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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密密的风四是从脚底板上窜上来,蔓延攀附到四肢里去,让夏昭仪那颗之前滚动暴躁不安的心慢慢的冷却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夏昭仪喃喃的自言自语,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后背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将衣衫都浸透了。
“母妃。”姬夫晏走过来将母亲扶起来,苦心劝慰道:“您以后千万别这么冲动了,父皇年在以往的情分上这次不予追究,可要是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的好运气了。”最近他觉得自己十分的晦气,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就连他的母妃都像是换了一个人,真是佛家说的魔障了,“要不儿子去国安寺为您祈福烧香,静静心,您这样下去……”姬夫晏真怕他娘气疯了。
夏昭仪扶着儿子的手在榻上坐下来,白着的脸透着几分青色,良久才吁出一口气,“我是中计了。”
“什么?”姬夫晏吃了一惊,“母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昭仪挥挥手让屋子里的宫人都退下去,然后让儿子坐下,拿过帕子抹抹额头上的汗珠,这才咬着牙说道:“都是夏迎白这个贱人算计我。”
怎么又扯上夏婕妤,姬夫晏觉得头又疼起来。
看着儿子这样子,夏昭仪知道他肯定想偏了,于是微微镇定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母妃胡说,现在想想从几个月之前夏迎白每次遇上我都会说些膈应我的话,故意激怒我,我这才情绪起伏颇大,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么多年了,我在宫里虽然位份不高,因为有你但是皇上对我还是不错的。都说母以子贵这话一点也不假,许是因为这样,我在宫里这么多年下来也少了几分忌惮,人就狂妄起来,谁让我有个好儿子呢。”
其实夏昭仪这个人生得美,虽然算不上绝色美人但是却也是特别有特色的美人,笑起来的时候颇有一种风情,又会讨人欢心,唯独不好的一点就是脾气不好。再加上她生下了争气的儿子颇得皇帝欢心,纵然言行上有什么不妥当之处,皇帝也不会认真计较。不过从夏昭仪的位份上来看,皇帝这个人还是比较冷静的,知道夏昭仪的脾气不太好,几次犯错,所以位份上就压得死死的,不然换做别人有这么个出色的儿子,早就位列妃位了。
说你不上夏昭仪是傻还是不在乎,位份升不上去也不着急,许是觉得自己儿子出色,将来若是能荣登大宝,她早晚是最最尊贵的那个人。所以纵然宫里有贵妃冲冠后宫,有贤妃梁妃虎视眈眈,可是她儿子争气,娘家得力,纵然位份上吃点亏也算不上全是坏事,可是万万想不到横空杀出个夏迎白。
夏昭仪半生得意,顺风顺水之下,差点阴沟里翻了船,心悸过后才恍然明白过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听着母妃的话,姬夫晏浓眉紧蹙,思量一番才说道:“母妃之前都没说过这些。”
“我说过,可你们都没放在心上,都以为是我心眼小容不下人。”夏昭仪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姬夫晏被噎的半响说不出话来,他母妃是说过,可是每次说的时候都是夹着抱怨咒骂,情绪起伏的厉害,他都以为母妃说的言过其实。现在想想到时他错怪了母妃了,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内疚起来,“都是儿子不好,让母妃受委屈了。”
夏昭仪就红了眼眶,“怨不得你,是我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早就忘记了这宫里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谁又能想到下狠手的居然会是自家人。”
“那母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姬夫晏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夏迎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针对他母妃,自然再也不会之前一样和稀泥,想要把事情压下去了。
夏昭仪面色怔怔,良久才说道:“先要取得你父皇的原谅才好,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父皇的了解可要比那个小贱人深多了。”
“儿子能为你做什么?”姬夫晏看着已经恢复理智的母妃,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你什么都不用做,看好冰玉就行,最好能顺顺当当的生下嫡长子。”夏昭仪想想这段时间对夏冰玉的迁怒,心里也有些后悔,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她怎么就能这么没脑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之前让这孩子受委屈了,你回去跟她说让她好好地养着,其余的什么都别管了,平安生下孩子最要紧。等到她月份稳当了再进宫来陪我说话。”
“是。”姬夫晏这下子是真真切切的觉得松口气了。“那夏婕妤那边……”
“她不是有孕了吗?那就好好的养着吧。”夏昭仪轻声说道,“到生下来还有几个月呢,难不成皇上能为她守身一年?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您别轻举妄动。”姬夫晏怕他母妃又想什么歪主意,忍不住的提醒。
“你放心,我不是闭门思过的人吗?自然会好好的思过。”夏昭仪嗤笑一声,“你母妃在贵妃娘娘冲冠后宫的情况下还能稳稳的站住脚,我现在想明白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您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儿子。儿子现在长大了,能为母妃分忧了。”姬夫晏道。
“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当初夏迎白留在宫中的时候就风头太盛,再加上有贵妃为她保驾护航,她又是夏家的人,难免别人拿我跟她比较,我是气急失去理智才会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既然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错了。都是母妃不好,连累了你,好孩子,你别怪母妃。”夏昭仪想想这几年当真是觉得如同做了一场梦,从夏迎白进宫到留到宫中,周围太多的人拿着她们做比较。一个是鲜嫩的娇花,一个是容颜渐老的她,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几乎是失去理智的跟夏迎白作对。
现在想想,也许当初贵妃做出扶持夏迎白的决定时,当别人拿着夏迎白跟自己比较落井下石的时候,她们这些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想要把自己踩下去。呵呵,她得有多么的蠢现在才想明白,幸好……幸好皇上对儿子还不错,还愿意给自己留一份颜面。
就凭着这一份颜面,她也能翻身!
相对于宫中的波云诡异,靖王府现在难得的和谐安静。
徽瑜午睡起来,面颊上还残留着几分红润,一旁姬亓玉正在拿着账册细细核算,听到徽瑜的动静,问道:“不多睡会儿?”
徽瑜看看沙漏,惊讶的说道:“我居然睡了两个时辰。”那是四个小时啊,她得有多能睡啊。“再睡下去都要成猪了。”说着就穿衣下榻,汲上软底缎面绣鞋,伸手将发髻拆散开,在姬亓玉对面坐下,拿起窗台上的玉梳将头发梳顺完成一个简单的纂儿。
“夏日天长,多睡些也没什么。”姬亓玉说着就把账册收起来,放在炕桌一侧那厚厚的一叠账册上。
徽瑜瞧了那一堆的账册,“你都看完了?”
姬亓玉摇摇头,这么多哪里是一天半天的能看完的,“没有,不过剩下的不看也没什么了,信国公府行事的手段跟范围差不多都推算出来了,现在只差一个时机。”
徽瑜用翠玉雕芙蓉花的簪子将头发挽住,“时机这东西可急不得,慢慢等吧。”信国公府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后手的。而且这事情又不是一两日了,而且现在信国公府已经停止了这种行为,很显然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人家现在收了手,这个时候把事情捅出去皇上就算是大怒,也顶多把人臭骂一顿伤不了筋骨,可是如果留着这个把柄,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俗话说好钢用到刀刃上,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徽瑜站起身来先去洗脸更衣,等到收拾妥当了,就看到姬亓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正想着让丫头们泡上茶来,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就看到姬亓玉又大步的回来了,面上隐隐带着几分喜色。
“有好事情?”徽瑜问道,索性脱了鞋上了榻盘膝坐在那里,伸手将暗格里的棋盘摆出来,姬亓玉没有差事在身,难得清闲,漫长的下午下盘棋是个极好的消遣。
“夏昭仪惹了帝怒,被关了禁闭。”
徽瑜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姬亓玉,“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早。”
今早的事情现在不过午后,姬亓玉就得到消息了,看来在宫里的眼线还是很管用的。想了想,徽瑜就说道:“我总觉得夏昭仪能在宫里得宠这么多年,怎么能这两年总做蠢事,好歹宁王这么聪慧不会有一个这么蠢的亲娘吧。”
毕竟能在宫里活下来的,还能养出这么个优秀儿子的女人,又是男主的亲娘,原文作者总不能把她写得太蠢啊,可是哪里出了错呢?
这不符合主角定律!
徽瑜不过是随口一问,姬亓玉的神色却是微微一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神情就有些阴郁起来。
徽瑜看了一眼,被唬了一跳,“怎么了?”
姬亓玉正想说没什么,毕竟他没有把自己心里事情跟别人说的习惯。可是忽然又想到之前说好跟徽瑜好好相处的,斟酌一下才理了理思路才说道:“其实夏昭仪以前不是这样的。”
徽瑜倒没觉得惊讶,而是松了口气,这才符合主角定律。
“那以前的夏昭仪是什么样子的?”徽瑜还是有点好奇的,毕竟她见识过夏昭仪不怎么好的脾气,这样的人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还能在后宫稳住脚定有别人没有的技能。
姬亓玉似是陷入了回忆,神色明明暗暗,良久才说道:“夏昭仪脾气不怎么好,后宫里就没人不知道。”
这一点徽瑜知道,她是见过在凤栖宫敢跟贵妃等高位嫔妃呛声的夏昭仪,没有底气敢么?
“可是就算是她脾气不好,在后宫里犯了错,总也有本事哄得皇上开心。小的时候,宁王就算是犯了错,可最后挨罚的永远是别人。”
徽瑜心里不是滋味,作为主角这样的待遇无可厚非,但是她现在是配角啊,怎么就有种心酸的味道呢。主角都是呼风唤雨的强人,可是倒霉的都是她这种配角的存在啊。
配角的存在就是衬托出主角的光彩,这一点让徽瑜这个大配角无限的蛋疼,尼玛的,太坑人了。
瞧瞧这是什么设定,夏昭仪这样的狗脾气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哄得皇帝团团转,纵然犯了错最后都能化险为夷。姬夫晏作为男主,心思狡诈,手段频出,却能被设定为高智能高谋略的政治家。可是同样的事情放在配角身上,那就是阴险恶毒的标签了。
作为被贴上阴险恶毒标签的董徽瑜,觉得很无辜啊。
“有一年,我大概才五六岁吧,宁王跟肃王起了纷争,两人一言不合闹起来,我当时不过是路过偶遇此事,可最后我却被罚了抄书关了禁闭。”
“凭什么?”
“因为我没有手足之爱,见兄弟之间起纷争,不劝不谏,冷漠无情。”
擦!
“凭什么?”徽瑜气的脸都黑了,心里有些难得酸涩,就算是在前世她家的人也同样冷漠,就算是她爸妈追逐权势,可到底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有温情的,只是当时自己觉得那点温情算不了什么。可是跟姬亓玉比起来,自己算是很幸福的吧?这一世就算是做了个女配,就算是定国公跟大伯母有自己的算计,可是说到底她还有董二夫人跟邢玉郎护着宠着,可是姬亓玉什么都没有。
看着徽瑜气成这样,脸蛋都染黑了,曾经那些不愿回首的往事,那些想起来就塞心的片段,忽然之间好像都没什么了。
“你气什么?”
“能不气吗?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能这样对你呢,你有什么错,凭什么别人打架最后挨罚的是你?一群混蛋!”
“你替我委屈?”
“当然。”能不委屈吗?以前一直觉得姬亓玉这个人的性子实在是偏冷,但是现在觉得没养成报、复、社、会的性子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你在心疼我?”
“……”徽瑜居然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太气愤了居然跳进了姬亓玉的言语陷阱里去了,这个狡猾的混蛋,居然挖坑给她跳!不过想想输人不输阵,她既然打算跟他好好地过日子,想要试一试,也许真的能幸福呢?想到这里就挺起胸膛胸膛说道:“我心疼你怎么了?我自己的男人难不成我还让别人心疼去?你想的美!”
姬亓玉愣了愣,大约是怎么也没想到徽瑜居然会说出这样豪迈的话,耳根处泛上些许的红色。轻咳一声,眼睛扫过徽瑜故意挺起的胸膛,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以后要多吃点。”
徽瑜呆了呆,顺着姬亓玉的神色落在自己胸前,默了默,然后明白了,这厮居然嫌弃自己胸小!
要脸不要啊!
徽瑜落荒而逃,几欲泪奔啊,十五岁的娃娃,你能指望长多大啊……
泥煤的!
姬亓玉跟着徽瑜进了内室,将坐在床头生闷气的她拉进怀中,头搁在她的肩窝处,柔声说道:“我很开心。”
明明一句平常的话,徽瑜却听出了酸酸的味道,伸手环住他的腰,应了一声,“以后你有我了,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姬亓玉笑了,早知道说些心酸的往事能让她心软,他早就说了,害得他绕了一大圈,气个半死。不过,能有一个人,懂你,知你,陪着你,无怨无尤。因为你开心而开心,因为你愤怒而愤怒,这才是最幸福的吧?
也许,这样的日子不远了。
他想要的不多。
只要一个能陪着他,懂他,一直到老的人就足矣。
“不止你我,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吧,将来我们一家在一起,会更幸福。”
徽瑜泪奔,你把我当猪了吗?
不过,话题是怎么歪倒生孩子上去的啊?
姬亓玉还在收集信国公府收购金银的证据,徽瑜这边却接到了董婉的来信。姬夫晏想要接她回府!
董婉现在有些犹豫,不想回到王府,可是姬夫晏亲自开口了,她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完美地拒绝。只得拿着嘉哥儿推延几天,这才给徽瑜送了信来,希望徽瑜帮她想个办法。
徽瑜看着信上的内容,轻轻锁着额头,姬夫晏这么强势的想要接董婉母子回去,看来一定是夏冰玉在背后做了努力。身为王府的侧妃,主母有孕无暇家事的时候,作为侧妃怎么能带着孩子在庄子上躲懒?不要说姬夫晏会不满,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不满吧。
可是,夏冰玉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让董婉母子回去?
徽瑜想不明白,等到姬亓玉回来的时候,就把信给他看了,问道:“最近宁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内宅后院的事情这个可不好打听。”姬亓玉看了徽瑜一眼,这应该是女人的职责吧?
徽瑜默。
“好吧,我去定国公府走一遭。”看来这事儿只能让大伯母出面了。
“嗯,为了自己的女儿跟外孙,定国公夫妇肯定不会偷懒的。”姬亓玉道。
徽瑜:……
看来姬亓玉对与定国公夫妇还是蛮了解的。
徽瑜当天下午就坐上了马车回了定国公府,只是没想到进了府门就看到了一场大戏。
大约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个时候徽瑜会突然回来,一屋子人都愣在那里,徽瑜打量了一下,就看到太夫人坐在上首,定国公夫妇坐在一旁,董二夫人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处,董二老爷耷拉着脑袋站在董二夫人身后。屋子当中跪着的是满脸泪痕的清姨娘,清姨娘身边跪着的是个陌生面孔却脸上带伤的男孩,徽瑜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了。
徽瑜从外而来,站在门口的董二夫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立刻拽着女儿就要离开太夫人的院子,实在是不愿意看着女儿牵扯进这些糟心事。
徽瑜却不肯走,站在门外,瞧着门内问道:“这是怎么了?”
董二夫人瞪了女儿一眼,“你一个出嫁的姑娘,娘家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你跟我走。”董二夫人拽着女儿就要走,实在是看也不想看屋内的人一眼。
徽瑜却是反手拽住了董二夫人,她知道一直以来董二夫人对于清姨娘母子的事情都格外的排斥,现在看着董允宣脸上的伤可见是出了事情的。
只是董允宣出了事情为什么要找董二夫人?
这么多年清姨娘可没说带着儿子尊敬孝敬董二夫人,儿子出事了知道有个主母了?
徽瑜也不生气,在她看来清姨娘一个妾室翻不起大浪来,关键是这一屋子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娘,您着什么急,女儿回来了总要给祖母问安。”徽瑜笑着拉住董二夫人。
董二夫人被女儿这么一拉,只得顿住脚,知道女儿说的不错,可是实在是不愿意女儿掺和进这些事情,就道:“问个安就行了,闲事别管。”
“瞧你说的,自家的事情算什么闲事。”徽瑜扯着董二夫人回了屋,笑着往太夫人跟前走去,眼角看都没看清姨娘母子一眼,“祖母,您最近可还好,我回来看您了。”
太夫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笑着说道:“怎么也没提前送个信回来,说回来就回来了。好好好,好得很,你这孩子总是这么细致周到。”
细致周到?呵呵,徽瑜知道在太夫人的眼睛里定国公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其余的都是镜花水月。所以跟太夫人打交道,徽瑜还是有些办法的。
“就是想您了回来看看您。”徽瑜笑道,让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把礼物拿上来,“都是些补品,孙女希望祖母能长命百岁呢。”
太夫人就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嫁了人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祖母开心得紧。快来坐下,让我看看,怎么瞧着瘦了些。听你母亲说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好了?祖母年纪大了,心里挂着你也不好出门去看看,我这心里啊一直忧心呢。”
“让祖母担忧是孙女的不是了,如今都好了。前些日子王爷带着我去国安寺住了些日子,回来的时候可能吹了风的缘故,感了风寒,不过都已经好了,不是大病,您放心就是。”徽瑜笑意盈盈的解释道,“知道家里人挂念,王爷就让我回来看看,本来王爷也要跟着一起来的,只是突然有些急事,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好,好,看着你好比什么都高兴。”太夫人拉着徽瑜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徽瑜坐下后就看着定国公夫妇笑着问道:“大伯父,大伯母最近可还好?怎么没看到哥哥嫂子,他们可还好?”
大夫人挤出几分笑容,看着徽瑜说道:“你哥哥去衙门还没回来,你嫂子才诊出有了喜脉,正歇着呢。”
“真是恭喜大伯母,大嫂子是要好好歇着,回头我去看看嫂子。”徽瑜笑道,算算日子燕亿白在自己出阁前就嫁了进来,这个时候有身孕也是差不多的事情。
“你嫂子见到你也一定会高兴地。”大夫人笑,只是那笑多少有几分尴尬。
定国公看了徽瑜一眼,轻咳一声,正要说话,徽瑜却抢在他之前笑意盈盈的开口,“清姨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跪在这里。”
董二夫人看着女儿就是一记眼刀,徽瑜却假装没看到,如果她都不能给董二夫人撑腰,这个女儿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