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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随口一说还是故意的呢,慕容漪只当他是随口一说。
“那时是臣妾胡闹了,臣妾剖开的是条黄狗,而陈大人却是医术高明,救死扶伤。”抬眼看着玄晟那清淡的笑容。
一副我看你怎么往下说的表情。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而依旧继续说着,“陈大人医术高明,且这法子世上少有,皇上可不能埋没了陈大人。”
该为外科真真正正立一块牌子了,这时空总不能中医之理一人当家,如今便不能算是旁门左道了。
玄晟的表情不改,轻笑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依臣妾,那就学堂,嘉奖一样都不能少,更要广纳贤士多多与陈大人学习,让陈大人的高明医术发扬光大人人皆知。”
话到此处,玄晟的眉眼渐弯,他也考虑过这事,毕竟大燕现今安定富足,正是发展这些方面的好时候。
玄晟稍稍低下下巴,抓着慕容漪厚厚的手,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她既有高见,又有这本事,这事还要与她商议。
缓缓抬开步子,拥着她的身子往幽静处走着,慢慢与她说道:“朕也想过这事,只是也不知道该给陈大人这种技法取个什么名字好。”
这办法是从她这里来的,名字总要她来说。
“臣妾觉得,不如就叫外科手术吧。”直接说道,原本在她的那个世界就是这个叫法,至少能够叫她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外科手术,玄晟却觉得这名字拗口奇怪。
“那,外科是什么,手术又是什么?”轻轻问道,天下间总会有不知道的事情,而玄晟对自己的无知丝毫不介意。
他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了,外科与手术两个词都是从现代而来。可是该和他怎么解释呢。
“这。”顿住想着。
玄晟看着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听她说道:“臣妾觉得,古法以药调理身体内部,所以就称为内科。”
听言点点头。
继续道:“而陈大人的办法直接从身体外部破开治疗,称为外科最为合适,至于手术,这办法完全依靠人的双手来完成,所以叫手术。”
不知道这么说能不能说通,他们这些古代人与她那个世界的大背景太不相同,不过玄晟是一个思想很现今的古代人,相信会理解的。
见他点点头,笑了下说道:“外科手术这名字不错,只是怕旁人会听不懂。”
也是的,总不能逢人便解释一次。
想到了,“臣妾知道臣大人那里有一本他编写的书,讲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臣妾这手术二字也是从那书上看来的。”
现在将这名字由来的理由补充到陈草木身上总不算晚。
“他编写的书?”提起这个便有了兴趣。
慕容漪随着点头,上次那书不是被他偷拿走了,便又仔细写了一本给了陈草木叫他慢慢看的。
也不管玄晟为什么把那书藏起来了,反正他又没有明确说破,那便将这书也归到陈草木的头上。
那半本的现在还在他的手上,不想已经有人有整本的了。
正好还没看完,这下可以看全了。
“是啊,陈大人曾拿来给臣妾看过,写的十分详尽,臣妾想着不如将这书流传到民间,臣妾可听说盛京的书商很多。”提了句。
还想得这么周祥,看来是打算这事很久了。
她又不让人知道她的功劳,反而将编写的书送给别人,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帮着别人扬名她又能得什么好处。
“书商是很多,只是漪儿?”开口道,真想问清楚她脑子里的想法。
“嗯?”等着他的下话。
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书是她的,怎么舍得拱手送人呢。
沉吟片刻还是没能张开嘴巴,便说了些别的,“外科手术流传到民间,朕怕百姓一时不能接受。
像这种在人身体上动刀子的事情,又有几个人愿意尝试。
“所以臣妾想是不是要开办学堂之类,要陈大人亲自教授,毕竟入宫修学对青年学子有很大诱惑。”接着说道。
这些做法并不容易实施,尤其是这开办学堂。
需要先在太学开设课程,而办学初始,且只有陈草木一个师傅,他年岁又轻,怕是不好做。
再者能在太学做师傅的,那都是白胡子一把抓的老家伙了。
“朕依着你的意思,回去问一问,这事还是宜早不宜迟。”应道。
他同意就好,慕容漪也放下了心,眼神柔和的看着前方。
此时天色有些暗了,处处都已经模糊,唯独小池塘的水闪着亮色。
阿黄从她的腿边疾步跑过,带着几个狗崽子到前面草丛里玩去了。
慕容漪瞧着阿秀跟了上去,随口道:“阿秀很爱她的阿黄呢。”
能为狗流泪的人,必定是至情之人。
玄晟随着应道:“这小丫头可是有趣,朕将她留在身边了。”
“留着做什么?”转过头看向他,这女孩子才十几岁,还没有那条大黄狗高呢,端茶倒水可是难为她。
“就当成妹妹一样留在身边说说话。”拉长语调,难不成还怕他为难一个孩子。
“你可放心了?”又将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笑道:“臣妾只是随便问问,皇上宅心仁厚,自然不会难为旁人。”
话说的越来越好听,听言玄晟便道:“天色晚了,回去歇歇吧。”
……
如此又过了几日,倒是听说玄晟将陈草木叫到跟前说了办太学那事,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成。
丽妃常来坐坐,已有半年多,她又重新蓄起了长发,风采依旧。
与慕容漪在窗边的小桌坐着,手里摆弄着刺绣,为这未出世的孩子做着衣服。
慕容漪也不会这些便在一边看着,偶尔往窗外看,又一片花叶凋零。
“你看这虎头好不好看。”丽妃轻声说了句。
许久没人回答,原本认真绣着,一抬头却见慕容漪在出神。
只觉得好气,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了,将手绢拿出来一甩搭,“哎呀,有些人真是,陪她坐坐,却不知魂儿哪去了。”
听言慕容漪才回过神来,笑道:“姐姐快歇歇吧,我屋子里都要被姐姐做的小衣裳塞满了。”
“你这话是嫌我多事了。”玩笑道。
没应,听着她继续道:“我是为你的孩子多做些准备,如今已近七月了,他的娘亲却整日抱着书本不撒手,你不急,也只有我替你着急了。”
听着她说话,心里自然是踏实的,她待自己好,连未出世孩子的衣裳都备着,随手将做好的一双虎头鞋拿了起来,放在手心打量着。
孩子的小脚都没有手掌大,那种感觉可奇妙极了,不觉嘴角上翘。
沉默间窗外又掉了几滴细雨,更是凉爽了。
做深宫妇人倒是闲在,这孩子将慕容漪的手脚都绑住了,什么也不能做,如今连活动活动都成了奢望,垂下头抚着隆起的腹部。
等到孩子出世了,怕是更没空闲了。
“听说皇上这些日子在忙着太学的事情?”说了句。
她还是更关心她的外科,那就如自己的孩子,在这个时空总要给它一个身份。
丽妃应道:“是听说了,皇上那儿没日没夜的每日忙着,如今竟也管起了太学的事情。”
“听说那太学多半是官家公子?”问道。
见她点点头应道:“是,我父亲的恩师便是那里的师傅,多是世家子弟,将来入朝为官是必然的了。”
世家子弟想来是不愿意做这辛苦差事的,看来他们并非是教授的对象,如此只有寻从医之人了。
打算着该和玄晟说一说,进入太学这对民间医者和并无背景的后生来说可是绝好的机会。
“娘娘陈太医求见。”梁翠进门来报。
正想着他的事便到了,“叫进来。”
陈草木一步步稳稳走进门来,稍稍抬眼见丽妃也在便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微臣来请脉。”慢慢道,而后跪到慕容漪身边,把脉过后道:“娘娘孕期不宜多思,脉相之中有浮躁之相,微臣为娘娘换药吧。”
这话倒奇怪了,她睡得好吃的好自己都没觉出毛病来。
“陈太医说本宫身子不好?”温和问道。
她哪里为什么事情着过急,也只是对太学之事关注多些。
陈草木压着火气,丽妃在这,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但是今日若是不朝她发泄发泄那便不舒服。
跪在地上像极了受气小媳妇,恨恨道:“对,娘娘却是心气急躁,现在又在孕期,对娘娘的胎并不是好事,娘娘还是以安胎为重,切勿动别的心思。”
这是话里有话,慕容漪听出来了,莫非他就这样不喜出风头?
那便叫他气去吧,反正这事要他来做,淡淡应道:“本宫记得了,那便请陈太医为本宫好好开副药,本宫的性命都在这孩子上,还望太医多尽心。”
只当不懂他的意思,第一次为他展示手术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有损身体,打算着为太后下刀子他也顾忌甚多。
如今是他扬名发扬外科的时候了,却还是瞻前顾后。
不过总归他会同意的,便不急于与他争辩。
陈草木的一举一动都带有嫌弃之感,从地上扶着膝盖战起,却听了丽妃的问候:“陈大人近些日子可忙了。”
他从第一次到太后那里诊脉开始便步步高升,如今后宫人人都知陈草木了。
“丽妃娘娘安。”轻笑应道。
“都是陈太医与漪儿的功劳了。”温温笑道。
她知道慕容漪与陈草木之间的事情,而她因两人曾救她命的关系自然会为二人守口如瓶的。
可听这话陈草木心头一紧,他才是那个顶了虚名的那个,这事有旁人知晓,只叫他胆战心惊。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了丽妃继续道:“我要先回了,你可要注意身子。”
慕容漪微微笑着,见丽妃由燕儿扶着走出了寝殿。
转过头来眼睛便打到了陈草木身上。