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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一时不慎,被女儿得手了!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小姑娘抢到符箓,看也不看,将黄纸团成一团,直接往嘴里塞!
只见那小小的红润的嘴巴蠕动两下,咕咚一声,小女孩将符箓给吞下去了。
这一惊变吓得堂上众人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京兆尹愤怒地一拍惊堂木,呵斥道:“快!快将那符箓从小孩嘴里抠出来!”
衙役们立即上前,张明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受惊般抱着自己的女儿,嚎啕大哭:“妞妞!妞妞!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快,快将那东西吐出来!那个吃不得!”
待衙役七手八脚将两人分开,众人这才发觉小女孩的异状,竟是两眼发直,双目无神,对衙役的呵斥和拍打毫无反应,不过是被人扣着喉头的时候干呕了两声,流下一串涎水。
张明受此惊吓,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双目瞪圆了看向国师大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到了国师脚下。他也不敢抱着这位贵人的腿脚哭,只是不住的磕头,口呼:“求国师大人救命!求国师大人救命!”
京兆尹看堂上乱做一团,围观百姓也喧哗起来,他重重地拍了几下惊堂木,怒斥:“肃静!肃静!要老爷下令打你们板子才住嘴么?”
群众们渐渐地安静下来,更有几人是满脸兴奋,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胡桃喝完一杯茶,优哉游哉地放下茶碗,垂眸看向张明,伸手一指他身后:“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张明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却是那个自称张全的一脸憨态的男子。
张明想都不想的回答:“自然是信大人!那张全我不过认识了几天时间,之前一块在街上住着偶尔打过照面,却是没说过几句话的。小的也不知他为何要跟小的套近乎,如今想起来,好似这人会不经意地提起国师府,逗引着小的说起国师府的事。”
张全被点名了,不过是微微皱眉,面上却不见慌乱。如今看那张明攀咬起他来,句句都在说他的不是,甚至还怀疑他心中藏奸,张全就很不高兴,也就在脸上显出两分。他抱怨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之前是你说因为担心被人谋害所以想要离京,我还问你路上可安全,可找到了护行的镖师,你说不认得人,我还好心给你介绍了京城的几家镖局,最后因为找不到顺路的商队,你无法返乡,又不想在自个屋里住着,我好心好意收留你,这会倒全都是我的错了!我就不该滥发好心帮你!”
张全念唱俱作的,围观群众一听,也没觉得这人不对劲啊!又去看那张明如何说。
张明却是被对方一番话给堵得无以应对。
乍一听,好像全都有理,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可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自己跟张全交往的时候,完全是对方主动打招呼的!而且对方还有意跟自己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还问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红绳是不是去哪座庙里求来的平安符,灵不灵验,他当时谨慎,如惊弓之鸟,并不敢说是符箓。后来甚至将符箓转移了地方,贴在胸口的肚兜内袋里贴身放着,那内袋甚至是用针线给缝合上了,都是他自己动的手,连娘子都不知道!那根红绳就挂了一块国师大人高兴的时候随手赏赐的玉环。
然后昨儿他在张全家中好好坐着看话本,不知为何脖子上发痒,然后那红绳突然就断了,那玉环也掉了出来!
幸好当时自己坐在罗汉榻上,玉环也只是滑落到了榻上,并未摔坏。
若是当时掉的是护身符……
想到李延的下场,张明脸色吓得煞白,赶紧又冲着国师大人磕头!
“求国师大人护我一家周全!”
胡桃认真地看了他两眼。
被危及到性命的时候还能想着家小,甚至是女儿突然做下这种事他也不觉得是女儿的错,倒是个明白人。
他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
京兆尹却是一脸为难。
“国师大人,这下物证被销毁了,空口无凭啊!”
胡桃平静地看着他,反问:“谁说物证销毁了?”
众人:……
哟嚯,刚才他们一定是看了一场假戏。
张明赶紧拍拍自己胸口,道:“符箓还在小的这里!刚才那张是小的防着有人使坏故意问街口那个瞎子算命先生买来的护身符!”
围观群众中就有人小小声说:“那瞎子的护身符也要二十个铜板呢!难道是假的?”
一旁就有人笑道:“你听说哪个值二十个铜板的护身符真能护你周全?不过买个心安!”
一时间吃瓜群众们又开始歪楼,讨论起哪家护身符最强。
京兆尹却是没顾得上理会群众们,只盯着张明问:“你身上还有符箓?”
“是。”张明对着官老爷磕了个头,“才刚拿出来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混人耳目用的,国师大人的符箓,小的贴身放着!不敢离身!”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兵部尚书建议:“清空周围场地,叫衙役们团团围着,不再教人靠近张明了!省得又出什么状况。”
大家都觉得这个法子好,立即将无关人等都赶到墙根下,不再让人靠近。就是那张明的妻子女儿也给拉走了,只能远远地看着。
胡桃冲着张明点点头,而后他弹弹手指,之前从李延妻子那里拿来的那张符箓突然就飞了起来,在空中慢慢展开。
端着托盘的那名衙役给吓了个好歹,不知道为何自己手中证物就飞出去了。他正要扑上去抢回来,国师大人却说:“别碰那脏东西,不死也要病的。”
吓得衙役立即缩手,往后退开几大步,再不敢靠近。
其他衙役也是远远地看着,一脸敬畏。
嗷嗷啊!国师大人施法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管他什么升堂啊?先让我膜拜一番!
堂外百姓看到此奇景,不知谁带头跪下了,其他人也纷纷下跪顶礼膜拜。
张全不想跪的。他现在心中呕得要死。可是,周围除了拿着棍棒阻拦他们的衙役就没有站着的。于是他也只能憋屈的跪了,心里却是给国师大人扎小人!
张明也撕扯开自己的肚兜内袋,摸出护身符,飞快地将符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