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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这才反应过来,见王杏儿越说越离谱,忙呵斥道:“杏儿,不要乱说,咱们是到柳兄家来做客的,可不要坏了雪姑娘的清誉!”
柳奶奶却是上了心,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一个未婚,一个未娶,我看倒是般配的紧,除非公子觉得咱们家雪儿配不上你。”
“不,不是的!“王晋一激动,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张的通红道:”雪姑娘漂亮能干,是在下配不上她,雪姑娘还未及笄,在下已经二十多了,家里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徒有个秀才功名,虽说这次参加了考试,若是没考过,根本就没有能力给雪姑娘过好日子,反倒会让她跟着我受累。”
柳天年纪虽小,却还是听出了王晋的拒绝之意,不高兴的说道:“难道你还觉得我家大姐配不上你了?多少人求娶我奶奶都没答应了,如今便宜了你你还推三阻四的,真是不知好歹!”
“不,不是的,我没有看不起雪姑娘的意思,只是不想她跟着我受苦。”王晋慌忙解释道。
“那公子的意思是如果这次考过了,能够给我家雪儿幸福了就会迎娶她过门了?”柳奶奶不愧是活了一大把年纪,抓住问题的关键问道。
“啊?”王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柳奶奶会这样问,直到王杏儿踹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脸红着说道:“如果这次和秋试在下侥幸能够考过的话,雪姑娘若不嫌弃,在下愿意娶她为妻。”
“王兄是说真的?”柳奶奶还未答话,就听门口一个惊喜的声音问道。
王晋很王杏儿回头一看,正是柳云和柳雪,柳天高兴的喊道:“大哥,大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原来,今日家里下地柳母本来是不让柳天去的,因为柳天刚刚考完试,直睡到昨天晚上才醒,知道考试太辛苦,想让他在家多养养,柳云不同意,硬是跟了过去,柳母无奈,到了要做饭的时候,就非让柳云回来跟柳雪一起做,名义上是给柳雪打下手,实际上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柳云知道母亲的打算,怎奈拗不过母亲,只好跟着柳雪回来了,想着给家人做的丰盛一点,正碰上王晋在给柳奶奶承诺。
柳雪早已羞的满脸通红,捂着脸跑到旁边的厨房去了,王晋尴尬的说道:“柳兄,你们回来了!”
柳云乐呵呵的说道:“是啊是啊,幸好我这时候回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多一个妹夫了!”
王晋的脸更红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厨房传出了一声娇嗔,“哥!”毫无疑问,自然是柳雪了。
柳云倒是管不了那么多,事关自己亲妹妹的终身幸福,他可要问清楚了,大步走到王晋面前,郑重的问道:“王兄刚才所言是发自真心的吗?”
王晋郑重的点点头,“如果到时雪姑娘不嫌弃的话,待雪姑娘及笄,王晋必定会迎娶雪姑娘过门,待她视若珍宝!”
柳云闻言大喜,王晋的承诺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拒绝,也不管厨房里的柳雪了,丢给柳天一钱银子,让他去村头多买些肉,再打些酒回来,他要和王晋好好畅饮一番。”
柳天接过银钱,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虽说当年有安七七的银钱帮忙,柳云读书却是要花费不少银子,所以家里过得紧紧巴巴的,除了逢年过节,难得见到荤腥,今天听柳云的意思是要他多买些肉回来,他就可以放开了吃,怎么能不高兴?
柳天出去买肉,王晋又被柳云拉着聊天,王杏儿没了事做,本来想去厨房帮忙柳雪的,一看自己一身男装,忙歇了心思,在院子里随意溜达起来,小小的院子虽说没什么东西,倒是收拾的干干静静的,角落里有个不大的鸡窝,估计是家里养了鸡,这个点儿鸡一般都出去觅食去了。
没多久,柳云提着一坛子酒和一大块肉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手里另外还拎了一条鱼,原来他正遇到了同村的一个半大孩子刚刚在河里捞了几条鱼,想着家里有客人,便花了几文钱买了一条,足足有一斤多重,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子是怎么将这些东西弄回来的。
王杏儿见柳天累得直喘,慌忙跑去将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帮他送到了厨房,柳天懂事的将剩下的银钱交给柳雪,柳雪看剩下的足有五十多文,惊讶的问道:“天儿,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还会剩下这么些钱?”
柳天笑呵呵的说道:“张伯伯听说咱们家有客人,非要多送点肉。”
柳雪想了想道:“待会儿做好菜我们端一碗到牛叔家去吧。”原来,村口卖肉的张屠户正是牛婶儿的娘家哥哥,因着柳雪家跟她家亲密,每次张屠户都看在自家妹子的份上给她们多割些肉。
柳雪是个做菜的好手,自她懂事起就开始做饭,很快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令人食指大动,正好柳母带着柳絮柳雨回来了,看到家里有客人,也是愣了一下,柳云悄悄的跟母亲说明了情况,柳母对王晋兄妹便热络起来,看王晋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就连看王杏儿的眼光也热切起来,想要将柳絮跟王杏儿撮合在一起,把王杏儿吓了哥半死,慌忙表示自己现在还小,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考虑,柳母想想柳絮也才十岁,便歇了心思,跟王晋攀谈起来。
一顿饭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柳母因为家里有客人在,决定下午不再下地,拉着王晋问这问那,就差王晋的祖宗八辈都问了出来,得知王晋家里人口简单,母亲又是个和善的,当即说道:“我看王公子真不错,既然你对我家雪儿也有意,我就做主了,咱们也不是那等攀龙附凤之人,不管这次王公子有没有考中,都会把雪儿许配给你,等到雪儿及笄就过门。”
柳母对王晋的家境贫寒毫不在意,在她看来,自家女儿手脚勤快,到哪儿都是不差的,只要找个靠谱的夫君,那比什么都强,不出几年就能将日子过好了,自家儿子读书那么用功,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情,大不了到时候让儿子帮衬一把也未尝不可。
幸好柳雪吃了饭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不然听了这话指定又要羞的满脸通红,王晋闻言,大喜道:“多谢伯母,王晋一定会努力上进,将来让雪姑娘过上好日子。”
他本来跟柳雪只是匆匆一瞥,对柳雪只是有好感而已,并没有多大的心思,听柳奶奶和柳母提及,不禁多了分心思细细观察起来,发现柳雪不仅漂亮温柔,还十分能干,暗暗下定决心等考试一过就过来提亲,现在柳母这样肯定自己,他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等到晚上回去,李默等人听说王晋出去这一趟竟然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回来,羡慕的说道:“没想都王兄还有此等艳遇,现在就我和木兄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娘子,听说你那小舅子才学不错,有空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王晋自然点头答应,接下来的日子王晋时常到柳家去,有时帮他们下地干会儿活,有时约柳云跟他们一起出去游玩,柳云虽说是在南风城附近长大,终日里不是读书就是干活儿,根本就没有出去逛过,如今有这个机会,柳母也想让儿子好好放松放松,开阔开阔眼界,每次王晋上门就催着他们出去,同行的自然还有张琦李默等人。
如此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张榜的日子,榜单还没贴出来,张榜的地方就已经围的人山人海了,张琦等人也派了自己的小厮出去,几个人围坐在小院儿里悠闲的喝茶,仿佛一点儿都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王杏儿好奇的问道:“哥,你们都不着急吗?”
王晋笑道:“这有什么好急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着急结果也不会变,还不如平心静气的接受。”
正在这时,张琦的小厮气喘嘘的跑回来道:“少爷,中了中了,小的看的真真儿的,少爷考了第八名,排在第一行。”
张琦闻言十分高兴,立马掏出一个银锭子打赏给小厮,接着问道:“李兄他们如何?”
李默等人也都竖起耳朵听着,生怕听自己差了,小厮喘了口气儿道:“小的也看了,李少爷考了第十一名,木少爷第五名,王少爷考了第二名。”
大家都榜上有名,自然是十分高兴,想着出去大吃一顿,以示庆贺,小厮却道;“这榜首公子也认识,就是经常跟公子一起玩的柳公子,现在报喜的已经往柳家村去了。”
“是吗?”张琦闻言大喜,自己认识的人都考过了,而且排名还都十分靠前,秋试指定也能过的,到时候大家当了官,就能够相互扶持,总比自己孤军奋斗要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