这种事情男人是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娶妻纳妾本就是人伦正统,谁能说王爷连个妾室都不能有了,这才是笑话吧?而且,夏冰玉出身夏家要比董家矮上那么一丁点但是人家是正妃又是宁王的青梅竹马,董婉虽然出身董家但是是个侧妃可是又生了宁王长子,两下里算是打平了,这斗起来自然是旗鼓相当,简直就是风生水起。
打从出了马车事件。,定国公府跟信国公府早就不对付了,现在两家算得上是仇家。可是定国公府定点打击信国公府这么久,信国公府除了忙的焦头烂额了些,也没见伤筋动骨,可见大家都是树大根深的主儿,这样的斗争一时半会十分不出胜负的。
姬亓玉看着徽瑜有些看不明白了,就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十分严肃地说道:“说起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跟宁王侧妃都是董家泼出来的水,就算是跟娘家还能时常往来,可是这嫁出去的姑娘自然就是各归婆家为婆家尽心了。上回董侧妃的事情你已经仗义出手,要我说管都不必管的,可是你要管是因为你记着那姐妹情分,是你有情有义。加上我并不曾阻拦你,可要是这事儿换做旁人家里,上有婆婆盯着,下有夫婿反对,你能忤逆婆婆不敬夫君去管出嫁姐妹的事情?你管了尽了情分,现在事情在宫里,你是想都不要想了,我不许。”
姬亓玉知道徽瑜瞧着是个刚硬的人,但是心太软,尤其是这人对着自己人格外的心软。所以这回他索性板起脸做个恶人,让她没了这份牵绊,也就不会觉得内疚了。真是不知道徽瑜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内疚之心,董婉的事情管或者不管,谁还能说她一分不是,这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呢。
他气着气着都能被她气笑了,这是什么事儿。
徽瑜惊愕,这还是第一次姬亓玉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竟一时无法反驳。
与他四目相对好一会儿,徽瑜才道:“其实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安,可……可没打算管,我也管不了,没那么长的手能伸到宫里去。”
“算你识相,还知道自己办不了这事儿。”姬亓玉是真的松了口气。
徽瑜却怎么觉得姬亓玉看着她就跟看二傻子似的,她其实是真的有心无力,也就是嘴上感叹感叹,心里感伤感伤。董婉跟自家男人比起来,她宁愿跟董婉生疏,也不能伸长手去宫里管闲事让皇上质疑姬亓玉有没有大逆不道的心啊。
她这才是傻了吧?
宫里出了事,靖王府的人居然还能把手伸到宫里面掺和一脚。不要说皇帝,就是皇后估计都要发怒了吧,你当后宫是靖王府的后花园啊?
更不要说皇帝本身就对姬亓玉不甚喜欢,这事儿要是被发现了,后果想都不敢想。
“我也就是说说,总觉得董侧妃……这也太倒霉了点。”徽瑜靠近姬亓玉的怀里,只觉得紧绷的身心顿时得到了舒缓,靠着他就跟靠了一座山一样,什么疑难杂症都能一瞬间解决。
姬亓玉听着徽瑜这话嘴角就露出几分讥讽,徽瑜念着亲情有些事情看不透彻,可是他却不是瞧不明白,这事儿不简单。董婉未必就是徽瑜眼中那个倒霉的人,夏冰玉也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这俩人碰在一起,一个是假装贤良扮高贵,一个是处处挨打装可怜,可是这关起门来的事情谁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女人之间的事情跟男人不一样,针头线脑都能跟天塌了一样,这次夏冰玉早产若是一个局,只能说明上回马车的事情跟董婉绝对有关系,这是一报还一报。如果这不是一个局,单纯是一个意外,自然会有更妥当的办法洗白了,宫里的有几个是傻子。
说到底都是宁王家务事儿,躲着远点比较好。徽瑜肚子里还有他的娃呢,犯不着为了别人的让自家的在娘肚子里心情不好受委屈,宁王家的没那么大的脸,爷不赏她!
看着姬亓玉气呼呼的脸色,徽瑜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踩了雷,但是雷区在哪里她不知道啊。不过现在董婉什么的都先放到一边,先把自己家这头犟驴撸顺毛了再说。
徽瑜陪着笑跟他细声细气的说话,说起这些日子肚子里的动静,又讲了自己今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书,还画了两笔画,还给肚子里的小家伙做了一个小肚兜,唠唠叨叨好一会儿姬亓玉的脸色才和缓过来。反正徽瑜只要说家里的事情,就算是再琐碎再无聊姬亓玉也能耐着性子听,就是遇到外面的事情他总是轻飘飘的带过,不愿意让徽瑜跟着费心劳力伤神。
“新做的芝麻栗子糯米团,你尝尝看。”糯米其味甘、性温,能够补养人体正气,吃了后会周身发热,起到御寒、滋补的作用,最适合在冬天吃。“刚出锅的还热着,别烫了嘴。”徽瑜看着雪琪送上来摆到炕桌上的点心连忙坐直说道。白生生圆滚滚的团子上撒着热锅炒香的白芝麻,闻着就有一股香气迎鼻,让她忍不住的有些流口水。
姬亓玉闻言就看了看桌上通体雪白的白瓷盘里的糯米团子,颜色雪白衬着盘子,盘沿上用红萝卜雕了两只小兔子卧在那里,倒是别有几分味道。不由得笑了笑,指着那两只兔子说道:“定是你的主意。”
徽瑜得意地笑了,“好看吧?”
“大俗即大雅,还过得去。’
徽瑜:……
吃完一整碟的糯米团子,徽瑜喝了盏茶冲冲,又坐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在屋子里转圈。一圈一圈的转下来,姬亓玉瞧着都眼晕了,伸手拉住徽瑜,“坐下歇会儿。”总这么转不累啊?
“这东西不太好克化,我要慢慢的走走,不然晚上该吃不下了,半夜积食就不舒服。转上半个时辰,也算是舒展舒展手脚。”外面天冷不能去院子里转圈,徽瑜就知道在屋子里转了。之前姬亓玉回来的都晚,因此基本上都看不到这一幕。
而且孕妇不能总坐着不动,养膘不说,将来生产也不易,这都是接生婆说的,徽瑜没生过孩子还是比较重视专业人士的建议的,因此每天散步半个时辰,从不偷懒,风雨无阻。距离产期还有小半年呢,姬亓玉就已经把产婆给找好了,直接养在府里,没事都不能出去,就在府里待命。现在正在找奶娘,徽瑜知道这事儿,本来董家那边也能送两个来,但是姬亓玉自己操这份心去找,徽瑜就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而且姬亓玉说的也对,奶娘这种生物一来要知根知底,首先要身体康健,其次要家世清白,再次不能跟任何的势力有任何的关系,最后这人还得长得瞧得过去,要是太丑了吓着他孩子怎么办?
总之,在这件事情上姬亓玉罗列出一大堆的条件,可怜苗荣广的两条腿都溜细了,就连丘茂实最近都被苗荣广借走使唤去了。
找奶娘不能找一个,而是要找十几个,先放在一处仔细观察。看她们的生活习性,性格处事,最后从这十几个中只留下两个这才算是完活了。徽瑜第一次听姬亓玉说的时候都觉得头都大了,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这事儿姬亓玉就相当的看重,一本正经的跟徽瑜说过,奶娘是要陪着小主子在一起最少得生活四五年的,要是个心性不好,心术不正的,好好的孩子都给带坏了,所以这事儿十分重要,也急不得,是个精细活。
被姬亓玉这么一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普及知识,徽瑜才知道自己真是还差得远,好多事情一点都没摸上边呢。可是,姬亓玉一个男人,怎么能知道这么多这方面的事情呢?这画风好像有点不对啊,应该是她知道的比较多才对吧?
陪着徽瑜一下午,瞧着她已经不提董婉的事情了,姬亓玉这才松口气。天色将黑的时候,前院就有人来拜访,姬亓玉就忙公务去了。打从海运的事情开始在运转,靖王府上就没断客,徽瑜这里收到的礼物都能用堆积成山来形容。不过姬亓玉没说不让徽瑜不收,徽瑜就只能把人家送来的礼物手下造册,然后给姬亓玉看。从造册的速度跟礼物贵重来看,靖王府现在是从冷灶一下子转热灶,徽瑜前两天还简单的统计了下,这几个月收到的礼物全加起来折成现银也有五六十万两了,难怪人人都想当官呢。
不过,姬亓玉这边虽然礼物收了,但是徽瑜也没听说他在外面做事对谁网开一面了,还是那副铁面包公毫不徇私的架势。
这晚上姬亓玉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一上床就带着一股子冷气,徽瑜就被惊醒了。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姬亓玉一双眼锃亮锃亮的,不由得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