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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荞胆寒的慢慢回过了头,没有预期中的可怕景象,却看到自家小三妹手捧着一根扁担,正咬着牙望着门内殴打娘亲柳氏的吴氏,冷冷道。
“大姐,用扁担打,打死那些欺负娘亲和哥哥的坏蛋!”
顾采荞眸子一亮,赞赏的摸了摸顾采菁的头发,接过了扁担,转身就朝着门内那些人走了过去。
“砰砰砰——”毫不客气的一通乱打,顾采荞彻底红了眼,只瞄着打不到顾君白和柳氏二人就行,其他的逮着一个避开致命点就开涮,直打得众人跳起脚来。
很快,大家又反应过来,忙分出两个人过来抢夺顾采荞的扁担,顾采荞就拽着扁担将人望着院子里引去。吴氏则背上挨了一扁担,早已经受不住的跑到一边哼哼唧唧,缓过劲来就支使俩儿子去打柳氏。
好在顾君白动作快,一把就把柳氏推出了门外,自己一个人专心的开始于众人周旋起来。被顾采荞引开了三个人,不但是他的压力变小了,也给他腾出来施展手段的空间。
只见他一跃而起,冲到几人的中心处,忽地一个腾空跃起,双腿一曲一伸,一个回旋踢,利落的给了每个人或腰部或颈间来了一腿。
众人打了半天早就累得没了力气,这么一腿上来,立马跟萝卜似的倒了一地。顾君白半点不敢耽误,忙窜出门去,帮顾采荞解围。
柳氏这回倒是不再固执,自打被推出门后,就忙拉着顾采菁逃回了自家屋中。
没了后顾之忧,顾君白走上前去,一个一个的解决了围着顾采荞的人,才终于牵住了顾采荞的手。正想拖着她回屋,却发现顾采荞一直冷眼盯着主屋,不由拉着她站了住。
为了不被人再次压在地上打,顾采荞刚刚一直挥舞着手中的扁担,不敢停下。生怕自己一松手,几个人就扑上去揍她,那她不死也得被打成重伤,她倒下了,这个家也就完了。
舞了半天扁担的后果就是现在停下来,她累得直喘气,想要说话,就得好好喘几口大气。
顾君白也一样,只是因为他练过腿脚,所以胸前的起伏没有顾采荞的快速和明显。
等到气息渐稳,顾采荞才慢慢的朝着主屋门口走了过去。
“爷,自打我娘被你们逼的差点流产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这个家没了指望。但是我念着爷奶是我爹的爹娘,念着他们是我爹的兄弟,我爹的侄儿,我有了赚钱的法子都想着你们。我们有了啥好吃的好喝的,也都给你们二老送上一份,指着你们记个好。
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处处偏心眼子向着他们,恨不得把我爹娘的骨血都抽了给他们!打我骂我,抢我家的东西,这些都不要紧,竟然还诬赖我娘的清白,诬赖我跟小白!我今儿个就告诉你们这些姓顾的,顾贤南这一房以后跟你们这屋子的人没关系了!除了每个月该给二十文钱养老钱,其他的,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再给你们!鬼芋疙瘩的生意,你们也别指望跟我做了,就你们种出来那玩意儿,我不敢收!
最后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等着,等着看你们这屋子人的大出息大作为!小白,你给我记着,以后这屋子的人谁敢动咱家人的一根头发,你就给我拔她十根,谁敢动咱家人一根手指,你就给我废了他的双手!谁不怕死,就给我试试!大不了一死,我顾采荞发誓,就算死了,也要带上这顾家院子里的所有人!”
说完,顾采荞苦笑着拉着顾君白朝着自家走去,腰间被牵扯,疼得她双唇直颤,脸色煞白。
她的腰,怕是肿起来了吧。
看到俩人要走,顾贤德几个叽叽喳喳正要追上去,忽然一根烟杆就横在了众人前面。顾老爷子摇了摇头,目光里看不清一片浑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回屋睡觉去。”
老爷子发话,语气不见冷暖,众人自然不敢忤逆,一个个气冲冲的走过堂屋,穿过了后巷各回各屋。
“老头子,你说那挨千刀的死丫头不会真的不收咱家的鬼芋了吧?”年前他们家可是挖了好些个鬼芋家来放着,就等着今年种下收回更多的卖与顾采荞赚几个钱。没想到这一场架却打得顾采荞放出了狠话,不得不说,吴氏开始觉得心里有点儿后悔。
后悔不该这么早就跟柳氏撕破了脸皮打在一起,该等他们卖了鬼芋挣了钱之后再教训那个下作的柳锦娘!
顾老爷子早已经被顾采荞最后的狠话,气得浑身疲软,躺在火柜里挪都不想挪动一下。听着吴氏的话,也只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
“睡吧,老三俩口子,都不是那心狠的人。想撇开咱,除非老三换个地方重新投次胎!”
吴氏磨了磨嘴皮子,还想说点啥,可见顾老爷子语气镇定,也就动了动,啥也没说出来。只是心里,剖有些惴惴不安。
扶着顾采荞回到屋,柳氏几个忙扑了上来,拉着顾采荞就开始问东问西。看着顾采荞因为被柳氏碰到腰而皱的比原先更狠的眉头,顾君白忙用巧劲分开了母女俩,将顾采荞扶到了床上。
“婶儿,小荞的腰部可能受伤了,你去把灯拿过来给她看看,我去仲谦哥那边取点儿药。”
说完,就出了屋,身影飞快的隐没在黑暗中。
柳氏提来了油灯让顾采芸提着,然后将顾采荞慢慢的放平在床上,解开了她的衣裳,退到腰部。入眼一片紫青色的肿胀,用手一碰,整个人就狠狠一颤,抓住枕头的双手指节都泛了白。
“采荞,是不是很疼呀?他们、他们下手太毒了,早知道她压着你把你掐成这样,我刚刚也该好好给她几耳光的,我……都怪娘没用。”
“娘,这不怪你,你先帮我把衣服脱了,然后把帐子放下来,不然待会儿小白回来了。采芸,你赶紧的也带着妹妹们躺上来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初一早上是不能睡懒觉的,寓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