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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煜棋都是朕的儿子!只能是朕的儿子!你们任何人不能将耻辱加在他的身上!”慕容芷一字一句说完,猛然从口中吐出一口热血。
“皇上!臣妾对不起您!臣妾罪该万死!”常若兰爬过来,抱住他的双腿忏悔。
慕容芷捂着胸口喘匀气,从怀中拿出慕容芷写下的诏书地给她,说道:“一切罪孽都是你做下,朕也不想多说了,只要你保住煜棋,保住煜棋……”他哽咽着,牙齿相互撞击,再也说不下去,转身佝偻着身子往外走。
“皇上!”常若兰拿着诏书,朝他的背影哭喊一声,但再也喊不到他回头了。她将诏书抱在怀中,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跑回她的寝宫,四处寻找,不知道该藏在哪儿最安全。
慕容芷从锦阳宫出来后,便擦掉嘴边的血迹,强打精神走往蝴蝶宫。
“皇上驾到——”
随着通报,他走进萧虹的寝殿,煜棋正在殿内陪护昏迷不醒的萧虹,见他到来,忙出来跪地拜见。
“煜棋,萧虹怎么样?宫里的太医怎么说?”慕容芷这几天都没顾得上过来探望萧虹,他一边走往内殿,一边问道。
“头部受伤,一直没有醒来。”煜棋跟在他身后回答。
“嗯。”太子淡淡地应着,坐在床沿,痛惜地凝望像是熟睡了一般的萧虹。这一眼也许就是永别,这个可怜的姑娘,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他现在不得而知,也再也无力保护她。
煜棋偷偷看着父亲的眼神,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瞬间他觉得他那样多余,多余到似乎不应该在呆在这个屋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萧虹,悄悄退了了寝殿。
他魂不守舍地出了蝴蝶宫,沿着小径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觉到了一处水榭旁边的阁楼,他走进阁楼,靠在栏杆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池水。
“煜棋!”九王爷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把他惊醒。他忙回头,抱拳作揖叫道:“九叔。”
“煜棋,你在想什么呢?现在虽然是春天了,但春寒料峭,你站在这风口,小心着凉。”慕容楚关切道。
“谢谢九叔关心,我只是觉得这里清幽,在这安静一会。”煜棋强忍心中的烦闷,微笑着回答。
“煜棋,九叔打小就最喜欢你,也最关注你,你有什么心事,还逃得过九叔的眼睛吗?你也别在这一个人闷着了,和九叔过去王府,咱爷儿两喝一杯。”慕容楚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和蔼地笑道。
煜棋正觉得胸口堵得慌,九王爷的话正中下怀,他点头,爽快地答应,叔侄两便一起坐上在不远处等候的马车,出了宫,去了王府。
在暖阁摆下酒水之后,叔侄两对坐下来,慕容楚亲自为煜棋斟上一杯酒,笑道:“煜棋,九叔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和你喝酒,来,反正无事,咱爷两今晚不醉不休。”
“多谢九叔。”煜棋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好!男子汉就是要有豪气,再来一个。”慕容楚拍手,又给他满上。
如此反复,几杯下肚,煜棋便有些醉眼朦胧了。
“煜棋,你心中有事,九叔看得出,你若信得过九叔,就和九叔聊聊吧。”慕容楚继续给他斟酒。
煜棋又喝下一杯后,降头伏在几案上,重重叹了口气。
“说吧,说出来心里好受些。”慕容楚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
“九叔,我心里憋得慌,从皇爷爷驾崩的那晚后,一直憋得慌!皇爷爷好端端的,就这样说走就走了,我父皇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总是敷衍逃避,我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他绝对对我隐瞒了一些真相。”煜棋说到驾崩的皇爷爷,眼泪潸然而下。
慕容楚故作沉吟,好一会才严肃道:“煜棋,不要乱说,你父皇怎么可能欺骗你?是你想得太复杂了。”
煜棋摇着头道:“不可能,皇爷爷不可能无缘无故驾崩,解毒之后,他身子骨恢复得好着呢,怎么可能说去世就去世,而且,皇爷爷若是真的在那晚病倒,为什么我父皇不把我叫醒,为他老人家送终?”
慕容楚眉头紧锁,假惺惺地喝斥道:“煜棋,这话跟九叔说了就说了,可不能在跟人乱说,你这样质疑皇上,会对皇上造成不利的,千万别说了,听话。”
“我心里憋得慌,所以才和九叔说说,在外面我不会乱说的,您放心。”煜棋点头。
慕容楚叹了口气,假意转换话题,问道:“萧姑娘怎么样了?”
煜棋叹了口气,说道:“一直没有苏醒。”
“哦?那你怎么没有陪着她?她和你情投意合,醒来一定最想看到你。”慕容楚忙道,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煜棋的脸色。
煜棋苦笑一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慕容楚假意问。
“父皇在照顾她呢,也许她醒来,更想见到的不是我。”煜棋自嘲地笑个不停,酒精的作用,让他说话已经含糊不清。
慕容楚心中窃喜,看来他所有的要挟都凑效了,他忍不住心中喜悦,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九叔,我想离开这里,可又放不下萧虹。”煜棋苦闷地抬眼看着他。
“离开?你想去哪?”煜棋的话正中慕容楚下怀,煜棋离开,他才更好施展手脚,稳固他的政权。
“去边疆,去男人该去的地方。”煜棋将酒杯重重砸在几案上,剑眉紧锁,说道。
“好!战场才是磨练真男人的地方,你这个想法九叔支持!在宫里,只会一天天消磨意志,一天天颓废,至于萧虹嘛,她在宫中有皇上照顾,你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慕容楚又给他斟上一杯,豪爽鼓励。
煜棋低头沉默了,萧虹有父皇的照顾,他还有什么不放心,他如今不过是个多余的人罢了。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下酒,狠狠砸下酒杯,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窗前,遥望天边一轮明月,说道:“这宫中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我现在就想走!”
“现在就走?”慕容楚站在他背后假装惊诧,脸上却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煜棋坚定点头,“现在就走!明天面对父皇,或者面对萧虹,我怕我的意志又会瓦解。”他沉默一会,继续道:“九叔,现在东旭国时有犯境,不如我去东边吧,我知道东边的兵权都在您手中,您给道手谕,让我带去投奔您的旧部吧。”
慕容楚假装思索,忐忑道:“这样行吗?万一皇上怪罪本王呢?”
“父王怪罪,一切罪责自当煜棋承担,再说了,或许我父皇现在正巴不得我离开呢,又怎么会怪罪九叔。”煜棋苦笑一声。
“那好吧,九叔就依了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慕容楚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去书桌前,为他写下手谕,说道:“你现在贵为皇太子,去那边后九叔已直接任命你为镇东大将军,所有将士都听令于你,不过你也要谦虚恭谨,不要让九叔为难,不过这点九叔还是相信你的人品。”
煜棋将手谕收好,郑重点头,抱拳辞行。
“唉,你这孩子,走得这么急,九叔突然心疼了。”慕容楚叹了口气道。
“九叔,从边疆回来的煜棋,才是真正的男儿,您放心吧,我会保重自己。”煜棋脊梁挺直,说完就辞别往外走。
“煜棋,你还回宫打点行李吗?”慕容楚追在后面问。
“九叔,您送我一匹马吧,我就不回去打点行李了,我不想见任何人。”煜棋在廊下站住回答。
“好吧,那你等等。”慕容楚巴不得他不回宫去,忙吩咐下人去给他准备行李马匹。“把本王最爱的那匹汗血宝马牵来。”
他一直将煜棋送出王府,看着他上马,往东方疾驰而去,才露出阴险的笑容。
慕容芷在蝴蝶宫坐了一会,回头不见煜棋,也没多想,一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回锦阳宫。他走到煜棋的寝殿外,想和他再说说话,但又不知道和他从何说起,便又悄悄离开了。
这一宿辗转反侧,熬到四更,他便起床,常若兰早早过来,眼睛里布满血丝,可以看得出一宿没睡。
慕容芷面无表情,穿好朝服之后,什么也没和她说,便大步出了寝殿。
常若兰不知慕容楚会怎么对付他,十几年的夫妻,虽然同床异梦,但真正看着他被慕容楚伤害,她还是在良心深处受到谴责。好在煜棋有诏书保护,她才又安下心来。
朝殿之上,一切都按照慕容楚设想的演绎,在一片混乱与哗然之中,慕容芷跌跌撞撞下了龙椅,当朝脱下黄袍,取下头戴通天冕,木然交付慕容楚手中。
“皇上!您死得冤啊——”慕容楚的朋党在曹云翳的带领下,全都跪地呼天抢地哭喊。王尚书和陈德龙面面相觑,谁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慕容楚一直保持着沉默,偷眼观察着朝中群臣的脸色,哭喊的与怔愣的他全都悄然记在心头。
“不好了!皇上服毒自杀了!”朝殿之外,传来太监们的惊呼。
群臣顿时止住哭喊,全都望向外面,慕容楚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忍不住望向那张向往已久的龙椅,然后掩饰住心中的狂喜,转身冲向外面。
“皇上!”他跪下去,颤声呼唤。
曹云翳在一旁道:“太子殿下弑君弑父,皇位也是逼迫先皇得来,现在终究斗不过心中的愧疚而自刎,所以真正的真命天子应该是您。”他说完后跪在地上,对着慕容楚高呼万岁。
慕容楚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似乎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