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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头发怎么?”袭楼本想开口,手却传来一阵疼痛,锦弦这挥的一下力道不浅,却又听锦弦开口:
“呵呵,袭楼刚刚不是与熙怀夫人亲昵的驾马出城去了吗?不知武成王知不知道你二人的肮脏关系。”袭楼身边的黑衣女子的身份就已经明了,原来是熙怀啊,既然有了熙怀,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
锦弦一把将酒倒进了嘴里。手里捏着酒杯,眼睛斜看着袭楼的黑衣。自己夜夜辗转反侧的想不要想这个狠心的男人,不要想这个男人的好,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会想,想他的好,想他的不好,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而袭楼的耳里,就只有肮脏两个字,肮脏,真是肮脏,袭楼看着自己的手,无数次拉过熙怀,怎么不肮脏?
“都说酒是好东西,我怎么感觉不到,不该看见的还会看见。”
楼下老者已经说到锦弦将先皇的头颅挂在晋安王府,偏偏人们提到自己所做的坏事的时候,都会不开心,锦弦皱眉冷笑道
“我想你不可能会看到我,没想到还是被你看见了。难道你还要将我抓回去吗?大家都说圣女烧死了,你将我带回去吓人吗?如今也不是你说到我走就能带我走的,我们再打一场,我再不让你。”
袭楼被锦弦打开的手微微发麻,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你若还是记恨我,你可以将我的胸口也刺一剑,但求你不要再说那么些绝情的话了。”
锦弦将手中刚倒满酒的酒杯一下扔在地上,酒花溅了袭楼一身。袭楼本就是黑色的衣服,被酒水一泼,染得那一处漆黑一片。
“我会记恨你?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两不相欠,你不要杵在这碍我听书了,小心被熙怀发现你到了我这来。”
锦弦怨,怨自己心里还想着这个负心人,怨袭楼,为何这样伤人心!胸口的伤虽已痊愈,可锦弦隐隐约约能感觉疼痛驻在那里,只要一想,便牵动每一处神经。
锦弦倔强的不看那一处漆黑,袭楼也不管,只是周围所有人都已经注意到锦弦与袭楼,并指指点点。“咳咳!”众人皆没看出二人身份,只是说书人一咳,大家又将目光转到竹帘后去了。
袭楼收回手叹息,“看来你还是不愿原谅我,如今你们不必再躲起来了,皇上那里我已经解释清楚。只是当时......当时......”
锦弦想听袭楼的解释,可袭楼偏偏就不是那种擅于解释的人,只说了两个当时后,便没了音。
锦弦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袭楼的眼,
“当时怎么了?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当时忘了我是谁,忘了我们是谁?若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锦弦莫名的愤怒直冲脑海,其实锦弦早就看出端倪,只是自己不愿承认而已。袭楼就是将他自己忘掉也不会将锦弦忘掉才对。锦弦轻笑,还是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重了!锦弦眼底的失望止不住流露,袭楼不忍再看,目光悠悠到了楼下,
“颜离的墓,在卞广城外十里的柳树林里,那里我已经种满了无忧花。你若空闲,便去看看。”
无忧花,祈求长乐无忧的意思,颜离有了无忧花,但愿她的以后长乐无忧。
只是说起颜离锦弦的怒火更甚。她压抑的声音从喉咙隐隐约约蹦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葬她,就连她走了,你也没来看一眼,你有什么资格。你看着她的墓碑,你难道不愧疚?亏得她还叫你一声袭楼哥哥。”
锦弦的话说得过分,她自己知道,可是她若让这个负心人过得顺心,就隐隐对不起颜离,对不起自己。
袭楼呆立在那里,没了声音。
半响过后,袭楼转身,
“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熙怀,就是鸾歌。她已经知道你没有死。”
熙怀就是鸾歌,鸾歌回来了......锦弦的脑海响起一声炸雷,脸瞬时变得苍白。
不可能,黑河是出不来的!她不可能会逃出来!
既然袭楼都知道自己没有死,熙怀一定也知道的。
袭楼说完就下了楼,衣袍还一如既往的潇洒,看得锦弦眼眶一酸,斜斜倚靠在椅上,失神一般的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又端量了好半响,又将酒壶放下,心里也略微平静了些。
鸾歌,你回来是要来找我报仇吗?自己受的委屈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了?
只要等到这所有的事情结束,自己就可以无牵无挂了。
可锦弦想的简单,长久存在的心境,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袭楼又神色冷漠的回到了武成王府,武成王刚好走到门口。
“据说你和熙怀二人骑同一匹马出去了,你们将我的脸放到了哪里!让我莫名其妙戴了顶绿帽。”
袭楼冷眼看了眼武成王
“熙怀与你又不是有真正关系,你在意这些是什么意思?”
武成王一愣,而后怒火更甚。
“若不是看在熙怀可以帮我争夺皇位,我会和她合谋吗?你们真的是气死我了!”
袭楼慢慢靠近武成王,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冷笑道:
“无缘无故她为什么帮你争夺皇位?你不要想的太美!到最后伤心失望的可是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
袭楼不理武成王的咆哮,冷笑一声,拂袖走了。
袭楼挑拨武成王与熙怀的关系已久,如今这一出同驾一马出城的戏,是做给武成王看得,这事就是武成王与熙怀决裂的一把火。
武成王本就不是什么精明的人,却还有天大的野心,若不是有熙怀的帮助,他怎么可能走到如今。他连自己的王妃都下得去手,真是和熙怀一样残忍的人。
这琼崖的局势很快就会翻转,武成王心思残忍,且心怀不轨,总会翻船的。
袭楼正思想间,熙怀,不!应该说是鸾歌,笑吟吟的走出来,
“你给我买的礼物呢?”
袭楼不看鸾歌,径直往里面走了去,鸾歌没有看到自己的礼物,赌气的噘了噘嘴,追了上去,拉住袭楼的手,袭楼眼前的鸾歌就像小孩子一般,可袭楼知道,这是个残忍的女人,袭楼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回,止住脚步抬眼看向鸾歌,鸾歌不满的开口:
“袭楼!你说了要给我买的礼物呢?”
袭楼心里叹了口气,掏出怀里的一双耳坠子,这坠子是自己将要送给锦弦的道歉礼物,可锦弦的样子是不可能会接受的。
鸾歌高兴的接上去,耳坠虽不是什么好成色,却让鸾歌欣喜不已,放在手里细细端量。
袭楼看了眼耳坠子,又冷冷看了眼眼底都带着喜悦的鸾歌,嘴角一扯,抬步走了出去。
伤心的不只是锦弦,还有袭楼,最开心的当然是鸾歌,只是这开心将不会存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