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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宛若刀刃的目光剐着,雪歌只想着怎么逃离才好。
“是这样么?”何睿思漫不经心的问,甚至还带着笑意。
“是。”雪歌说完都感觉背脊发凉,完全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敢这样回答他。
“呵呵,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笑的跟恶魔一般。
白烟柔见状急忙趁热打铁,“睿思,那天我被绑架,绑架我的人说是雪歌指使他们干的,然后第二天我醒来就躺在了家门口,那些人早已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这事要是重新查,只怕也无从查起。”
何睿思依旧盯着站在前面的雪歌,沉默了两秒说道:“你的意思是?”
白烟柔说道:“我的意思是,或许是我们误会了雪歌,雪歌是我的亲妹妹怎么会害我呢?我们不能冤枉她,让她背黑锅,如今雪歌的恋人陈衡回来了,我们应该还雪歌自由身,成全她和陈衡。”
何睿思眼皮跳了一下,一只手放在办公桌面上轻轻的敲打出有节奏的响声,一下一下的仿佛敲打在雪歌的心口一般,心儿骤然一跳。
何睿思不出声,谁也没有在说话,三人陷入沉默。
过了大概几秒,何睿思才说道:“柔柔的意思是不查凶手了?不追究雪歌的过错?什么都不计较了?”
“是。”白烟柔微笑着点头。
“果真是一个好姐姐。”何睿思这话说着平常,但怎么听都是另有深意。
没等姐妹两说话,他继续说道:“柔柔你心肠软,不想追究,但是在我这里事情必须查清楚,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威胁我何睿思,敢绑架柔柔你。”
何睿思口吻强硬不容反驳,显然这个话题也被他一句话给敲定了。
白烟柔眼神暗淡了那么一两秒,随即她眉开眼笑的说道:“睿思,这么说来你是相信雪歌的了?”
何睿思瞄了身旁的白烟柔一眼,没有给白烟柔任何答案。
他心头清楚,如果他承认雪歌没有犯错,那么他们的婚姻也该就此结束了,柔柔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要表达的不就是要他和雪歌划清关系。
他不能对柔柔弃之不顾,但也不会被她左右。
白烟柔等了半响也不见何睿思接她的话,她也尴尬的脸红了,便聪明的转移话题。
“对了,睿思,我和雪歌今天一起来找你的目的主要是因为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你看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我家吃饭?”
“当然,白叔叔的生日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做女婿的呢?雪歌你说是吧?”他狡猾的扔给雪歌一句比炸弹威力还要大的问题。
雪歌怔了怔,女婿?
算起来他的确是爸爸的女婿,但是是那个女婿还真不好说。
突然,她发现三人之间的关系好复杂,越理越乱。
看来这种关系还是尽早结束比较好。
白烟柔被女婿那两个字气的气的不轻,要知道她和睿思一直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这么多年,睿思都没有自称过是父母的女婿。
如今却这样自称,自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白雪歌。
她越想越难过,越伤心,心头的那股酸劲怎么也压抑不住,气的连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
雪歌也怔了半响才说道:“你们两的事情你们之间商量,跟我有什么关系?”
丫的,这都是什么事?
姐夫不是姐夫,老公不是老公......
雪歌只感觉目前她的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
何睿思被雪歌甩脸色,他也不恼,还能笑容满面的说道:“当然有关系,你现在才是我的老婆不是吗?”
这下别说雪歌,就连白烟柔都僵在了原地。
姐妹两怎么也没想到何睿思竟然把这话给挑明了说,并且说的这么直白,仿佛就应当如此一般自然。
一时间,办公室内变得寂静无声,姐妹两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半响都没有回神。
最后还是雪歌先反应过来,“何总,那个......我还要去给我爸爸挑选生日礼物,没什么事情都先走了。”
说完不等何睿思两人说话,雪歌就飞一般的逃离了何睿思的办公室。
刚刚何睿思的那句话无非就是讲述了一个事实,她和何睿思是法定夫妻,货真价实的,就连白烟柔都找不到一个字来否认。
关键是白烟柔和何睿思才是一对恋人,并且一直都是。
雪歌无法平心静气的以何睿思老婆的身份同时面对那两人。
雪歌走后,白烟柔看着被雪歌关上的门发愣。
直到何睿思又拿起了金笔,开始批阅文件,笔尖在纸上摩擦出嚓嚓响声她才回神。
“睿思,你对雪歌她......”
何睿思打断她的问话说道:“我对她如何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对你的承诺不会改变就好。”
白烟柔笑了笑,眼神溢露出无奈的感伤,终究没有勇气在深问下去。
“睿思,我的爸生日礼物还是我帮你准备吗?”白烟柔乌黑的眼珠转了一圈,满腹心事。
“礼物雪歌不是已经去准备了吗?柔柔你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可别累着了。”何睿思说完又埋头开始工作了。
他这是赶人了,同时表明了他和雪歌一体的立场。
这话不但伤透了白烟柔的心,还让她对雪歌的恨意也加深了。
此刻白烟柔心头的愤怒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了,但是她这个人是比较隐晦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纵使心头在滴血,表面依旧还能微笑着说道:“那好,我先走了。”
然后,她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又问道:“等会我们是一起回去吗?”
“当然。”何睿思头也不抬的回答。
白烟柔这才安心的离去,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美丽温柔的外表下在想些什么?
白烟柔走后,何睿思放下了手中的笔,静静的在办公室坐了一会,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雪歌的电话。
雪歌这边真准备离开公司去给爸爸买生日礼物,哪知道前脚踏出公司何睿思电话就来了。
电话接听后,就听见何睿思说道:“给你三分钟时间来我办公室。”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雪歌看着电话发愣,他说话的口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在生气?
不管了,他大总裁发话了,雪歌只能掉头乘电梯去总裁办公室。
几分钟后,雪歌进入何睿思的办公室。
此刻何睿思坐在办公室内的小会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咖啡。
瞧见是雪歌来了,他瞄了雪歌一眼,然后继续品尝美味的咖啡。
雪歌是一个不太喜欢咖啡的人,但此刻瞧着何睿思喝咖啡都喝的那么优雅那么有品味,让她竟然有了品尝一下咖啡苦味的冲动。
这就是帅哥的魅力,难怪那些广告商要找长得漂亮帅气的偶像代言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站在哪里干什么?过来。”何睿思放下咖啡杯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雪歌乖乖的走过去,却不敢坐,而是站在何睿思右侧等待指使。
“站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他又不满的挑剔。
雪歌暗想,就是把你当狼防着,你是不吃人肉,但是比吃人肉更可恨。
但是,她是敢怒不敢言啊!
天知道要是惹怒他何总,他兴头上来她可招架不住。
吃一堑长一智,她可不想被他做到几天下不了床,那种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于是,她就挪动身体靠近了他一点点。
何睿思还是不满意,他转身拉着雪歌的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他单腿大腿上。
然后笑米米的说道:“今天和你姐联合起来对付我是么?”
雪歌登时明白过来,他这是秋后算账。
此刻,雪歌只感觉他简直就是带着天使面具的恶魔。
笑的那么帅,那么好看,心却这么小肚鸡肠。
“没有。”雪歌不假思索的回答。
“没有?那你刚刚和你姐一起来是为了什么?还是说那只是我一个人做了一场梦?”何睿思神色缓缓阴沉了下来,目光也犀利的仿佛能看穿雪歌的心。
“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是我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这一点雪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而那有些话也不是出自她本意,全是白烟柔说的,她只是符合。
“真相?”何睿思冷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和雪歌成为现在这种关系后,他竟然不那么想要知道真相了。
“是啊,以你的人脉只要用心去查,不可能查不到线索。”雪歌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知道不是你。”何睿思的手抚上她的腰,漫不经心的在那里油走。
雪歌倒是意外的瞪大了眼,“你知道?”
“在你姐姐回来第二天我派人去查过你的通话记录,和你最近三个月的行程。”相对雪歌的吃惊,何睿思倒是平静如水。
“既然你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雪歌气结,敢情他就是耍着她玩的是么?
“告诉你和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说告诉你真相你就要和我离婚?”何睿思在雪歌腰间的手臂突然收拢了,突然加大的力道显然是带着警告的。
雪歌疼的皱眉,心头却在诅咒何睿思,尼玛,既然知道不是她做的当时就应该说出来,那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破事。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雪歌嘟着嘴赌气不知声,心头恨的咬牙切齿。
“那你查到是谁绑架了姐姐吗?”雪歌相信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路上到处都有摄像头,想要查白烟柔这些时间的行踪也不是难事。
“没有,林煜亲自去查都没有查到有关柔柔被绑架的任何线索,歹徒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何睿思一开始的确让林煜亲自去办,但是后来也没有让人在继续追查下去。
一是,白烟柔并不准备追查真凶,第二是他自己也是那么想要知道真相。
而他却因为这件事情得到了雪歌这个宝贝,怎么算他都是赚了。
雪歌这个时候却陷入了沉思,莫非那些绑架者和她真的有关系?
绑架姐姐威胁何睿思娶她,怎么看都是希望她嫁入豪门,自然是希望她过的好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一时间,雪歌也搞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了。
索性不去想,而是转移话题,“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还没有准备礼物,你不能把我扣在这里。”
何睿思笑了笑,“不就是这点小事吗?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
何睿思说着拉着雪歌进入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雪歌。
“什么东西?”雪歌好奇的打开盒子一看,那是一块劳力士潜航者型系列的男士手表,价值起码十万左右。
“这个不会就是你给我准备的送给我爸爸的礼物吧?”雪歌将礼盒合上问。
“不喜欢么?”何睿思从后面搂着雪歌,在她耳边细语。
“太贵重了,我不能平白无故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再说就是一个小生日用不着这么破费,你知不知道你这块手表可以让普通人家一家人生活两年了。”
雪歌从小吃苦长大,知道钱来的不容易,节俭惯了,哪里舍得这样花钱?
“怎么能是平白无故呢?你是我的老婆,我老婆拿出手的东西自然是上得了台面的。”何睿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温柔了。
他打心眼里反感雪歌动不动就要和他划清关系的举动。
但是,他对雪歌却有着比对常人更多的耐心和包容,舍不得与她怄气。
“我明白了。”雪歌不傻,何睿思这话摆明就是怕她给他丢脸。
哪怕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何睿思的妻子也不行。
“中午我让荣华送你回去,然后晚上陪我去见我的朋友。”何睿思抱着雪歌亲了亲她的漂亮的脖子,呼吸也渐渐的变得急促了。
雪歌感觉到贴着她后背的男性象征吓得心头一跳,惊骇的猛地搬开他搂着她腰的手臂,然后迅速远离他。
“你别乱来。”她吓得嗓音都有些颤抖,却带着一股诱人的性感,惹得何睿思心猿意马起来。
“你这是把我当成了洪水猛兽了么?虽然我这些天一直吃素,是饿极了,但是我并不准备在这里享用你。”
何睿思毫不掩饰他对雪歌的渴求,眼神炙热的宛若火山口的岩浆能将雪歌融化。
雪歌咬着下唇,戒备的看着何睿思。
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这个男人发起情来可不分场合。
何睿思瞧着雪歌是真的怕他,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自己真的长得凶神恶煞,把小雪歌都吓成这样了?
为什么其他女人瞧见他就像饿狼见到肉一般的朝他扑上来呢?
结论只有一个,不是他不帅,是小雪歌眼光不行。
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做的太狠,给雪歌留下了心里阴影。
想到这里,他心头也有些不忍和内疚,因此也好脾气的对着雪歌笑了笑。
“别怕我,我保证只要你不触碰到我的底线,我绝对不像上次那样没有节制的对你,虽然那样很满足,但是我也是一个有自控能力的人。”
雪歌听到这里心都差点被他气的爆炸了,看看,说的还是人话吗?
他大爷的一个晚上做了那么多次叫做有自控能力,别人那些几天一次的叫什么?
他这哪里是反思?而是示威,是警告,是在震慑她......
雪歌抱着礼物嘟着嘴,心头不爽,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憋着委屈的说道:“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
惹不起,她躲得起。
“当然。”何睿思还真的好脾气的给雪歌让出了道。
雪歌没敢逗留,拿着礼物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何睿思只感觉雪歌是可爱极了,他不由地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办?我连她逃跑的样子都喜欢的不得了。”
雪歌离开何睿思的办公室后,去找了荣华对台词。
哪知道雪歌背台词太认真,想起还要回家给爸爸过生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要是别人过生日,中午十一点去正好吃饭不早不晚,但是作为女儿的身份,那就是太晚了。
于是,两人十万火急的离开了公司飞速往家里赶。
等雪歌抵达家里小区楼下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见楼下她大伯正在放鞭炮。
在雪歌他们这里的规矩就是放鞭炮过后就吃饭,显然,她正好赶上吃饭的时间。
雪歌和荣华打了招呼后,就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对着放完鞭炮准备返回楼上的大伯打招呼,“大伯您好。”
“雪歌你回来了,你爸爸刚刚念叨你好几次了。”白明辉微笑着说道。
“哦,我有点事耽搁了,回来晚了。”雪歌对长辈一向是极为尊敬的。
白明辉露出理解的笑意,“我们百家就你姐姐最有出息,你是要好好努力向你姐姐学习,等你也成为影后了,我们百家就出了两个影后,那才是给你爸爸长脸。”
“是是,我会努力的。”这样的话雪歌是从小听到大,每个人都拿她跟白烟柔作比较。
小的时候人家说她不如姐姐漂亮,读大学,他们又说她学的是电影学院没什么前途。
白烟柔和何睿思一样读的C大,学经济管理学的,怎么看都会比她有出息,但白烟柔毕业后放弃了她的专长,改行成艺人却成为了国内当红影后。
亲戚们又说一个业余的都比她这个专业的混的好......
总而言之,她就是一个字,差。
两人谈话之间已经抵达了三楼,因为家里客人多,门是开着的。
雪歌站在门口就看见她的三叔和两个姑姑,以及白烟柔的几个姨妈舅舅外公外婆等都来了。
此刻,所有的亲戚都围着沙发那边一圈,挡住了雪歌的视线,不用想也知道,被围着的人一定是白烟柔和何睿思。
耳边传来的是那些亲戚阿谀奉承的话语:“柔柔,你给你爸爸妈妈的礼物真是好看,这么大的一对钻戒好几克拉吧?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砖石。”
随即雪歌的三叔说道:“柔柔的礼物的确珍贵,但何总的礼物更是贵重,二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好女婿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求了。”
雪歌心头忍不住想笑,有何睿思这样的女婿要啥有啥还需要求什么?
白天翔也是喜上眉梢,“睿思这孩子也不知道哪里得知我喜欢收藏邮票,竟然弄了一套在市面上都见不到的绝版邮票给我,实在是有心了。”
所有的人七嘴八舌,羡慕嫉妒恨都有。
最后,也不知道谁问了一句,“现在都这个点了,雪歌怎么还没有回来?”
雪歌被点名,这才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众人闻声齐刷刷的看向站在门口的雪歌。
雪歌面带笑容的靠近白天翔,“爸生日快乐,这是我给您的礼物。”
她将手中的礼盒递给白天翔,白天翔满意了点了点头,接过来礼物并不准备打开看,就要放起来。
雪歌想着可能是爸爸知道她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礼物,在白烟柔的几克拉钻戒和何睿思的绝版邮票面前还是不要亮出来丢人现眼了。
然而,亲戚们却不这么想,白烟柔的姨妈站出来对白天翔说道:“姐夫,雪歌送给你的礼物你都不打开看看?孩子看着该多难过啊?”
雪歌的三叔也说道:“是啊,二哥,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要一碗水端平。”
白天翔笑了笑,亲戚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在拒绝,瞄了雪歌一眼后,这才打开盒子。
精美的礼盒一打开,屋内就传来一阵赞叹。
尤其是男性,谁不喜欢名贵的手表,一个个都看的目不转睛的。
雪歌家里条件本就是普通的家庭,亲戚基本上也是普通公民,一月几千元的收入,像这种价值十来万的奢侈品手表平时见都很少见更别说买了。
白天翔在打开礼物的时候也是捏了一把汗,如今看见是这么名贵的手表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
“雪歌,爸爸的生ri你回来就行了,花这么大的价钱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白天翔表面上责备女儿,实际心头却是甜滋滋的,很有面子。
知父莫若女,白天翔心头想什么雪歌岂会不知。
她走上前对着白天翔说道:“爸,只要你喜欢就好,做女儿的孝敬您应该的,我帮您戴上好不好?”
“好。”白天翔只感觉小女儿一下子长大了,人情世故上也是毫不含糊。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以前雪歌不是不想给他送贵重的礼物给他撑面子,关键是雪歌没有那个经济能力。
雪歌瞧见爸爸开心,心情也好起来了,不得不承认,何睿思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亲自将手表戴在爸爸手上,只感觉爸爸真个人都精神起来。
白天翔笑的合不拢嘴,雪歌的手表和白烟柔送的一对戒指相比较,很显然,白天翔是喜欢手表多一点。
这个时候黄晓燕拿着白烟柔送的戒指走了过来,“老白,雪歌送你的手表戴上了,柔柔送的戒指可不能落下。”
白天翔今天高兴,见什么都是好的,便笑嘻嘻的说道:“好。”
于是众人又起哄,要求白天翔和黄晓燕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
戴上戒指后,众人鼓掌叫好。
仿佛有人非得要让白烟柔压过雪歌一般,场面比雪歌给白天翔带手表的时候要热闹很多。
亲戚们闹了一阵子,这才上桌吃饭。
两桌人,饭菜都是黄晓燕请的厨师在家里烧的。
白天翔和黄晓燕夫妻肯定坐一桌,白烟柔和何睿思自然是跟寿星一桌。
而雪歌却被黄晓燕以白家女儿的身份安排到另外一桌招待其他客人。
两桌人吃饭,雪歌这一桌人基本上都是白家的叔伯和姑姑,而白烟柔那一桌人全是黄晓燕娘家人。
雪歌这个人其实在长辈面前不善于交谈,吃饭也规规矩矩,再加上今天的主角不在他们这一桌,席间就显得更为冷清了。
而白烟柔那一桌却热闹非凡,有说有笑。
雪歌这一桌的人也都是竖着耳朵听着那一桌的动静,毕竟那一桌一个是影后,一个是他们寻常只能从电视报纸书籍上等才能看见的何氏总裁,自然是格外关注。
于是,雪歌就听见白烟柔的姨妈问道:“柔柔,你和何总谈恋爱也有些年了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这句话一出,席间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两位大人物。
雪歌的位置恰好和白烟柔背对背,自然是看不到白烟柔的表情。
只听见白烟柔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们还年轻,没准备太早结婚。”
白烟柔是极为聪明的,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会把这些问题留给何睿思来解决,一口否定了。
随即白烟柔的二姨妈又说道:“柔柔你都二十八了,不小了,我们都等着喝你和何总的喜酒,到时候生一个胖娃娃,你爸妈不知道有多开心。”
“您放心,如果我们要结婚肯定提前通知你们的。”白烟柔拿出应付媒体那一套回答。
而白天翔听到这里神色却冷了几分,在这个家所有人都明白,雪歌已经是何总的合法妻子,此刻,提起柔柔和何睿思的婚事,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头必然是极为别留。
于是,他打断了众人的追问,“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去解决,我们上一辈的人就不要操心那么多,还是享清福得好。”
白天翔这个一家之主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是不好在插嘴。
然而,他们那一桌人谈话告一段落了,雪歌这一桌又开始了。
雪歌的大伯白明辉就坐在雪歌身旁,他开始和雪歌谈起家常来。
“雪歌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雪歌有问必答。
白明辉笑了笑,“是花一般的年纪,雪歌你这个时候是人生最美好的时段,你可不能浪费,我看你的演艺事业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混不出什么名堂,要不这样,你改行吧?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好好嫁人过日子,这才是女人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这段话虽然不中听,但是的确是为雪歌着想。
雪歌不是一个好坏不分的人,她懂得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个道理。
因此,哪怕这些话很伤人,雪歌也不恼,好脾气的笑了笑,“大伯,你说得对,要是我实在混不下去了就要仰仗大伯多为我将来操心了。”
雪歌这个人说话客客气气,哪怕是拒绝的话也说的极为讨人喜欢。
白明辉见雪歌有那个意思,急忙趁热打铁,“雪歌我跟你说,我还真给你相中了那么一个人,就是我们公司的小开,人长得帅,海归,比你大五岁,要不你抽个时间去看看?”
雪歌一怔,大伯这是动真格的了?
“那个,大伯,我......谢谢大伯为我着想,但是我没想过这么快就去和对方见面,您得给我点时间考虑。”
雪歌说的在情在理,白明辉只能认同,“好,等你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雪歌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难得好孩子,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要不是我自己没女儿,我还舍不得给你介绍呢。”
雪歌笑着点头,“多谢大伯,让你费心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大伯,哪知道雪歌的三叔突然说道:“雪歌你长得很漂亮,工作也在演艺圈,何不让何总帮忙物色一个?何总介绍的必定错不了。”
雪歌这会儿死的心都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哪知道雪歌还来不及说话,三叔又说了,“雪歌你别不好意思,今天你姐夫正好在,三叔替你开口,何总您说我们雪歌这样的好女孩是不是应该配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睿思突然被点名,他本是背对着雪歌这一桌的,但是被点了名,出于礼貌他回头了,彬彬有礼的说道:“是。”
雪歌的三叔一听来劲了,“那何总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对象介绍给雪歌,雪歌一定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的。”
我不要,雪歌在心头呐喊。
三叔大伯都没眼色吗?她没有回头就感觉到何睿思身上散发出危险的味道,三叔还一味的说这事。
“雪歌也是这个意思么?”何睿思平静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熟悉他的雪歌却听出了一丝火药味。
这是要发怒的节奏了。
雪歌回眸和他对视,只看见他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仿佛是再说你敢说是就有你好看。
雪歌弱弱一笑,甜甜的喊了一声,“姐夫,有关另一半的事情我还没想过,我饿了,可以吃东西了吗?”
她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对着众人眨了眨眼,索性来个调皮捣蛋的表情,以小卖小蒙混过关。
白烟柔也在这个时候插一句,“是呀,我们快吃饭吧,有些菜凉了可不好吃。”
于是,众人这才结束了那要命的话题。
雪歌这一顿饭吃下来是心惊胆战,生怕哪位长辈在来一出介绍对象。
吃完饭后,因为都要回公司,白烟柔主动提出雪歌和他们坐一辆车。
雪歌本欲拒绝,但是何睿思也是这个意思,她只好从善如流。
今天何睿思是亲自开车来的,他先是打开副驾驶的座位让白烟柔上车,然后拉开后座的位置让雪歌上车。
这才绕到驾驶座驾车前往公司。
三人一路无话,抵达公司后三人分开各忙各的。
直到晚上七点雪歌的手机响了。
是何睿思打来的,接听后,何睿思就说了一句“我在停车场等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雪歌没敢耽搁,急急忙忙拎着包,跑向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极为昏暗,雪歌还是准确的找到了总裁专属停车位。
还没靠近就看见何睿思车内的灯亮着,雪歌走进就看见半敞开的车窗内何睿思倚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俊逸的脸上显露出疲倦之色。
雪歌心头暗想,既然累了干嘛要非要去见朋友?
他去就算了非得拉着她跟着劳累,反正就是不会让她清净一刻。
雪歌轻轻的敲了敲车门,何睿思这才睁开眼,“来了。”
“嗯。”雪歌说着就拉开副驾驶的位置上车。
“下去。”何睿思突然说道。
雪歌一愣,一双可爱的眼珠左右转动一下,并且掏了掏耳朵这才转头看着何睿思问道:“你说什么?”
“去后座。”何睿思算是给了一个答案。
“啊!”雪歌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总裁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姐姐也会去?”这个位置是属于白烟柔的,她不能坐么?
何睿思说道:“只有你。”
“那我更不能坐后面了,我可不敢把堂堂何氏总裁当司机使唤。”雪歌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情绪的,因为她心底认为这个位置一定是和白烟柔有关系。
何睿思越是不让她坐,她偏要坐,这就是人性犯贱,和情感没有任何关系。
她哪里知道,此刻,她嘟着嘴板着脸的表情在何睿思眼中却别有一番风情,极致单纯又可爱,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忍不住笑了,“小傻瓜,你考驾照吗?”
“当然。”我可不傻,雪歌在心底嘀咕。
“那你应该知道如果出车祸,副驾驶是第一个受到伤害的,也是伤的最重的人,我让你坐后座是珍惜你,疼你,明白了吗?”
何睿思像是哄着宝贝一般温柔又有耐心,让雪歌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莫非她是在梦中?
心疼她?珍惜她?
这些话怎么像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说出口的?
何睿思怎么可能爱她?他又在玩什么花招?
“你对你每个情人都这般体贴么?”雪歌不假思索的问。
何睿思笑了笑,“你在怀疑什么?如果你喜欢坐这里陪我,那就坐这里吧。”
“算了,我还是去后座。”雪歌只感觉他的眼神犀利的令她不安,在他温柔的眼神下她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一颗心也怦怦的跳。
于是就这样,雪歌终于体会了一把把总裁当司机使唤的感觉。
说实话,她除了感觉有些累的以外还真没享受到别的。
雪歌想着等会配何睿思去见他朋友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才能回去睡觉,因此就靠在后座想要休息一下。
哪知道刚刚合眼,就听见何睿思说道:“以后你没事还是别回家了。”
“啊!”雪歌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连家都不让她回了?他法西斯剥削主义者啊?
“今天你的那些七大姑八大爷的一个个都把你当成砧板上的肉,恨不得把你双手送给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最该死的是你竟然不知道拒绝,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雪歌这下总算是明白了,敢情他大总裁是找她翻旧账了。
她是说他怎么可能那么大度,完全计较中午的事情?
雪歌想睡觉肯定是睡不着了,只好打起精神说道:“你当时也看见了,面对长辈我也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我看你分明就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大伯要给你介绍的那个什么小开,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背着我去见他,我就挖了他的双眼让他一辈子都别想在偷窥别人的东西。”
何睿思这个人一向是言出必行,雪歌知道这话不是威胁,而是告知。
何睿思这话也让她想起了她刚刚得罪孙智蒙那会,门口那女子被挖去眼睛的血腥凄惨样子,只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心门,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嘴上却不服输,“什么偷窥别人的东西?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的,跟你在一起我现在是连人权都没有了是吗?”
想到何睿思对她过分的束缚,她心头就越是想要反抗。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