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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总得有自己的人生。”香瑟瑟莞尔浅笑道,“你只是去蓬莱山庄帮忙,我们还会经常见面。”
阿洛微咬下唇,许久,才轻声问道:“小姐,我真的不能再留在旭王府吗?”
香瑟瑟故作严肃点头,微笑道:“以后不许再喊我小姐,喊我瑟瑟吧。”
阿洛见她神色决绝,便不再说话了。
傍晚,纳兰褚旭刚回到凝晖堂就看到跪在路径旁边的阿洛,他皱了皱眉头,迷惑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阿洛一个劲磕头哀求:“姑爷,阿洛知错了,阿洛再也不敢了!阿洛以后会好好敲门!求你不要赶我走!”
纳兰褚旭纳闷皱起眉头,双手负后淡然道:“并非我让你离开。”
阿洛迷惑看着他。
他无奈笑道:“这是瑟瑟的安排,放心,她会给你安排好去处的。”说着,想起今晚的美事,他大步流星往屋子走去。
阿洛扭头看向他离去的身影,讶然低念:“小姐……真的容不下我吗?”
纳兰褚旭如沐春风回到屋内,见香瑟瑟在整理架上的书籍,他嘴含秘笑,快步上前从后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瑟瑟,待会到如意馆,如何?”
想起那满是“百子千孙”的饭菜,香瑟瑟脸上不觉泛起羞涩的红潮,侧头向后瞧了瞧他嘴角暧昧的笑意,继续整理书籍,没有说话。
天色稍晚,夫妻二人才出门,刚到如意馆附近,阿虎快步跑来神色诡秘凑到纳兰褚旭耳边低估了几句。
纳兰褚旭轻作点头,凑到香瑟瑟耳鬓,小声低念:“瑟瑟,你先到馆子等会,我去去就来。”停了会,再诡秘笑道,“不着急,把你想要的菜都点了。”
香瑟瑟脸颊微红,蹩蹙眉心推了他一把,拂袖往如意馆走去。
纳兰褚旭来到另一间酒馆,转上二楼厢房看了看独自在饮酒的聂云怒,拂袖坐下来,谨慎笑问:“何事找得我那么急?”
聂云怒挑起眼眉瞅了瞅他如沐春风的样子,往他跟前的酒杯倒上酒来,莞尔笑道:“怎的,找你喝喝酒,不可以呀?”
“就这事?”纳兰褚旭轻皱眉头道。
聂云怒轻哧一声,戏谑道:“怎的,看来你还真不乐意陪我这兄弟喝酒。没想到你纳兰褚旭也是重色轻友之徒,有了妻子就忘了朋友。”
纳兰褚旭无奈低笑,饮尽杯中的酒,不以为然道:“你也有夜夜笙歌的时候。”拿起酒壶各自倒了一杯酒,他再试探问道,“你看到我跟瑟瑟路过呢?”
聂云怒端起酒杯戏谑道:“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纳兰褚旭与他干了一杯,拂袖而起。
聂云怒连忙说道:“怎的,还真迫不及待回去见她?”
纳兰褚旭偏头看他,不以为然笑道:“你若真心想找我喝酒,没问题。我回去跟她说一声,让她先行回府。”
聂云怒摇动杯中的酒水,若有意味道:“我就是有几分好奇。”
纳兰褚旭迷惑扭头看他,没有说话。
聂云怒挑起眼眸,诡秘笑道:“好奇这个女人有多在乎你。你就坐在这,看看她愿不愿意为你等上一个夜晚。如何?”
纳兰褚旭莞尔浅笑道:“瑟瑟是个理智的人。”
“你这就错了。”聂云怒轻摇头,诡秘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不懂女人吗?若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就不会知道什么是理智。想不想知道她对你到底有多在乎?”
见纳兰褚旭有些迟疑,他连忙说道:“你不是说她是个理智的女人吗?若她等不到你,自然会回去。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心?”
纳兰褚旭琢磨了会,忽笑道:“你这是绕个圈取笑我在乎她是否在乎我,是吗?”
聂云怒嗤笑一声,轻摇头说:“这是第一个让你跟我急的女人,我得看看她对你如何?否则,我跟这么多年的交情岂不白搭了?”
纳兰褚旭若有所思坐下来,下意识把手摸到酒杯上,有点忐忑又有点期盼。
香瑟瑟在如意馆里等了许久,本来怕被他取笑,想等他来了才点菜,但知道这个男人爱使坏,便随便要了些馆子名菜。
天色渐晚,还没见来人,想必是大皇子那边出了点事情。她无奈轻叹了声,只好给自己倒了杯小酒暖胃。
“夫人,”那女掌柜端着一壶酒笑意盈盈走来,温婉笑道,“你家官人还没到吗?”
香瑟瑟看见她便想起上次的窘事,脸不觉红了几分,浅笑道:“他还有些事忙。”
女掌柜把酒壶搁到桌面上,秘笑道:“这男人公务再忙也不能冷落了妻子,待会他来了,让他自罚三杯。这是我们如意馆新酿的好酒,让他尝尝,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让你久等了。”
香瑟瑟往那白玉酒壶瞧了一眼,虽不知道这酒的滋味如何,但瞧见女掌柜眸底的秘色,就知道这酒要是让男人喝了,定然一发不可收拾。
纳兰褚旭骨子里头本来就是头狼,若再喝上这酒,怕是要变成魔鬼了。所以这酒,他是万万不能碰的。
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瞧见女掌柜身上佩戴的香囊,很是别致,她忙问道:“老板娘,这香囊是你自己绣的吗?”
女掌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香囊,轻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欢喜笑说:“这是我夫君在我生辰那天送的,叫合卺香囊。由九十九个好命绣女完成,里边放着我和夫君的头发,意味长长久久。”
看见香瑟瑟满目欢喜,女掌柜连忙说道:“你若喜欢,可以到隔壁街的千绣坊,专门给你家相公订做一个。”
香瑟瑟下意识往人渐稀少的大街看了一眼,想着纳兰褚旭还没过来,抬眸看向掌柜笑道:“我过去瞧瞧,待会我夫君若来了,你告诉他,我很快回来。”
“好好好。”女掌柜欢喜笑道。
另一边,聂云怒瞅了瞅不停灌酒不停往窗外瞧去的纳兰褚旭,无奈摇头笑道:“看你如坐针毡的样子,还当你是新郎官呢?”
纳兰褚旭侧头看他,又饮了一杯酒,当新郎官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着急了。也不知怎的,坐在这里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罢了罢了,你还是回去陪她。”聂云怒戏谑笑道,“免得到时候她跟你闹脾气,你又怨我。”
见他有点纠结,聂云怒忙笑道:“或者,远远地看着她?现在已经戌时了,就看她愿不愿意为你等到亥时。当然,希望你回去之后能看到她。”
纳兰褚旭搁了酒杯神清气淡离开,出了厢房,下意识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往楼下走去。
“姑娘,姑娘,你醒醒……”店小二走到桌子旁轻拍醉倒在桌上的雪衣女子,低声喊道。
“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听到白若惜的声音,纳兰褚旭顿时止住脚步扭头看去,轻皱眉头,他快步走过去。
店小二连忙退开来,确定是白若惜,纳兰褚旭轻拍她的肩膀,沉声低念:“若惜,若惜……”
白若惜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见是他,摇晃了一下,跌入他的怀中喃喃道:“纳兰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香瑟瑟看了看掌柜端上来香囊式样,拿起绿荷香囊,微笑问道:“掌柜,送给家中老人有哪些好兆头的香囊?”
“夫人你等等。”掌柜忙背过身去往架上翻找。
香瑟瑟指尖轻点那个合卺香囊,很快又缩了回来,心念着纳兰褚旭,刻意躲开这个香囊,流转眸光向外看去。
无意看见抱着醉酒的白若惜从酒馆里出来,她下意识紧拽着手中的绿荷香囊,心尖像有蚂蚁在啃咬,痒痒的,有点疼,却不知道是何滋味。
安置了白若惜后,纳兰褚旭迫不及待赶到如意馆,却只看见在收拾东西的伙计,没有看到香瑟瑟。
正好从后庭出来的女掌柜,认出了他,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忙迎上去微笑道:“官人可来了,你家娘子已经回去了。”
纳兰褚旭拳头微握,很快又松开,试探问道:“何时回去的?”
女掌柜迟愣了会,温婉笑道:“在这没坐多会就走了。说你有事务在身怕赶不及了,所以,若你来了,让我转告你一声。”
纳兰褚旭冷冷低笑,拂袖而去。
女掌柜无奈摇头,虽不明白那女客人为什么要她这样说,但是,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只好这样子传话了。
纳兰褚旭回到凝晖堂的时候,香瑟瑟已经睡下,盯着她侧睡的倩影,他在心里冷冷轻嗤。草草洗漱,便上床睡了。
香瑟瑟并未睡着,许久,轻声低念了句:“你回来了。”
纳兰褚旭眸色微冷,侧过身去,微闭眼睛冷冷“嗯”了声,许久,又补充一句:“把你吵醒呢?”
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香瑟瑟心头忽痛,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香瑟瑟醒来的时候,纳兰褚旭已经出门了,她才刚打算出门,出了凝晖堂就看到躲在树下探头的纳兰北峰。
她侧眸睨视过去,淡然笑问:“你又怎么呢?”
纳兰北峰左顾右盼,确定没有纳兰褚旭的踪影,才快步溜过去,神经兮兮道:“嫂子,我害怕。”
香瑟瑟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看见他乌黑的眼圈,就知道他应该害怕得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她抿唇浅笑道:“放心,他不会杀你的。”
“还有纳兰维美!”纳兰北峰心急如焚说道,“那个家伙平时唯唯喏喏喏的,昨天却是他提出来要杀我的!我还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肯定不会饶了我!”
“秘密?什么秘密?”香瑟瑟试探问道。
纳兰北峰迟疑了会儿,轻声道:“就是……他们各自依附了一个皇子,背后都有可怕的势力。”
香瑟瑟琢磨了会,秘笑道:“《匠心》看得如何呢?”
纳兰北峰迫不及待点点头说:“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让我看了,我……”
“嘘!”香瑟瑟轻点唇畔示意让他别说话。
纳兰北峰怔了怔,触电般神经兮兮左顾右盼。
香瑟瑟忙笑道:“那好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能保住你性命的人。”
“真的?”纳兰北峰喜出往外笑问。
香瑟瑟轻作点头,一会儿,试探问道:“你能保守秘密吗?”
纳兰北峰迫不及待点点头。
香瑟瑟不以为然反问:“那为什么你轻易把偷听得来秘密告诉我?”
“因为……”纳兰北峰突然接不上话来,抓了抓指头,心急如焚说道,“我很能守秘密的!只是……只是……因为你……我才告诉你!”
“为什么呀?”香瑟瑟好奇问道,昨天他拼死跑来向自己求救,这也是受宠若惊呀。
纳兰北峰抿了抿唇,低下头,再抬起眼眸小声道:“因为嫂子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袒护纳兰褚旭就是袒护他,你不会跟其他人那样逢迎我却又在暗地里说我坏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暗地里说你的坏话呢?”香瑟瑟戏谑问道,纳兰北峰急了急说不上话来,她双手负后取笑道,“我还偷偷把你的机关园让给别人了。”
“你……”纳兰北峰顿时扬起手指怒盯着她。
香瑟瑟抿唇笑道:“那你还相不相信我?”
纳兰北峰憋屈微咬下唇不语。
香瑟瑟转身迈步走去,浅笑道:“要见那个可以救你性命的人,首先你得去买十样东西。”
“买什么?”纳兰北峰迫不及待跟上去问。
香瑟瑟来到约定的厢房,玉面和三娘子早在里边等候。
三娘子见她来了,神色略带诡秘道:“瑟瑟,已经有眉目了。”
香瑟瑟眸色微敛,忙走过去坐下来。
三娘子张开一张纸,若有意味道:“我打探到都狼国国君共生有九子十女儿,符合那坠子上的生辰八字共有四个人,分别是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和七公主。”
“……”香瑟瑟汗颜,一个生辰八字还有四个人呐?
玉面看了看她无语的表情,戏谑道:“别惊讶,怪只怪那一年文熙帝生育能力旺盛,三子一女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生,三位皇子的顺序也是按照其母妃位份来排序的。所以,要知道谁才是这狼瑞莲坠子的主人,还有点困难。”
香瑟瑟只当作自我安慰说:“现在的范围不缩少成三个人了吗?”
玉面不以为然摇摇头说:“虽然与我交手的男子,但是,都狼国有个规矩,公主出嫁,其狼瑞莲坠子会转交给她的驸马。”
“……”香瑟瑟再次汗颜,无奈笑道,“那也是四个人。”
沉默了一阵子,三娘子若有意味提醒:“瑟瑟,虽说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你真的要继续纠缠下去吗?难不成你要千里迢迢跑到都狼国求公道?”
香瑟瑟不以为然浅笑,拿出袖中的狼瑞莲坠子,轻淡道:“你们知道我的性子,我香瑟瑟从来不是一个为了仇恨而活的人。我不会刻意去记住仇恨,但我会记住曾伤害我和身边的人的那个人。若有那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我,绝对不会吝啬。”
玉面久久凝视着她,他知道,在香家里边,她唯一在乎的是香凝玉,至于她维护其他人,只因为香凝玉在乎,所以,她不会刻意去追究。
许久,他收回目光,若有意味低念:“瑟瑟,若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不要去问我怎么死的,也不要去追究。你只当作,我先到另一个世界为你……们开辟新的天地。”
香瑟瑟听见他这话微愣,他所认识的玉面向来是最阔达逍遥的,突然说出这番多愁伤感的话来,让她险些没反应过来。
三娘子忙推了他一把,故作戏谑道:“喂,你这是劝呢?还是添油加醋?”
玉面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忽然传来敲门声,他和三娘子微微警惕。
香瑟瑟忙笑道:“不必担心,是新朋友。”
话音刚落,扛着小包大袋的纳兰北峰便气喘吁吁把门给撞开了。
“哟。”三娘子端起酒杯打量着一身狼狈的纳兰北峰,戏谑笑道,“好俊的小伙子,何方神圣?”
香瑟瑟下意识向玉面看了一眼,秘笑不语。
纳兰北峰顾不上说话,连扑带滚来到桌子前,把身上看着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搁,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闷气。
他趴在桌上缓了缓气,再挺直腰杆,一脸埋怨地捶打自己的快要酸掉的胳膊,囔囔道:“嫂子,东西买齐了。”
“嫂子?”三娘子迷惑低念了声。
香瑟瑟微笑说道:“旭王府的三少爷,纳兰北峰。”
“嗬。”玉面端起酒杯冷哼一声,饮尽杯中的酒,摇头道,“拿一点东西就囔囔,果真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
“唉,你骂谁呀?”纳兰北峰气急败坏反驳。
“他就是我要你见的人。”香瑟瑟轻声道。
纳兰北峰顿时被呛了一下,看着玉面傲慢的样子,他拧紧眉头踟蹰许久也说不上话,再把目光转落香瑟瑟身上,无意瞧见她手中的狼瑞莲坠子,忙转移话题道:“嫂子,你怎么也有这个坠子?”
三人微微一愣,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快捕捉到他话里的字眼——也。
香瑟瑟侧头看他,试探问道:“你见过这个坠子?”
纳兰北峰拿过她手里的狼瑞莲坠子左右看了看,点头道:“嗯,三皇子不就有一个嘛。”
“三皇子?”香瑟瑟蹩蹙眉心低念,下意识跟玉面和三娘子对看。
纳兰北峰见她似乎质疑,迫切点点头说:“真的!我见过好几次,这坠子特别,所以记住了!”
三娘子眸色微敛,下意识抓住跟前的酒杯。
聂云庭的确有这样一个狼瑞莲坠子,她也曾见过几次,还把玩过。所以,当香瑟瑟说这狼瑞莲坠子的主人就是屠杀香家的凶手,她吃了一惊。
但是,虽然图文用料一致,不同的是,聂云庭那个狼瑞莲坠子并没有刻上生辰八字。
香瑟瑟琢磨了会,拿过他手里的狼瑞莲坠子,扬起眼眸严肃道:“这事不要跟其他人说,知道吗?”
纳兰北峰愣眨眼眸,下意识扫看这三个人,再凑到香瑟瑟耳边轻声念道:“嫂子,这算不算是你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我……”
香瑟瑟挑起眼眸睨向他,纳兰北峰焉焉缩起脖子小声嘀咕:“保密。”
闲聊了一阵子后,玉面便独自带着纳兰北峰走了,一路上纳兰北峰盯着他的背影一个劲在心里咒骂,这个人凭什么占领自己的机关园啊?而且,凭什么他一个悠哉悠哉地向前走,自己却要小包大袋的扛。
今天买的是什么,炉子,煤炭,鸡腿鸡翅杂七杂八的食物一大推,还有蜂蜜酱油好酒之类的。
更可恶的是,到了机关园,那个人悠哉游地躺到椅子上享受,还命令他把今天买的东西搬出来给他烤肉吃。
太可恨了!
他怀疑这是嫂子故意坑他的,这个只知道吃,吃得又刁钻的人,怎么能救他的命呢?
入夜,还在炭炉前咒骂的纳兰北峰,忽然听到椅上的人吩咐:“小子,看看我头顶上有多少颗星。”
纳兰北峰恨握手中的铁叉,咬咬牙,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气急败坏站起来,才刚准备迈步出去,忽然听到“咯啰”的一声。
他愕然抬头,只见整个屋顶从中间向两边挪了开去,璀璨的星空瞬间出现在眼前。
“这……”他惊讶低头看玉面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纱罩将他和摇椅給罩住了。
纳兰北峰愣眨眼眸迷惑问:“你……”话音未落,四面八方冲来白色的粉末,让他防不胜防。
“噗噗。”纳兰北峰吐了吐舌头,使劲抹掉眼角处的粉末,激动地指了指洞开的屋顶,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粉末。
玉面轻按摇椅旁边的机关,罩在跟前的纱罩升起收缩箭速附到墙壁上去。
纳兰北峰讶然扭头看去。
玉面戏谑笑道:“如何,我能将你的机关园霸占,你能不能从我手中夺回去?这一次用的是面粉,下一次用的可是毒粉了。”
纳兰北峰咕噜地吞了一口唾沫,沉默。
玉面看了看他呆呆的样子,若有意味笑道:“机关,不仅仅是用来享受,在你能享受的前提下,必须是活命,稳住你所想要的东西。”
纳兰北峰迫不及待点点头说:“嗯!我懂!就像《匠心》里边说的,要护心必须护身,要护人必须护己。我觉得这两句话太精辟了!”
玉面一副孺子可教点点头,略带点沾沾自喜说:“所以,机关园必然是自己的温床,敌人的地狱。”
纳兰北峰迫不及待跑过去,单膝跪下来抓住他的手臂,激动问道:“前辈,你是怎么在短短时日将我这里改头换脸的?”
玉面拧紧眉头,一脸嫌弃盯着被他脏兮兮的手抓着的雪白衣袖,冷冷拂开他的手,淡然道:“前辈这两个字可以省了。我虽比你长几岁,但我们是同辈。还有,要问我问题,先把自己弄干净,再把这里弄干净。”
“是!”纳兰北峰应了声,激动跑去。
玉面嫌弃地拂了拂自己被弄脏的衣袖,眸色微冷,轻拍椅把翻身跃起,冷手掀掉自己身上的白衣,飞身跃到齿轮上从横梁上的衣橱中取出一件崭新的白衣,不着痕迹披落身上,旋即如流星般从屋顶飞了出去,没了踪影。
“……”看在眼里的纳兰北峰禁不住咕噜地吞了一口唾沫,他返回来本想问问要不要给他取套衣服,没想到看见这惊若仙人的一幕。
若他是一女子,该迷死了这世间多少男人啊!
这机关术!
这惊若仙人的脱衣轻功!
让纳兰北峰激动澎湃的心瞬间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崇拜和敬畏。
“神人啊!”纳兰北峰激动低喃,回想香瑟瑟在鬼市里的飒爽英姿,想必与他有关。
玉面翩然落到屋檐上,不染纤尘,冷冷道:“出来吧。”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人落到他的身后,单膝跪下,恭敬道:“少主,城主命你回去。”
玉面双手负后,翩翩白衣随风翻飞,冷冷低念:“你替我转告他,世上再无夜如昼。”身后两个黑衣人正欲说话,他阴下寒眸睨去,冷冷警告,“他若是再敢派人来打扰,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两个黑衣人怔了怔,不敢多言,旋即退去。
此刻凝晖堂内气氛甚僵,香瑟瑟出外回来发现阿洛答应了贝夫人的提亲,而且贝夫人还送来了聘礼,香瑟瑟不高兴直接让阿虎把聘礼退了回去,现在主仆二人还一个屋里屋外僵持着。
不一会儿,贝夫人带着人过来,阿洛躲到了屋里去,香瑟瑟迎出来,守在回廊的阿虎也忙跑了过来。
贝夫人没有发怒,阴柔浅笑,看向香瑟瑟问:“瑟瑟,你这特意让下人把聘礼送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香瑟瑟直截了当做说道:“阿洛不会嫁作纳兰富荣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