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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对不起,都是魈不好,辜负了您的期望,魈当时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就应该拼命阻止郡主过去,郡主轻功了得,只要不过去,那些人肯定是抓不到她的……”魈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了。
荷叶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一直待在小鬼身边照顾着,不管是安七七被抓还是魉为救安七七而死,她都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别人所说,虽然她觉得这事并不是魈的错,毕竟谁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可若是换了她,即使她没错,心里也会自责难受的吧,当初夫人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可是却无能为力,她连小姐都救不了,若不是魉出现,恐怕现在她和小姐都已经香消玉殒了吧,那件事不会有人怪她,觉得她只是个孩子,也是其中一名受害者,可现在想起来她还是很恨自己,恨自己怎么那么没本事,连自己最在乎的亲人都保不住。
魈不知道自己在魉的坟前哭了多久,等到哭累了,天上已经是月儿高悬繁星满天了,回头一看,荷叶还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魈心中一暖,问道:“荷叶,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荷叶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魈道:“魈姑娘,您别在哭了,魉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平日里对她也关注了几分,她嘴上不说,心里是十分惦记您的,有一次她跟我说,一直是把您当亲妹妹看待的,太子殿下将您送给了云夕郡主,她知道您恐怕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常常会看着您住的院子发呆,看到您伤心自责,她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魈眼睛一热,泪水又流了下来,她知道魉心里是有她的,可是平日里魉对她太过苛刻,她有的时候甚至都在怀疑,在魉心中,她是不是和其他的下人一样,现在从荷叶口中得知魉竟然那样看重她,她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同时也更加自责。
荷叶看到魈又哭了起来,以为是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了,有些惊慌失措起来,焦急的道:“魈姑娘,您怎么越哭越凶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
魈看着惊慌失措的荷叶,眼前的她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心底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片柔软,将荷叶抱在怀里道:“谢谢你,荷叶,你没有说错话,我只是高兴。”
随后,魈松开荷叶,定定的看着她,正色说道:“荷叶,我想收你为徒,将我会的东西都教给你,你愿意吗?”
荷叶欢喜的道:“真的吗?”她一直都为自己的弱小自责、自卑,尤其是夫人和魉先后离去,她嘴上不说,可实际上对她的打击是非常大的,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很害怕有一天若是小鬼也遇到了危险她该怎么办,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别人了,现在魈要收她为徒,她怎么能不高兴?
魈点点头道:“是的,不过肯定会吃很多苦,你愿意吗?”
荷叶忙点头道:“愿意,愿意。”
随后,荷叶就在魈面前跪下,规规矩矩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荷叶拜见师父!”
荷叶就这样成了魈的徒弟,因为小鬼现在身边围满了人,照顾的丫头们也是一群一群的,荷叶觉得自己守在那里也没什么用,便每日里跟着魈学武。
魈体谅她年纪小,本想让她先适应一段时间,慢慢来,荷叶却一本正经的道:“师父,荷叶本来就起步晚,师父不必心疼荷叶,荷叶只想早日成长起来,这样以后才有能力保护师父,保护小姐。”
荷叶既然这样说了,魈也只好随她,拿出当年魉训练她的劲头来训练荷叶,看着荷叶每每疼的浑身是汗,手上脚上都磨起了泡,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的地方,还是起早贪黑的咬牙坚持着,魈心里一阵心疼,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现在想想,当年的魉不也是像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么,既是心疼、不忍,又不得不严苛以对,因为这样才是真的为她好,世间险恶,一不留神就会深陷危险之中,若是没有足够的本事,很有可能会受伤,甚至是丢了性命。
没有人想得到,现在毫不起眼的荷叶,在魈的调教之下,将来会有那么一番成就,可她依旧遵循着自己最初的本心,守着小鬼,对魈依旧尊敬如初,因为她们是她最重要的家人,当然,这是后话。
……
这天,安七七和南风子苏等人都守在温泉边给小鬼过周岁,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是墨少主的娘亲过来了,墨如风诧异的道:“不是跟娘亲说过了么,让她派人送东西过来,又没什么大事,她怎么会亲自过来了呢?”
安七七却道:“墨大哥,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伯母真的来了呢。”
墨如风虽不相信自家娘亲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可安七七都这样说了,他只好先过去看看,走之前还不放心的道:“我先过去看看,小鬼也是我的女儿,一定要等我回来再抓周。”
若说之前墨如风认下小鬼完全是因为安七七的原因,现在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小鬼,小鬼这孩子实在是太乖巧,太可爱了,很少哭闹,又十分聪明,不到一岁就学会了走路,虽然还不是很稳,可比起其他的孩子已经好了很多了。
见墨如风还不放心,安七七无奈的道:“墨大哥,你就放心吧,你也是小鬼的干爹,我们怎么会撇下你呢,赶快去吧!”
“千万要等我回来。”虽然安七七再三保证,墨如风还是有些不放心,安七七他自然是相信的,可另外那几个他可是一点都不信,除了凤若曦性子温和一点,另外两个可都不是省心的主,他时时刻刻都要防着他们,生怕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为了节省时间,墨如风直接施展轻功,往大门口飞去,虽然墨如风的轻功不错,可架不住篱月容的别苑大,可是包括了周围的好几座山头,饶是墨如风轻功了得,没有半刻钟也是到不了大门处的。
事实证明墨如风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人才刚离开,南风子苏便看了看天色,一本正经的说道:“夕儿,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还是先让小鬼抓周吧。”他和墨如风一向是两看两相厌,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机会让墨如风不痛快。
安七七有些犹豫的道:“这样不好吧,我都答应了墨大哥了。”
看安七七有些动容,篱月容也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没关系的,咱们这么多人在,也不差他一个,这时辰可是我找钦天监算好的,他若是真心疼爱小鬼,就不应该让她错过抓周的好时辰。”在他看来,凤若曦之所以会跟着他认亲都是墨如风出的主意,他这一口气一直憋着,现在有这个机会整他一番,又怎么会错过呢?
就连墨如风感觉不错的凤若曦也淡淡的道:“夕儿若是怕墨少主不高兴,大不了等他回来咱们再让小鬼抓一次,就当是咱们大家陪他玩了,只要咱们不说,他也不知道。”
南风子苏和篱月容相视一眼,真正腹黑原来在这里,凤若曦看起来温柔无害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城府,看来他们以前都是小看他了,以后可得好好防着,谁能够保证下次他又不会针对他们呢?
偏偏凤若曦的主意安七七觉得不错,看了看天色,安七七道:“现在距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若是到时候墨大哥还不能赶回来,咱们就按若曦哥哥说的做,你们千万可别漏馅了。”
南风子苏等人都连连答应道:“那是自然,不管怎么我们肯定是不能让你难做的。”
其实他们心里都在想着以后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墨如风这件事情才是对他的打击最大,他们当然不担心墨如风会去找安七七的麻烦,反正他肯定舍不得伤害安七七,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墨如风再不理安七七了,他们还求之不得呢。
在他们看来墨如风赶不上吉时那是肯定的,大门距离这里有多远,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就算是安七七轻功最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的来回,再者来的人是墨如风的娘亲,对于这一点,他们丝毫不怀疑,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充墨家的妇人?这样肯定还要耽误一些时间,墨如风注定要留下这个遗憾了。
吉时很快就到了,南风子苏、篱月容、凤若曦都直勾勾的看着安七七,安七七只好无奈的道:“好吧,现在抓周开始……”
话没说完,便听到墨如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小夕,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居然都不等我。”
话音刚落,墨如风的身形已经到了眼前,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见墨如风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赶回来,刚刚可是发掘出了他所有的潜力,他从跑过这么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