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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我给你盛碗汤吧。”
看着眼前殷勤的白晓安,崔明丽知道她的心情很激动。看到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越发觉得自己不能隐瞒了。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把最真实的情况告诉给白晓安,毕竟这件事是关于她的父母,她是有知情权的。
“晓安,吃完饭我们去散散步吧。”
“好啊。”
白晓安和崔明丽肩并肩地走着,漫步在福利院的走廊深处,两个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福利院的一切,最后脚步停留在一棵大树下面。
“我还记得我刚被福利院收留的时候,这棵树是个小树,现在我长大了,树也长大了。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间改变了。”白晓安的左手放在树干上,仰望着大树上面的枝桠,耳边吹过来的微风很是凉爽,轻轻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内心的悸动。
“晓安,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跟你说了,我担心你会接受不了。”
崔明丽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白晓安的身上,虽然跟她的妈妈是朋友,可是这些年这个孩子都是寄人篱下的过日子,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承担能力怎么样,说不定根本就接受不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她。
白晓安不太明白崔明丽的意思,反而是带着很浓重的鼻音开口说着:“是关于我爸爸妈妈的事情还是其他事?”
“是跟你的父母有关系……当然了,这些是我个人的推测,不过事情我已经托人去查了,这件事情太蹊跷了,连警察局都立案了,只是时间长了,有些事情没办法得到证实。毕竟很多事情都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是无法成立的。”
“崔姨,你说得我听不懂,什么立案,什么证据啊。”白晓安听到是迷迷糊糊的,压根搞不清楚崔明丽嘴巴你说得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是一件挺严重的事。
崔明丽看着白晓安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很惆怅,知道她听不懂,可是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她还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你父母当年不是因为车祸意外离开人世的吗?其实,事情的本质并非如此,据我所知是有人动了手脚。”
白晓安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失去焦距的眼神迷离地望着面带可怜之色的崔明丽。她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是给谁看的,难道她是在可怜自己吗?抱着这种想法,她不相信地摇头:“崔姨,你是跟我开玩笑吧。你一开始告诉我你是妈妈的好朋友,现在又说当年的车祸不是简单的意外,我不想要听你开玩笑,你不要跟我开玩行不行。”
“晓安,晓安你别激动,你慢慢听我跟你解释。”
“不需要!我不需要解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说完,白晓安捂着耳朵从崔明丽眼前跑开了,她到现在都没办法相信崔明丽的话。为什么当年的意外不是单纯的意外,动了手脚是什么意思?耳边不停地回想着崔明丽说出来的话,每一句话都让她意想不到,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一时间不能接受。
崔明丽看到她的反应后悔了,而且后悔的一塌涂地。如果不说,白晓安还能开开心心地接受这一切,说出来了却让她的世界再一次崩塌了。扪心自问,是太着急了,操之过急是她最大的缺点,现在她真的很后悔,后悔告诉晓安这一切。
“不行,我要去找晓安解释清楚,万一她胡思乱想可怎么好。”
白晓安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气虚喘喘地望着脚背上的泥土,怎么会沾上泥土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粘上的,她的心脏跳动的异常快,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看看。明明知道看不到心脏的形状,可是她的心却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抱着膝盖坐下来,目光中带着生什么的挫败感,到目前为止她都想不到爸爸和妈妈的意外是人为。明明是意外,连报纸上都说是意外,为什么过去了十年又变成人为了。她不相信,也不相信相信崔明丽的话,似乎有些事情被她忽略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她说得是真还是假,为什么……”
白晓安不愿意相信的同时,身后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站在面前的真是崔明丽,她下意识地站起来就要跑,却被拉住了手腕。她慌张地想要逃脱,心里面带着不耐烦的情绪,一边挣扎着,一边嘟囔着:“放手!放开我,快点松手。”
“不放,我不会放开你的手。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吃苦了。”崔明丽说着,目光鹰準地盯着她的挣扎。
“崔姨,你放过我吧,我不会相信的,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白晓安一个劲地后退着,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后怕,她担心下一秒崔明丽就会重复刚才的话,让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崔明丽看到她的担心受怕,难受地叹了口气,逐渐松开她的手,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大概是悲伤的情绪影响到了白晓安,她居然没有跑,却是傻傻地看着她,目光闪烁,身心俱伤,难受地流下了眼泪。
许久,两个人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很抱歉,我不该把我心里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你,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虽然你已经长大了。是我嘀咕了你的承受能力,我忘记了你一直以来都是在没有父母的环境下长大。对不起晓安,我跟你道歉。”
崔明丽的声音很恳切,白晓安听完了有一些感动,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想听见对爸妈不利的传闻,他们已经去了天堂,再说这些事情根本没有用处,她不想,也不愿意听任何人提起过去的事。之所以反应会时常,也是因为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把爸妈的车祸定性于意外,现在彻底推翻了这一切,她真的很难接受。
“晓安,晓安你没事吧?你说话啊,你别吓唬崔姨。”崔明丽担心地搂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心疼,难受的同时不免掉了眼泪。
白晓安的脖子感觉到液体的掉落,她不由得打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崔明丽在无声的流泪。她的脑子逐渐清晰起来,目光聚拢的焦距旁若无人地成为一线,逐渐看向崔明丽的同时,主动拥抱了她,自言自语着:“没事,我现在没事了……没事了,崔姨。”
崔明丽带着抱歉的眼神反手抱住了白晓安,对她满心的都是歉意。
“不,不要……”
慕容雷从睡梦中缓过神来,额头上都是汗水,他猛然惊醒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十年前的那场车祸。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实际报道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当时的情况又托人去打听了,所以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过去了十年,十年的时间都不能让我彻底忘记,每一天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慕容雷自言自语,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他难受地低下了头,言语之间带着不能释怀的情绪。事到如今,他还是隐瞒了下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
“扣扣。”
听见敲门声的慕容雷缓过神来,好奇地看着进来的张莉莉,疑惑地看着她手里的托盘:“你拿的什么?”
“是我亲手研磨的咖啡豆,我准备当着你的面泡咖啡,想着你差不多该醒了,没想到我的估计还挺准的。”张莉莉说着,看到慕容雷额头上的虚汗,看到他失神的嘴脸,心里疑惑丛生。
慕容雷抹去额头上的汗,站起来摸索着躺椅躺了下去,仰视着忙活着咖啡的张莉莉,语气很是清淡:“雨玲还没回来?”
“我没有看见她,估计是出去逛街了吧。像她的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我想八成跟闺蜜去shopping了,你当爸爸的就不要念叨她了,给她点自由。”
“不是我不给她自由,是她自由散漫惯了,以后要去集团做事会吃亏的。”慕容雷想到雨玲一副长不大的态度,总是按着自己的标准来,换成谁都不能完全接受的了她。
张莉莉知道慕容煌又开始担心了,虽然慕容雨玲不是个未成年人,在他的眼里却是个需要监护人的未成年。越来越觉得好笑的同时,对慕容雷的这份父爱也是看透了。比起金钱权势,儿女的平安和快乐才是他最看重的。怪不得老话说得好,儿子是冤家,女儿是债,做父母的没有一天不操心。
慕容雷只是希望雨玲通过这次的事情知道和人相处需要更加的耐心。最担心她现在还是由着自己性子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雨玲才能向她哥哥那样成熟懂事不需要人操心。
“唉,难道是我对雨玲的要求太高了吗,要不然她为什么一丁点改变都没有。”
张莉莉想到慕容雨玲,完全就是个有头无脑的幼稚女,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多操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