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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么一出,两人游玩的性质没那么高了,又逛了一条花灯街,决定回家,晚上再出来猜灯谜。
任安自然是要帮忙当搬运工将路上买的礼盒都送过去的,在禾苗的院子里又逗留了一会,眼瞅着任家那边要开宴了,再不过去就不像,只得依依不舍的起身。
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沈萱居然派了嬷嬷来,邀请禾苗去沈家跟她一块过节。
禾苗吃了一惊,看看那嬷嬷的表情,不似作伪,只得犹豫道:“这样不合规矩……”
“哎呦,田姑娘,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您是我家老爷故交之女,自然就是我家老爷的晚辈,我们老爷夫人可是将您当半个女儿看待的!这女儿陪着爹娘过节,可不就是最最合规矩的事!您若是不过去,岂不是教外人说道我家老爷夫人的不是,不照顾自家晚辈后生么。”
禾苗现在的身份,对外说的是异乡来的女孩儿独自到京城给父亲的至交好友送礼,论理任大人的确是她的长辈,逢年过节的接应照顾一下好友之女,一块吃个饭赏个花什么的,都在常理。禾苗推辞不得,只得换了身衣裳,跟老太太、国公和国公夫人说一声,出门去任家赴宴。
临行前老太太还光明正大地赏了一堆荷包给她带着,另有铜钱两串,俱都是留着给她打赏人用的。正在准备嫁妆的桂圆也跟着去了。先前她们既是主仆又是益友,二月桂圆就要出嫁,这也算是给她们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两人有说有笑上了马车。禾苗瞅瞅桂圆身上衣饰,笑道:“你那养父给你准备的嫁妆?”虽说味道很淡,寻常人闻不到,禾苗还是从桂圆的衣着上感受到了丝丝灵力,却正是狐狸精的。
桂圆乐了,猛点头,而后凑近禾苗,神秘兮兮的说:“我都不知道,养父可有钱了!他收集了好多好多的珠宝!有的东西太贵重,他也不好给我夹带在嫁妆里,免得遭人嫉妒惹来祸事,就全都折算成金银给我了。”
桂圆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都是来了京城以后狐狸精慢慢去四周高官家的私库中搜刮来的。好些宝贝都是极其罕见,也仅有皇宫中有类似的藏品,那些官员家里却私自收藏了那么多,简直是比皇上的私库还富有!不偷他们偷谁?反正失窃了贪官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搜查,更不敢报官,倒是便宜了狐狸精这坑货。
哦,现在又便宜了桂圆。听说她嫁妆里就有一对前朝的古董花瓶和一面古镜,俱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禾苗轻笑:“那你以后可得对他孝顺些。”但是想想狐狸精上千年没变过的容貌,又有点心塞。四十年后桂圆老态龙钟的……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联想到自己身上来了。自己是肯定会比任安先老去,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又要丢下小任安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么漫长的岁月。
禾苗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不等她伤感太久,任府到了。
沈萱竟是亲自等在二门处,将禾苗吓了一跳。
她走快两步上前,娇嗔地说:“你……”娘字差点脱口而出,幸而及时打住将后边半个音节给咽了回来。禾苗握着沈萱的手,轻轻摇了摇,眸中渐湿。
这是她第一次跟母亲一块过节。
席间,沈萱不住劝菜,任梓华也表示了友好,问候了她的“家里人”。任安更是几乎坐不住,扭来扭去的像是坐在针毡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不住的往禾苗这边看。
也幸好任家没那么多讲究,逢年过节都是男女在一个大屋子里一块吃的,不过是分了左右安排位置。任安正正好就坐在禾苗对面。
他这番作态,大人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任老大和任老二对视一眼,老大媳妇也和老二媳妇挤眉弄眼的,最后齐齐朝老太太看去,还满脸同情的看向了老太太身边侍候汤羹帮忙夹菜劝菜的洪秀娥。
洪秀娥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也留了个心眼,注意观察着田姑娘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田姑娘吃得还不少,却举止优雅,一点也不做作,显然在家中已是习惯了的。而且,她对于处在一个陌生环境中适应良好,全然没有拘谨不安局促之感。
禾苗当然不会觉得拘谨。菜式都是她爱吃的,最熟悉的人和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就在身旁,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胃口这么好!
堂上气氛有些微妙,也就只有几个小的不受影响,吱吱喳喳吵闹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身后丫鬟们不住的给他们夹菜。
洪老太太端坐高堂,自然也看到了任安的眼神,几乎都黏糊在田姑娘身上离不开了!她不高兴地放下筷子,想起任安曾经的未婚妻也是姓田,不过后来查证其实那一个是田家人收养的,确确实实是沈家老二的孩子,滴血认亲都验过了,做不了假,再说那位是要跟皇家联姻的,已经记在了沈二爷正房太太的名下,也算是有身份的人。
可如今这一个,又有什么?
说是老三故交之女,谁又知道是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
洪老太太越看禾苗越觉得这女子模样太过妖娆,看着就不像个能够老实安分呆在家里的女人。
老太太其实也没想错,按照禾苗的性子,她的确不喜欢被拘在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若不是在聚灵阵中修炼事半功倍,估计禾苗更喜欢跑到大山里去跟大自然来个亲密接触。
不过得益于任安对任家人的洗脑工作做得最成功,如今她又稍微改动了一下容貌,席上诸人竟无一人看出来她与沈萱的相似。老太太对她的不喜,也不过是源于禾苗的存在实实在在威胁到了未来洪秀娥入驻侯府的计划。
于是,洪老太太万分热心的问起了禾苗的家世。
得知她父母高堂俱在,祖父母更是长寿之相,长兄还是秀才出身,祖上还出了一个举人老爷,洪老太太被噎住了。
这个田姑娘的身世背景,可比洪家要硬朗些。
于是老太太又打起了旁的主意。
“不知田姑娘可说亲了?”
沈萱眉头一皱,搁下汤碗,拿起热毛巾擦擦手,瞥了自家夫君一眼。任梓华犹豫了一下,暗暗点头。
沈萱知道丈夫这是同意了,于是就开口:“好教老太太知道,夫君还在延州府为官的时候,曾经跟田家有过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