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宠承欢

梨三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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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空荡荡也不见宫人走动,玄晟带着东海走了进去。

    “哟,兰妃娘娘宫中做事的人都哪儿去了。”东海四处看看说了句。

    哪儿去了,自然是看主子失势便都不尽心侍候了。

    到寝殿门口,玄晟迟疑着,轻声道:“你在外等吧。”便独自走了进去。

    殿内未变分毫,却显得冷清了许多,听着她的哭声,移步走到床边。

    她侧着脸,泪痕还挂在脸上,密密的睫毛搭着,咬着嘴唇默默哭泣,她的脸色枯黄,就似秋日里凋零的草木。眼睛移到她的手上,上面沾满了血。

    而这时陈草木端着熬药的罐子进门,见玄晟在里面。

    “皇上。”叫了声。

    玄晟回过头,表情清淡着,扯了扯嘴角,到一旁坐着去了,看陈草木将药倒进碗里。

    竟然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可想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陈草木到慕容漪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她就靠在陈草木身上,药碗才碰到嘴边就烫的叫了一声。

    这声叫让玄晟的心都揪到了一起,起身到她身边去,陈草木让开他扶住慕容漪,让她靠在怀里。

    摸摸她的额头冰凉的,而她已经没了力气快要睡了过去。

    玄晟捏捏她的手,看见她手中抓着一块肉倒吸了一口气,“这。”看向陈草木,“她是伤了吗,怎么都是血。”

    陈草木上前看着,住口没有说话,他多次为女子接生,自然认得这东西,这是胎盘,在生产之时会随着孩子一齐脱离体外,可能是当时的稳婆没在意吧。

    不过看玄晟这样紧张她,便也说了,“这是胎盘,女子有孕之后便会在体内生出,生产之时随着孩子一齐脱离母体。”

    “她不是已生产半月之久了吗,怎这东西还在?”奇怪问道。

    陈草木顿了顿道:“许是生产之时没有脱落,所以才会这样。”

    听他说玄晟更是心疼她了,这是为他生育女儿的人,将手握的更紧了些。

    “她现在怎样。”关切问道。

    “兰妃娘娘没有大碍,只是今日一直与微臣为太后做手术,所以累着了,休息休息便会没事了。”回道。

    听言放下心来,“那就好。”

    “好难受。”昏昏沉沉的叫了一声,身子一扭一扭的觉得不舒服。

    玄晟便将她放下了,坐在床边沉默了会儿,若是因为心软怜惜她就这样算了,那不是太容易些,看看她蜡黄的小脸狠下了心,“你在这里照顾吧,不必说我来过。”起身便走了。

    不知是怎么想的,明明在乎却看了眼便走了。

    药了凉了,陈草木到她身边喂她喝下,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就如一般小女孩没有两样,呛了口药汁都咳了出来,陈草木帮她擦着。

    ……

    “皇上怎出来了。”东海在外候着,见他出门问道。

    随着玄晟走出了芳漪宫,几名侍卫跟随在路上走着。

    天才黑起来,东海便问了句,“皇上,今晚皇后娘娘叫了琪美人侍寝。

    “那便去吧。”应道,又问了句,“琪美人在哪宫安置?”

    躬身道:“皇后娘娘特意选了锦云宫。”

    锦云宫是乔妃从前的住所,也算是宫中上好的宫殿了,赵慧茹倒是很费心。

    一路到了锦云宫。

    而琪雅今日是第一次侍寝,自然觉得手足无措紧张。

    虽然宫室选了最好的,可身边伺候的宫人却是赵慧茹的人,琪雅入宫并未带侍女,只一个人却显得孤零零的。

    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在小桌上愣神。

    侍女春熙到她身旁,甜甜的叫了声,“美人,皇上该到了,到殿外恭迎吧。”

    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却成了自己的丈夫,琪雅并非是贪慕荣华的女子,凭他是皇上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上赶子的事情。

    “哦。”应道。

    反正场面上的事情不得不做,琪雅从软榻上起来,便往殿外去了。

    一身轻巧锦衣在身,只为了在秋日里多谢温暖,再有就是为了让那皇帝赏心悦目。

    玄晟已到了,悠悠闲闲的走进锦云宫里。

    宫人随着琪雅站在一处,今日第一次踏足,自然好好好表现。

    “见过皇上。”身后的宫人跪了一片。

    而这小丫头还傻傻的立着,见宫人参拜了才匆忙低下身子,“见过皇上。”

    她垂着头,玄晟看不见她的表情,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唯独将她拽了起来。

    可她的手却微微往后扯着,这般胆怯,可不似那时假扮侍卫的大胆了,“走吧,进去。”温声说道。

    琪雅抬抬头,看宫人门还跪着,怯怯道:“他们还跪着呢。”手里掐着的手绢随着摆过去。

    她倒是好心啊,随着看了眼。

    其实也并非是琪雅好心,只是西域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总见着人跪在身边心里别扭。

    玄晟笑了笑却没顾他们,拉着她进去了,临进门琪雅还对春熙摆了摆手绢,“起来。”轻声道。

    他在软榻上坐着,琪雅却不与他坐在一处,只立在身边。

    “过来坐啊。”笑道。

    扭扭捏捏的怎不像之前见着的那人了。

    “我不敢,你坐吧。”尴尬笑着。

    今晚要睡一张床呢,她连坐都不和自己坐在一处,那之后可怎么办呢。

    这小样子更让玄晟心里痒痒,抬起头来四处打量,“还不错,装饰的比从前好看多了。”从前乔妃住的时候冷冷清清的,这里好像见不到阳光的寒窟,现在她来了,换了一番光景。

    玄晟只是还记得从前与乔妃在锦云宫养花玩乐的日子,而对于这里有他对一个女子情深的技艺。

    “从前这里是谁在住。”轻声问道。

    他轻笑了下,“皇后没和你说过吗?”

    那可是赵慧茹造的孽,不然也不会与乔妃闹到这个份儿上。

    即便赵慧茹为琪雅尽心,可是他到了这里便会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摇摇头,“没有。”

    “皇后待你很好吗?”像是大哥一般对她问话。

    琪雅从未与他这样说过话,从小身边便都是哥哥,被问话习惯了,便应道:“皇后娘娘为人温和,待我挺好的吧。”

    终于多说了几个字,玄晟就势又问道:“怎么好啊。”脸上挂着亲近笑容。

    抬起眼看墙壁之上画着的花样,“看这宫殿,皇后娘娘装潢的很漂亮,还送了不少东西。”

    玄晟站起身来,在宫殿当中四处走着,走到床榻前,见上面摆着一条长枕,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并蒂莲花,看着绣工真是精细,拿起来随便说着,“这也是皇后准备的?”

    眨眨眼睛应道:“是啊。”

    “那你知道这上面的花是什么意思?”把枕头放下躺着了。

    走到他身边回道:“花开并蒂嘛,就是取个好意头,我自小也学中原文化,知道的。”

    正说话却被一把拉住,没站稳便栽倒床上了,接着玄晟便压到了她身上,“诶,你干什么。”慌张叫着。

    “自古以来哪有婚房里摆并蒂莲花的,你知不知道宫里的女人都期望着一支独秀,要是皇后给你摆个绣着一枝寒梅的朕也没什么说的了。”笑道。

    听着却是不对,“那皇后娘娘是什么心思。”越想便越气起来,不高兴都摆在脸上了,“莫非皇后娘娘还想在这宫里再放个美人啊?”

    她不是不愿进宫吗,这话听着怎有点儿争宠的意思了。

    就是有这心思才好,玄晟装着样子皱起眉头来,巴巴嘴巴道:“依朕看皇后也没别的心思,反而是好意。”

    “还能有什么说法出来。”仍然堵着嘴巴不高兴。

    玄晟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花开并蒂,皇后这是盼着美人给朕开枝散叶呢,不止一个。”

    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原来绕个大圈子就是为了说这个,“你乱说。”喝道。

    “是不是乱说过段日子就知道了。”脸上笑开了花,身后将幔帐的绳子解了。

    红罗帐下落,玄晟仔仔细细的吻她的额头,下巴。

    “你快起开!”紧着推他的身子,“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我就……”

    “怎么啊,宫里的嬷嬷没教你吗,你可知道在这宫里没人敢在朕面前称一个我,更没人敢在朕面前称朕是你。”面色严肃下来,琪雅便老实了。

    可才将这话说出口,便想起从前与慕容漪在床上逗趣的话来,她似乎不是第一个。

    心里闹着别扭,愣了愣摸着她的头发,“乖啊,你在宫中好好住着,这样也好叫你父王安心回去。”

    琪雅越来越不想抗拒,幔帐当中玄晟的脸都罩着一层分红,他的脸实在好看,吐了两口气,便被他的嘴巴堵住喘息困难。

    ……

    一阵冷风吹进殿中,慕容漪的眼皮挣扎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偏过头去看,陈草木倚着窗棱正睡着。

    她口渴想喝口水,便自己起来下床去倒水。

    手捏着杯子,看手掌上仍染着那片红,喘了口气坐下。

    真是够狼狈的,不过还没到要命的地步,想了想便不自觉可怜了,又不是千金之躯,更不是世上人说不得碰不得的,有什么的。

    陈草木的头往后一仰便醒了,看她在桌边坐着。

    “怎么起来了,不在床上躺着。”到她身边去。

    她抬起头,脸色还是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我口渴,下来倒杯水喝。”

    “娘娘你再这样不知养着,以后都别指望有孩子了。”悉心说道。

    低下眼睛,“我哪还有机会再有孩子。”连玄晟的面都见不着了,嫁到宫里哪有机会改嫁,再说她对嫁人过日子从来没有想法。

    “皇上对娘娘还是念着旧情的,昨晚上还来……”不小心说出了口。

    听着这话慕容漪抬起了眼睛,“啊?”

    本来玄晟是不让说的,可是两人都互相惦念着,出于对她的考虑也说了。

    “昨晚上皇上来看过,问这问那的,对娘娘很是关心呢。”看向她。

    竟然来看过,算了,只要一天不从这冷宫出去便都是一样的,“哦。”应了声,拿起水杯来被陈草木抢去。

    “别喝凉水,我去给你烧。”提着水壶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