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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没有一丝风声,整个世界好像死寂了一般,仿佛天底下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隔着木制的围墙,透过其中的缝隙望向墙上的幽幽灯火,如同阿鼻地狱中灼人魂魄的幽焰,每一丝、一缕都能激发出她内心深处最为害怕的东西。
烛光……时不时地发出“噼啪”声,火花绽放后,如同打开了一个密闭的牢笼,释放出一个令人闻风色变的恶魔,名唤恐惧……
从昨天直到现在,安若岚已经在监狱中待了一天一夜了。
与之前猜想的不同,现实中的监狱远比安若岚想象中的要恐怖、残忍、血腥、黑暗的多。
就譬如拿昨天晚上的事情来讲,三五个喝的醉醺醺的狱卒,口中大放粗俗污秽之词,然后当着所有男女犯人的面直接从狱牢里拖出一个女犯人,直接剥掉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三五个人轮流……
各种惨叫声、凄厉声、哀嚎声、求饶声,声声入耳,源源不断地灌入安若岚的耳膜,紧接着是一声钝物撞击的声音。
脑浆四射,被狱卒拖出来奸/淫的女犯见自己清白被夺无颜留在世上,趁狱卒不注意一头撞上被血渍染红的青墙。
整个监狱,所有人的声音、动作都好像被人摁了暂停键一般,截然而止……
女犯的死,并未为安若岚带来很长时间的安静,似乎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喝醉的狱卒又发起一阵嬉闹然后一人抬起一边肢体,将女犯抬了出去,之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没做过,醉醺醺地回到值班室,各自寻了一处地方——睡觉。
民间有句话一直在妇女中流传:宁愿被当场打死,也不要踏进监狱半步。
安若岚虽然身为丞相的女儿,但一进入监牢沦为阶下囚,她也只能像那些女犯人一样,随时随地沦为狱卒们泄/欲的工具。
所幸的是……她身为楚王的侧妃,也算皇亲国戚中的一员,倒不至于沦落到被狱卒肆无忌惮欺负的份上。
清晨天刚刚亮堂正赶上狱卒交班的时候,一个黑影蓦然前来,黑色的布靴停在安若岚面前。
安若岚看着他的鞋面,唇角挽起一抹嗤笑。
该来的总归会来,袁妃是太后的亲侄女。楚王府中、金銮殿上,屡次受自己的亏,还被皇帝连降几级贬为贵人禁足在隋月轩,想必她心里恨急了自己。再则太后这么宠她,袁妃受了委屈她肯定帮她讨回来,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凑巧带着一群人出现在楚王府,看到自己触摸沫儿的尸体后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押下监狱。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安若岚自己一个人的猜想罢了。
沫儿的死跟袁妃一点关系也没有,太后带着一大队人马过来,原先是想找一个机会随便给安若岚安插一个罪名,然后带回宫慢慢“调教”,可当她进入楚王府,走了一段路程后看到安若岚的手放在一个死去的丫鬟身上,然后突生一计,不问安若岚事情缘由,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安若岚以对死人不敬的罪名拿下。
试问……这天底下,除了一些私人的暴室,还有什么地方比关押死刑犯的监狱恐怖呢?
她的视线一直顺着他的脚往上移,越是往上,嘴角的笑意越是凝固一份,脸上的神情越是惊恐。
她至死都不会忘了这一张脸,正是因为这一张脸才导致这具身体的主人离逝。
而现在,他又像冤魂一样纠缠着自己不放。
他究竟要干嘛?她已经受到惩罚了,难道还不够么?
“是你?”即使她表面上表现的再怎么镇定,也无法遏制内心深处对于他的深深惧意。
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她安若岚惹不起……
“可不是我么。”银制面具下,掩盖着一张安若岚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脸。
只见他薄而性感的嘴唇微扬,如同淬了最致命的毒药,直击安若岚视线,令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想出一个办法从这个男人面前逃离。
上一次,他独闯新房已经害的这具身体的主人离逝,身负奸/污罪名,而这一次呢?
难道要重演上一次的事么?
不,不要,她绝不!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轻蔑一笑,随即弯下腰,伸出手钳住安若岚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不干嘛,我只是想做我该做的事。”凑近耳旁,在安若岚的耳廓上轻吹一口热气。
安若岚的脸颊噌地一下变红,很是羞愧。
她使尽全力将他的手从自己下巴掰离然后步步后退……
而他则像一个盯上猎物的猎人,猎物越是设法逃脱,就越能引发出他内心想要征服的**。
“你应该知道,你的反抗对于我来说……没用。与其多作反抗,还不如乖乖服从,这样也可少受一点苦,不是么?”一阵狞笑,让安若岚觉得毛骨悚然。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具男径直将她推倒,作势要扒她的衣服。
“这是监牢,你就不怕我大叫一声将狱卒全部引来吗?”安若岚双手护在胸前,玉背紧贴冰冷的青墙。
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只见,面具男勾唇一笑“狱卒?你以为他们那群废物会管这样的事么?”
若是管的了,为何他这么容易就进来,为何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个人来安若岚的牢房里巡逻?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群没用的饭桶罢了。
一堵黑影投下,安若岚的下巴再次被束缚住,只听面具男咬牙切齿地说道:“安若岚你给我记住,你只需要给我记住,你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那丞相老爹所赐。都是他……都是他!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你……身为他的女儿,自然要替他尝还所有的罪孽。”
下巴生痛,她就像一只掉了线的木制娃娃被面具男一手甩开,结了痂的伤口撞上尖锐的凸角,覆盖上一层新的血液。
全身发软没力,只能任由面具男摆布。
她不知中途晕了几次,中间又醒来了几次。
当她彻底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被撕坏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一件新的了,而身上……如新婚当晚一样,青紫吻痕密布。
安若岚粉拳紧握,通过木栏间的缝隙望向通往狱牢大门的走廊,愤恨地说道:“你究竟是谁?”
无人回答,却传来一阵与平日的监狱截然不同的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