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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
“你说我已经大好了？”琉璃眨巴着眼睛，神色带着探究。
慕云曦从容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难道你没有和我这个‘未婚夫的前女友’相处的很愉快？！”
相处的很愉快自然是没影的事儿，但经过慕云曦这么一提，琉璃就发现了，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再心慌气短，满心恐惧了。
她下意识地问，“你故意表现出对这房子熟悉，处处彰显你了解凛风比我多，其实也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
慕云曦直视着琉璃的眼睛，“当然。不过，这一切也都是事实。”
琉璃被噎了一下，默了一会儿之后，她抬眸问道，“我并没有觉得我的身体昨天和今天有什么区别，精神状态上也是。慕云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断定我痊愈的依据是什么呢？”
“依据？”慕云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双泛着清冷光芒的深邃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因为你的创后应激障碍症状，是我一手引导出来的啊。不过是几个心理暗示，这并不难。”
琉璃整个人都石化了，“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不能见前女友’的病，竟然是你搞的鬼？！你……你想干嘛？”说完这话，她心中就有些后知后觉的恶寒。
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
“嘘……”慕云曦将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别吼，你吼得再大声，Lisa也是听不见的。她不在。”
琉璃闻言，心中有些小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不错，现在明知有威胁，却没有失去理智，可见是真的恢复了。”慕云曦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来，她握在手中，微微挑眉颇有挑衅味道地看着琉璃，“你敢看么？”
琉璃看看她手中的U盘，又想到了来这个房子之后，她无时无刻不表现地像个女主人。心中知道，这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说不定就是陆凛风和她的限制级影像呢！
所以，她无比诚恳地摇摇头，十分认真道，“我不敢。”
这个瞬间，空气里弥漫起了淡淡的尴尬以及话题无以为继的危机。
不过，琉璃不按套路出牌，她慕云曦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五分钟之后，琉璃被五花大绑在了书房的椅子上，而慕云曦在她的面前忙活，投影仪被打开。
“慕云曦，你这个变态！都说了我不要看！”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要看什？技术性指导么？
慕云曦没有理她，抬手看了看手表，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还有十七分三十五秒，应该足够了。”说着，就按下了播放的开关。
琉璃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音响里出现了声音。
——“关于莫琉璃的所有资料以及履历，你全部拷贝刻录之后，就将原版的销毁。”
“老板，你确定么?刻录之后，有些东西没有原件的话，是不会有法律效力的。”
……
——“老板……你，你是要抹消莫琉璃么？”
“不然呢？公安系统里的户籍和身份证明，你让于飞只管放手去做，其余的我自然会摆平。记住，不要漏过出生医院的任何资料。”
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根本没有什么画面。
“zero里有个习惯，因为陆凛风的事情特别多，虽然他记忆力足够好，但为了万无一失，重要的安排都会留下记录，此记录半年一清。”慕云曦用一种类似于“走近科学”的声音，向琉璃科普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条一年多之前的记录没有清理，但毋庸置疑的是，陆凛风的确下过这个命令。”
琉璃皱着眉头，满脸都写着不相信。“你以为靠着这么个假音频，我就会相信？”
“假音频？”慕云曦冷笑了一下，就切换了一个画面，“你觉得我能造个打着zero特殊水印的音频资料，还需要这么费劲把你算计进来？”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莫琉璃，我就这么和你说吧。我慕云曦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是喜欢解决根本上的问题。而这个根本的问题，就是你不死心。”
将视频打开之后，慕云曦就放下了遥控器，手在琉璃肩上拍了拍，“慢慢欣赏哦，看仔细了，陆凛风爱的到底是你还是你身上的某个影子。”
说完，慕云曦就踩着小高跟走了出去。
其实，看着慕云曦那一副不屑弄假玩意儿的表情，琉璃对那个音频已经信了大半。
慕云曦还很贴心得在音频下标记了音频发生的时间，好像就是在去年去洛城之前的几天。
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琉璃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有阵子自己的一切社交账号全部都登不上了，原来的手机号也莫名其妙地被注销，害得她好一阵子联络不上芳芳。后来陆凛风知道了，才出面将问题解决。可他的解决方式的就是一切换新。
当时她还笑他说，“如此简单粗暴，不愧是土豪所为”。
如今……若这音频是真，那他的所为，可一点儿都不简单。简单只是她自己粗壮的神经罢了。
这个时候，视频已经读取结束，画面出来了——
画面里的陆凛风穿着白大褂，不紧不慢地摘手上的胶皮手套，摘口罩，而后在一边的水槽中洗手消毒。他动作麻利，节奏感十分明确，神情更是比在工作的时候要认真得多。
画面的环境是个挺空旷的房间，唯一不同的是，这房间的四壁加地板，乃至天花板都是金属的。这让琉璃想起七号庄园中地下的那个实验室。
毕竟，她在那待过好几个月。不过，她却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模样打扮的陆凛风。如果抛开她现在被慕云曦五花大绑强迫着看这个视频的话，她也许会花痴一下，觉得陆凛风这样的打扮，要比西装领带的样子好看。
因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工作的他，无时无刻不顶着一张漠然又冷酷的脸，仿佛千年难划开的雪。可这样的陆凛风，却是带着一种柔和光芒的。
她知道，那不是光线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喜欢正在做的事情。就像他偶尔犯贱欺负自己时候一样，整个人都是愉悦的。
这个时候，画面中，陆凛风身后的门开了。短发的Lisa走了进来，“陆少，可以开始会议了吗？人已经都到了。”
陆凛风点点头，这个时候，Lisa不知按了手机的哪个键，门外就鱼贯走进来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琉璃认出来，其中一个是ja..ke，另外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似乎也在七号庄园见过，但是剩下那个刘海长到遮住眼睛的，却并不认识。
这个时候，陆凛风就说让他们汇报各自的实验结果。
他们依次说了一堆琉璃听不懂的数据，包括Lisa在内，也汇报了。
琉璃意识到，这或许是zero最高层的几个人的会议。这个画面里并没有出现慕云曦，那会不会慕云曦就是那个拍摄者呢？
琉璃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拍摄的角度一直都是固定的，并没有出现晃动的迹象。应该是个记录作用的摄像头。
“喂，专心一点，下面才是重点哦！”耳机里，忽然传来了慕云曦的声音。
原来，慕云曦除了将她五花大绑之外，还监视了她。
彼时，画面里的陆凛风也说话了。
他皱着眉头，“这么说，失败了？”
这个时候，那个长刘海的人忽然有些激动道，“怎么会呢，明明肢体、内脏哪怕神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培养，怎么能算是失败呢？”
“我要的并不是一具尸体。”陆凛风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只是要一具尸体的话，保存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万年，防腐技术早就有了。还需要这么费事么？”
“可是……复活这事儿，也真是太异想天开了吧……”那长头发的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陆凛风冷着脸，手一挥，那人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原路飘回了。之所以说不受控制，是因为他整个人的重心明显是被强行拖着后退的。
那扇圆门，在他靠近的时候自动打开，拖出去之后又自动关上。
经过了这么科幻的一幕之后，画面中就只剩下了琉璃都见过的几个人。她略微压下心中的惊讶，继续看下去。
“我觉得，Victor的思维模式是没错的，但是他少了一样东西。”这个时候，Lisa淡淡开口。
陆凛风的眼神变得饶有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在佣兵基地的时候，听教官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两个军事团在一个小镇对垒，一方只有二十多个人，主力还被围在一个小镇中。指挥官的身边只剩下十个人不到。而这个时候，对方不仅火力充足，战备精良，还有三辆装甲车要过来支援……”
陆凛风微微皱眉，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打断了她，“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