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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红药。”有沉稳老迈的声音朝着水阁这边。
红药听到声音突然一阵紧张,她拉着司慕染的手:“那个,夫人拜托你们我师父如果问起来就说你们是来求医的,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啊。”
司慕染看着红药满脸紧张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司慕染笑了笑:“红药姑娘放心好了。”
两人正说着,却见一个年约六十岁的的老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背着竹篓,下巴发白的胡须,一身微旧的青色衣衫。
“师父,你回来了。”红药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过去,看见方怀远脸上的错愕表情,红药忙开口:“哦,师父他们是来求医的。”红药接过方怀远的竹篓对着司慕染等人:“这是我的师父,人称神医方玉郎的方怀远。”
危子墨神色一变,上前一步执手行礼:“原来是方神医,幸会。”
红药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你认识我师父吗?”
危子墨抿唇微微一笑:“想必方神医定是认识秋叶谷的白淳风吧?”
方怀远听危子墨提到白淳风,脸色一惊:“这位公子认识淳风?”
危子墨眸光一黯,点了点头,司慕染打量着他们,看方怀远的表情必定和白淳风之间是相识的。
“在下听白贤弟提及过,曾经的白面玉郎说的便是方神医和白淳风的父亲,不知在下说的可对?”危子墨轻声询问。
方怀远点头轻叹一声:“你说的没错,师兄英年早逝只留下淳风一个孩子,说起来我也有十余年没见过淳风了,不知他过的可好?”
危子墨垂眸咬牙:“不瞒方神医,贤弟他不幸离世了。”
方怀远脸色一黯,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会这样?”方怀远不敢相信师兄的唯一骨肉竟然也不在世上了。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的时候我会向方神医禀明缘由,只是烦请神医先医治我的朋友。”危子墨眼下只有先顾裴宸朔的病情,在论其它。
方怀远抬头看着软榻上躺着的裴宸朔,疾步走过去,伸手覆上他的脉搏。红药怔在原地,趁着他们不注意本欲逃跑却听方怀远一声呵斥:“红药,又是你!”
红药低着头绞着手指,方怀远站了起来对着危子墨赔礼:“小徒顽劣,还请各位见谅。你的这位朋友不会有大碍的。”
司慕染舒了一口气,方怀远对着红药斥道:“还不赶紧给我拿出来?”
红药哦了一声,匆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方怀远,方怀远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给裴宸朔服下。
“红药,你给我跪下。”方怀远气急,没想到他不过出去采药,她竟然又去惹是生非!
红药不敢反驳,匆忙跪在了地上:“师父,徒儿知错了。还请师父不要生气。”
裴宸朔服了药后,身体好多了,司慕染扶着他起来:“怎么样了?”
裴宸朔摇摇头,垂头打量了红药一眼,红药忙低下头。方怀远转身看着裴宸朔抱歉一笑:“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
裴宸朔虽然生气,但是方才危子墨和方怀远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只是摆了摆手:“她不过跟我开了个玩笑,神医不必责罚。”
方怀远其实早就看出裴宸朔是不凡之人,只是他还猜不透裴宸朔的身份,抬头目光又落在司慕染的身上,待看见她一头的白发时,他的眼中有些惊讶。
“红药,给这位公子道歉。”方怀远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红药。
红药嘟着嘴:“公子,红药给你赔不是了。”
司慕染见势上前一步扶起红药:“好了,我夫君不是个小气的人又怎么会生姑娘的气。我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们说呢?”
红药侧头看着方怀远的表情,确定他怒气消了后红药才露出笑容。
“几位远道而来,小徒又多有得罪。这样好了,我即刻令人备些酒菜给你们压惊洗尘。”方怀远也知道是红药的过错,所以赔礼道歉设宴都是应该做的。
裴宸朔站了起来,甚有礼貌:“有劳神医了。”
红药低着头不敢去看裴宸朔的目光,危子墨看着红药这个模样不禁打趣:“本以为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害怕的人啊?”
红药回头瞪了他一眼模样可爱极了:“关你什么事?”
危子墨被佳人怒斥无奈的耸耸肩,司慕染笑了笑拉着红药的手:“我觉得红药姑娘的性情豪迈,实属难得。”
红药笑了笑,一双眼睛眨了眨,灵动可爱。“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呢。”
“我叫阿九,这是我的夫君王辰一,这两位是我夫君的朋友危子墨和江枫。”司慕染做着介绍。
裴宸朔眉头轻挑,唇角微微勾起,王辰一?亏她想的出来!
红药看起来甚是开心:“那我可不可以叫你阿九姐姐。”
司慕染点头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方才真是谢谢你们了。多亏了你们师父才没有责罚我,真的是对不起,我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些。”红药低着头,乖巧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她觉得眼前的司慕染特别的亲切。
裴宸朔轻哼一声:“若非看在白淳风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红药吓得退后了几步,这一退却撞上了身后的危子墨,危子墨见势匆忙扶着她欲倒的身子,红药没来由的心慌,匆忙躲开。
司慕染看在眼底,微微一笑,伸手拉了拉裴宸朔的衣袖:“好了,红药姑娘都道过谦了。你别吓着她。”
裴宸朔扫了眼红药一眼,今日若非是听危子墨提起方神医和白淳风之间的渊源他铁定不会饶了红药的。
“我去看看我师父准备好了没有,几位稍等。”红药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危子墨递给江枫一个眼神,江枫会意:“我和子墨四处看看。”说着很有眼力的离开了水阁。
水阁中只剩下司慕染和裴宸朔,两人并肩站在轩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司慕染问:“你会不会怪我?”
裴宸朔转头看着司慕染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轻轻将她拥进怀中:“你若是真答应了红药,让我娶她,我才会怪你。”
司慕染心底暖暖的:“其实我是看出来红药是个心性善良的姑娘,所以我打定了她不会见死不救。”
裴宸朔听司慕染这么说,笑着眉头轻挑的问:“那如果你没有把握,是不是就打算把我推给别人了?”
司慕染咬着唇不说话,裴宸朔心底微怒,可是他怎么会不明白司慕染的心意呢。裴宸朔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阿染,你记着。如果你真敢把我推给别人,那我……”
司慕染抬头看着他:“你会怎么样?”
裴宸朔咬牙,佯装生气:“那我就左拥右抱把你给忘了。”
司慕染脸色一变,猛的甩开裴宸朔的手转过身去:“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
裴宸朔笑了笑,从背后拥住她:“所以,不可以做傻事。阿染,你方才说愿意随我一同去死,我很开心。可是我……”
司慕染转过身猛的捂住他的嘴:“我刚才不过是用来吓唬红药的,谁要和你一起死了。”
裴宸朔握着她是手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们谁也不会死,就像你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司慕染狠狠的点点头,裴宸朔拥着她,心底的黯然却无法掩饰。裴宸朔知道司慕染可以抛去所有与他同死,可是他自己却只能将自己的责任完成后才能陪她!
这如何不让裴宸朔内疚难过?
方怀远很快备好了晚膳,大厅里,圆桌上几样精致的小菜,裴宸朔等人相继坐下,各自介绍过名号后,方怀远笑着开口:“我常年久居在这落霞苑内,平日里为别人医病,过的倒也逍遥。”
司慕染环看四周不禁问起:“我见这园子里许多身有残疾的人,想来定是神医你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吧?”
方怀远有些微惊,点头赞道:“姑娘果然聪慧,不知姑娘这一头发白所为何故?”
裴宸朔开口替她回答:“我夫人曾中过毒,容貌变老,服下两味药材后恢复了一半,敢问神医可曾听过灵狐心和问骨缘这两味药材?”
“老夫行医数十年,这说的这两味药材我也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说着对司慕染道:“将手伸出手我为你把把脉。”
司慕染将手放在桌上,方怀远为她探了探脉搏,眉宇间隐隐轻蹙。“敢问姑娘中了什么毒?”方怀远心中有些诧异。
裴宸朔眉目一凛:“是七日断肠。”
方怀远有些吃惊,脸上表情有些凝重:“七日死,七日生。原来这世间果然有这样的毒药。”
司慕染和裴宸朔俱是一愣,司慕染不由得开口:“莫非神医听说过这个毒药?”
方怀远目光沉沉,似是有些不解,说道:“这是一个古方,相传这七日断肠极其神奇,有七日生死之说,但是此毒也只是听闻,并没有人见过。今日听姑娘这么一说,我甚是惊讶。我若猜的没错,姑娘是在中毒身亡后的第七日活过来的,可是?”
司慕染当时也不知年月,到是裴宸朔点了点头:“正是第七日。”
“这就是七日生死的奥妙,这种毒药世间罕见,不知下毒之人是谁?”方怀远为医者,这样的奇毒他也只是听过,生平第一次见,自然觉得这世间高人太多。
裴宸朔轻叹一声:“不瞒神医,这下毒之人和害死白淳风的人有关系。”裴宸朔说着便将天玄一事细细的道来。
方怀远听后脸色凝重:“那么说惠安公主一事也和那天极国的叛徒有关?”
裴宸朔郑重的点头:“正是。”
“其实这位公子的身份想必也不一般吧?”能和惠安公主牵扯上,眼前的人身份自然不一般,方怀远如是询问。
裴宸朔面露难色,方怀远笑了笑:“我不过随便一问,你们隐瞒自有你们自己的道理,老夫不多问了。菜都凉了,大家快吃吧。眼下天色不早了,你们便留在这夜宿一晚,明日再走。”
裴宸朔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多谢,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方怀远令人将他们带到偏远的客房去休息。回到房间里,裴宸朔静坐在桌前,危子墨压低了声音:“这方神医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看出来了,之所以不说出我们的身份也是为了他们好。”裴宸朔不想太多人知晓他们的行踪,不说也是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