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药到病除

烟雨宛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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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臻一路都在疑心房间里会不会埋伏着什么刺客,茶水里会不会有什么毒药。可开门后店家便客客气气的退了出去,“那边有软榻,贵客可稍事歇息,等姜公子抵达之后,小的再给你们上菜。”

    店家一走,房间里便只剩下寂静。他将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虞后才靠在榻上休息,正百无聊赖的思索着姜云霁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他去之不见的武如烟。他刚准备过去,又听见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个把时辰前还恭敬伺候在一旁的七巧。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一起?”好奇之心终究让他顿下脚步,在墙边驻足聆听。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七巧的声音怒不可止,她不遗余力的打击素月为的并不是要沾武如烟多少光,而是希望能够帮助拓跋臻早日坐稳那个****之位,可结果适得其反,“你这样做对得起殿下的一片真心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武如烟悠然的抿着茶,七巧看得出这分明就是得意,她狠狠一拳捶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你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让我离间殿下和素月感情的时候说你们才是青梅竹马,说你是真心喜欢殿下,你说你会倾尽全府之力助他登上****之位,结果呢?结果殿下因为你和大王争执,他选了你而放弃了****之位,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这件事武如烟已经听武国忠说过,她以为先来兴师问罪的会是拓跋臻,没想到却是七巧,“那是殿下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

    “你不要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已经问清楚,上折子参奏殿下的是你父亲。”第一次找七巧密谈的人是杨树,而她也是从那时候知道杨树追随的是武国忠,“你敢对天发誓说这不是你们合谋的计划之一吗?”

    “发誓?我为什么要跟你发誓,你以为你是谁?”武如烟不屑的笑起来,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船上那一日,我只是略施小计便让殿下对素月的信任分崩离析,而你,你觉得自己有和我抗衡的资格吗?”

    她起身整了整衣服,“我奉劝你还是老实呆在殿下身边,说不定我哪天本小姐高兴起来,还能用上你一用。”

    “这么说,这么说你承认一直都是在骗我咯?”七巧来时依然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可答案却清楚的告诉她宋青山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她又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殿下,也没想过嫁入长乐府?”

    “当然没有,从来没有!”她绝美的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看着七巧那震惊、失望的样子没有半分的愧疚,眼中写满嘲讽,“瞧瞧,我们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七巧管家这是怎么了?啧啧,我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关心的到底是你的臻殿下呢?还是我父亲许给你的那个侍妾之位呢?如果说……”

    “够了,够了!”七巧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不错,你父亲说那个侍妾之位的时候我的确有过动心,但我真正关心的是殿下能否坐上****之位,真正关心的是殿下跟你在一起会不会开心。但你这样伤殿下的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里,拓跋臻已经完全明白,正如宋青山说的那样,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而自己却甘之如饴。他早看出武如烟和七巧合谋挑拨自己和素月的关系,他沾沾自喜的以为这是争风吃醋,未曾想背后还有这样的阴谋和诡计……

    “不放过我?”仿佛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武如烟大笑起来,全不似平日里的端庄,“你以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大不了就是一死,何足惧哉!”七巧暗自运功,掌风直逼武如烟的面门,“一起下地狱吧!”

    糟糕!拓跋臻想起武如烟根本不会武功,差一点就要从墙上撞过去,才发现腕脉竟然被人死死扣住,扭头竟是一脸淡定的烈风和姜云霁。

    姜云霁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唇语说:放心,死不了。烈风沾了点口水在墙纸上戳了个洞,让拓跋臻可以看清那边房中的一切。

    武如烟的确是没什么武功,她站在对面的墙边冷冷的看着。那位正跟七巧交手的是一位面色肃穆的黑衣男子,熟悉的面容让拓跋臻的心下一沉。那****本不至于被拓跋弘业绑架,就是因为这个男子的出现给了他关键的一击,才导致他受尽折磨,让素月担惊受怕数日。

    拓跋臻明白的同时也冷静下来,他甩来烈风的钳制坐回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你约本宫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素月的病,而是为了让本宫看到这一幕吧!”

    “是也,非也。”姜云霁也随着他坐下,淡然的一笑,“怎么你刚才那么担心武如烟,这会儿就不担心担心七巧吗?当真不是心爱之人便如此不在乎吗?”

    拓跋臻不是不担心七巧,是相信以武如烟的聪慧,暂时不会要七巧的性命。他放下茶杯挑眉看向姜云霁,“何谓是也?何谓非也?”

    “你以为素月病只在身,而小生却觉得她心里的病更重于身体的病。小生没有本事治好她的身体之痛,所以只能医一医她的心病。”姜云霁抿了抿嘴唇,烈风立刻上前替他斟满杯中的茶水,“殿下以为小生这法子可还好?能否要到病除呢?”

    知道他这是说自己和素月的关系会否有所改善,可这感觉如同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拓跋臻还讨厌这个人,“是月儿让你来的?是她让你演这出戏给本宫看的?”

    “是与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吗?”姜云霁收起戏谑的笑容,眼神中透出怜悯和慈悲,“真正在演戏给殿下看的始终只有那边的两个人,从来不是我们,也不是素月。”

    这眼神令拓跋臻不解,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是给自己的,因为他正在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