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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董允诚微带僵硬的神情,徽瑜觉得自己可能说话太直,桑了骚年的心。
不过许是因为徽瑜对董允诚的印象一直挺好,所以也就没有很深刻的防备心理,一时间这话就这么脱口出来了,不由的装傻笑两声,忙请他进了屋。
徽瑜屁颠屁颠亲手泡了茶来,对着这个头脑比较清楚,做事比较有原则,分得清楚是非对错的国公府继承人,还是要好好巴结的。笑着坐下,看着董允诚道:“大哥,有什么事情还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的。”
董允诚看着徽瑜,浅浅一笑,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过几日二弟可能要回来,你可收到信了?”
徽瑜闻言有些奇怪的看着董允诚,“没有啊,我好久都没收到我哥的信了。”董允骥什么时候跟董允诚这么亲近了,居然给他写信都没给自己写,这个节奏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董允诚明显一怔,“你没收到信?”
徽瑜点点头,“没有啊。”
“他跟我说早就给你写了信,在我信之前就送了出来,怎么能没收到?”董允诚楞道。
徽瑜也愣了,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如果董允诚说的是真的话,没有道理他的信都收到了,自己还没有到啊。
“难道送信的人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徽瑜觉得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毕竟董允骥跟邢显之还有过乌龙迷路记呢,
“传信兵若是连路都记不住,谁敢用他?”董允诚面色一黑,看着徽瑜皱眉担心的样子,就道:“你放心,找到人就能找到信了,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徽瑜其实也挺好奇董允诚为什么会对他们这么好,不仅仅是她,就连梁姨娘的儿子董允荣他对他也从不打压。作为定国公府的嫡长子,董允诚能做到这一点当真是令人佩服的。
徽瑜笑了笑,“大哥哥,你会留京还是外放?”
董允诚看着徽瑜,嘴角微勾,眉眼间都带了几分淡定从容,“要看你大伯父怎么安排,身为人子自然听从长辈的。”
徽瑜心中一默,面上却是笑着说道:“我对这些也不懂,大伯父的安排必然是妥当的。”
又聊几句,两人之间不是亲兄妹,也没有多少话题可说,隔房的大哥也不会跟徽瑜探讨姬亓玉这个婚配对象如何如何,徽瑜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跟对着董允骥一样能都倒出来。说实在的董允诚能做到这一步,已然是很不错了。
隔了一天,徽瑜就拿到了董允骥的信,还是董允诚亲自送来的,原来倒不是信使走错了路,而是这封信夹在给邢家的信中送到了北安侯府去了。偏偏北安侯府的大爷这两日忙都没顾得上看信,那边送信的信使把心弄丢了急得都要抹脖子上吊了,这边邢大舅发现了信后立马就给送了过来,真是虚惊一场。
总算是把信拿到了手,有一封是给董二夫人的,徽瑜就先把这封送了过去。董二夫人正闲得无聊让小丫头给她染指甲,先前染的指甲都长出新的来了。徽瑜坐在董二夫人身边,就把信递了过去,“哥的信。”
“这混小子还记得有个老娘啊。”董二夫人柳眉倒竖,劈手拿过信,“怎么送你那里去了?”
徽瑜就把经过说了说,“这个送信的当时也急坏了,听大哥哥说差点都要抹脖子上吊了,也怪可怜的。”
董二夫人瞧了女儿一眼,“用不着你说情,我又不会吃了他。”
徽瑜就笑了,还真怕董二夫人脾气上来把人打一顿板子,听着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就道:“您看信吧,我就先回了。”
董二夫人挥挥手,赶苍蝇似的把徽瑜赶走了。
回了琉璃馆,徽瑜打开信来瞧,董允骥写信一贯的直入中心,问了一大家子安,这才言道事情的正中心,边关缺粮。边关缺粮这个事儿,告诉她做什么,她又帮不了忙。边关数万大军,一日要多少米粮,徽瑜一个小女子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难道天上会掉下粮食来?
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些外祖在边关的趣事,看的徽瑜一直发笑,还有刑二表哥跟古光霁闹别扭打赌比赛的闹剧,毛头小子们就是沉不住气,一两句话都能闹的翻天。最后一句,董允诚才交代了要回来的事情,瞧着写信的日子已经是半月之前了,也就是这几日就该到了。
董徽瑜跟董二夫人就开始给董允骥收拾院子,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当初偷跑掉的二少爷要回来了,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收拾院子的事情徽瑜跟董二夫人是站在一边瞧着布置下,其余的都有丫头婆子亲自动手,她们最后检查一下就成。被褥衣服都拿出来晒一晒,估计着半大小子长得快,董二夫人又让针线房连夜赶出几件大点的衣衫,一时忙的撂不开手。
董二夫人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徽瑜慢慢的静下来却在想董允骥这个时候要回来,肯定不是就回来看看这么简单。她外祖父那是雁过都要拔毛的主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让董允骥回来。
难道就是为了信中提及的那一两句缺粮的事情?
边关缺粮一事自古皆有,从中原往边关运粮路远艰险,获利微薄,一般商人都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再加上国库不太给面子,所以每年关于边关驻军的军备器械,衣粮马匹都要吵吵几日。如今才刚刚入夏,邢玉郎就开始为着过冬的储备打口水官司的准备,可见这件事情不是一两个月就能解决的。
国之大事,素来都是动一发牵动全身,徽瑜一个小女子也没有能改变的本事,这事儿在她这里还真是插不上手。
董允骥回来的那一日,风轻日朗,天空透蓝,太夫人带着一种女眷在后院等着,前院董允诚跟董允荣在大门口候着,清姨娘所出的四少爷却是没有露面。
徽瑜左边坐着董绯菱,右边坐着薛茹娘,三人低声聊天,笑容满面。徽瑜的婚事都定了下来,紧接着董绯菱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薛茹娘的婚事却有些棘手,太夫人看着是想护着这个孙侄女的,但是架不住人家也是自己的老子娘,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太夫人的意思是想把薛茹娘的母亲接来住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外面传出去也是人家的亲娘操办相看的婚事,免得董家插手过深落一个不好的名声。
大夫人最近笑容满面的,许是因为董婉虽然是个侧妃,但是宁王对她也算是呵护备至,提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如今对着董二夫人跟徽瑜也是热情的很 ,跟太夫人对话也是说笑打趣恢复以前的姿态。董二夫人倒是不屑大夫人的做派,不过是为了女儿强自忍耐罢了,偶尔随着附和一句,再多的话却是不肯说的。
“来了来了,二少爷已经进了大门了,大少爷跟三少爷亲自将迎进来了。”人进了门就有婆子进来报喜,满脸的笑容都挤出褶子来了。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董家几个兄弟就齐齐走了进来,徽瑜看着董允骥不由一愣,没想到大半年没见他就像是拔苗助长一样,整个人拔高了不少,眉眼之间也脱去了少年的稚嫩,许是因为在边关磨练眉目之间就带着一股子极其浓郁的杀伐之气,极有威势,一众丫头婆子瞧着竟然不敢上前近身,就连回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董二夫人眼眶顷刻间就红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后面一起进来的董二老爷一眼。大老爷装作没看见,老神自在的走到前面笑着拍拍董允骥的肩膀。
董允骥对着太夫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不孝孙儿允骥给祖母请安。”
太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孙子也是红了眼,捏着帕子道:“快起来快起来,长高了,人却瘦了,不过瞧着有劲儿了。好孩子,好孩子,这几年你受苦了。”
董允骥裂开大嘴呵呵一笑,“不苦,祖母别心疼。”
这话一说,众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太夫人拉着董允骥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闻言不由莞尔,“这孩子也忒实诚了,谁家的孩子出门一趟回来不诉苦的,你倒好,还让不让别人心疼你了。”
董允骥摸着脑袋傻傻一笑,太夫人就拍拍她的手,“去见见你娘跟你爹。”
“哎。”董允骥应了一声,转身就在董二夫人跟前跪下了,“儿子给母亲请安。”
董二夫人强忍着不落下泪来,看着他说道:“起来吧,瞧着是长高了不少。这一路上可都顺利,没有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咱们董家的孩子在外面哪里还能吃苦受累的。”董允骥嘿嘿一笑,安抚了董二夫人,又跟董二老爷行礼,董大老爷夫妻见礼,还有徽瑜几个姐妹,这一通下来一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
瞧着时间不短了,太夫人就董允骥先回去洗浴更衣,然后大家吃个团圆饭。
董允骥进了门就直接到了双福院,一路尘土的确是需要好好地洗一下,于是就爽快的应了,告了声罪就去了。
“允骥瞧着长高了不少,这通身的气派更是摄人,将来啊必有出息。”大夫人笑着夸赞,眼睛笑眯眯的瞅着董二夫人。
“托大嫂的福,望是如此。”董二夫人应道,人家夸她儿子,她也不能不应声。
太夫人知道这两妯娌选秀的事情上到底生分了,就看着大夫人说道:“老大家的去看看宴席备的如何了,多准备允骥爱吃的菜。”
“都吩咐下去了,太夫人尽管放心就是,我这就去看看。”大夫人顺势就站起身来笑着出去了。
大老爷笑着对着董二老爷说道:“如今允骥回来了,你也算是安心了。我瞧着这孩子这几年在外倒是变了个人似的,将来是个有前程的。”
董二老爷呵呵一笑,“托大哥的福,托大哥的福。”
董大老爷面色一抽,这两口子如今连说话都是一个节奏了吗?
“瞧着二哥是有些不一样了,多有男子气概。”董绯菱看着徽瑜低声说道,再看看自己的哥哥,就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哥哥也不能算不上好或者不好,只是文有大哥,武有二哥,哎!
徽瑜苦笑一声,“边关那种地方,风吹日晒,遍地风沙,随时还有生命之虞,我倒宁愿她跟三哥一样呢。”
“表妹莫要担心,有北安侯照看着总归要好些。”薛茹娘那里听不出来董绯菱的艳羡之意,只是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别眼气别人。
“表姐说的是,不吃苦中苦哪成人上人,哥哥自己选的这条路,就是再苦也得咬着牙走下去,没人替的了他。”
董绯菱就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没别的意思,只是羡慕吧。看了徽瑜一眼,低声说道:“二姐姐,你以后总归是有了归处,我却不知道归落何方。”
最近因为董绯菱的婚事提上日程,梁姨娘在大夫人跟前也没少挨了白眼。梁姨娘再得宠,给女儿相看人家说亲这种事情,那都是正房太太的活儿。如今要求人了,知道弯下腰,这其中的滋味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大夫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梁姨娘也不是好惹的善茬,两人斗来斗去的,也不过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席间董允骥说了些边关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笑,因为许久未见再加上因为徽瑜的婚事起的变故,因此这一家子上上下下谁都没有提当初董允骥偷跑的事情,放佛这件事情不存在,董允骥去边关是家里一致决定的意思。
董允骥回来后,除了第一天还能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其余的时候大都是一早就出门,很晚才回来,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就连徽瑜想要找他堵了几次都没堵到人,没想到他倒是忙成这样。
想来应该是跟边关缺粮有关联,既然董允骥忙正事,徽瑜也就不去堵人了。索性在家里等着,反正董允骥的差事总有忙完的时候,到时候说话也不迟。
果然没几日功夫,边关缺粮的事情就在朝堂上提了出来。大晋朝廷供给边关用粮是远远不够的,大多数时候还是要靠着当地买粮,以及商人往边关运粮倒卖。只是山高路远,路上并不太平,关税又多,辛苦一趟挣不多少钱,所以商人自然是不愿意做这种买卖。就算是朝廷,也不能强行指派商人必须往边关倒卖粮食,只能想个办法让商人自己愿意去。
这个办法可不是那好想的。
就在这个时候,又爆出江南盐务出现为题,官员中饱私囊,私盐泛滥,盐引虚报各种问题纷至沓来。朝廷官员就盐务跟边粮争论不休,此起彼伏,长篇大论,皇帝陛下表示很暴躁,一连斥责数位官员不作为,表示要彻查江南盐务,一时间闹得更加厉害了。彻查盐务?呵呵,这里面牵涉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查?由谁查?牵涉官员要不要办?怎么办?抽丝剥茧下去,这朝堂站着的谁敢说一点跟盐务没沾边?
偏就在这个关口,二宁王娶亲,朝堂上闹得厉害,京里气氛十分的严肃,以至于宁王没能赶上肃王那时候热闹,就连亲自到场的官员都少了大半,大多都是亲自随了礼登了帐,然后告一声罪就走人了。这种时候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谁还敢出风头,说你不定瞧你不顺眼就指派你整顿盐务去了。
这十几年来,朝廷曾三次欲要整顿盐务,所派去的官员大多陷在那里,不仅没能办了别人,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江南盐务那就是一滩烂泥,纵然你是铁腿子,也得沾一身腥。
没有那个本事,这个活儿谁敢接?
不要命了啊。
宁王的婚事吹吹打打挺热闹,十里红妆挺风光,可就是美中不足的酒席上的客人不太多,瞧着有几分寥落。赶在这么个时候,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
徽瑜听说了这事儿,其实夏冰玉也算是倒霉,正赶上这么个时候。要不是这么寸,去宁王府喝喜酒的官员估计都能排到府外面去。听着去看热闹的钟大信来报,当时夏家人脸色挺不好看的,而且夏明喆虽然也去了,但是只是微微一坐就走了,至于夏二夫人根本连面都没露。
宫里面夏昭仪处处针对夏贵人,夏家二房要是有好脸色这才怪了。纵然是一家人,但是当利益有了分歧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成了对立面。
夏冰玉婚礼不太风光,最开心的定是董婉跟那名彭侧妃了。两人比夏冰玉早进门,而且董婉又颇得宁王的心,再加上现在朝事纷争,只怕宁王也没有那个功夫陪着心爱的表妹倚窗画眉,征途霸业的人,怎么能儿女情长呢?
徽瑜想想也只能呵呵了,女主大人保重啊。
这一场盐务之争,没想到一直持续到中秋节都过了,醇王娶了亲,楚珂都嫁人了,还没能拿出个决策来。盐务素来是历代朝廷的税收大户,拿明朝做个例子,漕运跟盐业就是支撑着明王朝的经济支柱。《明史·盐政议》中就曾指出,当时江南盐内资本十分充足,“在广陵者不啻三千万两,每年生息九百万辆”这还不算私盐的交易额。而当时明王朝一年的税收是多少?一年税收总额也不过才一千万两!由此可见,盐引一本万利,可见一斑。
财帛动人心,权利迷人眼。官商勾结,层层递进,形成一个庞大的关系网,想要把这个烂摊子给收拾干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眨眼间董允骥都回来两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入秋,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日,兄妹两个好弄不容碰到一起,坐在桂花树下说话,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散落一地,风吹摇动,碎碎如金。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粮食的事情还没着落呢,我着什么急啊。我就这么回去了,等到冬天的时候数万大军吃什么?草根啊。”董允骥嘿嘿一笑,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那样子还真有几分老兵油子的无赖劲儿。
“那你这么等下去,等什么?”徽瑜挑挑眉,这些官员们不作为,干等着有什么用啊。更何况现在边关无战事,没有紧急军报谁还把边关的事情当做要紧的首先处置。
董允骥笑眯眯的看着妹子,“祖父让我等,我就等呗。反正他老人家有令我就得听啊,我说你这是要赶着我走啊,没良心的,亏我还给你带了那么多的好东西。”
“哼,别在这里转移话题。”徽瑜可不上当,“哥,这盐务的事情怎么就能恰巧在你入京后就被提了出来,可真够巧的。”
“时运不济遇上了,这有什么办法。下回我得先找钦天监算个好日子,可不能这么触霉头。”董允骥一本正经的说道。
装!让你装!徽瑜挑挑眉,随即缓和了面容,笑着说道:“成,那你慢慢等吧。妹子我先回去休息了,反正才将将要入秋,等到寒冬早着呢,你是等得起的。”
听着徽瑜话里带刺,董允骥傻笑两声却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道:“去吧去吧,回头等你出嫁哥哥给你添妆。”
“那可要多谢哥哥了,记得大方点。”
董允骥:……
董允骥不肯提这里面的事情,徽瑜也能理解,毕竟牵涉到军务不能泄密。只是打着边粮的旗子却把烂塘里的盐务给整出来了,动静还闹得这么大,偏偏赶上南边的海运也出了问题,这几下里碰在一起,就是徽瑜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更不要说朝堂上那些老油子了。
入秋之后裁衣做新装,徽瑜才发觉自己长高了不少,去年的秋衣都不能穿了短了一截儿。于是今年徽瑜的秋衣单衣的,夹棉的,薄绸披风,大氅小袄只是看料子就整整看了一天,徽瑜看的眼睛都花了。等到打发走了绣娘,这才能喘口气。
“今年做的衣裳要比去年多不少,怎么这么多?三妹妹跟表姐那里都是一样的吗?”徽瑜看着丫头问道。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夫人吩咐下来针线房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听听是怎么回事。”雪琪看着徽瑜问道。
徽瑜挥挥手,“不用特意打听,显见的咱们小家子气,略略听听就成。”
“嗳,奴婢晓得。”雪琪就打起帘子出去了,迎面就碰上了雪莹拿着册子快步走了过来,两人走了个对头,相视一笑各自离开。
“姑娘,我把册子拿来了,您看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床帐、帘子该换的,趁着天好就换了。”雪莹把手里拿着的册子递给了徽瑜。
徽瑜伸手接过来略略一看,就道:“把夏天的这些轻薄的都收起来,换上颜色略略重些的。门口的帘子就换着藕荷色缠枝花纹妆花缎的即可,窗户上糊的纱也换成这匹雨过天青的看着敞亮。床帐就换成姜黄色的这顶百蝶穿花的,这屋子里的摆设还是跟去年一样,把库里封的去年用过的打扫干净换上就成。”
“姑娘,今年国公府烧了一整窑的瓷器,大夫人那边送来了册子,说是任由您选。”雪莹又道,笑了笑,“听说今年这一窑烧的瓷器比去年成色要好,花样也多,倒是可以看一看。”
大晋分为官窑跟私窑,有身份地位的人家想要请私窑烧一窑瓷器也不是不可能的。董家每隔一两年就会烧一窑瓷器,徽瑜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只不过她对这些没什么过多的兴趣,捡着好看的选了几样也就算了。
雪莹把单子收起来,雪琪也会来了,就上前回禀,“奴婢打听过了,基本上大家都一样,姑娘可以放心了。”
徽瑜就点点头,这些事情上大夫人还是做得比较周全的,基本上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她到底是将来的靖王妃,要是传出在家里就压姐妹一头的传闻可不好,这才小心了些。
外面的大事徽瑜一个女娃娃自然不会有人询问她的意见,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有大夫人一力周全,许是上回董婉回来的时候跟大夫人单独说了些什么,如今大夫人待徽瑜那股子亲热劲,瞧着倒不像是装出来的,随着日子渐渐地增多,倒像是真的对徽瑜多了几分真心。就连对着董绯菱比以前还要宽带,就是不待见梁姨娘,两人半辈子的仇敌,想要和解可不容易。
徽瑜其实也能明白几分,董婉这辈子除非夏冰玉OVER了,不然只能顶着一个侧妃的名头到老。进了皇家的门,将来跟徽瑜拜着一个祖宗,可是徽瑜坐着她得站着。夏冰玉这个正妃赏她几分脸面,在人前董婉还能略好看些,若是不然到底也是个奴才。大夫人许是想透了,对着徽瑜甚至比二夫人还要亲热,好东西先往徽瑜这里送,说到底不过是希望将来徽瑜过了门能时时看顾着董婉。
一腔慈母心,倒是令人唏嘘,徽瑜也无意跟大夫人闹僵。正如大夫人所想的,将来董二老爷不成用,太夫人身康体健瞧着一二十年是没问题。父母在不分家他们就要依附着大房过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徽瑜也想结一份香火情,将来大夫人也能对着二房多有宽容。一家子搅勺子过日子,是是非非磕磕绊绊的越是小事越恶心人,还不如大家你好我好各自安生。
董大老爷最近在朝堂上一直不太如意,每次回家都是黑着一张脸。大夫人管着家务事情繁杂,于是相当贤惠把大老爷送到几位妾室那里,就连受宠的梁姨娘听闻都被大老爷责骂两回,由此推断大老爷黑脸以及受夹板气的程度。
火辣辣的阳光下,雪琪雪莹带着一众丫头那冬里的大毛衣裳都拿出来晒上,院子里满满当当堆得到处都是东西。徽瑜索性也不出门了,院子里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她正在快乐的养膘,最近冰影做出了徽瑜想吃的薯条,别说炸出来撒上糖霜,跟雪花一样,吃在嘴里甜甜的香香的,特别的令人开心。如果有番茄酱就好了,可惜她还没有找到番茄。
隔着窗子徽瑜就看到大夫人跟董二夫人居然一起来了,这种景象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徽瑜忙把碟子往前一推,下了榻汲上鞋亲自迎了出去。
“大伯母,娘,你们怎么来了?这院子里乱糟糟的,快进来。”徽瑜笑着把两人迎进来,请二人坐下,又吩咐丫头们泡茶,还让冰影再炸一份薯条送来,这才笑着在两人下手坐了。
大夫人笑着打量着徽瑜的屋子,就道:“前些日子给你送来的册子,我看着你也没挑几样摆设,是不是不合心意啊?水灵灵的小姑娘可不要把自己打扮的太素净,就是要鲜亮才好。”
徽瑜就看到董二夫人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大夫人素来是自持身份,就连亲女儿都要求往端庄的方向发展,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让人意外。董二夫人是有名的爱打扮,不管是打扮女儿还是自己,都是秉着华贵美丽的方向,跟大夫人的理念方向是背道而驰。
“多谢大伯母,您瞧我这屋子里的东西件件都是好的,我也蛮喜欢的,等到看厌了再换也使得。我现在年年都长身子,衣衫也不用做那么多,明年就不能穿了。今年新来的衣裳花样虽然瞧着颜色不是很鲜亮,但是花样新鲜,配色也雅致,我看着蛮喜欢的就留了几样,有劳伯母这么忙还惦记着我这里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儿。”徽瑜笑盈盈的解释,大夫人这也太小心了点。
听到徽瑜这么说,大夫人也算是松了口气,看了二夫人一眼,就道:“我今儿个跟你母亲一起过来,也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看着大夫人神态缓和,眉眼端详,想来不是坏事,徽瑜就道:“伯母有事情吩咐就是。”
听着徽瑜这么说,大夫人笑的更慈祥了,就道:“是这么回事,我是想问问你喜欢山林多些,还是喜欢庄子多些,置办产业的时候也能可着你的心意来。若是你喜欢游山玩水的,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几座山头。若是喜欢庄子多些,就在京郊或者山东、直隶这一块置一大片地,端看你喜欢什么。”
徽瑜傻了眼,这是给自己置办嫁妆啊。不过这嫁妆的事情哪里有家里的姑娘插嘴的余地,不由的看向了二夫人,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二夫人对上女儿的眼神,就开口说道:“本来这种事情你是不能插手的,不过你大伯母说了,还是要自己喜欢才好。你喜欢什么就直说就是,不用看着我。”
原来是为了这么回事,徽瑜略略一想,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土地要紧,游山玩水什么的嫁了人那就等于是梦想的事,基本上不能实现了。还是田庄握在手里年年有粮食收,遇上灾年荒年也能定的下心。古代跟现代可不一样,有了田地有了粮食人就能不怕天灾**的。
“若是还要去别处买山头怪麻烦的,伯母随意在附近买个庄子就成了。”
听着徽瑜的话大夫人就道:“也不麻烦,咱们自家南北来往倒也方便,北方的闺秀也不少在南方置办嫁妆山林的,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还是不用了,就买个庄子吧。”徽瑜笑了笑,南方地界虽好,但是徽瑜现在可不想打人眼的在那里置办嫁妆,还是在京都附近买个庄子,要是将来跟姬亓玉呕个气吵个架,自己拔腿就能去庄子上逍遥,理想不要太美好。
看着徽瑜坚持。大夫人也就应了,道:“你倒是给我省事了,是个贴心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雪琪端着新出炉的薯条来了,徽瑜亲手端过来放在桌上,“伯母跟母亲来得正好,这是我丫头新捣鼓出来的,我吃着蛮好吃的你们尝尝。”说完又嘱咐雪琪跟太夫人那里也送些去,还有董允诚跟董允骥、董允荣几兄弟那里都没落下,唯独没有提及董云宣,大夫人似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笑呵呵的说道:“你大哥哥上回还说,就你这里吃的花样多,真是一点也不假。”
董二夫人用银签子插了一根放在口中,尝了尝眼前一亮,“这个东西不错,记得回头把方子拿来,当个零嘴倒也有趣。”
大夫人吃着也觉得很不错,徽瑜就特别大方的把方子给了大夫人一分,“闲来无事瞎捣鼓出来的,能让伯母喜欢就是冰影那丫头的功劳。”
大夫人自然是顺着徽瑜的意思上了冰影,然后就起身告辞,徽瑜跟二夫人亲自送了出去。二夫人倒是没直接走,徽瑜拉着她又回来,问道:“好端端的怎么问起我这个来了?”
董二夫人又拿了根薯条放在口中,吃了后才说道:“虽然你是二房的嫡女,但是你将来却是要做皇子正妃,如今没分家,你的嫁妆是要公中出的。董婉侧妃的嫁妆是多少,你的只能比她厚,若是薄了那才是丢脸了。”
“公中有定例,大伯母按着章程走就是了。除了公中的份例,大夫人私下里也贴补大姐姐,这些可没人会说嘴。更何况将来母亲不贴补我?”徽瑜呵呵一笑,嫁妆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董二夫人白了徽瑜一眼,这才说道:“我的东西自然都是你们兄妹的,旁个谁也不想得了去。行了,不管怎么样人家做出和睦的姿态来,你就受着吧。”
董二夫人这个人其实有的时候很记仇,有的时候又是性情大喇喇的似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徽瑜也知道她的性子,就笑着说道:“知道了。”
随意闲聊两句,话题就拐到了董允骥的身上,董二夫人正在给儿子物色儿媳妇。董婉出嫁后,取得功名的董允诚的婚事也开始准备了,最近大夫人也没少出去走动,相看了不少的人家,只是不想着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随意的就露出风声,免得婚事不成反被人取笑。
“母亲看上了哪家的闺秀?”徽瑜知道董二夫人的性子挺挑的,更何况儿媳跟婆婆基本属于天敌,能和睦相处的是极少数。徽瑜也不想将来的嫡亲大嫂是个难缠的人,不知道董二夫人看中了哪一家。
“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么多,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吧。”董二夫人丝毫口风不漏,伸手指了女儿一下。
徽瑜傻笑一声,也就没再追问,反正以她娘的眼光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你三妹妹的婚事倒是有了些眉目。”董二夫人看着徽瑜道。
“这么快?”徽瑜一愣,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文中的郭家,毕竟很多事情有了改变,现在徽瑜也不敢保证了。“不知道是哪一家,母亲给我说说呗。”
董二夫人被徽瑜扯着袖子纠缠的头疼,反正大房的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道:“你听到就当没听到,不许透出去。”
“我保证,绝对不往外透。”徽瑜连忙义正词严的说道。
“其实我也只是听到一点风声,说是大学士郭府有意为他的二子说亲,还有你大伯父的手下有个姓朱的极其得力的想要为嫡长子提亲,说起来这两家算是基本打平。郭家是次子,朱家是长子,但是郭家有个大学士,朱家的当家还在你伯父手下当差,如今那边也衡量着呢。”
徽瑜轻轻颔首,看来董绯菱这条线没怎么变。细细想想凡是跟自己有直接关系的线路基本上都拐弯了,相思跟自己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都是保持原样,董绯菱也好,夏迎白也好,跟自己都没有直接利益相撞,所以她们还是按照原文的路线行走,但是夏冰玉、董婉、楚婧都跟自己有直接冲突,所以剧情就拐了弯,看来自己真的是那个变数。
了闻大师一双利眼看天下,不曾见自己的面,就能推测出自己是个变数。
徽瑜心里暗暗叹口气,也不知道要他知道多少,有木有打算降妖除魔灭了自己,泪奔。
“我跟郭家姐姐关系不错,她是个教养很好的人,想来郭家的儿子也应当不错。”徽瑜说着说着就是一愣,郭令华跟姬亓玉关系匪浅,而董绯菱原文中嫁给了郭令华,以郭家的身份为什么嫡子会娶一个庶女?难道说原文中郭令华的婚事就是姬亓玉拉拢董家的一条暗线?如果真是这样,郭令华自己的婚事都能拿来尽忠,可真是……
如果原文中姬亓玉娶不到董婉,董徽瑜又惨死,唯一能跟董家联姻的只剩下一个董绯菱……姬亓玉这厮心思极深,这样缺德事儿不是办不出来。拿着自己属下的婚事来联姻,啧啧,这厮的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啊。
难怪徽瑜一直没能想通,为什么原文作者给董绯菱安排了这么一门婚事,毕竟郭士铮是皇上跟前的能臣,他的嫡子娶一个国公府的庶女也算是低就,如今这样一想反倒是水到渠成了。这样的利益面前,就是大夫人只怕也不敢在没经过大老爷的同意下,就干暗中毁了这门亲事。
如今自己跟姬亓玉已经算是有了婚约,为什么姬亓玉还要这样做?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不成?一时间徽瑜也想不到原因,不过这门婚事十之七八要成的。
这事徽瑜刚知道了两三天,就听说郭夫人前来拜访,护送她来的正是郭令华。啧啧,这是相看女婿的节奏啊。郭令华嫡亲长兄郭令仪却是二皇子的死忠一派,也不知道郭士铮怎么想的,俩儿子一个跟着二皇子,一个跟着四皇子,他居然不管不问,这当爹的心可真够宽的。
大房跟郭家议亲的事情悄悄地进行,倒是郭彤来找徽瑜玩的次数少了,许是怕见到董绯菱觉得不好意思吧。两家正议亲的时候,还是避讳着点好。董允诚的婚事却有些不顺利,大夫人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特别的入眼的,家世不能差,品行也要好,作为将来国公府的下一代宗妇,那是一定要拿得出手,规矩礼仪丝毫不能查,不然她们这样的规矩大人家,寻常人家的姑娘还真是当不起。只是熟悉这些规矩,来往姻亲宗族,出门与人交际就够头疼的了。
以前看红楼,特别不理解王夫人为什么相中宝钗,不喜欢黛玉。明明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的是哪一个,可是当娘就是能狠下心当看不见。如今来到这个时空,徽瑜这才能深有体会,宝姐姐娶过门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镇得住奴仆,撑得起家业。可是要是换做娇滴滴爱使小性身体还不好的黛玉,徽瑜想着若是自己处在王夫人的位置上,不说自己喜好,只是为着家族子孙着想,也断然不会选择黛玉的。
哎,这就是现实。
梦想跟理想何止是差了一个筋斗云。
九九重阳节过了没多久,立冬之前董家得了一个好消息,董婉有孕。
一时间整个国公府都是喜气洋洋,大夫人更是阿弥陀佛连称佛祖保佑,欢喜之下就想要去看看女儿,却被太夫人给拦住了。
“宁王府那边没有请你过去,你就自己寻上门,知道的是你挂念女儿,不会知道的还以为婉儿仗势欺人呢。”侧妃先有了身孕,正妃还没动静,这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睁大眼睛看着呢。
大夫人被太夫人这么斥责一句,猛地一个激灵,满腔的热火这才平静下来,抚着胸口说道:“娘说的是,是我欢喜的失了分寸。可是,不晓得王府什么时候才能递过消息来。”
太夫人抚着佛珠,缓缓的说道:“夏家的大姑娘,宁王正妃不是素来颇有贤名,你着什么急,等着就是了。”
大夫人一想脸上就带了笑容,“还是娘想得周到,我这是欢喜的都忘了这一茬。”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王爷的头一个孩子想必也是珍贵得很,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本事。”太夫人虽然力持镇定,但是细细看去也是有些担忧的。
“是,那我先去准备给婉儿的东西,等到王府那边来了消息,免得手忙脚乱的。”
“去吧,记住吃的东西一概不要送。”
大夫人点点头,“儿媳晓得分寸。”
徽瑜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愣,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是才成亲三个多月就有了啊,啧啧,这命中率够高的啊。不过,正妃还未有身孕,侧妃先声夺人,只怕董婉如今的日子不太好过。夏冰玉那可是个要心机有心机,要手段有手段的人,徽瑜还真替董婉担了几分心。
没想到徽瑜还不等自己这分担心压下去,宁王府那边夏冰玉身边的一个管事妈妈亲自来报喜,并请大夫人去探望侧妃。大夫人满脸欢喜的谢了正妃的恩典,又赏了来报喜的妈妈。,然后定下了三日后去探访。
第二日就上门,难免显得有些沉不住气,若是隔得时间太长,又会被人非议怠慢宁王府,所以大夫人才定了个不快不慢的日子。然后有请了徽瑜过去说话,意思是希望那一日徽瑜跟董绯菱都能去见一见董婉。
徽瑜明白这个意思,董绯菱怕是顺带着的,大夫人的意思还是希望自己能去,给董婉壮威。虽然没过门,自己也是板上钉钉的靖王妃,夏冰玉见到大夫人,许是还能自持身份压一压,但是对着徽瑜这个未来的妯娌可不好过了。
大夫人算盘打得贼精,单果然没白让徽瑜出力,徽瑜从大夫人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手腕上就多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
徽瑜其实还真想去看看董婉,也没为难大夫人爽快地答应了。
董二夫人知道后,狠狠的瞪了徽瑜一眼,但是女儿都已经答应了,又不好反悔。却是对着徽瑜数落大夫人不厚道,拿着小孩子冲锋陷阵。
徽瑜宽解半天,董二夫人才消了火,“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想那宁王妃也不敢真的说什么做什么,顶多话里带刺的讥讽一番。不过那宁王妃也不是个眼皮浅的,怎么会落人口舌,大夫人真是多虑了。明刀易挡,暗箭难防,怕的不是面上的,而是暗中的手段。”
徽瑜觉得董二夫人这话才是说到了正处,满是星星眼的望着自己的亲娘,“娘,你可真厉害,这也能猜得到。”
“人之常情罢了,你大姐姐瞧着风光,只怕这会儿心里苦呢。在正妃之前有了身孕,这可是活靶子。你去了好好安慰她,心思用正了,院门看牢了,便是别人有鬼蜮伎俩也没施展之地。”
“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徽瑜可真是有些意外,瞧着董二夫人对待清姨娘的手段,还以为她是那种一刀切的主母,没想到其实这里面的事情门清。看来她是压根就不屑跟妾室争宠,这才是真正的心高气傲的人。
董二夫人白了女儿一眼,“知道的越多,懂得越多,越没福气,有什么好显摆的。”
徽瑜默,只有婚姻不顺的人,才会想各种办法保住婚姻。可是若是有福气的人,嫁了人之后反而越来越没长进,没有人逼着她学会自保的手段,学会害人的伎俩,越活越小才有福气,大约自己这辈子是没有这种福气的。还没进门呢,两个侧妃都已经备好了,等到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妾室为自己分忧。
徽瑜摇摇头,压根不去想这个,看着董二夫人说道:“那我给大姐姐送点什么好?”
“吃食药材一律不许送,你就送个给小孩子的福件吧。”
徽瑜啧啧舌,点头应了,送个挂件什么的不容易动手脚,倒是个极好的选择。
回去后翻看自己的首饰箱子,果然发现了一块祥云状的白玉,又让两个丫头连夜打出来五彩络子穿进去,拿在手里一看,倒是能拿的出手了,不管是男孩女孩都能佩戴。
到了出门那一日,徽瑜早早的就去了大夫人那里,就看到董绯菱也到了。看着徽瑜来了忙站起身应了上来,“二姐姐也来了。”
徽瑜对着董绯菱一笑,“嗯,大伯母还在忙?”
“母亲也快来了,方才有个管事婆子来回事,就去了议事厅。”董绯菱笑着说道。
正说着大夫人就到了,看着两人就道:“本来也叫了茹娘,偏偏茹娘说自己大病初愈,不好过门探望我也没强求。”
“表姐想得周到,正该如此。”徽瑜走到大夫人身边笑道,薛茹娘心思细密,大约也不愿意去宁王府看人白眼,更何况这种是非窝她素来是躲着走的。
大夫人带着徽瑜跟董绯菱坐了辆马车,朝着宁王府而去。此次出行,大夫人特意用了不太显眼的马车,力图低调,而且带去的礼物,徽瑜瞅着只有一个小箱子,大夫人为女儿想的也够周到了。
皇帝册封诸王后,徽瑜还是第一次能看看新建的王府是个什么样子。宁王府是一众皇子中距离皇城最近,说是面积也最大,建造最瑰丽的一处府邸。这次去大约能见见世面了,不由莞尔一笑。
董绯菱格外有些紧张,看着徽瑜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不由说道:“二姐姐,你都不紧张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徽瑜看着董绯菱笑道,“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是吧?”
听着徽瑜这么说,董绯菱忍不住的笑了笑,心里的紧张的就消散了许多,“希望大姐姐一切好好的。”
“等会就能见到了,自然是要好好的。”两人对视一笑,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